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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後》第27章
那肩上的骨骼和肌肉又緊實又堅硬,乍一磕上去,撞得江隨舟眼前一花。

 一陣短暫的眩暈之後,一隻手握住了江隨舟的胳膊。

 因著那隻手頗為有力,乍一握上去,攥得江隨舟骨骼生疼,緊接著,便將他穩穩地一提,撈著他坐穩了。

 “坐好。”他聽到了旁邊霍無咎的聲音。

 江隨舟有些尷尬地揉揉額角,清了清嗓子。

 “抱歉。”他盡量使自己的嗓音平靜淡漠。

 霍無咎淡淡嗯了一聲。

 馬車行起,車輪碌碌作響,一時間四下有了聲音,車簾也緩緩被風吹起,氣氛便顯得不那麽尷尬了。

 靜默片刻,江隨舟偷偷瞥了霍無咎一眼。

 他坐在他身旁,微側過頭去,目光平靜地看向窗外。窗簾緩緩揚起,碎雨隨著落進來。外頭幾縷燈光照在霍無咎的臉上,在他面頰上落下幾片暖色的光斑。

 不知是不是江隨舟的錯覺,他總覺得霍無咎的唇色有幾分白,顯得不大正常。

 但車廂裡的光線太過昏暗,一時間,江隨舟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他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就在這時,霍無咎淡淡轉回目光,看向他。

 被抓包了。江隨舟頓了頓,有點生硬的問道:“是冷嗎?”

 應當不冷。如今已過了早春,外頭的雨雖有點涼,但對霍無咎來說,肯定算不得什麽——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是紙糊的身軀。

 就見霍無咎緩緩開口道:“不冷。”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他的腿。

 從今早下雨時,他的腿便開始隱隱地疼。原本是他已經習慣了的痛楚,卻在他出門之後,陡然嚴重起來。

 像鐵鋸或鈍斧,在他的經脈上一下一下地割,直拽得他整雙腿都像在持續受刑一般,疼得他頭皮都泛起陣陣麻木,擱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這種話,他自然不會告訴江隨舟,既覺得不必要,也並不想嚇唬他。

 ……不過,靖王似乎特別想跟他聊天。

 打從上車時,就心不在焉的,剛才還偷偷盯著他瞧。

 他淡淡看了江隨舟一眼。

 “你冷?”他回問道。

 就見江隨舟搖頭:“我看你……一直在看外頭,想來是因著風太涼。”

 就見窗霍無咎低聲笑了一聲。

 “你怎麽不猜,我是想跑?”他說。

 他嘴角雖帶著兩分弧度。窗簾緩緩鼓動,使得照在他眼中的光也明明滅滅,一時間,像是蘊藉著兩分戲謔的情緒。

 江隨舟一愣,繼而莫名有點局促,匆匆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你倒是可以試試,看看皇上在暗處有沒有派人監視你。”他冷淡地說道。

 ……剛說兩句話,怎麽就慌了?

 霍無咎收回目光,唇角的笑容深了兩分。

 ——

 馬車在開陽門外停了下來。

 江隨舟被扶下馬車,便見周遭已經停了不少車駕,官員女眷來來往往,尤其熱鬧。

 他一下車,便感覺到有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更多人還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後——江隨舟知道,這些人,是在等著看霍無咎。

 他神情冷漠而倨傲,在馬車邊站定,便有下人匆匆上前來替霍無咎搬輪椅。

 眼看著眾人腳步都慢下來,江隨舟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想看熱鬧是吧?行,給你們看。

 他一回頭,便對那幾個下人厲聲道:“麻利些,要本王等多久?”

 那幾個下人匆匆哈腰賠禮,急急忙忙地將霍無咎搬下了馬車。

 江隨舟收回目光,凜冽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周遭的大臣。

 這便是一副暴躁極了、隨時會殃及池魚的模樣。這下,眾人紛紛收回目光,像是根本沒看到他們一般,各自走遠了。

 江隨舟滿意地收回視線,手往身後一負,徑自往開陽門中走去。

 孟潛山連忙推著霍無咎,匆匆跟上了他的腳步。

 因著靖王殿下一副心情不佳、隨時都會發怒的模樣,尋常的朝臣雖想上來寒暄幾句,也不敢觸他霉頭,因此一路行來,倒是順暢不少。

 不過,卻有各種或明或暗的打量,落在了他、尤其是他身後那人的身上。

 霍無咎。

 在今年之前,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簡直像是催命的厲鬼。

 就是這麽個人,一路帶著兵馬,從陽關打到鄴城,將他們從百年祖宗基業裡趕出來,一路趕到了大江以南。去年年末,也是這個人忽然起兵,帶著數萬兵馬,列陣江邊,眼看著便要渡江而來,將他們大景趕盡殺絕。

 卻也幸而大江易守難攻,北梁又不知怎的,先遣部隊渡了江,之後的兵馬卻沒跟上。這才讓守江的將領撿了漏,將霍無咎一千多兵馬團團圍困住。

 即便如此,這一仗還打了七八天,直到對方彈盡糧絕,才勉強抓住了霍無咎。

 這對他們大景來說,是什麽?

 簡直就是半條腿踏入鬼門關,卻反殺了索命的無常。

 現在,這無常被打斷了雙腿,被人推著,跟在靖王殿下的身後,以他家眷的身份來參加他們陛下的千秋宴呢。

 或多或少的,眾人都想看看,那位傳說中青面獠牙的霍將軍,是怎樣一番模樣。

 卻並不是他們心中那副黑臉圓目、滿臉胡須的莽漢模樣。

 相反,那是個相貌極其英俊出眾的人。

 他靜靜坐在輪椅上,修長高大的身軀怎麽看都有幾分委屈,但他卻坐得極其端正。他穿得很簡單,臉上也不大有血色,卻偏偏鋒銳如出鞘的刀鋒,讓人輕易不敢接近。

 卻在這時,周遭氣氛微微一變。

 江隨舟的余光也看見了一個人。

 高大壯碩,身上明明穿著廣袖偏偏的袞袍,卻偏生像個山裡爬出來的土匪。一張黑面,顯眼極了,一雙銅鈴似的大眼,此時滿含著悲憤,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紅,正死死盯著他。

 ……哦,紀泓承啊。

 江隨舟暗自深吸了一口氣。

 這紀泓承可是個莽撞耿直的人,這會兒見著霍無咎,不定會說出什麽話、做出什麽事來。

 他做好了準備,等著紀泓承發難。

 便見紀泓承果然大步向他走來,衣袍飄飛,活似黑熊鑽過了布匹店,裹著一身綢緞,張牙舞爪地要撲過來吃人。

 卻見他停在了自己三步開外。

 江隨舟停下腳步,皺眉看向他,就見紀泓承定定站在那兒,不動了。

 ……他這是要做什麽?

 江隨舟有些疑惑,便見那銅鈴大眼凶巴巴地瞪他一下,轉身便走了。跟在他旁邊那位面容清秀的夫人,頗為抱歉地轉身直衝江隨舟行禮。

 ……就走了?

 江隨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隻當這家夥不敢在後主生辰宴上發瘋。

 卻不知,就在紀泓承向他走來時,一顆極小的、以紙張搓成的小團,利箭一般破空飛出,穩穩砸在了紀泓承的胸前,落入他懷裡。

 誰也沒看見這蠅蟲大小的小物,更沒人看見,這是誰出的手。

 只有匆匆躲進恭房,小心翼翼地將那紙團展開來看的紀泓承知道。

 那紙張之上,鐵鉤銀畫,一看便是霍將軍的筆記。

 【信勿再送,遵時養晦。

 婁鉞回京時,送支柳來。】

 紀泓承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原來,不用他說,霍將軍便早打算好了。他一直什麽都不做,是在等時機而已。

 這個時機……就是婁將軍。

 但是婁將軍他一心忠君報國,霍將軍又反了……婁將軍真的會幫他嗎?

 紀泓承心下有些打鼓,將那紙條塞進口中,吞到了肚子裡。

 ——

 霍無咎早猜到這天在宴會上會遇到紀泓承。

 這人雖說想要助他,卻並沒有什麽用。反而他頻頻送信,送來的都是些沒用的消息,更容易惹人注目,給靖王府生事。

 對霍無咎來說,他的作用,只有替他聯系婁鉞罷了。

 霍無咎靜坐在輪椅上,目光極深。

 他強捱著不死,不是為了多讓江舜恆羞辱他幾年,而是在等能夠離開這裡的機會。整個南景,他舉目無親,唯一能用的,只有婁鉞。

 婁鉞雖與他父親陣營不同,如今與他敵對,但早年卻欠過他一條命,算是個人情。

 他不稀罕挾恩求報,也不會讓婁鉞做違背他原則的事。但現在,他深陷敵營,也只能借這個,去找一條生路。

 想到這,他抬眼,看向江隨舟。

 他正行在他身前一步之遙處,身姿修長,衣袍翻飛。他此時想必臉色很難看,才使得周圍那些人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看,卻不敢上前。

 若真有那麽一日……想必江舜恆不會善罷甘休。

 霍無咎收回目光。

 若上天真不絕他,若尚有半分余力,看在這兔子心思尚善、且對他存了幾分莫名其妙的癡心的份上,看看能否救他一命吧。

 而行在前方的江隨舟自是不知,身後的霍無咎在想什麽。

 他在宮人的帶領下,一路行到了棲梧殿,便見已有內侍候在那兒等他了。見著他來,那內侍連忙笑著迎上來,對他行了個大禮。

 “參見靖王殿下,奴才領您入座。”

 說著,他略一側身,便要請江隨舟往裡走。

 卻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江隨舟身後。

 立時,內侍臉上的笑容諂媚了幾分,上前道:“有勞王爺,咱們宮中是有規矩的——家眷需另坐女眷席位。”

 說著,他便揚聲朝著身後道:“快再來個人,領靖王殿下的這位夫人到西側的宴廳去……”

 卻見江隨舟冷著臉,略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送霍無咎去女眷那裡坐?鬧呢?

 不必想,江隨舟就知道,這是後主早想好的羞辱人的法子。況且,這樣還會讓霍無咎落單,到了那時,用什麽陰招,都是極容易的了。

 因此,他肯定不能答應。

 至於怎麽說……

 江隨舟頓了頓,陰惻惻地看了霍無咎一眼,接著目光一轉,看向那侍從。

 那眼神冷得像毒蛇,帶著點兒笑,頓時顯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變態,陰森森的。

 他緩聲開了口。

 “本王這夫人,本王需得親自盯著。他野得很,獨本王製得住他……還請公公通融則個。”

 他語氣輕緩,卻莫名讓這內侍後背發涼。小心翼翼地看向靖王時,就見他背光而立,嘴角泛著幾絲涼笑。

 他這態度和語氣,分明不像讓他通融留人,反倒更像是告訴他,自己要多帶個隨身的玩意兒進去擺弄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小公公:好家夥!這麽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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