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秘書身上最嚴重的一處傷就是尾椎,骨折了,連下地都困難,要在醫院住院。
趙臣安聽說了,帶了籃水果果親自去醫院看他。
俞秘書受寵若驚,趙臣安問昨晚上的詳細經過,他也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末了感歎道:“我以前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昨晚親身經歷以後才不得不信了。那位薑小姐的確很厲害。”
趙臣安聽完,面色如常的讓他好好休養,就從醫院離開了。
走到外面的青天白日下,趙臣安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同時背後又有絲絲涼意,趙家從趙老太爺那一代開始就篤信鬼神之事,哪怕是他們的親身經歷,趙臣安仍然覺得是他們神話了薑蘇和他們經歷過的事,但是今天眼見著俞秘書躺在床上,心有余悸的說著昨晚的離奇經歷,趙臣安的確開始動搖了。
……
長歲昨晚回來以後,吃了面,回到房間連夜寫了數百張符篆,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又接著去拍網遊的廣告。
有了昨天拍照的合作經驗,今天的廣告拍攝也十分順利,長歲還體驗了一把吊威亞,在綠幕前吊著飛來飛去,鼓風機把臉都吹麻了。
昨天霍雲開來廣告現場探班被拍到的照片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兩人的緋聞又開始傳的沸沸揚揚。
長歲不上網,每次傳緋聞,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過即便知道了她也毫不在意,外界的聲音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霍雲開上午在酒店睡懶覺,下午才來。
霍少爺今天也精心打扮了,他格外喜歡穿襯衫,都是花裡胡哨的款式,今天就穿了件白襯衫,衣擺和袖子上是大片的水墨畫,他富家小少爺的氣質十分襯得起這些花裡胡哨的款式,倒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他給長歲帶了奶茶,等長歲休息的時候就過來把奶茶給她,然後佯裝不好意思的說:“我看到那些營銷號又在那兒亂說我們兩的關系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長歲喝著他帶過來的奶茶,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反正不是真的。”
霍雲開一顆心頓時裂成了兩半。
長歲還轉過頭來看著他十分誠懇的說:“而且我的經紀人說了,適當的緋聞可以提高曝光率,對我有好處。我得謝謝你。”
坦蕩到讓霍雲開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但是看著長歲的臉,氣又氣不氣來,嘟囔道:“那你只能跟我傳緋聞。”
長歲沒聽清:“嗯?”
霍雲開輕咳一聲,有點不自然的說:“我是說你要傳緋聞就跟我一個人傳就好,不然傳多了對你也不好。”
他每次看到她跟誰誰誰被拍了,都要一陣心顫。
說完不敢看長歲的反應,又立馬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昨晚上那件事情解決掉了沒有?”
長歲大口喝完杯子裡的奶茶,把空杯遞給小張,然後說道:“還沒有,今天還要再去一趟。”
霍雲開說:“很棘手嗎?”
長歲點點頭:“比上次你那隻色.鬼要棘手得多。”
霍雲開臉上有點不自在,眼神四處看了看,然後嘀咕道:“你能忘掉那件事嗎?”
長歲剛要說什麽,又閉上嘴,有化妝師過來給她補妝了。
霍雲開也立刻把這個話題收住了。
這時幾個女工作人員正湊在一起興奮的聊著剛才最新爆出來的勁爆新聞。
霍雲開問道:“她們聊什麽呢?那麽興奮?”
化妝師說:“剛才微博上有人出來撕虞紫給人當小三,被原配打了,聽說臉都被指甲給撓花了,被打的不輕,被打的照片都被爆出來了,現在都上熱搜了。”
長歲神色微動,還記得上次在一個品牌活動裡見到虞紫,就發現她最近有血光之災,難道就是這件事?
這時小張猶豫著說道:“虞紫不是很紅嗎?應該不會當小三吧。”
化妝師說道:“她也是剛紅起來的,而且當明星賺再多,也比不上真正的有錢人,而且辛辛苦苦拍戲來的錢哪有撒個嬌就來的錢輕松啊,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明星都想嫁入豪門呢。”
小張不說話了。
化妝師給長歲補好妝就走開了。
霍雲開才問長歲:“想聽八卦嗎?”
長歲好奇的看著他:“你知道?”
霍雲開一挑眉:“那個虞紫我見過兩次,私人聚會,都是跟富通老板來的,她跟了富通老板好幾年了,圈子裡都知道,不過沒往外傳,她被打也不是因為這個,富通的老板娘早就知道富通老板在外面有人,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各玩各的,富通老板娘外頭也養著小白臉。這次被打是因為這個虞紫吃了老的還想吃小的,被富通老板娘知道了,才找了人把她打了一頓,都是好幾天前的事了,沒想到現在才爆出來,估計也是富通老板娘想讓她在這圈子裡混不下去。”
小張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
光是“吃了老的又想吃小的”這一句就徹底震撼了她的三觀。
長歲都有點吃驚,眨眨眼問:“富通老板的兒子長的那麽好看嗎?”
虞紫是個大美人,為了錢傍老男人她能理解,但是傍了老男人又去招惹老男人的兒子,這兒子得好看成什麽樣?才值得冒那麽大的風險?
長歲想想,也只能是賀侓那樣的了。
霍雲開覺得長歲是覬覦別的男人的美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還沒我一半帥!”
長歲看看他,有點無法理解:“那她圖什麽呢?”
霍雲開哼哼道:“圖刺激唄,有名有錢了就飄了。沒想到踢到了富通老板娘這塊鐵板,現在算是完了吧。”
虞紫今年才二十六歲,手裡還有兩部待播劇,時尚資源很好,商業價值也十分被看好,但是如果出了這樣的醜聞,以後的前途不說全毀,但也要大打折扣。
“長歲,要開拍了!”那邊的工作人員叫道。
長歲暫停了話題,先過去了。
……
趙臣安來探班的時候,整個棚都沸騰了。
“二哥?你怎麽來了?”長歲有些吃驚。
“二哥?”霍雲開更吃驚,看看長歲,又看看趙臣安:“你們認識?”
長歲眨眨眼:“你們也認識?”
“他叫我舅舅。”趙臣安對她說完,又轉頭對霍雲開說:“她叫我二哥,按照輩分,你應該叫她一聲小姨。”
霍雲開當場傻眼。
直到到了飯桌上還不能接受自己突然被長歲矮了一輩的事實。
“她又不是我們家正兒八經的親戚,這個輩分不算數,打死我也不會叫她什麽小姨的。”
長歲笑著說:“我倒是不介意多個外甥。”
霍雲開惱羞成怒的瞪她一眼。
三人一起吃了頓還算和諧的晚飯。
趙臣安讓霍雲開先走,他送長歲去工地。
霍雲開提出一起去,被趙臣安無情拒絕,只能不情不願的先走了。
趙臣安先陪著長歲回家一趟拿了她的黑色背包,然後把她送去工地。
車停在工地外。
趙臣安下車從後座拖出她的黑色背包遞給她:“注意安全。”
長歲從趙臣安手裡接過黑色大背包,說道:“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走進這道大門,昨晚上俞秘書就是不聽我的走進去才受了傷。”
趙臣安答應了。
然後看著長歲背著包,獨自走進了那扇大門。
長歲昨天晚上已經探過底,心裡有數,不緊不慢的走近了昨晚俞秘書摔下來的那棟樓。
和昨晚上一樣,她剛走到一半,就開始起霧。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用手指在裡面蘸了一圈,往鼻孔下方的人中上抹了一橫,人中上一涼,隨即一股清涼的草木氣味頓時衝進鼻腔,幾乎要嗆出眼淚,長歲眨眨眼,眼前的大霧頓時消失了。
“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
長歲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把小瓶子塞回口袋裡,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長歲鑽進了一樓,然後把黑色背包放在水泥地上,隨即蹲下來拉開拉鏈,開始往外掏家夥。
她又拿出那瓶妖怪血,用手指蘸了在掌心畫上一道符篆,昨晚上這道符沒派上用場,讓她好一陣心疼,這妖怪血可是用一點少一點。
要不是這隻惡鬼不是一般的厲害,長歲也舍不得用,但現在顧不上心疼了。
她從背包裡抓出一大把符紙。
這些符紙上面都附著她的靈力,只能供她操控。
要是被玉焚看到長歲居然能一次性寫那麽多符篆,靈力都沒被抽空,只怕又要大受打擊。
香爐、黑鼎、特製的香,符紙都一一擺在地上。
倒出香灰,插上香,點燃符紙丟進黑鼎。
符紙擺成一個巨大的符陣。
長歲忙完,抓著一把符,從地上站了起來,突然仰頭說道:“你還不打算動手嗎?”
長歲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回蕩開來。
“你膽子可真大,居然還敢回來。”一道嬌而冷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只見一個古代紅裙的少女自一團灰霧中化形而出,她赤著腳,懸浮在半空中,一頭濃密的黑發散著,幾乎垂到腳踝,一張臉雪白,如仙似妖,就是不像鬼。
她豔紅的嘴角勾出一絲笑,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長歲,是冰冷的嘲弄。
長歲一看她這身打扮,就知道這是隻上了年紀的鬼,怪不得有這麽強的陰力。
她的眼神落在女鬼雪白的腳踝上,那上面戴著一根金繩,她能夠感應到上面微弱的靈力波動,像是某種用來封印的法器。
很明顯,這隻女鬼原本是被某位高人封印在了地底,結果不小心被挖了出來,封印也被解除了,光憑她腳踝上的法器,顯然困不住她。
長歲能夠感覺到她周身湧動的陰力——的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