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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魂續》第三十三章
晏會長說:“江老,你先別急,聽季丫頭說。”他對季鎏君說:“季丫頭,時間緊迫,你長話短說,把去鬼市的情況跟我們說說。”

 季鎏君說:“錦塵道長領著我們很順利到了鬼橋。我正要上橋,就被錦塵道長一把攔住,跟著錦塵道長就打了幾道符在橋上。錦塵道長說過陰河的橋是隻鬼,恐它作祟,需要用符把它定住。”她深吸口氣,說:“我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極大,就一直緊緊地跟在錦塵道長的身邊。錦塵道長走在最前面打先鋒,我、江雨軒、白四叔和龜太爺走在最前面。橋很窄,隻通單人通過。橋上的陰風刮得很大,橋晃得非常厲害,我們走得很慢,隊伍拉得很長。我過了橋以後,還回頭看了眼,這時候突然聽到橋上有人大喊一聲:‘橋在散!’跟著又有大喊‘橋上的符沒了’,然後,橋突然化成一團鬼霧,橋上還有一半的人……”

 “然後呢?”

 “符怎麽沒了?”

 季鎏君繼續說:“錦塵道長的反應很快,在後方傳出喊聲時,他大叫一聲‘不好’,飛出一道長長的符布對著鬼橋打了過去。那符布化成一座符橋飛過去,結果,那鬼橋突然落了下來,砸在符橋把符橋砸斷了,錦塵道長又飛出兩道符索,有一些人抓住符索,被我們聯手拉了回來,還有一些人直接掉在了陰河裡……沒影了……”

 “哪些?都有誰跌進了陰河?”

 “都有哪些人沒了?”

 季鎏君搖頭,說:“不清楚。我們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人沒有少。但是,當時,我清清楚楚地看見我們有人掉進陰河。我們知道,是有鬼混了進來。錦塵道長開了天眼,我們也用了找鬼的法器,可是那些鬼似乎帶著香火,還有封住陰氣和鬼氣的法子,甚至還能偽裝出影子,我們用了各種辦法,只有錦塵道長找到了三隻,龜太歲咬死了兩隻。有鬼混在我們隊伍裡,大家都很不安……”她說這話時,突然發現所有人都朝路無歸看去。

 路無歸一臉無辜地看看周圍的人,說:“看我做什麽?這是鬼最喜歡玩的把戲之一,你們都是乾這一行的,應該知道的呀。”

 季鎏君說:“因為我們的人裡混了鬼,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都聚在一起,沒敢分頭行動。夏家的勤伯領著我們先去了夏家的鋪子。那鋪子是在一座大墳下,從墓門進去。我們去的時候見到裡面滿地狼藉,夏成澤、夏忠都死在了下面,還有幾個好像是夏家的夥計,屍體都爛了,應該死了有幾天。儲藏間的食物和水全沒了。”

 白老爺子問:“怎麽死的?”

 季鎏君說:“錦塵道長驗過屍體,說是……”

 白老爺子問:“是什麽?”

 季鎏君說:“人為!”她說:“我也看過,他們身上的致命傷是屬於利器傷,夏成澤的胸口、肚子都被捅爛了,血濺得到處都是,至少有好幾十刀。從血的噴濺情況來看,那人應該是從正面出的刀,刀很快,而且像是有深仇大恨。”

 江老爺子說:“先別討論夏成澤的死,然後呢?”

 季鎏君看了眼江老爺子,說:“江雨軒一直跟在錦塵道長身邊。”

 江老爺子長松口氣,說:“不要急,你慢慢說。”

 晏老頭說:“長話短說。無關緊要的細節暫時省略過去。”

 白老爺子問:“我家的鋪子呢?我家的鋪子裡有沒有人?他們有沒有事?”

 季鎏君說:“我們看過夏家的鋪子就去了白家的鋪子,裡面儲備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沒有人。錦塵道長帶著我們找遍鬼市都沒有找到人,並且,這時候我們發現我們隊伍裡的人出了問題。有人一腳踩在一塊爛掉的棺材板上掉進了老墳裡,然後,看到了江秋的屍體,但是一回頭就發現江秋還跟在江雨軒的身邊。那人一刀就把江秋給殺了。江雨軒當場就怒了,一招把人拿下,然後那人看見自己被殺死的江秋,又帶著我們去那老墳,我們在老墳裡看到了江秋的屍體。兩個江秋。”說到這裡,季鎏君的臉都白了。“錦塵道長用照妖鏡照,結果兩個江秋都是江秋,分不出真假。”

 季鎏君說:“這事情一出,人心惶惶,害怕身邊的人是鬼,之前來鬼市的那些人又沒有蹤跡,大家就提議回去。陰河上的橋沒了,渡不了陰河,錦塵道長決定帶著大家繞遠路從無心大師那的陰陽井回去。畢竟,上次陳禹和路無歸他們就曾從那口井活著出來。道觀還有無心道長鎮守,不怕還陽路被封。我私底下把我能回萬人坑還陽路的事跟錦塵道長說了,他讓我回來報個信。”

 聽完季鎏君說的,要跟著路無歸去的人裡就有人心裡發怵,問:“小路大師,您知道這兩個江秋是怎麽回事嗎?”

 路無歸說:“知道呀!這是很常見的鬼術,就是有大鬼趁你們不注意把江秋逮了打暈,趁著他沒死的時候活剝皮,要很快,不剝最面上那層皮,隻剝下面兩層,再抽走江秋兩根肋骨,這樣就能把一個江秋分成兩個江秋。這種鬼傀儡術很好認的,真江秋被剝了兩層皮,少了肋骨,首先,他的皮膚就會變得很松,再摸他的肋骨看有沒有少就知道了。鬼傀儡假江秋就更好認了,面上的人皮和底下的人皮顏色是不一樣的。法器照不出來,但是仔細一瞧,就能分辯出來。”

 季鎏君問:“為什麽法器會照不出來?”

 路無歸說:“因為假的江秋被抽了肋骨,在肋骨上畫符或畫鬼咒,偷龍轉鳳,就能把真江秋身上的活人氣抽到假江秋身上。法器照在假江秋身上,照出真江秋的活人氣,那自然是分不出來。”

 晏老爺子打斷她們的聊天,說:“小路,你看這天色不早了。”

 路無歸說:“一會兒我們就不去鬼市了,過河後直接沿著去小楊村的路找錦塵大師他們。”

 晏老爺子說:“行!一切由你作主。”

 路無歸應了聲:“好!”她先取出三柱香點燃,插在台階下方的河灘上,再取出幾道符,引發符力後將符打出去,大聲喝道:“太極無極,陰陽借法,移屍疊骨,百鬼鋪路!”

 她手裡的符飛出去,面前的河灘地下黑霧翻滾,緊跟著,一條約有兩尺寬的路從河灘深處延伸過來,一直到三支燃燒的香前。

 路無歸說道:“不要從香上面跨過,從旁邊繞過來。遊清微,走了。”她的左手拉住遊清微的手,右手提著量天法尺,沿著小路朝著陰河邊跑去。

 眾人見狀趕緊跟上去。

 季鎏君作為到目前為止唯一返回的一撥人,她的成功經驗告訴他們,一定要跟緊領頭的。

 路無歸在前面打頭,鬼道三人落在最後面壓後。

 路無歸和遊清微手拉手跑步前進,身後跟著的人誰都不敢落下,只能跟著跑起來,沒兩分鍾就到了陰河的河岸邊。

 三根燃了不到一寸長的清香立在符路的盡頭,繚繚煙霧徐徐升起,飄向四周。

 路無歸飛快地回頭數了下,說:“人齊了!”她大喊聲:“有請吃香。”話音落下,符橋瞬間散了,那支剛燃了不到一寸長的香瞬間燃盡。

 一條翻滾著浪花和不時躥起幾朵大水花的陰河阻擋在眾人的面前,沒有鬼橋,只在下方約有二百米外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小渡口和一艘渡船。

 路無歸從背包裡取出一盒香,全部點燃後,往河岸邊的河泥中一插,又是三道符紙取出來引燃後將符紙對著面前的陰河打了去。在紙符飛出去的同時,她腳踏八卦陣位,雙手凌空畫出一道太極印,一道太極八卦印用力地打進了地底下,緊跟著一聲高喝:“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陰陽敕令,萬鬼來朝!”

 一聲萬鬼來朝劃破了夜空,在這陰河上空久久回蕩不散。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面前這一截陰河都沸騰了,無數的水花從陰河中翻滾冒出,一具具死屍、溺鬼浮出了水面,一隻隻鬼睜著雙死人眼直勾勾地朝著河岸邊看來。

 吳曉道嚇得“媽呀”一聲,往路無歸的身後躲。

 遊清微的臉色一白,面色怵然地看向路無歸,心說:“你這麽大的動靜是要做什麽?”

 路無歸的手上飛快掐訣,緊跟著又對著陰河中打出一道符,然後高舉量天法尺,大聲喝念道:“禦鬼搭橋,萬鬼鋪路,若敢不從,九天神雷,必斬不饒!”她又摸出一把符對著面前的陰河打了出去,大喝:“速速搭橋鋪路!”那些鬼沒動,一隻隻直勾勾地看著她,有些甚至已經面露凶唳之色。

 路無歸左手呈劍指狀,口中飛快地喝念道:“一動天罡鎮乾坤,二動法尺請神明,風雷敕令誅邪魔,量天丈地伏四方!”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左手的食指和中食從量天法尺上拂過,量天法尺上的符突然全部亮了起來!她又一次大喝:“禦鬼搭橋,萬鬼鋪路,若敢不從,必斬不饒!”有些鬼慢騰騰地動了,有些鬼仍在原地。

 路無歸又一次借法,緊跟著,又是一個八卦從腳下升起,一個太極印鎮身,然後,雙手慢慢地掐訣,伴隨著步法、身法,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念喝出來:“山!河!乾!坤!印!”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她舉起量天法尺身形騰空而起,對著面前的陰河狠狠地砸落下去。

 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飛出,在空中化成一副天地日月山川形狀的圖印狠狠地砸進了陰河中。

 那效果就好像一塊巨大的板塊突然從天而降狠狠地砸進了陰河中,又再湧蕩開來,一瞬間,許多陰魂鬼物瞬間被震成了鬼霧,再被陰風一吹,消散開去!

 路無歸落在河岸邊,她的右手高舉量天法尺,氣勢洶洶地盯著陰河裡的鬼。

 遊清微發現,路無歸的視線落在那,那些溺鬼、屍體就跟受氣小媳婦似的慢騰騰地挪到符光下,一隻接一隻地緊緊地擠在一塊兒,搭起了一座屍橋。她覺得她家小悶呆在陰路絕對是最凶的一隻。

 沒兩分鍾,難以數計的死屍整齊地排列在陰河上組成一座屍體浮橋。

 路無歸又再聚鬼氣鋪路,一道符紙打過去,一道約有三尺寬的土黃色的路出現在這些屍體的頭頂上方。她說了句:“走啦,過河。”拉著遊清微邁開大步就朝著符橋上走去,對遊清微說:“我從來沒有召過這麽多鬼和屍體搭過這麽結實的橋。”她說完覺察到身後有異,一回頭,見到跟來的那些人全都站在河邊,猶豫不定的樣子。她說:“上來!這橋撐不了太久,我可沒力氣搭第二座橋。過不了河的我可不管了,自己想辦法從河灘回去,要不然就自己從陰河裡遊過來跟上。”

 吳曉道一聽,趕緊“噌噌噌”地追上去,想去抱路無歸的胳膊,又害怕路無歸,趕緊去抱遊清微的胳膊。她的手剛落到遊清微的胳膊上就被路無歸一巴掌打開。路無歸說:“我的!你不許碰!”她突然發現吳曉道好討厭!

 吳曉道委委屈屈地看了眼路無歸,默默的緊緊地跟在遊清微身邊。她的眼角余光瞥見河裡有誰在看著她,一扭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道士浮在河裡。他的的肩膀以上露在水面上,渾身濕透了,幾縷頭髮垂下來貼在臉上。吳曉道大喊一聲:“師兄!”她激動地抓住路無歸,叫道:“那是我師兄,他跟錦塵師祖叔一起來的!快拉他上來!”

 遊清微手裡的折扇輕輕地往吳曉道的額頭上一敲,說:“你看他的眼睛。”

 吳曉道這才發現他的眼瞳只剩下瞳中最中間的一點黑得像漩渦般的黑色,且那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陰毒,似乎是想拉她下水。她打了個激靈,低喊聲:“師兄。”她想到她師兄以前是最疼她的,如今成了這樣子,眼圈頓時有點發紅。

 路無歸衝那鬼重重地哼了聲。

 吳曉道的師兄便又沉到了水下。

 路無歸拉著遊清微加快步子朝著河對面跑去。

 跟在她後面的人見狀哪敢落下,一個個緊緊地跟著,即使發現有熟“人”從河裡冒頭,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一個個盯著路無歸的背影跑得飛快。

 這條陰河看起來只有一百多米的樣子,但一行人卻足足跑了七八分鍾才到河岸邊。怎麽跑都跑不到河對岸的壓力,讓眾人差點崩潰。這落到河灘上,踩著黑色的河泥,一群人這才大松口氣。

 鬼道三人落在最後面。鬼一說了句:“人沒少。”

 路無歸還是清點了一下人數,這才又燃了一把香,還從包裡翻出一大撂紙錢撒向陰河,念道:“橋歸橋,路歸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拿了錢,吃了香火就散了吧!”

 他們過來時的符橋瞬間消失,那些搭符橋的屍體全都沉到了水下,鬼都消失不見了。

 一把香瞬間燃完。

 所有的紙錢都飄到了陰河中被翻湧的河水卷到了水底下。

 路無歸環顧一圈四周,找準了小楊村的方向,對遊清微說句:“走吧。”她剛轉身就聽到鬼市方向傳來隱隱約約的喊“救命”的聲音。她凝神聽了下,發現這聲音有點飄,就沒搭理。

 白岑山跑到路無歸的身邊,說:“小路大師,我好像聽到我姐姐的聲音。”

 路無歸扭頭看了眼白岑山,說:“那聲音飄飄忽忽的,發聲的方式跟人不一樣。”

 白岑山還想說什麽,可想到路無歸的那句:“打死”,又把話咽了回去,有些猶豫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江淳寧突然叫道:“我好像聽到我哥的聲音。”說話間就要朝鬼市方向去。

 汪小濺一把拉住江淳寧,說:“你哥跟錦塵大師在一起。”

 遊清微提高音量,悠悠地說了聲:“鬼喊魂,不想回去的就隻管去。”

 鬼三說了句:“聽這聲音,成色很足啊。”

 鬼二說:“一定有陰珠。”

 鬼一說:“估計還不小。”

 鬼道三人一起說了句:“小丫頭,我們哥仨去看看。”說完,跟三道鬼影子似的奔著那聲音飄來的方向就去了。

 路無歸見到鬼道三人去,趕緊揮著胳膊喊:“上回我打死的黑毛屍怪還沒取屍磷粉,就在那最大的墳堆旁邊,你們順便幫我看看還有沒有,幫我帶點屍磷粉回來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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