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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魂續》第150章
季鎏君剛上車便聽到短信鈴聲響,她拿起電話看了眼,見是遊清微發過來的短信:季鎏君,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通知洧潯來治尾巴。

 季鎏君一看這直白的短信就知道是路無歸發過來的。她趕緊回了個短信:“現在?”

 季鎏君在收到路無歸發來的“好的”兩個字後,趕緊給洧潯打電話。這時候不怕別的,就怕聯系不上洧潯,回頭遊清微一忙,又把這事給擱下了。她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聽,季鎏君頓時急了,心說:“不會把電話撂家裡又跑到陰路上去了吧!”電話一直到出現忙音,都沒有接,她再撥,車玻璃突然被人輕輕叩響,一扭頭,見到洧潯出現在車旁俯身朝她看來。她頓時長松口氣,把車門鎖打開,落下車玻璃說了句:“路無歸找你過去治尾巴。”

 洧潯略微意外了一下,隨即一喜,輕輕地“嗯”了聲,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季鎏君打遊清微的電話,與路無歸約了早上八點鍾在遊家碰面,確定沒問題後,這才開車回家。

 遊清微、左小刺、薛元乾他們一夜沒睡,回到家簡單地用過早餐,便都回房睡覺去了。

 遊清微想著給洧潯治傷是要緊事,本想留下來作陪的。

 路無歸哪肯耽擱遊清微補覺,告訴遊清微用不著遊清微幫忙,說她是趁著遊清微睡覺的空閑給洧潯治尾巴,讓遊清微安心睡覺。

 遊清微給季鎏君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讓季鎏君過來直接找路無歸,便上樓洗漱睡覺去了。

 季鎏君與洧潯到遊家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她把車開進院子裡,到後座抱了塊直徑足有一尺半大小的石頭下來。這石頭有一面被斜斜地切開,切口出露出綠瑩瑩的翠玉光澤。

 她單手托著手裡的翡翠原石進屋,待見到路無歸蹦蹦跳跳地從樓上下來,將手裡的翡翠原石塞進路無歸的懷裡,說:“送給你,謝禮。”

 路無歸接過季鎏君塞給她的大石頭,愣愣地眨了眨眼,又看到跟在季鎏君身後進屋的洧潯,才明白季鎏君說的謝禮是什麽。她說道:“不用謝禮,我說了要幫洧潯治的。”

 季鎏君說:“這玉是我去緬甸賭石開出來的,沒花幾個錢。你給洧潯治傷,我們總不好空手上門,是不是?收下吧。”

 路無歸狐疑地朝手裡抱著的石頭看去。有石皮包裹的地方,她看不出什麽,可是這塊石頭被斜斜地切了巴掌大的一塊,透過切出來的那一面,她一眼看面裡面那綠朦朦的顏色。這玉很綠,那光澤又綠又柔,散發著一股很獨特的氣息,就好像這石皮是蛋殼,玉則是裡面孕育的生命一樣,綠油油的旺盛生機。這玉很好,顏色雖然比她給遊清微買的戒指上的玉稍淡一些,但是,因為它很大,且石皮薄,玉料很厚,比起她給遊清微的戒指上的那小枚玉料不知道值錢多少倍。她覺得她用這玉料再雕個命盤或陣盤都綽綽有余。她對季鎏君說:“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洧潯對路無歸說:“收下吧,我的一條命還是值得上這麽一塊玉的。收下了,你省好我的尾巴,我不欠你的人情。”

 路無歸一想也是哦。妖講求有恩必償,她治好洧潯的尾巴要是不收禮,會讓洧潯覺得欠了恩情沒還,這對洧潯不好。她“哦”了聲,對季鎏君說:“那我要是回頭用這玉雕了東西分你一些。”

 季鎏君笑問:“你還會雕玉?”

 路無歸斜斜地看了眼季鎏君,得意地揚起下巴,說:“我會的可多了。”她抱著玉料原石蹦蹦跳跳地上樓放回小書房,這才讓季鎏君和洧潯到書房。她又覺得書房坐的地方不夠大,找了間客房,再喊了聲:“大白。”

 大白從遊清微的臥室出來鑽到客房,探出半截身子,困惑地看著路無歸。

 路無歸說:“大白,洧潯的尾巴被天雷劈傷了,有雷力凝在尾骨中不散,你把洧潯尾巴裡的雷力抽走。”

 大白扔給路無歸一個白眼,扭頭就走。

 路無歸伸手一把揪住大白的尾巴把大白拽了回來。

 大白發出“吼”地一聲龍吟咆哮聲,怒視路無歸。

 路無歸笑得眼睛都呈半眯狀,眼睛裡泛出晶亮晶亮的光,她說:“我收了季鎏君和洧潯收的謝禮,那謝禮可好了,我回頭又可以再雕一個玉盤,到時候再雕條螭龍在上面,你就不用成天窩在遊清微的脊椎裡了。”

 大白的眼珠子一轉,又低吟一聲,問:你剛搬進小書房的那個?

 路無歸快速點頭。

 大白點頭:好吧,幹了!

 路無歸和大白雖說一個是人形一個是蛟龍形狀,但那神情舉止都如出一輒,一團孩子氣。

 季鎏君知道路無歸連五雷轟頂都逃得出來,一身本事神鬼莫測,可見到路無歸和大白這模樣,難免有些惴惴不安。她有些擔憂地朝洧潯看去,只見洧潯半點擔心和緊張的模樣都沒有,仿佛要治尾巴的不是她似的。

 洧潯每隔五百年就被雷劈一次,哪次不是被劈個外焦裡隔斷幾根骨頭燒掉滿身毛,治傷都治習慣了。只不過上次挨雷劈時點背了點,遇到趁火打劫想趁機殺她取妖丹的。她一路逃命,延誤了治傷的時間,致使雷力滲及骨髓中盤附不去,落下頑疾。她很清楚,這傷,別人或許治不了,但對渡過八道化龍雷劫內丹尚存的蛟龍妖靈來說,並不是難事。唯一的擔心就是蛟龍心高氣傲,未必樂意幫這個忙,好在這問題已被路無歸順利解決。她對季鎏君說:“你出去等我。”

 季鎏君:“……”她真不放心留下路無歸和大白在屋裡替洧潯治傷。

 洧潯見季鎏君不動,伸手提住季鎏君頸後的衣領,把季鎏君給提溜出了客房。

 季鎏君:“……”她氣得直咬牙,在心裡叫道:“姐多大的人了,你還提衣領!”洧潯的道行擺在這,稍微施點力,她就動彈不得,只能乖乖地被扔出去,然後身後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好在遊清微那懶蟲這會兒跑去睡覺去了,走廊上沒有人,季鎏君趕緊整理好衣服,裝出一派悠然的模樣,靠在門上等著,順便豎起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

 路無歸的聲音響起:“洧潯,你到床上去。大白,上!”路無歸的聲音。

 上?季鎏君:“……”你們這是要治尾巴麽?

 屋裡,洧潯剛脫了鞋上床,忽然,她的尾巴就被路無歸一把給撈了出來。

 洧潯的美眸微睜,驚愕地扭頭看著路無歸。她化成人形,脊椎也化成了人類的脊椎模樣,後面的那截狐尾被她用妖力藏於尾椎骨中。路無歸是怎麽一次次輕易地把她藏起來的尾巴給撈出來的?

 對狐妖來說,尾巴一向屬於羞於見人的部位,與人類不輕易讓人看自己的腳的心理差不多。

 洧潯對於路無歸這一言不發就把她的尾巴撈出來抱在懷裡摸毛的舉動很是——要不是她看路無歸太小,沒那些什麽的心思,真想兩尾巴給她甩過去。

 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洧潯要是再維持人形,那樣子她自己都會覺得別扭,便化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將那九條毛絨絨的尾巴都鋪灑在床上。

 路無歸驚喜地“哇”了一聲,眼睛都亮了,歡喜地一把抱住好幾條蓬松的大尾巴。毛絨絨的尾巴抱起來好舒服。她用臉一蹭,果然好軟。

 洧潯:“……”她扭頭看向路無歸,口吐人語:“路無歸,你是來治我治尾巴的還是來非禮狐狸的?”

 門外的季鎏君聽到這聲音,一下子站直了,然後一把打開門就見到路無歸趴在床邊抱著好幾條毛絨絨的柔軟狐尾。一隻通體雪白的大狐狸妖妖嬈嬈地側臥於床頭,正側首回顧,朝路無歸望去。

 季鎏君:“……”她兩步衝到路無歸的跟前,就想把揪著路無歸的衣領把她給扔出去,可想到路無歸是“大夫”生生地止住了衝動。

 洧潯:“……”她的一條狐尾一掃,把季鎏君給掃出了屋子,再尾巴一帶,又將門“砰”地一聲關上,還順便落了鎖。她對著路無歸悠悠地說了句:“摸了我的尾巴可是要娶我的。”

 路無歸嚇得打個哆嗦,飛快地收回手,說:“我隻娶遊清微。”她把縮成麻繩大小的大白往洧潯那一推,說:“讓大白娶你。”

 大白嫌棄地衝路無歸翻了個白眼,問路無歸:你還要不要治幫它治尾巴?

 路無歸真怕洧潯嫁給她,趕緊對洧潯說:“說好了,我不娶你。”

 洧潯點頭。

 路無歸不敢再隨便摸洧潯的尾巴,她從蓬松的九條尾巴中精準地撈出受傷的那條尾巴,將手落在有雷力湧動的那截尾巴上,雙掌一合,用力一壓,發出一聲清脆的骨頭碎響起。

 洧潯痛得發出一聲尖厲的的狐狸叫聲,那鋒利地爪子在床頭一揮,生生地把紅木床給斬了一截下來。

 路無歸頓時那叫一個心疼,發出一聲慘叫:“床壞了,那是遊清微家的床,要用錢買的。”

 洧潯痛得淚眼朦朧,渾身顫栗,她的爪子用力地往床上一戳一抓,但聽哧啦聲響,床上鋪的被子連同下同的床單一起被抓出一個大洞。

 路無歸:“……”她覺得等治好了洧潯的尾巴一定要讓季鎏君陪床。

 大白一臉嫌棄地看著季鎏君的尾巴,又看向路無歸:你確定要讓我一條蛟龍去叼一隻狐狸的尾巴?

 路無歸斜斜地看了眼大白,說:“說好了的!”

 大白又翻了個白眼,認命地張開嘴,對著洧潯的尾巴吐出一股雷力。雷芒自它半張的嘴裡泛出,它的嘴張開,虛咬在洧潯尾巴受傷的部位,以蛟龍雷力煉化洧潯尾巴中那凝而不散的天雷雷力。

 兩股雷力交纏,痛得洧潯揮動的爪子把床墊全撓碎了,鵝絨、棉花、布料碎片翻得滿床都是。

 路無歸見到洧潯成顆成顆地往下掉淚,還很體貼的過去哄她:“不哭,不哭,忍著點疼,一會會兒就好了。”她伸手去拍洧潯的狐背,手一摸上去就被電得“哧啦”一聲,趕緊縮回手,甩著發麻的往外冒鬼氣的手臂,默默地把又痛又麻的手藏在身後,暗暗委屈:好痛!

 大白把盤附在洧潯碎骨中的雷力打散,再用自己吐出的雷力絞住洧潯尾巴裡的雷力猛地一個深吸,一口將那雷力全吞進了肚子裡。

 那絞在骨頭裡的雷力猛地被大力拽出,痛得洧潯仰起頭又一次發出淒厲的狐狸尖嘯聲,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好一會兒過後,她才無力地趴倒在被她撓得不成形狀的床上,大口喘氣。她能感覺到尾骨裡的雷力全沒了,可那截尾巴也成了粉碎性骨折。以前她的這條尾巴雖說有點畸形和氣血不暢,可好歹還能動一動,如今卻是大半截尾巴全癱瘓了。

 洧潯頓時擔憂起來:我這截尾巴不會就這麽斷了吧?

 大白見大功告成,尾巴一甩,穿牆而出,收工走蛟龍。

 洧潯:“……”她的尾巴斷骨的地方還一陣接一陣地發出劇痛感,那條蛟龍……就這麽走了!

 路無歸看著慘兮兮的淚眼汪汪的洧潯,提醒道:“你用妖力把斷骨挪回原來的位置,再調動體內的血氣把斷骨續上長好。”

 洧潯:“……”她被雷力這麽一通煉,還能保持清醒是她妖力深厚。她體力的妖力都讓雷力給震散了,這會兒聚不起來力,她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讓她自己續骨?你坑我呢!

 路無歸見洧潯沒動,淚水掉得更凶了,問:“要我幫忙嗎?”

 洧潯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字:“要!”那聲音顫顫的還帶著幾分憤惱。

 路無歸“哦”了聲,坐在洧潯的旁邊,動用先天元氣給洧潯將碎骨複位,然後,又凝出一絲鬼妖精血緩緩地修複受損的骨頭。洧潯這傷太久了,骨頭有好多都壞死了,要接好很不容易,她又不能隻治到一半,見到沒治好的地方只能不停地輸出鬼妖精血去催生斷骨,這樣一來,消耗就大了點,不僅消到了先天元氣,還消耗了她整整六十年的功力。路無歸不開心地噘起嘴,心疼自己耗損的功力。

 不過,她仍然把洧潯的尾巴給全治好了,才收功。

 洧潯在路無歸收功後,試著動了動尾巴,沒有絲毫不適和不暢的感覺,整條尾巴完好如初。身體的傷痛和殘缺感沒有了,渾身的經脈氣血再次融會貫通,精神都好了起來。她俯在床上,又化成人形,從床上起身,說了聲:“謝謝。”

 路無歸委屈地看著洧潯,說:“我耗了一甲子的功力。我該去抓幾條龍鱔來的,這樣就不用我耗自己的功力了。”

 洧潯:“……”她心說:“我該安慰你麽?”路無歸那眼神太可憐,而且她從路無歸那眼神和剛才的話裡聽出路無歸之前肯定是想讓她自己用妖力接骨的。她當時沒那力氣,再則,即使能續骨,這般耗費下來至少得損二三百年功力。她不久便要渡劫,一絲偏差都可以是生死之別,損失的這二三百年功力很可能就會影響到生死。她略作沉吟,說:“季老頭珍藏有一株四百多年的人參,我回頭送過來給你。”

 路無歸“哎?”了聲,問:“你拿季老頭的東西送人好嗎?”

 洧潯說:“我不會白要他的人參。”

 路無歸“哦”了聲,想了想,說:“我就是有點心疼我的功力,沒想要你的東西。算了,你別送我人參了了。你們已經送了我那麽大一塊玉。”她的眼睛一亮,說:“對哦,我可以刻命盤給我自己用,這樣就不虧了。”想到自己不虧本了,頓時就開心了。她歡歡喜喜地蹦到門口,打開門就見到遊清微站在門口。遊清微的臉色不太好。

 她再探頭一看,左小刺、薛元乾、龍師叔、小龍都在外面。

 她問:“你們怎麽來了?”

 左小刺嘀咕道:“那麽慘的狐狸叫聲,誰還能睡得著?”瞄了眼朝她掃過來的洧潯,有點怕怕地縮了縮脖子,回屋繼續睡。

 遊清微見到路無歸的氣色還行,看不出什麽異樣和虛弱感,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她招呼季鎏君和洧潯去客廳,又對路無歸說:“想吃什麽?我替你張羅。”

 路無歸弱弱地問了句:“可以吃鬼嗎?”好久沒吃,饞了。

 遊清微被噎了一下,說:“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她回頭讓夏顏希幫她收羅些年份足的人參回來就是。

 手機鈴聲響起,路無歸聽聲音是從遊清微的臥室傳來的,那鈴聲還是她的手機鈴聲。她說:“我的電話響了。”說完,跑去臥室接電話,她拿起電話見到是孫大勇的來電。她接通後,應陰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小歸歸,你是不是給人下鬼咒了?”

 路無歸“嗯”了聲,說:“我昨天給一個姓余的壞女人下了鬼咒。怎麽了?”

 應陰陽說:“人找到事務所來求解咒。”

 路無歸“哦”了聲,說:“不給她解。她壞,造曉笙姐姐的謠,壞曉笙姐姐的名聲,還不承認,還罵我腦子有病。那女人不是好人。”

 應陰陽說:“你讓遊老板聽電話。”

 路無歸說了聲“不”,說:“不給她解。”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她見到手機充滿了電,便把手機揣到了兜裡,去客廳找遊清微。她剛到樓梯口,就聽到遊清微的電話響了,再聽電話裡的聲音,居然還是應陰陽打過來的。

 遊清微聽完應陰陽說的,說:“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過去。”她掛掉電話,對路無歸說:“被你下咒的那姓余的女人上門踢館來了。”

 踢館?路無歸不太明白地看著遊清微。她知道踢館的意思,但是姓余的壞女人又不是乾陰陽風水的,踢什麽館?

 遊清微說:“那女人叫了不少人,還叫了記者,說如果我們事務所解不了她中的咒就是沒本事,就是騙人的,沒資格做這生意,讓記者曝光我這騙錢的事務所。”她覺得這女人簡直是瘋了!她低個頭,賠個禮道個歉,把莊曉笙的名譽替人澄清乾淨,誰還跟她一個普通人計較不成?就算三年不解咒,擺個風水陣把鬼堵門外進不來不就完了!她略微一想,估摸著這女人是不願承認自己造謠中傷毀人姻緣的事吧?畢竟,陳禹被她鬧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吹了,這事要是鬧出來,她的名聲可算是毀了。為搶男人,壞人名聲,拆人婚緣,惡意中傷,都夠吃官司的了。

 路無歸困惑地撓頭,問:“記者還管這個?”

 遊清微起身,說:“乾我們這行的,站在大眾的角度來說,可以說是傳統,也可以說是老祖宗的智慧,還可以說是騙人的。至於鬼以及咒這類東西,那就是封建迷信,不管我們解不解得了這咒,在大眾的角度來說,都很容易被理解成騙人。只要記者報出去,就是麻煩。”她頓了下,說:“我們要是說她沒中咒,瞞不了同行。我們要是說她中了咒,跟記者和大眾沒法交待。”她若有所思地說:“她是想逼我們入兩難境地然後低頭?”

 季鎏君見遊清微有事,便和洧潯告辭。

 遊清微是風水事務所的老板,麻煩找上門來,自然得她出面去解決。

 路無歸忐忑地看著遊清微,問:“我給你惹麻煩了?”

 遊清微說:“算不上麻煩,一點小事。”她說:“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陪我走一趟。”

 路無歸“嗯”了聲,背上背包,跟著遊清微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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