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崇跟在他們身後, 他方才仔細觀察了那人的說話方式與姿態,演起來不能說不差分毫,有個大概就行。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他們回去報告消息,旁的地方暗哨很多, 唯獨這棟樓房周圍沒有人監視,不然蔚崇不會那麽大膽。
靠近樓房時, 手腕皆自動出現一個虛擬的淺藍色手環,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
以他們為中心,周圍的樓房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藍白高端建築。
障眼法?
也有可能是楚博士的發明。
但這棟居民樓就應該沒有一個普通群眾了, 全部是薑陰的眼線, 但當他從車上下來所看到的人活靈活現,很有人氣,怎麽回事?
直到他看到一個蠱室,後知後覺,蠱蟲,薑陰操控了這個居民樓的人。
他的計劃從他和獸星合作就可以看出, 他想毀了坦爾星, 但為什麽呢?
那群老家夥很重視他,他有身份有地位,雖然他常年與蠱蟲接觸身上陰氣重,卻也是能在帝國Alpha中排得上號。
他如果去找楚博士, 楚博士也不知道會不會幫他, 不幫的話他裝個可憐?
反正他是不會看著自己去死,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楚博士處處幫他, 不會害他,不然何苦救他呢?
蔚崇跟著他們走,身旁大多數穿著白大褂的人走過,十步一個身穿軍裝人把守。
他觀察了一下,從他進來到現在所看到的所有門上面都沒有標志,就算把這裡混熟的人看到門的時候都是會愣的程度。
“你們幾個人,快跟我走,關押處有人鬧事。”
有一個軍人有些匆忙看著他們。
“我們要去報告。”
“去報告不需要你們這麽多人,關押處有人挾持了楚博士,其他人都在崗位上不到換班時間不能離開。”
“那你們倆個去看看。”
蔚崇在內,他心裡說了一聲謝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好他要去找楚博士。
他們步伐加快,楚博士還是挺重要的。
坐著電梯下到負二層,出了電梯,這電梯已然是盡頭。
左拐,一條很長的通道,兩旁關押的都是房間,這次上面有了標志,卻是用顏色區分,讓人不明所以。
紅色:一號、二號、三號……
右邊是綠色:一到三號然後變成一排的白色。
一個房間外面站著人,快速走過去看到了室內的場景。
蔚崇幾乎第一秒從站立的人群中看到了祁沛,松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祁沛會保護好自己,他那麽聰明。
祁沛看到有人挾持楚博士,第一個反應,原來還有人和他一樣是改頭換面潛入進來的。
第二個反應,這人要完。
但仔細想想好像他怎樣都要完蛋,還不如孤注一擲或許還能換…個全屍?
這裡怎麽可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身上還有蠱蟲,還不知道這蠱蟲是什麽類型也是個麻煩。
左右都是個死,只是掙扎一下。
“砰。”挾持楚博士那人瞬間倒地,一顆子彈從他額頭穿過留下個窟窿。
“一個小小的挾持看把你們嚇的那樣。”
蔚崇看了一眼旁邊那些軍人,這些應該只是普通的軍人,怪不得處理不好。
挾持者與被挾持者距離很近,若非技術很好,又百分百的有信心是不敢開槍的。
那人收起槍:“我在這裡看著,你們把屍體抬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還有幾個人沒有排查,快點。”
“就他一個了。”
祁沛:“……”
大型掉馬現場,但他可不想下場是被抬著出去的,他被抓了他們或許還會審訊他是誰派來的,還有一線生機。
祁沛表面淡然實則硬著頭皮站到上面,不過一秒鍾,他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
“好啊,沒想到有這麽多有心人,把他抓起來。”
祁沛:“好歹同樣都是穿著軍裝,不至於這麽絕情吧?”
“把他嘴堵上。”雖是身穿同樣的軍裝確實各為其主,眼下防的正是身穿軍裝的人,因為十有八九是來自帝國。
祁沛:“……”真絕情。
他何時這麽狼狽?
都怪蔚崇!
“你們兩個再測測。”楚博士指著蔚崇他們兩個人。
“我們已經測過了。”
“看你們風塵仆仆的是剛從外面進來,現在關鍵時期謹慎為上。”
“好吧。”
待那人下來後,蔚崇站上去,變回了蔚崇的模樣。
他頂著蔚崇的面容時間長了,機器就會自動判定這個是他的模樣。
楚博士告訴他的。
祁沛:“…你”。
怎說曹操曹操到呢?
“你!來人,把他也關起來。”
“……”
倆人被押入負三層,期間眼神都沒有對視一分。
被關入審訊室,倆人被迫坐到一個椅子上,剛坐上手腕腳部腰間就被帶子給卡住。
“你…為什麽要自爆身份?在外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蔚崇:“誒?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給楚博士眨眼睛快眨出花來了。”
蔚崇:“你看見了啊,”
廢話,超明顯的好不好!
蔚崇笑:“我不行,我害怕,和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屁!
他會那麽傻嗎?
會自投羅網嗎?
難道他不知道在外面更好嗎?
他就是怕祁沛受刑,那刑罰不是人能受的住的,讓他來受吧,起碼有他在,那些人就不會祁沛下手。
畢竟,他更出挑,剛炸了實驗室啊。
祁沛:“沒出息,現在進來了,有安全感了嗎?損失也損失兩個。”
蔚崇眨眼不說,隻一個勁的笑。
“你笑什麽?”祁沛再三忍耐總是沒有忍住詢問出聲。
蔚崇挑眉,偏頭:“我笑了嗎?”
“你當我眼瞎?真該拿個鏡子讓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我就不明白,都已經被關在這裡了,你開心什麽?”
蔚崇控制住自己的笑意,但上揚的眉毛還是出賣了他:“我開心的是,咱倆倒霉在一塊了。”
他的意思說得很隱晦,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
祁沛誤解的很徹底:“你才倒霉呢,要不是因為你給我下藥,我至於成這副樣子嗎?還有你還連累我身份暴露,你,蔚崇,我想殺了你!”
“小夥子果真年輕氣盛,當真是激不得,但是吧…祁小元帥,你忍心對我這麽普通群眾下手嗎?”
祁沛睨了他一眼,語氣不悅嘲諷意思很明顯:“普通群眾?普通群眾被搶劫了一次還敢來第二次嗎?普通群眾身上帶著藥就等著坑人?普通群眾有楚博士的藥?普通群眾遇上這事會如此鎮定還笑?普通群眾?”
他看了他一眼。
蔚崇:“你看你,又把鍋背在我身上,那藥指不定是被誰下的。我當然害怕了,但我加班我總不能不回家吧,我都換了一條路了,誰能想還能碰到這事。我是科研人員,之前出差和楚博士有交流不正常嗎?看到稀奇古怪的藥要來兩個研究研究也很正常,我這人心態好,怎麽都能開心起來。”
祁沛一副你繼續編,反正我不信的樣子。
蔚崇泄氣:“隨你怎麽想,但祁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祁沛:“你先保護好你自己吧,你這身子骨能受的了幾拳?”
“受不住受不住。”
向來只有他打別人的份。
“你這破藥什麽時候才能恢復啊?全身軟麻麻的很難受。”
蔚崇見他不信自己的話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看個人體質。”
“我不管你來這裡是幹什麽,我管不著你,但如果你要是做什麽威脅帝國的事情,別怪我心狠。”
蔚崇來這裡幹什麽事情都與他無關,倆人以後也不接觸,只要不危害帝國就行。
“你舍得嗎?”
祁沛好笑偏頭:“你跟我非親帶故的,什麽關系都沒有,算上這次才見過三面,你告訴我一個舍不得的理由。”
這個理由,蔚崇當然也是說不出來的,倆人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被他親手毀掉了。
只能說一句:“切,蚌殼。”
“嗯?”
蔚崇:“外硬內軟,唬不住我的。”
祁沛:“……”
他就像是蛇被標了七寸一樣,見過的人都能準確的拿捏住命脈,頓時感覺再怎麽露出獠牙就是供人觀賞。
蔚崇見他不說話,內心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不知是何心情。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倆人都不說話,甚至有時若有若無的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舍得。”
這道聲音細若蚊蠅,仿佛是一陣細小的風吹過,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卻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如果蔚崇內心不在意,沒有抱著疑問的話,他大可以不去關心,但他心裡在意,自嘲一笑,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吧。
他終究心裡還是有著歉意。
祁沛再一次說了:“舍得。”
“三遍了,知道你舍得。”蔚崇不願意讓他繼續說,出聲打斷。
他動動手腕,椅子上面的皮帶驟然收緊,將他手腕勒紅。
“如果我想危害帝國,現在我就不會和你一塊被關押在這裡了。”
“你乾你的,我管我的,互不相乾就好。”
“好。”
倆人又沉默了片刻,祁沛朝外面看了一眼:“怎麽還沒有人來審訊?”
“你迫不及待想領教他們的“高招”了?”
祁沛點點頭,真假難辨道:“對啊。”
蔚崇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假的。
這麽長時間不來人,又有人炸掉了他的實驗室,那麽他一定會親自來報仇。
果不其然,蔚崇心裡念頭落了還不到三秒,門被推開,權杖築地的聲音響起。
倆人同步的扭頭。
蔚崇輕笑,兩年時間過去,他本以為物是人非,卻始終忘了也不過是區區才過了兩年時間,變化怎麽可能大。
薑陰和以前沒有什麽兩樣。
和他所扮演的薑陰當真是分毫不差,不過這人現在穿起來素色的衣服,不那麽豔麗。
白襯衫黑褲子小靴子…像個斯文敗類,從以前那略帶溫柔的性子,變成了現在宛如披著人皮的畜!牲,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變化,連表面都懶的裝了。
薑陰直徑走到蔚崇身邊,抬起他權杖,用底端挑起蔚崇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同時也在打量著他:“聽說是你毀了我的實驗室?”
蔚崇眸子凝視著他忽然笑道:“你聽誰說的?”
薑陰一權杖打在蔚崇臉上,迫使他偏頭,蔚崇的臉頰瞬間鼓起,紅腫。
可他眼睛卻不眨半分 ,調整腦袋望著他繼續道:“沒有斷奶嗎?還需要聽別人的判斷來鞏固自己?”
薑陰一權杖打在蔚崇小腹上,讓他一弓身子。
從祁沛這個角度看到他臉頰後槽牙那塊緊了一下。
聽著聲音祁沛就知道很疼,蔚崇怎麽了?和這人有仇嗎?針對性太強。
還有炸實驗室…
是他們之前待的那個實驗室嗎?
薑陰眯眼,手裡的權杖從他的小腹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宛如毒蛇的身體滑過留下一路的冰冷。
直到權杖落到他喉結上,薑陰彎腰,戲謔卻又覺得有意思,似乎是迫不及待看著接下來這一幕。
折磨人會使人身心愉悅。
“再說一句,打的可是這個部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