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裡雖然懷疑,但江隨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很爽快地答應道:“可以,在確定蘇子恆不會對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之前,你想在我家住多久都行。”
周喬寧都快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江隨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通情達理,對他這麽和善友好了?
“江總,你人真是太好了,你以後就是我親哥!”周喬寧十分感動,然後過去打開大門把先前就從車上拿下來放在江隨家門外的行李箱拖了進來,一副目的達成的高興模樣,笑眯眯的問,“我的房間在幾樓?”
“三樓都是客房,你想睡哪間都可以。”江隨指了指裡面,“那邊有電梯可以直接上去。”
“好勒!”周喬寧拖著行李腳步輕快地朝電梯走過去,“那我先上去了,這幾天就拜托你多多關照啦,晚安晚安!”
周喬寧乘電梯上了樓,江隨卻依然留在一樓的客廳裡,遲遲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卻沒喝,坐在沙發上一邊晃著酒杯,一邊閉目思考。
蘇子恆此人,其實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麽愚蠢,相反,這些乖戾囂張都是他刻意偽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秦懷覺得他是個只會胡攪蠻纏,無能狂怒的草包,因此輕視他,反而不會對蘇子恆有很強的戒備心。
蘇子恆雖然被蘇父承認了身份,但他一直沒有原諒蘇父,覺得蘇父是因為秦家有錢所以拋棄了他母親,也讓他成為了一個從小沒有父親陪伴長大的野種。
他恨蘇父,更恨秦家,所以立志要報復他們。
他利用蘇父對他的愧疚心理,逼蘇父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蘇父辦不到的,自然就要去找秦懷幫忙,秦懷念在蘇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只能順著父親的意盡量照顧蘇子恆。
可蘇子恆並不滿足這些,他最終的計劃是侵吞秦家的家產,只要把秦懷搞死,秦家家產一大半就會落到蘇父手裡,而他這個兒子就成了順理成章的繼承人。
誰能想到一個表面看起來不學無術的廢物皮下,還包藏著如此險惡的狼子野心?
所以蘇子恆才會是書裡秦懷最大的敵人,一直隱藏到最後,才露出狐狸尾巴。
江隨本來沒想對付蘇子恆,畢竟蘇子恆和秦懷之間的仇恨,是秦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沒有立場插手,所以他以為只要和秦懷解除婚約,蘇子恆就不會找他的麻煩。
但是剛才聽周喬寧說了那些事,才知道蘇子恆早就記恨上了他,以蘇子恆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即使沒有秦懷,以後也會對他不利。
如果是這樣的話……江隨眸光忽然一凜,從沉思中回過神,仰脖喝光了杯子裡的紅酒,那他就得早做準備,先下手為強了。
周喬寧並不知道自己上樓後,江隨還在客廳待了那麽久,正滿心雀躍今晚的計劃進行得如此順利,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地了解江隨每晚的行蹤了!
他就不信,他人都住到江隨樓上,還挖不出江隨的情人是誰!
第二天早點去秦懷公司,周喬寧一見到秦懷就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很快就要完成秦懷的任務了,讓秦懷不要忘了他們之前的約定。
秦懷將信將疑,昨天明明還一籌莫展的樣子,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發展神速了?
“你對江隨做什麽了?”秦懷懷疑地問。
周喬寧不想告訴秦懷實情,畢竟已經知道秦懷對他有點意思了,怕秦懷知道他住到江隨家裡去之後醋意大發,反而壞了他的事。
於是隨便編了個借口糊弄秦懷:“我在他家裡安了個攝像頭,監控他的一舉一動。”
人體攝像頭也是攝像頭,沒錯吧。
秦懷聞言剛舉起的咖啡杯掉在桌上,裡面咖啡灑了出來,他也顧不得擦,驚詫道:“你在他家裡安攝像頭?這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
周喬寧不以為然,“那你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
秦懷不讚同地拍了下桌:“就算想知道,你也不能這麽胡來!你腦子裡怎麽都是這種餿主意?偷我內.褲,在江隨家裡裝攝像頭,你是不是真的有點心理變態?”
周喬寧:“……我特麽再說一次,我不是真的想要偷你內褲!”
“偷內褲還有真的假的?這個我不跟你計較。”秦懷自以為大度地揮了下手,“可你在江隨家安攝像頭,萬一被他發現,連我都保不了你!”
秦懷還沒察覺到到他的潛意識裡已經開始自發地想要維護周喬寧,可就在一個月前,他還在想方設法地把周喬寧趕出公司,逼周喬寧去掃大街。
周喬寧心裡暗爽不已,真是風水輪流轉,此一時彼一時啊。
他裝作不屑一顧地冷哼道:“誰要你保我了?放心,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自己負責,不會連累到你的。反正你就等著吧,不出一個星期,我就能把真相查出來!”
秦懷嘴唇翕合了一下,本來想說“算了吧,江隨的情人是誰不用你查了,就算你查不出那個人是誰,看在你這麽努力的份上,我也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和我交往試試的機會”,但看周喬寧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又忍住了這個念頭。
算了,難得他能辦成一件事,還是不要打擊人家的積極性了。
就算將來被江隨發現,不是還有他罩著呢嘛,只要小變態高興就行。
這天晚上下班,周喬寧比江隨先回了他家,江隨已經和門衛打過招呼,以後周喬寧的車都能自由出入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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