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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第117章 拜堂(朝山河而拜...)
此行孟公公依舊一路跟隨。

 等一下馬車, 孟公公便笑道:“姑娘不曾聽聞過此地吧?昔年陛下巡幸至此地,見此地清幽。前可觀日出,後可望落瀑。

 “雖有山林掩映, 但樹木不算高大, 不至於藏匿刺客在其中。

 “您瞧,這往左行, 有一處斷崖深谷, 往右行, 可登上山腰泡一泡湯池……腳下有農莊, 種了些糧食野菜,養了豬羊雞鴨, 還有個果園子呢。取用食物方便得很。”

 說罷, 孟公公才指著跟前的建築道:“因而才在這林間,修起了如此一處房屋來, 可容納百余人入住。不比別宮巍峨,也不如別館精巧, 但也別有一番味道。”

 鍾念月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當代人夢中的一人度假勝地嗎?

 原地一閉關,就能追尋到清幽美景, 還有天然美食了。

 她自然是很喜歡的!

 當下便邁步走在了前頭。

 晉朔帝倒也沒有出聲阻她的腳步,反倒放任她走在前頭。

 而其余宮人見狀,也隻紛紛低下頭去,權當沒瞧見。更不會去發表什麽,姑娘怎麽能走在陛下前頭的無用之言。

 鍾念月徑直到了門前,抬手一推。

 面前沉重的大門去了鎖,一推便發出了悠遠的吱呀聲, 隨即緩緩打開了一條縫兒。

 鍾念月:?

 倒也不必如此嘲諷我的力氣之小罷!

 鍾念月抿緊唇,咬緊牙關, 還不等她不死心地使出吃奶的勁兒呢,後頭晉朔帝已經長腿一邁,三兩步跨到了她的身邊,而後伸手替她推開了門。

 他嗓音中夾著一絲笑意:“念念此時能進去了。”

 鍾念月也不臉紅,還大大方方道:“既是如此,此後這樣的活兒便都交給陛下了。”

 晉朔帝聽她說起此後,心情登時往上拔高了些。

 他勾唇應道:“嗯。”

 隻留下後頭的宮人們愣愣心想,此後這樣的事,不都有奴婢們來做嗎?

 卻說鍾念月一腳邁進去,這還未往裡頭走呢,便叫她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晉朔帝駐足在門外,隻盯著鍾念月的背影,還故意問她:“念念,怎麽不往前走了?”

 進門可見天井。

 天井周沿的美人靠上方,掛著紅彤彤的燈籠,燈籠上貼剪裁精美的“幀弊幀T倥ね吠去,可見四下皆是張燈結彩。仿佛闖入了哪個要嫁女兒的人家。

 “是原先就有的麽?”鍾念月問完,又自個兒搖了搖頭,道:“還嶄新的呢,哪裡像是原先就有的,分明是這兩日才掛上去的……”

 她說罷,這才又挪動腳步,緩緩往裡行去。

 此處乃是典型的徽派建築。

 依山傍水間,亭台樓閣相交映。

 走動間,似乎都可見牆面上印下的蕩漾水意。

 鍾念月穿廊入廳。

 只見大廳中也貼了腫鄭掛了燈籠,還點了紅燭。

 晉朔帝緩緩更上去,此時方才道:“原先朕令禮部擇期,禮部攏共選了三個日子呈上來。第一個挨得太近,便棄用了。第三個離得最長,可供禮部花耗心力與時間,盡心籌備立後大典。這中間那一個,便是今日了。”

 鍾念月雖然隱約猜到了,但從晉朔帝的口中說出來,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不禁回頭去看他。

 二人目光相接,便又聽得晉朔帝淡聲道:“念念,立後大典過程漫長且繁瑣,天不亮便要起身。你興許不會喜歡的。朕便想著,那日行的是帝後大婚之禮。而今日,我卻隻想同念念行夫妻之禮。”

 鍾念月呆了呆。

 “今日且隨性些,無賓客,無繁瑣之禮,不必夜間起身,不必另加粉飾……高興時便飲酒、吃美食,於青山綠水間拜這天地……”晉朔帝問,“念念以為如何?”

 鍾念月輕輕眨了下眼,然後一下撞進了他的懷裡。

 她勾住他的腰,低聲道:“好!”

 她道:“我以為是極好的!”

 她輕聲道:“我愛此地山水,……也愛山水間的人。”

 孟公公在後頭禁不住長舒了一口氣,眉眼也跟著彎了彎。

 “來人!先伺候著姑娘,換身衣裳。”孟公公拉長了調子道。

 晉朔帝卻是托住了懷中的鍾念月,驀地道:“又何須旁人?”

 孟公公一下想起來,跟前這位可沒少給姑娘系帶子,扣扣子,時不時地還得給理一理領子。

 論起伺候姑娘的經驗,這位主兒也累積下來不少了。

 孟公公閉了嘴,便隻轉過身領路在前。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內院。

 晉朔帝抱著鍾念月徑直走進了正中間那大開著門的屋子。

 可見屏風上懸掛的兩件喜服。

 鍾念月仰頭一瞧,還不等她打量清楚呢,便只聽得晉朔帝低聲道:“念念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鍾念月聽他這樣說,一下升起了無窮無盡的勇氣,她搖頭道:“誰會反悔呢?誰會反悔,我也不會。我選好的,便是一輩子的事了。”

 晉朔帝笑了下,道:“孟勝,取下來。”

 “哎!”孟公公應著聲,那喜服便落在了床榻上。上頭有金線織就,瞧著紅通通,也金燦燦。

 這是孟公公,連同其他宮人、禁衛見過最別開生面的一出昏禮。

 新郎新娘不必避諱。

 就如曾經鍾念月中了毒,晉朔帝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旁一樣。

 今個兒晉朔帝也沒有假手他人。

 他修長的指節搭住了她的衣襟,此時的目光並不叫人家覺得灼熱難耐,相反,還有些說不出的從容君子的意味。

 叫人如在夏日裡吃了一牙冰涼的瓜。

 清甜舒服。

 鍾念月也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跟前不動了,隻輕輕呼吸著,任由他慢條斯理地脫下了她的外裳,而後換上喜服。

 就連頭髮也是他親自梳的。

 叫鍾念月一下想起來,及笄禮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總要在給她一個盛大的儀式前,且先悄悄地,親手為她完成這一樁樁事。

 每一處細節都清楚地訴說著,他待她的親密。

 鍾念月今日沒有上妝。

 她腦中天馬行空,一時走神正想著小時候看的張無忌為趙敏畫眉,就見晉朔帝微一躬腰,替她換了新的鞋襪。

 他握著她的腳踝,傳遞著炙熱的溫度。

 鍾念月一下便禁不住又心道。

 誰又稀罕畫眉呢?

 我更稀罕這個呀!

 這時候她聽見晉朔帝道:“念念,好了。”

 鍾念月站起身來。

 她道:“還沒好呢。今個兒我也要給陛下穿衣裳……”

 晉朔帝便站住了,應聲道:“好。”

 鍾念月脫了他的外裳,一下頓住了。

 晉朔帝抬眸問:“念念怎麽不往下脫了?”

 鍾念月確實難得有幾分不大好意思。

 她覺得自己好似都能透過裡衣,瞧見底下的肌肉線條了。

 她的目光挪了挪,飛快地抓起喜服便往晉朔帝身上套。

 “念念,該系在此處。”

 “左右反了。”

 晉朔帝極有耐心地糾正道,最後乾脆裹住了她的一雙手,按著她跟隨他的手指而動。

 等一個結打完,晉朔帝貼著她手指的地方,好像都要燒起來了。

 將如此濃烈的顏色穿在身上,晉朔帝的疏離淡漠氣登時去了三分。

 那俊美皮囊也更好看了。

 這是從未見過的晉朔帝的模樣。

 鍾念月眨了眨眼,忍不住道:“陛下,今日什麽規矩也不照著來麽?”

 晉朔帝:“嗯。”

 鍾念月道:“那咱們去乘船。”

 “……好。”

 晉朔帝按著鍾念月的意思,帶著她乘船沿溪流漂下。

 時而湍急時而平緩。水飛濺起來,打濕了額前的發,打濕了喜服,也打濕了面龐。

 晉朔帝一雙手穩穩地抓住了船上的繩索。

 正如當年清水縣時,帶著鍾念月滑雪而下。

 鍾念月開懷極了。

 她仰頭去看晉朔帝,兩眼都濕漉漉的,格外嬌軟動人。

 她道:“多謝陛下費了諸多心思!”她喜歡這樣的昏禮。

 不是古代時的三拜三叩入洞房。

 也沒有現代時的賓客滿堂隻程式化地收個禮錢。

 只有與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

 隻快活二字!

 轉眼黃昏時分。

 霞光鋪滿了二人的身。

 他們濕漉漉地相擁在一處,然後搖搖晃晃地在水上的小舟間站起。

 鍾念月禁不住緊緊拉住了晉朔帝的手。

 她輕輕地朝山河而拜,自個兒高高興興地大唱了一聲:“一拜天地!”

 晉朔帝緊緊反攥住她的手,與她一同拜下。

 大晉的帝王從未拜過天地。

 直到今日。

 那倦鳥還林,呼啦啦撲騰而過,山間空幽鳥鳴聲起。

 好似賓客相賀。

 那霞光流彩好似天地的祝辭。

 鍾念月腳下一滑摔進水裡,又被晉朔帝眼疾手快地撈起來按在懷中。

 這下水是真真浸透了衣衫。

 喜服上留下大團大團的水洇,像是開出的花。

 鍾念月聽見晉朔帝問她:“摔疼了沒有?”

 她搖搖頭,牛頭不對馬嘴地道:“我很是開心。”

 晉朔帝也輕輕笑了下,眉目間流光溢彩,更勝萬字。

 他按住了她的腰,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瓣。

 濕意好像將他們裹得更緊了。

 漸漸還生出了三分躁意與熱意。

 鍾念月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燙化了一樣。

 偏偏晉朔帝牢牢箍著她的腰,輕易動彈不得。

 她也咬了他一口,兩眼朦朧道:“陛下。”

 晉朔帝頓了頓,道:“念念,我字令儀。”

 是要她喚他的名字麽?

 鍾念月知道這兩字,古來多有人起。

 《詩經》中有,“ 豈弟君子,莫不令儀”。

 指美好的儀容與風范。

 多作女子名。

 不等鍾念月好奇問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表字。

 晉朔帝摩挲著她的後頸皮,嗓音喑啞道:“念念,喚一聲夫君來聽聽。”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怎麽就一鍵快進到叫夫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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