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就企圖撬牆角,不同意就動手,也是我看錯人了,跟委員會會長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隊長真是氣急了,連正兒八經的敷衍客套都顧不上了,直接就發怒了。
俞輕言臉色忽青忽白,他心知此行的目的恐怕是達不到了,只能再試圖挽尊一下。
“真的很對不起,搞砸了合作,我會補償地下城的。”
說罷,他意欲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存在感薄弱的席安平說話了,瞬間吸引過去了所有人的眼神。
“這個東西……是外面種的那個花嗎?”
席安平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凝聚在店裡某個貨架上,上面放著的正是花朵驅散器。
“你看什麽呢!還不快走。”俞輕言沒想到他今天能難堪到這個程度,就連手下的人都無視他的命令,低聲呵斥道。
林木頓時走上前,正欲硬要扯著席安平離開,眼看著席安平就要被帶走,他卻忽然被一隻手擋下。
“你想幹什麽?”
林木一抬頭看見路斯年冰冷的眸子,含著慍怒,心裡下意識抖了抖,竟是完全不敢動彈了。
路斯年見對方沒再動作,就回應了席安平剛剛的問題。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玫瑰的話,那麽是的。”
席安平緩緩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喜:“那些?難道還有其他的花?”
“準確來說,如果你們方才再多走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遇到其他的花了。”
地下城隊長終於插進了話,他走上前對席安平說道:“那是地下城特有的空氣淨化器,只是以玫瑰的形式存在,店長先生就是售賣這些的,不過……你們這是?”
俞輕言心裡警報狂響,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席安平乾脆利落把他們都賣了。
“抱歉,他把那朵玫瑰拔了,我沒攔住。”
俞輕言眼前一黑,完了,徹底完了。
果不其然,地下城那邊的人聽到之後都暴怒了,連隊長的臉都沉下來。
“地下城如此歡迎您的到來,還專門派了人去迎接,我私以為已經算是仁盡義致了,您先是折毀我們的花,再是欺騙接待員,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你還是回去告訴那位吧,他的心思人盡皆知,地下城也絕對不會輕易妥協,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
地下城隊長語氣嚴厲,懟得俞輕言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罷,隊長還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路斯年的神色。
畢竟他剛剛可是直接就把對方劃到了自己的陣營裡,誰知道會不會讓店長先生感覺到被冒犯。
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路斯年並沒有過多表態,看起來是默認的態度。
隊長頓時挺直了腰板,更敢說話了,只要有店長在,新星系算什麽,大不了就乾脆撕破臉皮唄。
新星系也不見得就會比地下城高貴到哪裡去。
現在他們手裡有糧心不慌,完全不需要在乎新星系的補給了。
隊長二話不說就把三個人統統趕了出去。
而在走之前,席安平還留戀不舍,甚至買了兩個花朵驅散器,完全不顧一旁俞輕言的目光。
俞輕言這一趟不但沒達到目的,還徹底把人設崩了,眼神簡直要吃人。
等到三人回去,他全把氣撒在了席安平頭上,就連林木都隱約有些心驚,還幫著勸慰了兩句。
席安平把心思都放在了兩朵花上,左耳進右耳出。
這次他已經把人得罪透了,索性自暴自棄,專心種花去吧。
什麽委員會成員,他也不屑當了。
席安平算是看明白了,委員會就沒幾個真正為人類著想的人,大多數都是利益驅使罷了。
飛舟速度很快,他們三人降落在新星系的停車場。
俞輕言琢磨著要怎麽去跟會長匯報,把鍋扣在別人頭上,林木自然也一心為他,只有席安平一個不當回事,下了飛舟就朝家的方向走去了。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朵驅散器種在了土壤裡,眼睜睜看著奇跡的誕生。
那不起眼的東西竟然真的綻放出一朵紅色的玫瑰,幾秒的時間就舒展著腰肢,長大成花。
席安平激動得看著那株花,動也不敢動,看了半天才舍得用指腹輕輕碰了一下。
軟軟涼涼的,手感很好。
他臉色漲紅,像是第一次看見心愛姑娘一般,又害羞又興奮。
突然他想起了什麽。
對,他要把這朵花拿去研究室,讓他們去看看!
一想到這個,他就停不下來了,小心翼翼捧起那朵花,朝著研究室的方向跑去。
研究室在新星席中央的側面,需要橫跨中間的委員會議席大廳,席安平本來也沒怎麽在意,他的心神都在花上面,但在經過一個拐角的地方卻忽然聽到了絮絮索索的聲響。
也不知為何,他忍不住放輕了腳步聲,沒讓自己的出現被發現。
命中注定一般,席安平就這麽一次聽到牆角,卻是得知了一個極其恐怖的辛秘。
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就在剛剛自己還跟這個人打過交道,是俞輕言。
而那個跟他講話的男人正是委員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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