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鐵礦自然是一件高興事。
秦越立刻把手裡的修士一扔,又回了山洞,果然發現了地上散落著的小石塊。
確實是鐵礦石。
這下好了,找到鐵礦了!
三人回到了青州,立刻就受到了熱情的問候。
這是第一次有人按響了子玉上的報警鍵,所以大家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就連蘇秋延都很關心。
於是莊承就跟著秦越去了城主府。
他很少來城主府,因為沒有這樣的機會,今天一來,發現城主府好像大變樣了,不少屋子都換上了玻璃,和他們家裡的玻璃不一樣,這裡全是落地窗,特別是城主的書房,三面都是落地窗,即便是冬天,屋子裡也是亮堂堂的。
蘇秋延先是看了他的脖子一眼,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那傷痕看起來也頗為猙獰。
“還好沒事。”蘇秋延慶幸道。
也是他忽略了,實在沒想到還有人會派金丹修士來青州,青州這種地方,有什麽值得眼饞的呢?
即便有個懷璧其罪的礦脈,但是那礦脈裡究竟有多少靈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他把目光投向地上的金丹修士,這修士穿得很不錯,一看就不是小地方出來的,多虧秦越擒住了他,不然莊承估計就要沒命了。
“今天辛苦你了,沒受傷吧?”蘇秋延問秦越道。
秦越搖搖頭道:“我沒事,城主不用擔心。”
對於修煉這件事情,他是一天都沒有落下的,再加上有魔頭和城主一起指導他,盡管他有些缺乏實戰經驗,但修為確實實實在在的一日千裡。
蘇秋延放心道:“那就好。”
今天的事情顯然不會是最後一次,秦越如今是城裡第三位金丹修士,以後許多事情可能都要秦越出手,他心裡擔心,但是也沒有辦法,他不可能一直把秦越圈在身邊。
他決定對秦越再加加壓:“那明日起,你和狩獵隊一起出城狩獵。”
他想好了,秦越現在最缺的就是實戰經驗,跟著狩獵隊,比在城裡蹉跎時光要好:“他們狩獵築基期的妖獸,你可以去嘗試狩獵金丹期的,只是一定要小心。”
秦越雖然舍不得城主,但是他知道這是城主真心實意的在為他打算,所以他答應得也很痛怪:“只是我不在的時候,城主也得好好吃飯才行。”
說到這個,蘇秋延就有點氣短。
他現在確實能吃飯了,但是冬天一到他就愛上了賴床,只要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早飯是經常不吃,如果能不吃午飯的話他也不介意,甚至可以一覺睡到下午。
秦越當然不會允許他這麽糟蹋身子,要是他早上起不來,秦越就坐在床邊陪他吃飯,說是陪,就是飯來張口,他再怎麽想偷懶也不好意思了,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所以秦越這麽一說,倒像是他為了賴床要把秦越趕出去一樣,天地良心,就算有那樣的好處,那也是附帶的。
秦越實在對城主沒有信心,而且城主身邊還有一個拖後腿的小金龍,這一人一龍在生活習慣上簡直無比合拍——都懶,能動嘴的絕對不動手,能繼續睡覺絕對不起床,要是他不在的話,他們能在家裡睡到天昏地暗。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了吃飯的問題,看得莊承驚得差點把嘴裡的水給咳出來。
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給城主匯報鐵礦的事情嗎?
就算鐵礦的事情可以緩緩說,但是地上還躺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金丹探子呢?
這兩件事情哪件不比吃飯重要?
但莊承又不得不承認自己酸了,秦越竟然和城主這麽親近!
城主確實關心他,但是見他沒事之後就關心起了秦越,不僅關心秦越有沒有受傷,還關心秦越要怎麽增加戰鬥力。
嗚嗚嗚,真的羨慕嫉妒恨。
作為自封的城主頭號迷弟,他簡直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不過秦越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又覺得自己的嫉妒實在沒有風度。
他想著想著也忘記了那兩件頂頂重要的事情,一心一意的陷入了自己的糾結之中。
謝昂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覺得這個場面只有他出來主持才行了,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問莊承道:“這個修士問了你什麽問題,有透露出他的來意嗎?”
莊承回過神了,蘇秋延和秦越也回過神了,於是大家又重新回到了目前最要緊的事情上來。
莊承仔仔細細的把發生的事情講了:“他對青州很感興趣,而且聽他的意思,他應該懷疑青州除了城主之外,還有其他大能修士。”
關鍵就在這裡了。
如果是其他小城的人,最多也就打聽打聽青州的礦脈、獸皮等值錢的東西,但是那個修士重點想要知道的,卻是青州如今的實力,而且他似乎非常肯定,青州除了城主之外,還有其他大能。
蘇秋延皺起了眉頭。
周海這時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修士:“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來審他。”
除了是一個厲害的研究型人才之外,周海在審訊方面也是很有經驗的,因為過去仙山也是經常被探子光顧,他捉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很懂怎麽從這些人嘴裡掏東西。
更何況地上的這個還是個金丹修士。
這種修為不高不低的人,有時候嘴巴反而是最好撬開的。
他剛要把人帶走,秦越就道:“周大哥,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周海問道。
要他也留下來旁聽,必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秦越從腰間的荷包裡抖出了幾顆小石頭:“就是這個了。”
眾人看見那石頭後都眼睛一亮。
周海驚喜道:“這是鐵礦石?”
他腦筋一轉就知道了秦越想說什麽:“你找到了鐵礦?”
秦越笑著點頭:“確實是找到了鐵礦,不過不是我找到的,還得謝謝莊承。”
當時那種情況,他根本沒有閑工夫去打量山洞的情況,如果不是莊承抓了幾顆石頭在手裡,他是怎麽也不會察覺到那裡有鐵礦石的。
莊承紅著臉道:“都是巧合,都是巧合。”
確實是巧合,那金丹修士誰都不捉,偏偏捉了他,又哪裡都不去,偏偏去了那個山洞,真的是機緣來了,擋都擋不住。
有了鐵礦,探子的事情也沒有那麽重要了,蘇秋延道:“李村的人過去就是采礦的,他們對鐵礦非常了解,讓他們去那裡勘探勘探,看看這礦究竟有多少,又應該怎麽開采,至於探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周大哥負責。”
周海點頭。
於是大家就分頭行動起來。
應祁見城主府的人都如臨大敵,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一問才知道竟然有探子來抓青州的人。
他最近對自己的新事業正充滿了興趣,實在見不得有人來窺探青州,他和二殿下都在青州,二殿下的恩人也在青州,窺探青州,那不就是在龍頭上面撒野嗎?
他對蘇秋延道:“這個簡單,城主不用擔心,我來想想辦法。”
應祁自然是不會自己出手的,他是龍,在龍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的辦法就是去橫斷山脈抓了一頭元嬰期的妖獸。
修為太高的也不行,他怕不安分,元嬰剛剛好,就放在青州城外的林子裡,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及時反應。
那妖獸實在沒想到,只是回答了龍大爺一個問題,就被迫搬離老巢,到了青州外面當一個沒名沒份的看門的。
可不是沒名沒份嗎?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蘇秋延幾個人,其他人根本不曉得青州外面多了一個元嬰期的妖獸。
不過應祁也是條講究龍,找人乾事,也是要給好處的,所以那妖獸也很快把怨言吞下去了。
不就是換個地方睡覺嗎?再說了,他看那個青州城實在破爛,應該沒什麽人會來這裡搗亂吧?
這麽想著,他就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了。
而周海這時也從那個金丹修士嘴裡把想知道的事情都問出來了。
“曲安?”蘇秋延疑惑道,“我們和曲安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他們為什麽會來青州?”
他腦子也轉的快:“怪不得上回會給青州發帖子,原來根源在這裡。”
竟然只是因為曲安城主卜算出來的一卦。
謝昂生氣道:“真是可笑!曲安一個大城,竟然會這麽下作!”
他們和曲安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那曲安城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學藝不精,竟然會卜算出青州對曲安有威脅。
他們青州可是最愛好和平的好嗎?
就算成了東境第一城,那也不會去欺壓其他地方的。
魔尊卻是在識海裡附和道:“曲安城主卜算的不錯,青州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青州確實非常弱小,但是一旦它成長起來,它不僅會成為曲安的威脅,也會成為四大宗門的威脅,因為這裡和仙陸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而且這點不同,不僅僅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早晚會成為最本質的利益衝突。
因為青州要發展,必須得打破仙陸的規矩——四大宗門對糧食的壟斷。
這點是四大宗門的死穴,如今青州沒有辦法,但是他觀城主的意思,一旦時機成熟了,他必然是會讓青州人都擁有自己的田地。
但城主所想的也不僅是這樣,如果只是這樣,那青州可以成為第二個曲安,以強大的實力向四大宗門求得一定的妥協,換來少量的糧食自主權。
可是城主明顯不會滿足於這一點。
他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城主不會吝嗇於讓所有的糧食良種都流通起來——所有人都應該有權利獲得維持生存的糧食種子,以及種植這些種子的權力。
壟斷或許是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會出現的規律,但是這一條規律絕對不能用在人們賴以生存的糧食上。
城主雖然從來沒有提過,但是魔尊看得分明。
一旦城主解決了靈根的問題,早晚都會有這麽一天。
因為城主和四大宗門的人,本質上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別說曲安了,就連四大宗門都是城主面前的攔路虎。
盡管這是很遙遠的未來,但也說明了曲安城主的卜算不錯。
魔尊忍不住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關於上輩子的許多記憶都不清晰了,他猜測這是重生的代價,最要緊的東西,他都不記得了,包括當初他是在哪裡得到的玄陽火,他又是怎麽殺上了四大宗門。
他記得的反倒是一些不要緊的事情,比如當初他去了仙山,卻是什麽人都沒找到。
比如城主的四位師父當初也想要玄陽火,但是玄陽火到了他的手中,所以他們無功而返,甚至因此失去了蹤影。
可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他卻記不清楚了,就像是你知道有這麽一件事情,但仔細去回憶,卻丟失了所有的細節,甚至會隨著回憶的次數越多,開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這著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過魔尊還清楚的記得一件事情——在他死之前,他做了平生為數不多的一件好事,就像是城主所想的那樣,他打破了四大宗門對整個仙陸的統治,把糧食的良種撒到了每個角落,所有人都可以靠著雙手種出吃的。
雖然那會兒他已經沒有多少理智了,但是他還知道餓肚子的痛苦,所以在魔尊的陰影籠罩仙陸大地時,反而人人都擁有了吃飯的權力。
真是可笑。
魔尊想到這些往事,再看向面前的城主,心就更軟了。
他這輩子已經不用再像上輩子一樣,活得像是一條流浪的狼犬。
他總是想,這是不是上輩子他做好事得來的回報。
如果是的話,這輩子他願意做更多的好事,只要他能長長久久的陪在城主身邊。
魔尊想的是未來,可是其他人卻有不同的想法。
比如聽了一耳朵的應祁,他堅持稱:“這個曲安城主,恐怕是卜算出了二殿下的存在。”
他本來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的,但是那個金丹修士口中的卜算時間,分明和二殿下渡劫的時間差不多。
應祁是條合格的龍,合格的龍都有這麽一種想法——龍很珍貴,所以人人都覬覦他們,軟弱一些的想要求得他們庇護,奸詐的想要把他們扒皮抽筋。
像蘇城主這樣良善的人類實在太少啦!
因此聽到這件事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曲安城主對二殿下心懷不軌。
畢竟青州城裡,除了二殿下以外,還有誰能威脅到化神修士。
他道:“卜算這種事,本來就會混淆因果,他覺得是青州威脅了他,殊不知可能是他想要青州的東西,所以青州才會給他造成威脅。”
而這樣東西,除了寶貴珍貴貴不可言的龍之外,還能有什麽?
他這個論點一拋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小金龍沉重的點頭。
沒錯了,曲安城主肯定會在未來覬覦他,所以才會被他殺掉。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看來都是因為他,才給香香造成了麻煩。
所以小金龍很有殿下風范的對應祁道:“七七,曲安城主既然對我不懷好意,那就讓他好好吃吃教訓!”
龍島的龍們從小就知道,對待敵對的人類時,必須有秋風掃落葉的冷酷。
應祁也頗有同感的點頭。
“既然他已經有了歹心,那我也不客氣了。”他說完就準備去把曲安的城主宰了。
龍就是這麽有行動力。
倒是把周海等人嚇了一跳。
蘇秋延立刻阻止道:“曲安城主死了的話,東境會大亂的。”
曲安就是東境的定海神針,這麽說可能有些誇張,但曲安城主背後確實牽扯了不少勢力,有曲安的,有四大宗門的,有其他城市的,如今東境的“太平”,就是這些勢力角力的結果。
曲安城主,就是在這場博弈中被推上王座的代表,一旦他死了的話,四大宗門在東境的勢力必然會失衡,對他們這些小城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
青州要發展的前提,是太平,至少現在必須得太平。
一旦不太平了,為了青州,他必然會出頭,甚至還可能拜托師父們和應祁一起出頭,不然亂世裡怎麽保住青州。
而出頭的椽子,總是第一個爛。
“所以曲安城主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蘇秋延道,“青州還沒有準備好。”
廣大的前輩們早就教會了他一個道理,廣積糧緩稱王,猥瑣發育才是王道。
曲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是青州的保護傘。
有它在,東境的各大勢力才會維持基本的平衡,因為所有的波濤洶湧,都只會在曲安被消化,根本波及不到他們身上。
應祁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他實在不能容忍有人覬覦二殿下。
蘇秋延不得不提醒他了:“曲安城主,肯定不知道青州有龍。”
這位城主,只是某一天心神不寧,然後卜算了一卦,卦象顯示的方向是青州,所以他派出了探子想要來打聽是什麽情況。
如果沒什麽情況,依著這位城主的性格,只會按兵不動。
真殺了他,反倒會引起一場風波。
“把那個金丹修士放回去吧。”蘇秋延道,“這件事就拜托周大哥了。”
和曲安城主周旋,他做不到,秦越做不到,應祁也做不到,就只有拜托周海了。
既要震懾曲安,又不能讓曲安太過忌憚,這就是最困難的地方。
但是這對周海來說並不算什麽:“交給我吧。”
蘇秋延點頭,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向兩條殺心四溢的龍,要怎麽讓他們明白,目前曲安城主真的沒打他們的主意呢。
說服是說服不了的,因為在這兩條龍的心裡,除了蘇秋延之外,其他人都對他們心存不軌。
不過應祁還是接受了蘇秋延不讓他動手的理由,他道:“蘇城主有大愛。”
如果只是為了一己之私,那麽讓他去殺了曲安城主才是最好的。
不過這確實會連累不少人,不僅是青州,還有其他城市的修士和凡人。
東境一旦動蕩,確實會死許多人。
所以他才說蘇秋延有大愛。
蘇秋延道:“只是辜負應真人的好意了。”
應祁笑著道:“沒關系,我已經記下他了。”
他是不會給這位城主覬覦他們的機會的!
第二天,周海就去了曲安,蘇秋延也不擔心他,周海手裡有不少師父們給的寶貝,曲安城主也奈何不了他,更何況,曲安城主能坐到這個位置,不會是一個不顧大局的人。
周海走了,青州城卻更忙了。
特別是過去李村的人,他們去探索了那處礦脈之後立刻就激動了。
這才是他們的老本行啊!
靈礦雖好,但是鐵礦才是本命!
只是這處地方離青州有些距離,他們如果要在這裡挖礦的話,自身安危就是個大問題,總不能讓狩獵隊在這裡守著他們乾活吧。
應祁之前沒有幫上忙,總覺得心裡有些遺憾,所以又自告奮勇去橫斷山脈抓了另一隻元嬰妖獸。
在野外,最危險的其實不是人,而是妖獸,所以只要控制住這個風險,那麽挖礦的人就會安全很多。
元嬰妖獸足以鎮場子了。
“再派一些修士去巡邏。”蘇秋延道。
除了安全問題之外,還有交通問題,還好大巴車是早就有了,只是挖礦是體力活,總得讓人休息,所以就得把大巴車改造一下才行。
改成什麽樣子蘇秋延也想好了,就是那種旅行車,既能坐,也能睡,有茅廁,有熱水,甚至還有爐灶可以做飯。
成本雖然會跟著提高,需要的數量也會提高,但是比起鐵礦帶來的收益,這些成本完全值得。
只是如今天氣還沒有回暖,所以還不著急挖礦:“先把車子煉好,開了春就可以去城外開礦了。”
挖礦這邊是沒有什麽進展,但是應祁的化妝品事業卻進行得如火如荼。
他也知道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所以找了不少人幫忙,這些人都是女性,有凡人也有修士,總之對打扮感興趣的都能來。
現在施工隊沒什麽活了,大家除了上夜校之外,也沒事乾,於是女人們一商量,大半都跑到了這個新工廠。
只是她們一來就傻眼了,因為這廠裡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借來的四合院。
這還是第一個修在內城的工廠呢。
萬傑負責輔助應祁,應祁今天沒來,他就是應祁的發言人。
他不知道應祁的身份,只知道這是一位大能,所以非常認真的承擔了助理的工作,見狀就對大家解釋道:“真正的工廠還沒修,現在請大家來,主要是搞前期的調研工作。”
眾人面面相覷,調研工作?什麽調研工作?
萬傑立刻拿出了一堆東西擺在了桌上。
所有人都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桌上擺著的分明是各種各樣的化妝品。
“這都是從曲安買來的。”萬傑道。
而她們今天的工作,就是把這些化妝品全部試一遍,摸索出最好的使用辦法,並且提出意見。
“顏色、質地、包裝、效果,主要需要這四個方面的意見。”
應祁是很聰明的,他雖然對搗鼓這些東西有興趣,但是也知道取長補短的道理,所以讓人去曲安把市面上的化妝品都給買了回來,先探查探查敵情,了解了解情況,之後再說研發的事情。
因此他們這個工廠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試用。
這簡直是大驚喜,所有人都激動的紅了臉。
“我們真的能用?”劉彩問道。
她也來湊熱鬧了。
萬傑點頭道:“這個是自然的,所有今天還準備了不少鏡子。”
有了玻璃,鏡子就不難做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桌子上果然放了不少鏡子。
“有沒有會梳妝打扮的人?可以先給大家示范一下。”
萬傑自然是不會化妝的,雖然他惡補了一系列的知識,但是動手能力仍然為零。
此言一出,大家就忍不住看向了李丹。
她們都知道,李丹在這方面最有一手,明明李村還有其他人也會打扮,但就是沒有李丹打扮的好看,她的手特別巧,而且還很有自己的心得。
李丹見狀也不扭捏,這種公費打扮的機會,不抓住的才是傻子,她先站上去對大家介紹了一番桌上的化妝品。
“這個是粉,梳妝的第一步,就是敷粉。”
她打開那個粉盒,然後挑了一塊粉撲,就開始上粉了。
沒錯,仙陸早就有了粉撲,甚至有些心思細巧的,還把粉撲直接放在盒子裡,便於取用。
李丹雖然之前就給大家科普過怎麽化妝,但是實踐和科普是不一樣的,所以眾人都忍不住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堅決不放過每個細節。
於是這半天,簡直是女性們最快樂的半天了。
說是來上班,但是什麽都不用乾,倒像是化妝大課堂。
只是青州人始終是青州人,即便沉浸於變美的愉快中,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比如劉彩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這個粉容易掉。”
一點都不服帖,稍微抹多一點就像是被麵粉糊了臉一樣。
“胭脂也太紅了,顯得人黑。”
這個就是顏色問題了,現在的胭脂顏色不太多,追求的就是顯色,但是她上了年紀,皮膚又不夠白,其他妝容也沒有搭配好,就覺得胭脂的顏色也不好看。
“口脂太幹了,嘴上都是裂的皮。”
口脂都是在紙上調了,然後用抿唇上色的,真的很乾。
雖然這麽說,但是劉彩還是挺高興。
她發覺自己打扮了和沒打扮簡直是兩個人,她其實長得不醜,不然也生不出小石頭那樣乖巧的孩子來,只是長年累月的勞作讓她的皮膚晦暗,唇色暗淡,盡管這兩年日子過得不錯,但是青春過了就是過了,她也沒想到,不過簡單的上上妝,就讓她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所以她最後還是誇獎了這一套化妝品。
不過她提出的各種問題也讓關注此項工作的蘇秋延認真反思了一下。
他們既然把化妝品都做了,是不是應該把配套的護膚品也做了?
不然皮膚不好的話,再怎麽化妝也不行吧。
他還記得上輩子看過的各種可怕的浮粉照片呢。
“護膚品?”應祁覺得這個概念很不錯,他也喜歡護理自己的鱗片,就連原型的胡須都要好好保養,所以對於人類來說,確實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的臉皮。
“那我再讓他們去曲安把世面上所有的護膚品買回來。”
他覺得這個工作真是不錯,真做成功了,能造福不少女性,讓所有人都變得精致漂亮,簡直是和世界大同一樣,是一件值得為之付出精力的事。
而蘇秋延的心思已經從護膚品拐到了牙刷牙膏沐浴液之類的東西。
他們要不要乾脆弄一個日用工廠呢?從洗澡到洗澡,從護膚到化妝,包圓所有人的精致生活。
這麽一想,好像也挺不錯。
只是一口吃不成個胖子,還是先折騰化妝品吧。
畢竟護膚品對於凡人來說還有點用,但是對女修來說就比較雞肋了,她們的皮膚都挺好的,還是先研究化妝品,再說其他的日化產品。
周海很快就回來了。
他這次去,是以仙山人的身份去見了曲安城主。
曲安城主實在沒有想到,他派去的心腹,竟然把這麽簡單的事情辦砸了,甚至還被正主找上門討公道來了。
如果只是平凡小城也就算了,青州背後竟然是仙山!
他實在弄不清楚仙山的人是怎麽想的,他不信他們只是尋了一個城來玩建城遊戲。
周海心道最不可能的猜測往往就是正確答案。
四位仙主可不就是把青州要來給小仙主玩的嗎?
只是小仙主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不願意拿整城的人命開玩笑。
還是仙主們了解小仙主,只要小仙主對青州人生了同情,就不會放手不管,這一管,就把精氣神管起來了,要是一直待在仙山,恐怕小仙主一年四季都只會躺在床上睡覺。
可惜曲安城主不相信,但是再怎麽不信,也不能反駁周海的話。
“小仙主雖然天資聰穎,但是人有些憊懶,仙主們想要歷練他,索性扔了個邊境小城給他練手。”周海一邊說一邊搖頭,活生生就是一個為了小主人操碎心的屬下。
曲安城主能說什麽呢,他什麽都不能說,只能送走了周海,然後叫回了心腹。
他雖然還是對青州充滿了警惕,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了青州才是。
而傻乎乎的周家三兄弟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因為他們三人的存在實在太過渺小,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們,當初的那個金丹修士也沒有供出他們來,因為他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於是這一場風波很快就過去了。
周家三兄弟的情報日記也沒啥用了,三人一商量,乾脆作為青州城的介紹文章,投到了城主府的宣傳部。
沒錯,是宣傳部。
現在城主府也開始設立各種部門了,因為事情太多了,必須要進行分工。
首先是辦公室,這個負責上傳下達,還有所有的後勤工作,然後是生產辦,負責統籌每個部門的各項生產任務,這兩個是最重要的部門,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人事部、宣傳部、安全部三個部門。
分工過後,大家的工作職能果然清晰了不少,不過也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缺人。
城主府現在的修士一共有二十多名,如果要全部分去這五個部門,那麽就沒有人做本質工作了,什麽是本質工作呢?當然是伺候城主啊!
城主府得有人做飯吧?不僅是給城主做飯,其他人也要吃飯啊。
城主府的植物需要人維護吧?這些都是良種,普通凡人可做不來。
城主府的庫房總得有人守著吧?這活必須得信得過的老人才能乾。
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根本沒法分到這些部門去處理公事,他們要是去了,城主府的事情要找誰做呢?
這還沒有算上城主的排面,外頭的那些城主,誰不是跟了一堆馬屁精,要吃什麽,要穿什麽,要玩什麽,都有一大堆人出謀劃策。
他們城主也不能差了,吃穿住行,都得有專人負責,這個絕對不能少。
所以謝昂就決定向外面招人了。
他的理由也很正當:“城主府的一些老人,實在適應不了崗位的要求。”
像是宣傳部,就要心思靈活,總能想出新點子的,他們城主府還真找不到幾個這方面的人才。
蘇秋延覺得謝昂說的有道理,城主府的人乾習慣了城主府的活,有些人確實不適合去這些部門做事,因為這些部門很多事情都是對外的,他也想要更加專業的人。
而且權力不宜太過集中,要是幹什麽都是那些人,總會出問題。
“那就對外招人。”蘇秋延道。
至於招人的辦法,當然是考試。
“筆試加面試吧,你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看看每個部門需要什麽人,先把標準定下來,這樣才好選人。”
青州如今正是開始發展的時候,必須得有針對性的招人才行。
於是就在周家三兄弟投稿不久之後,就傳出了城主府要招新人的消息。
城主府那是什麽地方?那就是青州的權力核心,比什麽狩獵隊青礦都要好,一旦能進去,就和飛黃騰達掛上鉤了。
秦越就是一個例子,進入城主府之前,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一進去就爭到了城主的寵愛,可不就一飛衝天了嗎?
一時間,幾乎所有青州的修士都躁動了。
就連嚴成都有些穩不住,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讓他帶著人狩獵可以,要他去幹其他事情就困難了,他輾轉了一晚上,還是放棄了報考。
但是像他這麽有自知之明的人並不多,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想親近城主,去了城主府,說不定就能時不時的看見城主,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福利嗎?
全城追星的結果就是,湧現了一堆為了追星去考試的人。
謝昂都嚇了一跳,他雖然覺得城主府是個好地方,但也實在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報名。
這還是只是修士呢,加上凡人的話,簡直不敢想。
“什麽,還要招凡人?!”聽到這個消息時,莊承一雙眼睛瞪得更大了。
光是修士就難以應付了,如果再加上凡人的話,崗位那不就更少了嗎?!
“凡人能夠勝任的崗位不多,還不到三分之一。”鄭明既是安慰莊承,也是安慰自己,他們兩個都是準備去考試的,沒料到競爭這麽激烈。
“算了算了,還是好好看看報考要求吧,選擇一個最適合自己的,努努力,說不定就成了呢?”鄭明打氣道。
這次城主府要招二十個人,每個崗位都提出了相應的要求,他們也只能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考。
至於考什麽,他們目前還不知道,但是聽說應該是和崗位息息相關的內容,比如辦公室的財務崗,那就得會算帳,總而言之,那就是能者居之。
這下就連化妝品工廠都沒什麽人去幫忙了,因為大家都一窩蜂去準備考試了。
雖然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