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周說話很謹慎,沒有直接開口說劉屈犛的名字,但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劉談略一抬眉︰“真的?”
杜周讓人將供詞送上說道︰“這兩個人,平時也沒有交集,還有劉朝平的書信往來都是跟劉義等人,與他人無關,至於劉齊……劉齊的書信往來則是劉中。”
劉談聽著這一連串的劉姓忽然就發現折騰了半天,其實都是老劉家在搞內訌,放到普通人家這就是在爭家產啊。
只可惜,普通人家爭奪家產不過就是家門內弄個雞犬不寧,而到了皇家就是一不小心整個天下都得陪葬。
他點點頭說道︰“辛苦杜廷尉,狐狸尾巴早晚都會露出來的,只要把劉義和劉中全都抓來就知道了。”
杜周精神一振︰“殿下要帶兵平叛了嗎?”
劉談點頭︰“等等就會傳令下去調兵,明日出征。”
杜周眉頭舒展,對著劉談深深行禮說道︰“下官祝殿下旗開得勝。”
杜周退下之後,一直沒說話的陳阿嬌問道︰“那兩個反賊竟然骨頭這麼硬,都不招?劉屈犛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
劉談說道︰“這裡面可能真的有什麼問題,未必是他們骨頭硬,再硬的骨頭在杜廷尉手裡還能翻出花來?”
杜周是酷吏啊,別的不說,刑訊肯定是有一套的,要不然怎麼擔得起酷吏的名頭?
劉朝平不好說,但是劉齊這個人根本就不想是威武不屈的樣子,劉談什麼都沒做,不過是讓人把他橫放在馬上,面朝下顛了一路都要把人給顛崩潰了,這樣的人跟硬骨頭三個字壓根就扯不上聯系。
陳阿嬌嘆氣說道︰“是母后沒用,當時就應該直接派人杖斃劉屈犛,也免得我兒如今這般為難。”
劉談聽後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說,陳阿嬌的辦法總是那麼的簡單粗暴。
簡單粗暴,但有效。
如果可以劉談也很想直接乾掉劉屈犛,可惜劉屈犛很小心,出入動輒就是十幾個護衛,想要刺殺都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劉談現在代掌朝政,就不能搞刺殺這種事情了,掉價不說還容易讓人心寒。
對付烏師廬的時候,大家會為他叫好,但是若是將這種方法用到對付自己人身上,別說沒有劉屈犛造反的證據,就算有也失於陰毒。
不過唯一可以慶幸的大概就是他在這裡劉屈犛也不敢輕舉妄動,時間拖得越長對劉屈犛就越不利,因為劉談隨時能夠掌握他謀反的證據。
想到這裡,劉談直接召人議事。
議事的地方是未央宮旁邊的偏殿,正殿他是不會去的,又不是正經朝會。
就算是偏殿劉談也是沒有坐在主位,而是將位置空缺出來,他坐在下手第二位——第一位留給太子。
劉談進來坐到這個位置的時候,三公九卿全都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管是太子系還是隻忠於皇帝的那一系此時都放心不少。
倒是劉屈犛更加忌憚劉談——若是易地而處,劉屈犛都不一定保證自己還能穩得住。
要知道皇帝一月有余,太子又病了好幾天,到現在都未曾出現在人前,說不定就要不好。
燕王劉旦早就死了,昌邑王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