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歲和嚴梵一起離開了西城, 臨走前,林隊長請客, 出了回血,請他們吃了頓海鮮大餐。
然後開車送他們到機場, 同他們告別。
“小薑,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盡管跟嚴梵說,千萬別跟他客氣。”林隊長笑著說道。
嚴梵:“?”
林隊長哈哈笑著搭住他肩膀:“這不是你跟小薑一樣在北城嗎,要是小薑來了西城, 那肯定換我罩著她了。”他說著對長歲說:“嚴梵雖然看著是張撲克臉,有點不近人情, 但其實是鐵漢柔情, 你有事找他,他肯定會幫你的。”
嚴梵黑著臉用手肘往他肚子上拐了一下。
林隊長笑著躲開了。
長歲看著這兩個三四十歲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像兩個青少年一樣大腦,眼睛彎了起來。
她把王文婷的囑托,都托付給了林隊長。
和嚴梵坐上飛機回了北城。
……
嚴梵因為這件事,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已經是極限了,把長蘇送到家就立刻歸隊了。
長歲重新回到這陰氣森森的老房子裡,居然覺得異常輕松, 往沙發上一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躺了半天后,才爬起來給主持打個電話。
主持今年已經七十歲,是慧遠大師的大弟子, 也是長歲的大師兄。
主持接到她的電話很是高興,慧遠大師圓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長歲的命數,他心裡也常常記掛著長歲這個小師妹,問了問她的近況,知道她一切順利也寬慰不少,聽長歲說完他去西城發生的前因後果後,長長的一聲歎息後,口中念佛。
並答應了長歲的請求,幫王文婷燒香念經,助她早日輪回往生。
長歲解決了最後這一樁事,心裡的最後一塊石頭也落地了。
她能做的也就那麽多。
她在西城耽誤了一個星期,後天就是進組的時間了。
中間還有一天的時間,青山寺肯定是回不去了,長歲決定去《贖罪》劇組探班。
她給劉瑩發微信,知道了劇組現在拍攝的地址,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直接打車過去了。
長歲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劇組晚上放飯。
她跟秦導打完招呼,就去找劉瑩了。
劉瑩笑盈盈的說她:“你是掐著點來的吧?”
她給長歲拿了兩份飯,還拿了一份綠豆湯: “今天劇組煲了綠豆湯,喝一點,最近北城真的熱的不行了,今天在棚裡拍戲,熱的我出了幾斤汗。”
長歲四處看了看,然後奇怪的問道:“怎麽沒看到賀侓和秦一川?”
劉瑩說:“秦一川剛剛手指被設備上的鐵片割了一下,去打破傷風了。賀侓昨天有點發燒,今天狀態都不大好的樣子,中午好像也沒吃飯,下午拍完他的戲份就先回酒店了。”
長歲點了點頭,然後問:“你呢?最近怎麽樣?”
她看劉瑩的臉色看著有點不大好。
而且也擔心有別的異常。
劉瑩笑了笑說:“我挺好的啊,就是天熱吃的少了點,別的都沒什麽。”
長歲略放心了,然後說:“我現在還不餓,我先去酒店找賀侓了。”她中午吃的太多,這會兒倒是真的不餓,說著,帶上那碗劉瑩給她打的綠豆湯,用袋子裝著打包好。
劉瑩笑罵道:“重色輕友的家夥。”
長歲瀟灑的擺了擺手,走了。
……
賀侓從噩夢中驚醒,聽到門鈴聲。
他用力閉了閉眼,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無力的四肢去開門。
昏沉的大腦根本無暇去想,誰會來敲他的房門,隻想讓那擾人的門鈴聲停下來。
他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按,然後拉開門。
門開了。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
賀侓怔住,渾噩昏沉的大腦一時分辨不出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還怔愣著,滾燙的額頭上突然貼上了一隻冰涼的小手。
掌心冰涼,貼在高熱的額頭上很舒服。
他怔怔地看著抬高了手摸他額頭的薑長歲,一時忘記反應。
長歲的手摸到賀侓的額頭,摸到一手濡濕滾燙。
她的視線從賀侓反常的迷蒙渙散的眼神,滑到他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再滑到他乾燥的嘴唇。
她微微皺眉:“你發燒了。”
賀侓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然後就被她牽住了手,異常乖順的被她牽著走進了房間裡。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地,光線昏暗,空調開得很低,像個凍櫃。
長歲牽著他,讓他坐到床上,就準備去開床頭的開關把燈打開。
突然被坐在床上的賀侓抓住手。
長歲轉頭看他,賀侓只是抓著她的手,不說話。
“不想我開燈嗎?”長歲問,然後收回了去開燈的手指。
賀侓抓著她的手也跟著松開。
“你發燒了,你吃了退燒藥嗎?”長歲彎下腰來問他。
賀侓反應遲緩,緩慢地搖了搖頭,眼神依舊是霧蒙蒙的狀態,像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你晚上吃飯了嗎?”長歲接著問。
他還是搖頭。
“中午呢?”
搖頭。
長歲看著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她打了個電話給劉瑩,讓她的助理幫忙去買一下退燒藥和粥,粥要肉粥。
掛了電話,她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賀侓居然把空調調到了十七度,怪不得會發燒,她調完溫度,把劇組打包來的綠豆湯拿過來:“要不要先喝點綠豆湯?”
賀侓也不說話,就是這麽看著她。
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長歲心裡有點犯起嘀咕,忍不住又拿手去摸他的額頭。
他依舊只是睜著一雙霧蒙蒙還微微泛著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長歲得寸進尺,又去摸他的臉。
他也不反抗不掙扎,一副讓她為所欲為的樣子。
長歲心軟了一下,收回手,把綠豆湯端過來,用杓子舀了一杓,送到他嘴邊,用誘哄的語氣:“張嘴。”
賀侓頓了頓,濃黑稠密的眼睫垂下來,看著杓子裡晃動的綠豆湯,然後慢慢地張嘴把杓子含進去,喝完了,又抬眼看著她。
眼神毫無平時的冰涼冷漠,反而帶著一種隱隱的依戀。
看來真的是燒的神志不清了。
長歲心想,又喂了一杓過去,這回不用她說,他就乖乖張嘴喝了。
長歲一口一口喂,賀侓一口一口喝,連下面的綠豆渣他都乖乖吃了。
乖得讓長歲放下碗後,像是揉寺裡那隻傻狗一樣去揉他的頭,把他一頭為了拍戲留的已經遮眼睛的頭髮揉的亂糟糟的,但絲毫不影響他那張臉的美貌。
長歲趁著他現在傻呆呆的,捧著他的臉細看,無論怎麽看,這張臉都恰恰好的長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忍不住用手指輕輕觸碰他濃密的睫毛。
他閉了閉眼。
就在此時。
門鈴聲響了。
長歲松開他的臉,準備去開門。
手卻被賀侓抓住了。
他嘴角微抿,手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腕。
長歲彎了彎眼睛:“我去給你拿藥,就到門口。”
賀侓還是不松手。
長歲想了想,乾脆說道:“那你跟我一起去。”
賀侓居然真就站起來,乖乖的跟著她一起去了門口,手還是抓著她沒有松開。
門開了。
劉瑩的助理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兩個塑料袋:“這是瑩瑩姐讓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長歲從她手裡接過退燒藥和粥,道完謝後,笑眯眯的說:“不要說出去哦。”
小助理愣了愣,咽了咽口水,呆呆地點了點頭。
等門關上了,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剛才應該沒看錯吧?
賀侓一直抓著長歲的手不放......
他們在一起了嗎?!
......
長歲把賀侓帶回房間。
揭開粥蓋子,一股肉香味撲出來。
長歲喂了幾口,他都乖乖吃了,喂到第五口的時候,他很艱難的吞下去,皺了皺眉,突然難受的乾嘔了一下。
長歲忙放下碗去順他的後背:“是不是吃不下了?”
賀侓抬起頭來看他,眼眶濕潤泛紅。
長歲說:“那就不吃了。”說著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燙。
她仔細看了退燒藥的說明書,然後掰出一顆來讓他吃了。
賀侓看著藥,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她,還是塞進嘴裡,然後接過長歲給他倒得水,咽了下去。
“多喝幾口水。”長歲說。
他聞言,又立刻端起杯子乖乖的喝了幾口。
“乖。”長歲獎賞似的在他頭頂上揉了兩下。
長歲去洗手間給他擰了塊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汗擦了。
擦臉的過程,賀侓一直睜著眼睛,眼珠子黏在她的臉上。
長歲給他擦完臉,說道:“好了,你吃了藥,先睡一覺吧,等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賀侓沒動。
長歲只能直接給他下指令:“把鞋脫了,躺到床上去。”
賀侓這才慢慢的把鞋脫了,然後坐到床上,看了看她,才躺下去。
長歲把杯子拉過來蓋住他的身子,被他抓住了手腕。
長歲眼睛彎了彎,坐在床沿上,問他:“是不是想我陪你?”
賀侓不說話,就這麽抓著她的手。
“我不走。”長歲溫柔的說:“你睡吧,睡醒了我還在這兒。”
賀侓依舊不松手,好像他一松手,長歲就會消失一樣。
長歲就任他這麽抓著。
賀侓躺在床上,手抓著她的手腕,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慢慢地,他眼皮越來越沉重,眨眼的速度漸漸變得遲緩,然後睡了過去。
長歲看著昏睡過去的賀侓,忍不住揚起嘴角,開始期待他清醒以後的表情。
她張嘴打了個哈欠,突然也困了,她撐了一個多小時,摸了摸賀侓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她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掰開他抓著她的手指,把手解脫了出來,賀侓皺了皺眉,但是沒有醒過來。
長歲欣賞了一會兒賀侓好看的睡顏,剛準備走,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擔心吵醒賀侓,立刻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秦一川。
秦一川看到裡面的燈是黑的,心口就是一緊。
長歲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她說著從房間裡走出來,順手把門關上了。
秦一川說:“劉瑩姐告訴我,說你來酒店看賀侓了,我就過來看看,他怎麽樣了?“
長歲說:“吃了退燒藥,已經睡著了,應該沒事了。”
秦一川胸口頓時一悶。
為什麽賀侓都睡著了,她還沒走?
長歲問:“你的手怎麽樣了?劉瑩姐說你的手被刮傷了。”
秦一川見她關心自己,胸口的窒悶感稍微得到一些緩解,立刻舉起受傷的那隻手:“沒事,就是被鐵片劃了一道,我爸他們擔心,非要我去打破傷風。”
他的食指上被厚厚的紗布包著,頂端滲出血來。
長歲剛想湊近了看。
秦一川立刻把手背到身後去:“你別看了,有點惡心,就是一點小傷。你怎麽突然來了?”他頓了頓,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不會是專門來看賀侓的吧?”
長歲說:“後天進組,我想著正好沒事,就過來探班,聽劉瑩姐說賀侓生病了,我才過來看看。”
秦一川情不自禁的泛酸:“你跟賀侓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熟了?他平時都不會讓任何人進他的房間。”
長歲說:“大概是燒糊塗了吧。”然後問他:“去吃飯嗎?我餓了。”
秦一川立刻笑了:“走啊,正好我也還沒吃晚飯呢,快餓死了。”
滿腦子的疑惑都被他拋的遠遠地。
也忘了去深究自己為什麽一聽劉瑩說長歲來找賀侓了,就那麽著急的跑過來。
……
……
秦一川帶著長歲去了一家烤肉店。
他得意洋洋的說自己最近這一帶好吃的店他都去過了,這家烤肉店雖然不算特別好吃,但是還行。
主要是因為長歲喜歡吃肉,所以他就想帶她來吃肉。
雖然已經過了飯點了,但店裡生意還是很好,滋滋的烤肉聲還有烤肉的香味都讓長歲流起了口水。
秦一川要了張四人座的桌子,卻不坐對面,非要跟長歲坐一邊,挨著她坐。
長歲奇怪:“你怎麽不坐對面?“
秦一川的理由很正當:“太吵了,說話都聽不到。”
他知道長歲的食量,肉都是三份三份的點。
肉一上來,他就忙活開了。
烤盤上鋪滿了肉。
他拿著夾子翻肉的時候,受傷的那隻手指翹起來,看著有點可笑,又有點可愛。
“你別動了,讓我來吧。”長歲忍不住說,烤盤就那麽大,秦一川還非要跟她坐一邊。
“不用,我就喜歡烤肉。你等著吃吧。”秦一川一邊忙碌一邊說。
長歲只能流著口水等。
“天啦天啦,快看那邊,有個超級大帥哥!!!”隔著過道斜側方的四人桌,有個女孩兒突然低聲尖叫:“太帥了吧!我的天,我第一次在現實裡看到那麽好看的人!”
她同桌的小姐妹立刻紛紛看過去。
“臥槽!真的好帥!”
“旁邊那個是他女朋友吧,哇,他女朋友也好漂亮,美女果然披個麻袋也是美女,我酸了。”
“是素顏吧?皮膚也太好了吧。我也酸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女孩兒猶豫著說道:“那不是秦一川和那個和他傳緋聞的薑長歲嗎?”
“你認識?”另外三個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的女孩兒立刻都看向她。
“秦一川啊,秦耀文的兒子,薑長歲就是一個新人女演員,前段時間還在傳她跟秦一川的緋聞呢,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真人,這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肯定啊,都那麽明顯了,就兩個人來吃烤肉,還放著對面的位置不坐,非要擠在一起。”
“那個男孩子好好啊,手受傷了都是他在烤肉,熟了的肉都夾給女朋友了,長得那麽帥還那麽體貼,受不了了,我不看了,我好酸。”
那個認出秦一川和長歲的女孩子則偷偷拿著手機拍了兩張。
正好拍到秦一川翹著手指頭,拿著夾子往長歲碗裡夾肉的鏡頭。
“你慢點吃,剛烤出來,燙。”秦一川一邊往烤架上的肉上刷油,一邊提醒長歲慢點吃。
兩個人吃了整整兩個小時。
服務員收盤子都收了好幾次。
吃完了,長歲覺得自己再也不要吃這種要自己烤的烤肉了,烤的實在是太慢了,吃了兩個小時,她感覺什麽都沒吃,光看著秦一川烤了。
秦一川烤了一晚上肉,根本沒吃幾塊,手也酸酸的,不過看著長歲把他烤的肉都吃了,就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這頓飯是長歲買的單。
秦一川手指不方便,晚了一步,頓時有點急了:“你買單幹什麽?”
這家店味道不錯,價格也不便宜,他們吃了快兩千。
對他來說當然不算什麽,但是對長歲來說,那可能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長歲理所當然的說:“你不是請我吃過很多次飯了嗎?這次我請你啊。”
秦一川皺著眉頭說:“你不是很缺錢嗎?”
長歲說:“那也不缺這一頓飯錢。”
秦一川還是有點難受。
因為他一直堅定的認為長歲很窮。
主要是從她的日常消費以及穿衣打扮看出來的。
她身上穿的,來來回回就那麽幾件衛衣,連帽衫,運動服,還都是沒有牌子的,鞋子也是,感覺就是那種街邊小店買的沒有牌子的廉價運動鞋,連牌子都沒有,更沒有什麽首飾。
他認識的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歡的那些亮晶晶的耳環項鏈手鏈,她一個都沒有。
她甚至連包包都沒有,手機就隨便揣在兜裡。
說起手機,她手機都是國產手機,還是最便宜的,可能就七八百塊錢的那一款。
而且她自己也說過,說自己很缺錢,但是問她,她又不肯說,說不定是剛出社會被騙了,才欠下別人很多錢。
她沒有父母親人,是個孤兒,從小在寺廟裡長大的,連學都沒怎麽上過就出來謀生了。
而且還是當的“神婆”這種職業,她一個女孩子,從小就跟那些惡鬼打交道。
他都怕的東西,她卻像是習以為常了。
秦一川想想,心裡都一抽抽的疼。
長歲不知道秦一川不說話,光腦補了那麽多。
她雖然把西城賺的錢都捐出去了,但是手裡還是留了點,請客吃個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秦一川對她很大方,她也不能總是佔他便宜。
她穿的衣服鞋子沒有牌子,是因為她根本沒有什麽牌子的概念,她和薑蘇是兩個極端,她對衣服的要求是舒服,對鞋子的要求是舒服且耐穿,更何況在青山寺,也沒有人會看她穿的好不好看,用便宜的手機是因為手機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通訊工具,便宜的貴的對她來說都沒什麽區別。
她最大的消費就是吃,其余賺的錢,無一例外都捐出去了。
但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窮,因為她手裡永遠不缺錢花。
回去的路上秦一川一路都在糾結這頓飯錢。
不知不覺的就到片場了。
劉瑩還在拍夜戲。
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回來,先是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長輩般慈愛的微笑。
“你們兩個去吃飯啦?”
長歲點了點頭。
秦一川卻被劉瑩那個笑盈盈的眼神看的莫名心虛,又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心虛,他有什麽好心虛的?他就是把她當妹妹……
秦一川這麽想著,眼神卻偷偷盯著長歲的側臉收不回來。
明明第一次見面都沒有關注過她長得什麽樣,可是現在莫名其妙的覺得她長得好看。
在微博上刷到他和她在片場被偷拍到的照片,他都忍不住保存了。
有的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會翻出來看。
還忍不住會在心裡偷偷拿別人跟她作比較,但每一次在他心裡勝出的那個都是她。
真是太奇怪了!
......
劉瑩等秦一川走開了,才把長歲拉到一邊,表情糾結:“你跟賀侓怎麽回事?”
長歲疑惑的看著她:“嗯?”
劉瑩壓低了聲音說: “小雯說,她去送藥的時候,看到你在賀侓的房間,房裡沒開燈,賀侓還牽著你的手。你們兩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
賀侓這一覺睡得很沉。
睡夢中隱隱有種叫人心安的香氣。
甚至連噩夢都沒有做了。
很久沒有睡過這麽舒服又充足的一個覺。
賀侓清早醒來,緩緩睜開眼,罕見的覺得很輕松。
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
早上六點。
他昨天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這麽想著,他視線一抬,然後就看見了床頭櫃上的藥,剩下一半水的水杯,吃剩下的粥,還有一隻空的一次性碗......
這些東西都是他什麽時候吃的?
他腦子宕機了幾秒。
緊接著,腦子裡的畫面接連串聯起來……
記憶回籠。
賀侓的臉色在透過窗簾灑進來的晨光中,逐漸變得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事去了。對不起啦,那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