“說話這麽中氣十足, 還有力氣跟我拌嘴,蔚崇啊蔚崇,你碰瓷太不走心了。”
蔚崇無話可說, 因為確實是他碰瓷, 這碰瓷乃是他的兵家常事。
“呦, 沒話說了?”
蔚崇:“……”
內心暗自吐槽,這破孩子不能給人留點面子?
“不想跟你說話, 起開。”他轉身坐到地面,喉嚨裡面堵著慌。
“蔚崇…”
蔚崇偏過頭。
祁沛蹲下, 看著他:“程哥…”原本想問出的話止在嘴邊還是沒有吐露出來。
“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去看看他們。”
祁沛走後,蔚崇擦去嘴角的鮮血, 這祁沛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方才他一直在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害怕什麽, 突然間就不計較了到底是為什麽?
他剛才分明就不是在試自己,不然下手不可能那麽輕,就像是知道他會不躲似的。
他知道自己會武功卻又不挑明,難道是怕他自己知道後悔會對他下手?
就像對程別浮那樣?
那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麽, 是哪個機會呢?
蔚崇微微眯眼似乎想到什麽握了握手掌, 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憶著剛才祁沛的手…
難道他沒有受荊棘的控制,跟蹤陶蘇那天晚上祁沛知道荊棘的事情警惕性就會增強, 若是他來一招將計就計…
那現在他對自己這個態度就說得通了。
蔚崇摩挲著手指,既然祁沛不想揭穿在倆人之間留了一線那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好過揭穿後再做爭鬥好。
那祁沛剛才那故意試他的舉動是什麽?
好玩?
還是嚇嚇他?
讓人摸不著頭腦。
蔚崇等了片刻, 一行人回來,眼神裡面洋溢著笑意就看出行動非常順利。
“那群獸兵人數大概兩百人,教官和程哥牛逼。”
“程別浮不愧是軍校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人, 實力就是強。”
“對啊對啊,下手真的是不拖泥帶水。”
教官滿不在乎的笑笑:“那群獸兵都是最低等的,實力和你們這些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是不能比較的。”
幾個人瞥到這一幕偷偷的看了一眼祁沛,小聲交談:“真的是這有什麽好顯擺的,和祁小元帥完全不能比。”
“怎麽可能比,祁小元帥可是在信息素薄弱的情況下還能戳瞎獸將一隻眼睛和迷惑敵方的人。”
“可惜了可惜了,祁小元帥完全沒有上手的欲望。”
“也是。”
正好這時有人推了推祁沛:“祁小元帥,我發現你沒有志氣。”
祁沛:“嗯哼?”
“你說你不喜歡出人頭地就算了,還隱藏功與名,完全不像是一個元帥的氣派,倒像是一個妖僧。”
祁沛:“妖僧?什麽比喻?”
那人捂嘴,怎麽還把他們私下裡談論的話給禿嚕出來了。
他們私下裡議論過祁沛,發現妖僧這個詞對上他十分形象,騷裡騷氣的,可端到正場上又非常正氣與氣派。
兩個極端的形象能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還是很難得的。
之前板寸的祁沛面相是偏凶的,不熟的時候招惹了他甭管是誰直接上信息素,讓他們覺得這個人很不好惹,但相處幾天發現……
現在的祁沛眉端微壓,頭髮又長了點,也挺好相處的,還有正義心,處處為他們考慮,集體利益高於個人利益,覺得這人真的挺好的。
似正非正,若不是他身上穿著是軍裝,恐怕是能被人稱痞子,他穿著軍裝也不像個軍人無拘無束,倒像是自成一派。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紋身,一個大男人紋個花,還在脖子上,還是玫瑰花,聽起來就覺得娘,但祁沛身上突顯的確實妖,像是夜晚蠱惑人心的妖精。
仿佛不是來打仗的,倒像是來…勾引人的。
三十六計要說最適合祁沛的計,當屬美人計。
“誇你的,你真的太沒有架子了。”
年少有為者多多少少有點傲氣和架子,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但祁沛完全沒有這個現象。
立世能守得住初心的人值得欽佩。
他卻不知,祁沛在年少時已經見過人一生中最大的誘惑,從此,其它的誘惑就自動降值。
……
教官和程別浮是什麽耳朵,這番話自然是能聽得到。
“祁小元帥,當真是年少有為啊,如果有機會真想和你比劃幾下。”
祁沛笑笑:“一定會有這個機會的。”
“誒,小浮啊,你和祁沛算是老相識,比劃過沒有?”
程別浮輕輕的搖搖頭:“比劃過幾次。”
“結果如何?”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他不出全力,在讓我。”
教官讚賞的點點頭,這孩子知恩,將來必成大器。
進來後教官把他們聚集在一塊進行總結,順帶指出了他們在打鬥過程中的缺點,親手比劃。
夜幕降臨,眾人都去房間裡睡覺。
祁沛叫住蔚崇,蔚崇困意撂倒的:“幹嘛?”
祁沛靠牆,衝他揚眉:“比劃一下。”
“瘋子!”
蔚崇打開房間的門被祁沛關上到他跟前,拽拽他袖子:“比劃一下。”
“不比。”
“快點。”
“三樓左拐第一個房間裡面的人一定想和你比試。”
祁沛輕聲道:“教官不是我的對手。”
“我也不是。”
“蔚哥…”
這個稱呼讓蔚崇舒心了,忽然就覺得一下子豁然開朗:“再叫一聲。”
“蔚哥~”
尾音輕佻,還算不錯。
蔚崇動了動身子:“再撒個嬌聽聽?”
祁沛皮笑肉不笑:“蔚崇,我何時這麽刁難過你?差不多可以了。”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之前蔚崇的心情,就是很憋屈還附帶著一絲難以啟齒。
但是站在對方的角度可謂是爽到爆。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啊。”
祁沛:“……”
“好蔚哥~求求了。 ”
蔚崇也不是那種刻意刁難人的人,轉手掐掐祁沛的臉頰,心滿意足道:“小朋友就該有小朋友的樣子。”
祁沛眸子微亮:“你答應了?”
“沒有。”
“你!!”
蔚崇笑:“我又沒有答應你。”
祁沛隻感覺一股怒火上頭,彎腰將蔚崇抗起來。
蔚崇感覺身子懸浮,抓住祁沛的衣衫:“你想幹什麽?有事好商量啊。”
祁沛哼了一聲:“把你賣了換肉吃。”
蔚崇對他這孩童一般幼稚的話語感到哭笑不得:“誰要啊,你放下我。”
“懷野啊獸帥啊,我見他們對你都挺有意思的。”
“滾蛋。”蔚崇笑罵一聲。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這個姿勢缺氧。”
“我不想抱你。”
蔚崇:“……信不信我|日|你,你倒是想得美,我還不想讓你抱呢,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祁沛將他放下來抓住他手腕,拖著走。
蔚崇:“去哪啊。”
“下面比劃去。”
蔚崇掙扎:“喂,祁沛,我真的不會武功。”
祁沛聞言止步轉頭:“蔚崇,你裝夠了沒有!你明明就會武功,而且比我們都強,你為什麽要裝弱呢?”
蔚崇垂眸,終是歎息一聲:“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你有沒有覺得這話很熟悉?你那天把我罵的狗血淋頭,現在我原封不動的把話還給你。”
“祁沛,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瞞著我你會武功,這個無所謂,本來咱倆也只是緣分使然,萍水相逢,但你何必要殺程別浮呢?”
“是不是看到你會武功的人你都要殺了?那好,我看到你會武功,你殺了我吧。”
蔚崇看著他,話已經挑的很明白了。
“你是在怪我對程別浮下手?”
祁沛不語。
“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何不繼續瞞下去?就如同你說得一樣,萍水相逢你把這個秘密瞞下去就當不知道不行嗎?沒有必要非要戳破這層窗戶紙。至於殺他…恕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
蔚崇嗤笑一聲:“殺你?我又不是殺人狂魔。”
“那你為什麽殺程別浮?”
“他和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麽不能殺他?”
“那我呢?”祁沛看著他:“我和你有關系嗎?”
怎麽就沒有…
祁沛啊祁沛,你如此逼問你的救命恩人好嗎?
蔚崇一向記性不好,若不是祁沛透露從小被人救過並托付給程元帥,他都不知道自己年少時救過他。
小孩脾氣暴躁,字字誅心,卻又笨手笨腳將他傷口包扎,包扎後覺得自己包扎的醜就在自己身上練手,練好了才給他包扎…
戰場上的生活都是湊合,只有這小孩傻乎乎的不顧危險孤身潛入敵營不遠百裡給他捧回一碗熱水。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於是,他決定撒謊:“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找個地方慢慢說。”
祁沛點頭。
倆人在酒店不遠處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
蔚崇開口:“你在D區長大,也知道C區並不是什麽好地方,也就比D區好那麽一點點,我從小在D區長大,自然會學些防身之術…”
“我父母都是教授,專門研究新型武器,那段時間四區動蕩不安,被D區想造反的人盯上,搶奪武器想殺了我父母,沒想到我父母不想讓他們得逞就啟動了爆炸實驗室,那群人都給炸死了。”
“我就養精蓄銳,想報仇,沒想到父母的仇沒報成,反而差點被人殺死,為了不被壞人發現只能改頭換面躲在帝國養傷……”
作者有話要說:呼,還好趕上了!
留個問題:你們信蔚蔚的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