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周喬寧驚得眉毛差點飛了起來,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話都敢說,要是惹惱了江隨,要想對付他一個還沒踏入社會、無權無勢的大學生,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他忙拉了拉徐晴溫的衣擺,低聲提醒道:“小溫,別亂說話。”
江隨倒沒生氣,只是看也不看徐晴溫,冷冷反問:“素昧平生,你怎麽知道我姓江?”
周喬寧聽了心裡微微一動,是啊,他從來沒和徐晴溫提起過江隨,昨晚在酒會上兩人也沒交集,徐晴溫是怎麽知道江隨姓江的?
周喬寧狐疑地扭頭掃了眼徐晴溫,徐晴溫眉心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有些後悔自己輕敵了,這個江隨不像秦懷那麽好糊弄,說起話來毫不含糊,一針見血啊。
不過他也不慌,雲淡風輕地笑了下,“上次不是在電梯裡見過嗎?因為你和周哥長得太像,我難免好奇,就上網查了一下,江先生在余城算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要想查出你是誰也不是很難。”
周喬寧在一旁很是無語,虧他那天害怕這兩人遇上,還緊張得跟什麽似的,敢情那時候起這兩人就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了啊?
不過就是在電梯裡打過個照面,哪能有那麽多心眼?要換成是他,恐怕根本不會在意電梯裡遇到的一個路人是誰,這兩人的心機都不是一般的深啊。
江隨有這般心機,周喬寧倒不意外,畢竟是江家的繼承人,在商場沉浮許久,可徐晴溫一個大學生卻也能有這樣的城府,他就不只是覺得意外了,還有點心驚。
“既然查到我是誰了,那還問出剛剛的問題,不覺得很自己愚蠢麽?”江隨微抬下頜,語氣冷傲,“我對誰穿誰的睡衣毫不感興趣,也沒興趣了解你們是什麽關系,我到這裡來是來找周喬寧的,不想和不相乾的人說話。”
說罷頓了下,單薄的眼皮垂下睨著周喬寧,“你是準備就這麽和我聊,讓無關人等旁聽麽?”
周喬寧愣愣地眨了兩下眼,不自覺地看向旁邊的“無關人等”徐晴溫,江隨的意思,是要他讓徐晴溫離開他家?
徐晴溫也聽明白了江隨的意思,向來春風和煦的臉也瞬時冷了下來,眉宇間露出慍色,先來的人是他,憑什麽一個後來的要讓他走?況且這是在周喬寧家,周喬寧還沒說話,他憑什麽越俎代庖下逐客令?
不過想想也是,像江隨、秦懷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依仗著家裡的權勢財富目空一切,又怎麽會把普通人放在眼裡?
徐晴溫心知此時自己即使再生氣也不能衝江隨發火,只有無能的弱者才會將憤怒的情緒表露出來,一旦發火,輸的人必然是他。
一切就看周喬寧怎麽說了。
所以徐晴溫也看向周喬寧,也不說自己不想走,就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周喬寧的眼睛,讓他看清楚自己眼神裡的不舍和委屈,無聲控訴著江隨的霸道和蠻橫。
不過周喬寧很快收回了視線,看向江隨說:“那些事的確是不方便當著其他人的面聊,要不你先回去,等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放心,我不會逃避責任的。”
他話說完,江隨和徐晴溫臉上立時神色各異。
徐晴溫是由怒轉喜,深深地盯著周喬寧的側臉,高興他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只要有了周喬寧這句話,就算江隨剛才氣焰再囂張,這場交手也是他大獲全勝!
而江隨臉上則是仿佛被冰封了一樣,五官看不出絲毫變化,像戴了一個面具一樣,但他的表情越是平靜,就代表面具下的真實情緒越是生氣。
半晌,他才開口,薄唇刻板地一翕一合,語氣冰涼,“那看來是我打擾到你們了,既然現在不想聊,以後也沒聊的必要,我不喜歡排隊。”
說罷,他便立刻轉身開門離開了周喬寧家,周喬寧心驚膽戰地看著自家的那扇門,生怕門經不住江隨的憤怒從門框上掉下來。
他都做好了聽到震耳欲聾的關門聲的準備,可誰知江隨只是從外面輕輕把門帶上,只聽到“哢噠”一聲門上鎖的聲音,隨後響起皮鞋踩在地磚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很快門外就恢復了安靜,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雖然江隨走了,可周喬寧一點沒感到輕松,心裡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他倒寧願江隨把火撒出來,他現在這樣越平靜周喬寧就感覺越危險,完了完了,他這次是徹底得罪江隨了!
可也不能完全怪他呀,不講道理的明明是江隨。
這好歹是他家,徐晴溫是他的客人,他怎麽好直接開口讓徐晴溫離開?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他要是真對徐晴溫下逐客令,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這點骨氣他還是有的。
真是的,自己都說了晚點會去找他,不會不負責任的,江隨就不能照顧一下他的面子,耐心等等嗎?非要把事做的這麽絕?
徐晴溫見江隨走了,本來還很開心,轉頭卻看到周喬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又沉了下去。
“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肯定不會聽他的話趕我走的。”徐晴溫不想讓周喬寧再想著江隨,伸臂給了周喬寧一個熱情的擁抱。
這次是正面的擁抱,姿勢上雖然並沒有上午那個背後的擁抱來得曖.昧,好朋友之間擁抱一下也很正常,但徐晴溫抱住周喬寧後卻遲遲沒有松開手,就讓這個原本隻帶有友情.色彩的擁抱逐漸開始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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