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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結婚嗎》第91章
夏季白晝長, 七點鍾的天仍有些亮。

 集團大樓前人來人往,分散向地鐵站和班車站流去。一輛黑色保鏢車從地庫裡駛出來,後面跟著輛白色幻影, 最後還有一輛保鏢車。

 顧堇嫻坐在後排, 側著臉, 神情幾分疲憊。

 手機屏幕亮了。

 她低頭,指尖滑過綠鍵:“怎麽樣?”

 “目前有二十多萬人加入了,累計資金快一個億, 她都快高興瘋了。”電話裡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

 顧堇嫻嘴角微翹,淡聲說:“收網。”

 “我明白。”

 掛了電話,她眼底浮起深不可測的笑意。

 路上有點堵,不知不覺, 車子行駛到洛江南路中段,天色慢慢暗下來,街邊路燈亮起了冷白的光。

 車內有些沉悶, 顧堇嫻揉了揉太陽穴, 拉開簾子,降下窗。

 一股熱風灌了進來。

 她微眯起眼,目光掃過街邊店面, 忽而停住。

 附近是繁華的商業區,整條街上, 這家名叫“指尖”的店面最顯眼,柔情魅惑的粉紫色調燈光,亮而不豔俗, 是一家酒吧。

 店面門口豎著一塊燈牌杆, 上面是兩個擁抱在一起的女人的圖案, 粉粉的, 有點曖昧。

 顧堇嫻盯了幾秒,頓時明白過來,不知怎麽想起妹妹兩口子……

 她還沒進過國內的les吧。

 快經過門口,她收回視線,對司機說:“找地方停車。”

 “好的。”司機按了按耳機,通知前後車。

 前面拐彎就是地下停車場入口。

 停好車,顧堇嫻交代了一句,乘電梯上去,地面一樓是百貨商場,出大門過馬路,斜對面就是“指尖”。

 “你們在門口。”她對身後兩個便衣保鏢說,推開門。

 酒吧裡燈光調得微暗,放著輕慢的抒情樂,空氣中彌漫著淺淡的尼古丁味和香水味,氛圍旖旎。雖然時間還早,但已經坐了不少人。

 顧堇嫻一進去,吸引了諸多目光。

 有濃妝豔抹的,有素面朝天的,有穿一身嘻哈風混搭的,還有寸板頭乍眼難辨的,環境很乾淨,看上去跟普通酒吧沒什麽不同。

 她掃視一圈,像大老板蒞臨視察工作似的,徑直走向吧台,坐下。

 調酒師是個帥T,正專注地調酒。

 服務生主動遞來酒單,顧堇嫻沒看,隻瞄了眼手表,說:“白俄羅斯。”

 她有四十分鍾的時間。

 等待這會兒,她抬眼打量四周,忽然發覺自己穿的與這裡氛圍極其不符,顯得格格不入。周圍時不時有目光探過來,在她身上逡巡。

 吧台只有她一個人,散台坐的人比較多,舞池裡三三兩兩身材曼妙的女人隨著音樂節奏輕輕搖晃。

 片刻,調酒師親自把酒端到她面前,衝她笑了一下,本來是站在吧台內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這會兒站在她斜跟前。

 顧堇嫻淡聲道謝,沒注意,端起杯子抿一口。

 奶油的香,咖啡的甜苦,伏特加不太濃,味道合格。她放下杯子,習慣性點了點頭,繼續打量。

 人漸漸變多。

 突然,一陣騷動,有人上舞台。

 舞曲響了起來。

 兩個人,一個穿深藍西裝,長發及肩,一個穿粉色小禮服裙,燙著大卷,在台上跳《trouble maker》。她們配合得默契,節奏踩點剛好,尤其穿西裝的女人。

 顧堇嫻目光淡淡地望著她。

 她的每一個動作既充滿力量,又不至於用力過猛,收放自如,乾淨利落,像一團熱烈的火,卻燒得克制。只看著,就有一種征服與被征服的感覺。

 西裝收腰,敞開了前襟,露出黑色的抹胸,半截被燈光染白的腰線,筆直的西褲襯得雙腿修長。

 距離有些遠,看不清她的具體長相,燈光隻勾勒出略顯凌厲的臉廓。

 一匹桀驁難馴的野馬。

 顧堇嫻眼裡沒什麽起伏,快結束便收回了視線,抿了口酒,看一眼手表,還有二十分鍾。

 舞台那邊傳來歡呼聲,換了音樂,換了人。

 酒還剩三分之一。

 “千姐,給我倒杯水。”

 旁邊隔著兩個位置坐下來一人,聲音帶點喘,用熟稔的語氣喊調酒師。

 “好嘞。”調酒師笑笑,倒了杯水遞過去。

 她抓過杯子一飲而盡。

 顧堇嫻側目,這人披散著頭髮,隻穿件短背心,露出半截腰,馬甲線清晰可見,底下是深藍色長西褲,尖頭高跟鞋。

 剛才舞台上跳男步那位。

 一隻大蝴蝶“棲息”在她肩上,翅膀邊緣是黑色,漸漸向內過渡為幽深的寶石藍,翅尾點綴著一抹紅,像落在深色綢布上的火星子。

 肌理紋路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要飛起來。

 顧堇嫻嘴角勾起極淡的驚奇弧度:“藍條松蜆蝶……”

 那人一愣,轉過來。

 目光交匯。

 離得近了才看清,深邃如混血的五官,鼻梁很高,眉目間有一點痞痞的凌厲感,但不顯鋒芒。

 她閱人無數,心裡將這種長相劃分到“有辨識度的美”一類。

 何瑜有些心不在焉,盯著她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肩上的紋.身,一時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我封閉太久,連客套話都不會講了。

 “很稀有的品種,”顧堇嫻輕輕搖晃杯中剩余的酒,“是對照網上的圖片?”

 何瑜順著她這話聊下去:“不,我親眼見過。”

 “噢?”

 “前兩年我去南美和中美地區玩,在墨西哥境內的一座森林裡看到了這種蝴蝶,覺得挺漂亮的,就拍下來當紋.身圖案了。”

 “在Taxco城?”

 “你也去過?”何瑜驚訝挑眉。

 在酒吧跟陌生人聊天,最多客套幾句,她最近狀態都不怎麽好,也不太想搭理人,但眼前這人莫名給她一種無法忽視的感覺,聊兩句還能聊得起來。

 她這才開始認真打量對方。

 個頭很高挑,衣服是低調知性的淺色,米白搭配榆木,簡單的款式,燈光昏暗也看不出什麽名堂。

 她側著臉,柔長的烏發泛光,耳上兩枚細小的鑽釘,嘴角自然上翹,唇瓣是帶著棕調的紅,眼角眉梢透著成熟女人的風情。

 好像比她大很多歲,但看起來又跟她無差。

 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她。

 何瑜抿了抿唇,沒深想。

 酒吧裡每天人來人往,各類美女見多了,都那麽回事。

 “工作原因去過,跟團隊一起。”顧堇嫻隨口道。

 何瑜回過神:“噢,我一個人去的。”

 “一個人?”

 “嗯,怎麽了,很奇怪嗎?”何瑜勾唇笑,調酒師在幫別的客人調酒,她自己給自己倒水。

 顧堇嫻搖頭:“勇士。”

 “沒那麽誇張,當地人還挺好的,那邊有個村子都是印第安人,把這種蝴蝶當圖騰……”

 說起自己在外遊玩的經歷,何瑜漸漸打開了話匣子,她的聲線偏低沉,語氣懶散,言辭間毫無章法,像在台上跳舞時那般讓人難以掌控。

 顧堇嫻一邊聽一邊慢慢地喝完了剩下的酒。

 “不聊了,”何瑜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還有點事,你慢慢喝。”

 她轉身走出兩步,又回頭望一眼,繼而消失在前廊拐角處。

 顧堇嫻低頭看手表。

 還有五分鍾。

 喝完了酒,時間也差不多,她付了帳,站起身,邊往外走邊給司機打電話。

 一上車,又有電話進來。

 顧飛遠。

 “喂?”

 “大姐,你方便回家一趟麽?我有點事想問你。”男孩的語氣小心又客氣。

 顧堇嫻輕皺眉頭:“電話裡講。”

 “講不清楚啊,很重要的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他小聲哀求,像個撒嬌要玩具的孩子,“求你了,姐,就佔用你一點點時間,半小時?OK嗎?今晚不方便的話,明天上午下午都行,你說了算。”

 顧堇嫻看了看手表,七點五十二分,到顧家主宅要至少半小時,說話半小時,從顧家回她自己家大概半小時。

 十點鍾之前回家,能趕在孩子們睡覺前見一面。

 “可以。”她掛掉電話,對司機說:“去顧家。”

 顧家主宅燈火通明,看上去熱鬧,內裡卻一片死寂。

 王麗雅出逃後,家裡空蕩蕩,只有顧飛遠時不時回來一趟,傭人們都輕松下來,每天閑散著,到處顯得荒涼。

 顧堇嫻帶著六個保鏢上了南苑二樓。

 這陣仗把顧飛遠嚇了一跳,他抱著靠枕從沙發上彈起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一見顧堇嫻,松了口氣:“大姐,你至於嗎?嚇死人。”

 弄得好像他會埋伏她似的。

 “長話短說。”顧堇嫻在屋內掃視一圈,坐下來。

 “好,”顧飛遠熱絡地湊到她身邊,“上次你去參加婚禮的那個朋友是誰?”

 顧堇嫻聞聲皺眉,低頭看手表,“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了。”

 說罷,她挪了挪,坐到旁邊單人沙發上。

 “可是你沒說啊。”

 “怎麽,你很感興趣?”

 “是顧遲溪對吧?”他也懶得兜圈子。

 顧堇嫻怔了怔,不疾不徐道:“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關注她,如果只是為了發泄不滿……”

 “她老婆,是我女朋友的,哦不,前女友的表姐。”顧飛遠打斷道。

 “怎麽回事?”

 他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顧堇嫻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沉默了許久,說:“妊娠五周以上可以做親子鑒定,帶你前女友去,如果孩子是你的,把打胎費和休養費出了,解決得乾淨一點,否則鬧出去,我不想丟這個臉。”

 “哎,麻煩死了,我現在根本不想見她,跟爸那小三一個套路……”他煩躁道。

 “再說了,姐,要不是你藏著掖著,早點告訴我那個是顧遲溪,我就發現了,根本不會出這事。”

 顧堇嫻瞥他一眼,嘴角噙著諷刺的笑:“你討厭她們,又在製造‘她們’,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方面,你倒是遺傳得不錯,甚至變異進化,青出於藍勝於藍。”

 “啊?”顧飛遠茫然抬頭,“我跟爸不一樣啊,我單身,我……”他頓住,突然回味過來,“大姐,你罵我?”

 古老的吊鍾“哢噠”一聲,接連響了九下,九點整。

 顧堇嫻低頭看表,站起來:“私事自己解決,嫌麻煩就花點錢,鬧出醜聞有你好看的。”

 她轉身離開,保鏢們依次跟上。

 溫檸陪著表妹預約了人.流手術。

 做完之後第三天,徐安若收到了一筆十萬元轉帳和一條短信,只有五個字:清了,滾遠點。

 她心如死灰。

 在俱樂部認識的“朋友們”,平常看著關系挺熟絡,她消失這段時間,一句問候都沒有,朋友圈裡日日夜夜吃喝玩樂,沒人記得她。

 她挨個拉黑,包括“阿遠”。

 住了兩個月,溫檸每天都陪著她,期間姑姑打了電話來問,幫著隱瞞,給她買各種好吃好玩的,逗她開心,生怕她鑽牛角尖抑鬱了。一年當中最熱最忙碌的兩個月,溫檸愣是一班沒飛。

 顧遲溪那邊讓客艙部暫停排班,工資按每月飛七十小時結算,走私帳打給她。

 “表姐,還是你和嫂子好……”小姑娘抱著溫檸哭,“我真的對不起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溫檸哄孩子似的安慰她:“不哭不哭,哪裡麻煩了,我把你當親妹妹,你也不要太有負罪感,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走出來,你的人生才過了五分之一。”

 “我再也不要談戀愛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哽咽道。

 溫檸抽了張紙,給她擦眼淚,說:“好男人有,只是以你現在的眼力發現不了,所以先修煉自己,當然,也不全是為了找好男人。”

 “……嗯。”徐安若閉上了眼。

 暑熱漸漸退去,秋天第一場雨落了下來。

 新房的裝修設計方案正式敲定,開始準備材料裝修,溫檸和顧遲溪抽空去了一趟。

 房子位於洛江北岸,五十九層高,四梯兩戶,五百二十平複式平層,站在陽台能一覽洛江兩岸風光,視野極其開闊。

 室內還是毛坯形態。

 溫檸手捧著ipad看設計圖,從進門玄關走到南北通透的客餐廳,邊走邊說:“圖上沙發後面空了一塊,我覺得可以做成開放式書房,再加一個嵌入式書櫃……”

 顧遲溪笑著點頭:“好。”

 她牽住她的手,兩人繼續往裡走。

 樓下有三百平米,三間套房、客餐廳、廚房、健身房、藏酒閣,其中廚房又分為中廚和西廚,大陽台有十六米面寬。

 “三間都做客房會不會有點浪費?”溫檸站在走廊左右張望。

 顧遲溪掃視一圈,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嗯,還少了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型房間。”

 “什麽?”

 “情.趣房。”

 “……”

 顧遲溪吻了吻她的耳朵,“把其中一間當做情.趣房,不擺床,擺各種大小玩具,比如小皮.鞭啊,手.銬啊……”

 “然後玩累了再上樓睡覺是吧?”溫檸眼角抽搐。

 “嗯。”

 “直接在樓上主臥做一個不是更好?省得爬上爬下。”

 “檸寶真貼心。”

 溫檸的笑容逐漸危險。

 “檸寶?”

 “老色.批!”

 顧遲溪腦門挨了一下。

 溫檸紅著臉逃開,顧遲溪追她,兩人捉迷藏似的在一樓繞來繞去。

 起初顧遲溪還能追著溫檸繞圈,漸漸體力跟不上,又是穿的高跟鞋,便有些喘,溫檸雖然在前面跑,但時不時回頭看,一見她不對,立刻停了下來。

 “不鬧了。”

 溫檸折回去抱住老婆,牽起她的手,“上樓。”

 “幼稚。”

 “略——”

 樓上兩百二十平,自帶小升降梯,樓梯口玄關背後是個小客廳,往深處走是雙主臥,中線對稱,相連一體。

 一模一樣的落地玻璃牆,兩米大床,梳妝台,共用大浴室和大衣帽間,中間兩扇門連通,最深處還有個全景陽光浴房。

 “設計師太厲害了,這樣萬一要是我們倆吵架了,關上門各睡各的,然後和好了,打開門滾到一起,哈哈哈……”溫檸低頭看看設計圖,又抬頭看看房間結構,樂得合不攏嘴。

 顧遲溪伸手捏了下她的耳朵,嗔笑道:“滿腦子就想著和我吵架?”

 “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

 “天下妻妻哪有不吵架的?”溫檸歪頭想了想,“我爸媽感情一直挺好,但也吵過架,吵架有時候是一種溝通方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遲溪歎氣,捉起她一隻手攏在掌心裡,目光深深:“檸寶,能平和溝通,我就絕不跟你吵架,就算吵起來,我也會率先向你道歉,不給你關門的機會。”

 溫檸與她對視,情不自禁咬住了嘴唇,眼底浮起羞意。

 “那這個設計用不上了。”

 “不,設計師的意思其實是,熱戀期如膠似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時間長了,分開睡反而利於感情穩定。”顧遲溪一邊比劃一邊解釋。

 溫檸似懂非懂地點頭。

 轉完樓上,她們手牽手下去,最後來到了客廳的陽台。

 近六十層高樓,俯瞰洛江兩岸美景,北岸是繁華的市區商業街,連接著老城區,南岸則是CBD,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穿梭往來,空中視野清透,有種包容天下的廣闊感。

 溫檸扒在欄杆上,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歎道:“兩個人住這裡會不會太空?要是多幾個人,有小孩子就更好了……”

 顧遲溪在後面抱著她,聞言,笑容凝了凝。

 “你想要孩子嗎?”

 “挺想的,”溫檸睜開眼,咧著嘴笑,“想要一個小蘿莉,然後我們三個在家裡捉迷藏,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她側過臉蹭了蹭。

 “老婆,你想嗎?”

 顧遲溪垂下眼,沒有回答。

 童年經歷給她帶來的陰影,或許要用一生來消除,她始終認為創造生命、養育生命是一件神聖而艱難的事情,她這種陰影難消的人,肯定是做不好的。

 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就將一個生命帶到這世界上,她會覺得自己在作孽。

 “我想再考慮一下……”她低聲說。

 溫檸似有所覺,轉過來,雙手捧住她的臉,柔軟的嘴唇貼上去親了親,“我明白。”

 ……

 轉完房子,兩人回了天和灣。

 車拐進小區,溫檸遠遠就看見有個人在家門口徘徊,身形中等,裹著件灰色外套,頭髮凌亂,看起來有點眼熟。

 待駛近了,終於看清楚——

 坐在副駕駛的顧遲溪皺起了眉:“我媽?”

 溫檸停了車,兩人一同下去,楊儀一見她們就撲了過來,“溪溪啊……救我……快救救媽……”

 顧遲溪被撲得一個趔趄。

 溫檸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推了下楊儀,警惕瞪眼。

 “溪溪……”

 “要錢沒有。”

 楊儀抓住她的手,拚命搖頭:“我不是要錢,溪溪,只有你能救媽媽了,你……”

 顧遲溪不耐煩道:“怎麽了?”

 大半年沒見,楊儀瘦了許多,原本豐潤的臉頰微微凹陷進去,顴骨也有點凸,臉上浮起少見的皺紋,整個人變得憔悴。

 年初她想跟小狼狗結婚,對方說有位認識的大老板推薦了個金融項目,準備先創業,等穩定一點了就去領證。小狼狗甜言蜜語哄得她開心,她便也加入其中,小狼狗讓做什麽便做什麽,想著就要發財變富婆泡小鮮肉,更是昏了頭。

 前腳斂了幾千萬,後腳別人就報了警,她才知道這是非.法集資.

 小狼狗失蹤了。

 警.察正在通.緝她。

 說完,楊儀喘著粗氣,眼淚淌下來。

 “溪溪啊……媽不想坐.牢,你再救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我也沒辦法。”顧遲溪冷冷地看著她。

 爛攤子收拾過一次,不會再收拾第二次,況且這回的情況跟上回完全不一樣,毫無可比性。

 楊儀失聲痛哭,揪著顧遲溪的衣服哀求:“你就說你乾的……嗯,你指使的,我,你……替我頂這個罪,不會判很久,我保證,等你出來……”

 她喉嚨破了音,近乎瘋癲。

 顧遲溪被揪得身子搖晃不止,像被狂風浪雨卷起的枯葉,臉上死灰發白。

 那一刻,心徹底墜入冰湖……

 腦海中浮起諸多畫面,從很小很小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閃過去,由快變慢,慢到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清晰到每個人說過的每句話。

 如同瀕死前的彌留。

 “你瘋了吧?有你這麽當媽的?松開!”溫檸一把將楊儀扯跌到地上。

 “檸寶。”

 “?”

 “幫我按住她。”

 溫檸抓起楊儀兩隻手反剪在身後,咬著牙道:“好了。”

 顧遲溪面無表情地轉身,拉開車門,從包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110嗎?我要舉報通.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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