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思箏都安靜, 沈長風時不時從後視鏡看他一眼,見他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機問︰“他心情不好?”
沈長風用沒睡好含混過去,這件事沒弄清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以前跟許盡寒的時候, 多少知道陸羨青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一直在看心理醫, 但昨天那份錄音的內容, 絕對比他想象的嚴重許多。
秦思箏看著窗外,紅燈停車的時候, 有個男人橫穿馬路, 油罐車躲閃不及撞上護欄,堅硬的鐵皮撞到變形。
他眸光猛地一縮,上一世的記憶和疼痛瞬間襲來, 猛地顫了下身子。
“思箏?”
秦思箏緊緊盯著窗外,眼前浮現模糊遙遠的畫面。
大量車輛圍困, 油罐車司機卡在了駕駛座上,用一個非常痛苦的姿勢解安全帶。
綠燈到了但人群擋住根本走不掉,用力按喇叭試圖讓人群讓道,此起彼伏的尖銳聲響讓現場陷入混『亂』。
汽油的味道,尖叫、哭泣夾雜在一起。
秦思箏疼欲裂,低下輕輕抱住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團, 好疼, 太疼了,渾身都灼燒、撕裂的痛楚席卷。
火苗燒他的眼楮耳朵,甚至從他的口腔沖進去, 一瞬間他吞噬。
撕心裂肺的慘叫重新席卷而來,吵得他疼。
“思箏,你還好嗎?”沈長風看他臉『色』越發慘白, 遞了一塊巧克力過來,“平時不許你吃,今天給你破個例。”
秦思箏接過來,捏在手裡卻沒拆開。
他什麼都不想吃,手機偶爾亮一次也懶得看,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下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沈長風擔憂不已︰“你這個狀態還是不要去上課了,老師看了也要罵你,我幫你請假休息幾天吧。”
“不要!”秦思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如自己連續請假,幸就會知道,她知道就代表陸羨青會知道。
“我的。”
秦思箏把巧克力還給他,邁步進了工作室的門,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表演課老師比較嚴格,稍有不對就會挨罵。
他前挺怕這老師,現在卻覺得好,讓他勉強抽出一絲精力不去想那件事。
陸羨青說還有一周就要殺青了,他回來後要怎麼辦?
跟他提分手嗎?陸羨青沒玩夠前肯定不會答應,況且他這樣的人怎麼可允許別人先跟自己分手,但讓他繼續跟一個窺伺者在一起,他真的過不了這個坎。
秦思箏覺得累,表演練習頻頻出錯,怎麼都抓不住情緒。
老師一開始還罵他幾句,到後來發現他狀態不對索『性』不教了,讓他回家休息好了再來,對待表演要拿出十二分的尊重,不敷衍。
秦思箏也沒反駁,靜靜點出了工作室。
他冷靜的想了三天,盡量把自己夠記起來的事情條分縷析的梳理了一遍,到最後竟然沒找出陸羨青什麼時候是認真的。
越是梳理越是發現謊言更多,九連環似的一個套一個,他力不夠,拆解不開。
他拿出手機,給安寧發了條消息,詢問她陸羨青在不在拍戲。
對方回答在。
秦思箏給她打了個電話,思忖片刻撒了個謊,“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是沒有他家裡的鑰匙,你有嗎?”
安寧沉默了一會,了下說︰“四哥家裡沒有鑰匙的,指紋開鎖。”
秦思箏頓時泄了氣。
安寧︰“你去看看,自己的手不打開。”
秦思箏僵住,不容他細想,安寧又說︰“厭厭今天還沒喂,你過去的話幫我喂一下,謝謝你啦寶。”
秦思箏沉默片刻,“嗯”了聲,然後跟她仔細交代︰“那你把這件事保密,不要告訴他,謝謝你安寧姐。”
安寧連連答應,“沒問題!”
秦思箏掛掉電話,沒讓沈長風送,包裹嚴實後自己打車去了陸羨青的家。
他站在大門口,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按在門上,細微的“叮”一聲電子音後發出 嚓一聲,這是解鎖的聲音。
秦思箏略微垂眼,他記得自己沒有輸入過指紋,那只有上次昏『迷』的時候了,他抱自己輸入的密碼?
他不想深入想,克制者思緒的前進,伸手推開門,“厭厭”敏銳的發覺聲響,跳上他的懷裡,溫熱又柔軟。
秦思箏有心它扔出去,但還是克制住情緒抱著它走到落地窗邊,在食盒裡倒出一點貓糧,然後它放在地上。
“厭厭”不像他第一次來那樣敵視,親昵的『舔』了『舔』他的手背,秦思箏倏地收回手,狠狠在褲子上蹭掉唾『液』。
他後退兩步,“厭厭”什麼都不知道,大口大口吃糧。
善惡間開拍後這裡已經三個多月沒人住,但看的出經常有人打掃,乾淨的沒有一絲灰塵,窗明幾淨裝修硬朗,充斥著滿滿的“陸羨青”風格。
廚房、餐桌,再到他躺過的沙發,秦思箏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這裡給他做過飯,喝過酒,還他在那張沙發上踫過,就難掩惡心。
他上了樓,到達房。
架上擺滿了,他想象不出陸羨青看時的樣子,便坐在了椅子上,左手邊放著一本經常翻閱的《懺悔錄》。
他拿起來。
熟悉的字句沖進眼裡,秦思箏瞬間合上,片刻後又打開,一頁頁翻過去,全是曾經收閱過的短信內容,對於欲/望的懺悔。
抑或,侵/犯。
秦思箏繼續翻,看到一張簽,和綜藝錄製時收到的那張信箋一模一樣,從字體到內容,分毫不差。
他合上,拿過另一個本子翻開,一股惡心直沖上來,各種環扣的設計圖、甚至還有一個籠子、手銬……等不計其數的玩具。
秦思箏再也看不下去,狠狠本子撕碎,桌上的東全掃下去。
他在房裡呆呆坐了久起身,到了陸羨青的臥室。
到門口的時候直覺想要離開,總覺得這裡有讓他更加不接受的東,手放在門上等了久都沒推動,腦袋裡兩個聲音在互相撕扯。
“進去啊,陸羨青那麼對你你還對他抱有什麼幻想?你難道夠原諒他這麼侮辱你嗎?”
“陸羨青對你也好,照顧你、保護你,難道因為這事就磨滅掉所有嗎?”
“這不是小事!他是個變態!他在玩弄你!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當時收到那短信時候的恐懼和惡心了嗎?他明明知道你害怕卻還在享受這個過程,你容忍嗎!”
“他後來沒有再發過短信了,他精神狀況不對的,在慢慢治愈不是嗎?他自己也說你是他的特效『藥』,治好了他。”
秦思箏吵得疼,用力推開了門。
臥室裡不像外面那樣乾淨明亮,黑『色』的窗簾所有光線全遮住,床的擺放也不對,一個投影儀器正對著白『色』的牆壁。
秦思箏坐在椅子上,伸手打開了投影儀,微藍的光線照在牆壁上。
這台機器有記憶播放的功,甚至不需要他去調,秦思箏想象著陸羨青坐在這裡時的姿態,單手搭在扶手上,閑散的看向牆壁。
漆黑的房間中,畫面緩緩流瀉。
秦思箏赤/著身子他抱在懷裡,修長明晰的指骨捏住某一點,微涼的嗓音在跟他告誡,訴說著拔除荊棘那樣文藝又恐怖的話。
他甚至於,親手幫他戴上了兩隻環扣。
陸羨青的指尖在他的嘴裡進出,享受著昏『迷』時的乖巧,肆無忌憚的釋放著欲.望,清冷嗓音逐漸變得沙啞,如同從深淵裡爬出來的魔鬼。
秦思箏看著無知無覺的自己,攥住扶手的手指瘋狂顫抖,指甲扣的劇痛他都沒發覺,直到畫面結束。
他終於脫力的靠在了椅背上,感覺臉上有點濕,伸手一『摸』發現是眼淚。
秦思箏緩緩閉上眼,一開始的反胃感消失,取而代的是沉重又壓抑,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虛無,最後一絲信任徹底打碎。
他不是不願意啊!
在一起了後,陸羨青無論有什麼願望,他就算再害羞、再不肯都會勉力辦到的,手、嘴,上面下面他再不願意,最終都會妥協。
只要陸羨青有要求。
他什麼都願意,為什麼啊?
秦思箏真的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就不稍微……稍微等等嗎?
如那天他沒有喝醉,他還準備了『藥』,在對方不設防的時候,滿意的看他喝下去,然後任『藥』催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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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青指尖按上指紋鎖,一進門就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有外人來過?”
安寧謹記秦思箏的交代,裝傻充楞的抱著貓『揉』,“阿姨吧?今天該來打掃的。”說著視線卻往樓上瞟了一眼。
陸羨青顯然不信,“阿姨來打掃不敢動我東的方向,你又搞什麼名堂?”
安寧抓著“厭厭”的兩隻前爪投降,“我發誓不關我的事,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陸羨青懶得理,“我上樓洗個澡。”
他連軸轉了幾天,硬是把一周的戲壓縮到了四天拍完,在飛機和車上勉強睡了一覺,也沒告訴秦思箏自己回來,打算給他個驚喜。
小朋友看到他回來不知道會多開心。
唔,上次中秋晚會他回來,秦思箏激動的在妝間就撲到他懷裡,這次恐怕得抱著他親吧?
陸羨青光是想著就覺得疲憊一掃而空了,嘴角越翹越高,恨不得現在就見到秦思箏。
安寧還在車上膽大包天的揶揄他,現在終於有個人樣了,有喜怒哀樂,會疲憊會喜形於『色』,對活有期待、有盼。
陸羨青想,嗯,他的期待。
走過房時,陸羨青腳步倏地一停,皺眉看著門敞開著,的擺放位置也不太對。
有人來過!
招賊了?
陸羨青揚聲喊︰“安寧!”
安寧聽他語氣不太對,快步跑上來,“出什麼事了?”
“有人來過,你……”陸羨青推開門,剩下半句話也在了嗓子眼裡,整個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秦思箏眼楮通紅,一看就哭過,站在他平時坐的椅子前,手還按著投影儀,牆上的畫面靜止,但他知道裡的內容播過一遍。
兩人一裡一外的對峙,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瞬間至冰點。
秦思箏張了張口,卻沒有聲音發出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陸羨青上前一步,他甚至於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
安寧終於走近,裝模作樣的驚訝道︰“思箏怎麼在這?該不會是想來給四哥準備驚喜吧?”
陸羨青說︰“出去。”
安寧微愣。
陸羨青又說︰“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安寧“哦”了一聲,尋思自己就是個工具人,沒見面的時候還安寧姐,現在見了面她就是電燈泡了。
她走後,陸羨青抬起看向秦思箏︰“厭厭。”
“別這麼叫我!”
陸羨青攥了下指尖,然後輕輕松開,“好。”
秦思箏發覺自己的反應太大,又別過,陸羨青關上門走近,帶來一陣淺淡的冷香。
“那麼,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陸羨青伸出手,秦思箏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讓觸踫落空,眼裡明晃晃的排斥與厭惡讓陸羨青心臟一縮,疼得難以忍受。
“你看過了。”這是個肯定句。
秦思箏沒說話,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
陸羨青點點,“你知道了多少。”
秦思箏有心把所有的證據全扔在他臉上,控訴他為什麼這樣對自己,可話到嘴邊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仿佛自己也在親手撕裂過去那美好。
他到現在還在不忍心。
陸羨青看他眼底神『色』的變,“看來是全都知道了,對,那短信全是我給你發的,你發那張手照後,我讓人屏蔽了那條微博,只有我一個人看。”
“我有嚴重的手控,所以給你發了那短信,綜藝不是許盡寒求我,是我求他去代錄,接近你。”
這話由別人的嘴傳達,和陸羨青親口承認是不一樣的,秦思箏始終藏著一絲幻想,這事全是假的,別人陷害他的!
可他承認了。
秦思箏艱難的開了口,嗓子啞的不像話,“我試探過你,在車上,我讓你給我簽個名。”
那時候他寫了“星河散盡,秦箏依約,給舞台上最好的秦思箏”,事實上,他在享受自己拙劣的試探,他玩弄於鼓掌。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可。”
“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傻,覺得你可,我隻覺得你乖,討人喜歡,我喜歡。”陸羨青再次伸出手,這次秦思箏沒有躲得及,他踫到了眼角。
秦思箏一把打開他的手,陸羨青皺了下眉卻沒說疼,靜靜受了。
“你覺得討人喜歡,所以騙我回來,想給我……下『藥』是麼?”秦思箏說的艱難,咽了好幾次唾沫又重新找回聲音,“我自己傻乎乎在陌人家裡喝醉,是我自己……自己活該,連下『藥』的過程都給人家省了。”
陸羨青蹙眉,“厭厭!”
秦思箏對這個稱呼深惡痛絕,曾經覺得有多甜現在就覺得有點苦,“我信任你,從來沒想過,你會對我……對我那樣。”
陸羨青慢慢攥緊手,聽著秦思箏一聲聲控訴,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這全是事實。
他說到最後,聲音裡甚至帶出一絲哭腔,“為什麼啊?”
陸羨青心尖都要這道嗓音掐碎了,喉嚨裡似乎人塞了一把滾燙的鐵砂,燙得他吞咽一下都疼。
“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你,就算……就算……”秦思箏實在說不下去,掐緊了手低下,看著自己的衣襟,“我這裡,這裡有兩個孔,是為了你扎的,當時你一定覺得特別下賤……”
陸羨青一把他拽進懷裡,用吻堵住了他接下來自我輕賤的話語。
洶湧猛烈的吻襲卷,秦思箏愣了幾秒,聞到到他身上清苦的冷香,舌尖踫觸的時候,一股鹹腥味突然湧上來,他用力推面前的人卻怎麼都推不動。
陸羨青就像是一株堅韌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無法脫身,秦思箏難受的心臟都控制不住的縮顫,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不僅沒松開,反而更加深入,動作也更強硬粗魯,帶著幾乎把他撕碎的力量。
秦思箏攥緊手,在他腹部打了一拳,這次用的力氣大,陸羨青終於松開了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甚至因為疼而皺了下眉。
秦思箏推開他,嘴裡除了鹹腥又多了血腥味,終於忍不住撐著桌子靠在一邊乾嘔。
陸羨青伸手給他拍拍背,“對不起。”
秦思箏脊背猛地一僵,踉蹌兩步離他遠一,用手抹了一下嘴唇,滿眼都是毫不掩飾的拒絕與排斥。
陸羨青懂他的意思,事到如今解釋也於事無補。
“那麼,你想分手嗎?”
秦思箏咬住嘴唇,分手兩個字落進耳朵裡燙了一下,又一路順著敏感的神經線落在心尖上,他張了張口,“對不起,我……要想想。”
陸羨青略微閉了下眼,長長舒了口氣,放的極淡的呼吸幾乎輕不可聞,對於他這個委婉的分手表『露』,他深埋於心的惡意重新復甦。
“我告訴過你,就算是你恨我、討厭我,我都會用囚禁的方式把你留在我身邊,你記得吧。”
秦思箏用力咽了下唾沫,喉嚨像是人設了路障,必須用盡全力邁過去。
他攥起拳,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他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對他動手,但此刻他還是舉拳相向,“你困不住我。”
陸羨青靜靜看著他,“我知道你這雙手打,但困住一個人有許多辦法,不止是靠打架。”
秦思箏收回手,忽然了,“下『藥』嗎?”
這個容裡多了一絲淒楚,還有掩飾不住的難堪,秦思箏指著那部投影儀,“你說給我打造了一個精致的囚籠,在你家的地下室裡嗎?你要給我下『藥』然後困在那裡面,任你羞辱變成一個供你泄/欲的玩具嗎?”
“秦思箏!再說一句就要挨打了。”陸羨青聲音冷厲,強打斷了他的話。
秦思箏還是下意識的停了,別過不再說。
周長江曾經提點過陸羨青,說秦思箏雖然看上去乖軟,對他又沒有底線,但其實『性』子烈,還有執拗,讓他好好對待。
陸羨青比他更了解秦思箏,自然知道他對於這種事的接受程度幾乎為零,沒有當場打死他都算是對這段愛情最後的緬懷。
陸羨青攥緊手克制著想他囚禁起來的沖動,拚命與自己內心那股惡念撕扯。
如他真的囚禁秦思箏,最後的結就是玉石俱焚。
他曾經是真的想過,但現在卻舍不得了,如他自己困住,眼裡失去光彩,陷入他給的欲/望中最終屈服,結一定慘烈。
陸羨青胸中賭著一口氣散不開,眸光落在秦思箏臉上,視線交錯的時間對方別開了,連一眼都不肯再看。
“我會把幸給你,簽了你我就會對你負責,陸羨青工作室的傾向永遠是你。”
“我說過會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讓你成為第二個陸……”陸羨青停頓了下,改口說︰“會比我好。”
秦思箏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機會,於是點點,“謝謝。”
“我告訴過你,是我配不上你,我也告訴過你,我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
他與陸羨青擦肩而過時抓住手腕,男人的手指微涼,扣在他的脈門上還是讓他忍不住停了腳,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
“厭……小風箏。”陸羨青改了稱呼,停了片刻又重新說,“四哥也不願意再喊一聲了嗎?”
秦思箏掙開他的手,克制著擦拭手腕的動作還是落進了陸羨青的眼楮裡。
他沒看到對方因此產的受傷,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他一直在道歉。
從陸羨青進門開始,他一共說了兩次對不起,每一次都是拒絕。
每一句都在說︰“陸羨青,我不要你了。”
陸羨青強迫自己背對著他,“好,去吧。”
免得你再留下幾秒鐘,我會後悔,趁現在,我還克制自己的時候快走。
秦思箏快步走出了臥室,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樓梯口,下樓時看到了清理貓砂盆的安寧,後者聽見聲音朝他眨了眨眼,“寶,四哥是不是欺負你啦?”
秦思箏沒心情跟她客套,“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安寧發現他的情緒不對,愣了愣抬朝樓上看,上午還給她打電話說要給陸羨青驚喜,陸羨青也玩了命的拍戲,就為了早幾天回來給他個驚喜。
怎麼還吵架了?
安寧以為他是擔心陸羨青這麼拍戲傷身體,忙說︰“四哥都是為了你這樣做,你別太怨他了,也是因為喜歡你,我也勸了,你實在不消氣就罵他一頓,他肯定不敢還嘴。”
秦思箏聽著更誤會,“你也知道?”
安寧懵了懵,“全組都知道啊。”
秦思箏一聲冷泛上嘴角,全組都知道,只有他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