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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魂續》第73章
左嫻回房後,龍師叔幾人在吃完飯後很有默契地去了書房。

 他們隔著書房門就聽到裡面傳來路無歸那郎郎讀書聲:“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

 推開門就見到大白盤在路無歸身上,路無歸背著手坐得端端正正地那搖頭晃腦地背書。她和大白搖頭的頻率幅度驚人的一致。

 一旁的沙發上,金沙、苜塚盤腿而坐、閉上眼睛,聽得格外入神。

 他們在書房落座後,屋裡的四位非人類似乎都沒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清亮的聲音,朗朗悅耳,那節奏似乎格外的韻味,落在耳中宛若金鍾玉磬,竟讓人心出幾分靈台清明道音流轉的感覺。

 龍師叔、薛元乾、小龍、唐遠沒忍心打擾,閉著眼睛聽著。

 左小刺看了看他們,很識趣地沒出聲打擾,托著下巴看路無歸背書。

 玖月坐在那,聽了兩分鍾就開始打哈欠。

 遊清微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路無歸,恍然間,似情似景她竟有幾分相似之感,就好像她以前也曾見過路無歸背書。

 不是好像,是確實!

 就在去年,那回背的是道德經,路無歸晚上睡覺做夢,搖頭晃腦地背了一晚上,吵得她只能跑到沙發上去睡。那天晚上好像是路無歸看到她背後的鱗,然後……

 她看到路無歸身纏大白蛟背著手大聲誦經的模樣,忽然有絲觸動,她似乎觸摸到了點什麽。

 天生地養,盤龍而生。

 左小刺聽得有點無聊,她一扭頭朝遊清微看去,就見遊清微那眼神落在路無歸身上移不開眼,那表情,嘖嘖!她心說:“尼瑪,不就是背個清心咒麽,你至於擺出這麽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來虐狗麽?”她要不是見龍師叔他們聽得入神,不好出聲打擾,真想撩起袖子來一回:來來來,姐背給你聽。

 過了十幾分鍾,左小刺見路無歸把這清心咒來來回回地背了好幾遍還沒收聲的架勢,忍不住悄聲問遊清微:“遊騙子,她要背到什麽時候?”

 遊清微的眉頭一挑,那眼神活脫脫地寫著:我不知道。

 左小刺用眼神殺向遊清微:你也不管管!

 遊清微聳肩。

 左小刺扔給遊清微一個鄙視的眼神。

 搖頭晃腦的大白突然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眼屋裡的人,隨著它那綠色的眼珠金色的眼瞳的睜開,在場的人俱都心頭一跳,那感覺就像是有什麽非常可怕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面前。

 他們一抬頭便看到一隻充滿威嚴的眼睛沉沉地盯著他們,那眼神像是一直看到他們的心底,令他們渾身發寒,都不敢動一下。仿佛他們面對的不是那條又二又膽小的蹦蹦跳跳的小蛟龍,而是一條橫臥蒼穹俯看蒼生的巨龍,此刻,那條龍離他們咫尺之遙,這壓力如山嶽壓來,壓得他們的心臟砰砰砰砰似要跳出心腔。

 突然,路無歸誦經的聲音停了,然後,一隻白嫩嫩的手輕輕地拍在這條蛟龍的腦袋上:“大白,你又走神,背經的時候要認真,不能走神不能打瞌睡。”

 那股壓力突然消失,大白扭頭,衝路無歸眨眨眼,從原本直徑足有水桶粗三丈長化作只有一米多長,扭著身子慢騰騰地飛出了書房。

 左小刺一擦額頭上的冷汗,說:“尼瑪,好嚇人!”

 路無歸一臉茫然地看著屋子裡的人,似乎不太明白大家怎麽都在這。她記得他們沒有保安觀的道士那早晚誦經的習慣。

 龍師叔回過神來“咳”了聲,問:“小路,背完清心咒了?”

 路無歸朝遊清微看去。

 遊清微見到路無歸的眼神清亮,輕輕點頭,說:“去玩吧。”

 路無歸“嗯”了聲,起身就往外蹦,她走到門口,又退回來,問:“你們要開會呀?”

 遊清微問:“你想留下來聽聽嗎?”

 路無歸想了想,覺得他們開會說的事都是那些挺複雜的誰誰誰打誰誰誰的主意的事,她覺得可沒勁了,擺了擺手,去找大白。她說:“大白每次都不好好背經,我得去找它說道說道。”說完,出了書房門,大聲喊:“大白,你出來,不要以為你躲著我就找到不你,我跟你說,你每次背經不是打瞌睡就是走神,這是不對的,做蛟龍不能這麽懶,你已不是蛇了,你說你以前當蛇的時候,每年從中秋一直睡到來年的驚蜇,如今成了蛟龍不需要睡覺了,你還天天睡懶覺……”那聲音越飄越遠,最後去了地下室。

 遊清微心說:“碎碎念的小悶呆好可怕,把大白都嚇得躲到地下室去了。”她起身去把書房門關上,這才問起唐遠關於大吳小吳和刀疤的情況。她記得他們三個現在居無定所,連個固定落腳地都沒有。她問:“你覺得我把他們請過來住,怎麽樣?”

 唐遠略作沉吟,他看向龍師叔,問:“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他們三個住過來,肯定是住隔壁院去,到那時候跟龍師叔住一個屋簷下,怕龍師叔他們不習慣。

 龍師叔說:“如果能請過來自然是好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助力。”他說:“眼下妖靈協會、民間協會、我們、白李兩家雖然互成牽製卻又蠢蠢欲動,保不齊哪天我們就被打上門來了,早作防范為好。”

 唐遠點頭應下,說:“那我明天把他們安排過來。”

 遊清微又問:“舵爺那邊是什麽情況?”據她所知,舵爺是有家底的。

 唐遠說:“舵爺跟我們是老交情,他以前跟過阿公一陣子,後來自己出去單乾,不過交情一直沒斷。他遇到難事的時候會找到阿公,阿公有什麽事用得上他的時候也會吩咐他去辦。”他頓了下,又說:“舵爺名下有一家保鏢公司,以前跟在阿公身邊進出的那幾個就都是保鏢公司的人。現在保鏢公司還有一些好手,身手不比我弱。”

 遊清微看著唐遠,思量著唐遠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舵爺是她爺爺拉扯起來的,那保鏢公司估計還有她爺爺的份在,不過那是以前了。好在從這兩回她遇事的情況來看,舵爺還是願意幫她的。

 提到保鏢公司,倒是提醒了她。她說:“唐哥,我想給我媽配個司機。”雖說乾他們這一行的動普通人犯行業忌諱,但非常時候,龍蛇混雜,誰知道會不會有不講究的人乾些出格的事。

 唐遠說:“左姨不喜歡有人跟著。”他猶豫了下,覺得既然清微對這事上了心,他還是坦白的好,便說道:“我有安排人在暗中跟著左姨,怕惹她不痛快,沒敢現身。”

 遊清微愣了愣,斜眼瞟著唐遠,說:“唐哥,這事你沒提,我也沒見你的報銷單上有這筆支出。”

 唐遠掃了眼遊清微,說:“算……算是我的一點……一點孝心。”按理說,他作為養子,是該喊左姨為媽。不過,他可記得他喊了一聲媽,讓不到四歲的遊清微摟住左嫻的脖子不松手,哭得嗓子都啞了,一個勁地喊:“媽媽是我的,媽媽是我的。”他、乾哥,小龍,打小就很有默契地不敢跟遊清微搶媽。誰要敢跟她搶媽,那得秒變哭包,用淚水把他們仨給全淹了。要是左小刺在,還有一個陪哭的。兩個小哭包一起“哇……”,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薛元乾和小龍聽到“孝心”兩個字,下意識地看了眼遊清微的反應,又朝唐遠擠了下眼。

 遊清微心說:“還惦記著跟我搶媽呢。”心頭卻是有那麽些感動,她說:“謝謝唐哥。”

 唐遠“咳”了聲,直了直身子,繃著臉沒作聲。他可不敢讓遊清微看出半點他們仨正在暗搓搓地翻她黑歷史。一個屋簷下一起長大的,他們仨的黑歷史比遊清微和左小刺多得海了去。

 龍師叔提到今天遊清微遭襲的事。白太煥、眭子雋這些屬於利益之爭,可以暫且放一放,利益爭鬥,血拚死人很正常,輸贏各憑本事,生死無怨。那種直接衝著人來的搞暗殺的,一出手就是下死手的必須得找出來。這種事,必須不能忍。

 提到這事,唐遠、小龍、薛元乾就壓不住火,滿心憤怒。唐遠說:“這事交給我和乾哥。”

 遊清微沒意見。她也覺得這事交給唐遠和薛元乾去查比較好。

 金沙告訴遊清微,她們要離開幾天回老家去把小夥伴們拉過來。

 苜塚說:“我覺得我們有輛車比較好。小夥伴太多,汽車、火車、飛機都坐不了。”

 車的事好辦,可是她們仨有駕照麽?

 苜塚說:“你給我們安排個司機吧。”

 玖月又補充句:“要靠譜的。”

 遊清微幽幽看了眼玖月,心說:“你自個兒就是個不靠譜的。”司機也不難找,可關鍵是要跟著這三個進深山老林子找山精野怪,這可不是誰都能勝任的。屋裡的幾個都合適,可眼下龍師叔和小龍還得去找常三,薛元乾和小唐更是一大堆事,她想了想,問:“小刺,要不,你跟她們走一趟?”

 左小刺“呃?”了聲,問:“去哪?”

 金沙說:“秦嶺。”

 左小刺瞄了眼這三人,問:“山裡?無人區?”

 玖月說:“不算無人區,二十裡外就有一個小村子,我就是被人從那村子裡扔到山裡去的。不過好像最近幾年沒人了。”

 左小刺說:“方圓好幾十裡沒人,還不叫無人區?”她哼哼一聲:“不去。”

 遊清微說:“你不去就只能我去了。”

 左小刺心說:“你去還不如我去。”她說道:“行行行,我去,我去!什麽時候動身?”

 苜塚說:“現在就走,天黑好趕路。”

 左小刺沒好氣地說:“明天,晚上我還要睡覺。”她又說:“遊騙子,給我幾道厲害的符護身。”她說完,就見到這金沙、苜塚、玖月一起打了個哆嗦。不由得狐疑地掃了她們仨幾眼。

 遊清微點頭,待散完會她就把左小刺領回去她的臥室,從背包中拿出天罡神雷符。路無歸畫了十二道符,她把路無歸畫符的雷符筆給了小唐,龍師叔、小龍、薛元乾則是一人一道天罡神雷符。她想到山裡情況不明,給了左小刺三道天罡神雷符,以及別的符一大堆。

 左小刺有三道天罡神雷符在手,頓覺底氣十足。不過,她還是問了句:“她們仨靠譜嗎?”

 遊清微說:“她們跟龍師叔是老交情,最近我讓她們負責看守地界,在這時候能讓咱們家的地界沒鬧出事,這就是本事。”眼下一團亂,雖說眭子雋他們不願跟路無歸對上,但不影響他們弄些陰靈鬼怪出來搗亂。她手頭人手不足,如果沒有這三姐妹成天在外巡守壓住那些小妖小鬼,估計她這地頭早鬧起來了。她叮囑句:“早回早去。”

 左小刺說:“知道了。”她又把夏顏希那發生的事跟遊清微說了,然後回房去了。

 遊清微送走左小刺,長長地歎了口氣。她現在嚴重缺人,最要命的就是消息不靈通。別人沒好處不可能主動透消息給她,她得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來源。

 遇到事,她才知道自己的家底薄得可憐。

 眼下外面亂,遊清微不想再被人殺第二回,她老老實實地窩在家裡,爭取把家裡護得嚴實點。

 兩座院子間的院牆拆了,風水陣布上,至少能擋住陰靈鬼怪穿牆進來,再沿牆邊布了道迷魂陣,地底下也封了起來,省得有誰土遁進來。

 她家左邊的房子買了下來,但右邊一直沒音。遊清微又打了個電話給右邊的鄰居。

 相對於左鄰的痛快,右鄰可算是坑,一張嘴報的價碼高出市價整整一千多萬。遊清微要不是性子好,真想問他句:“你怎麽不去搶?” 不到三千萬的房子,他能報出四千萬的價,她連還價都沒法還。

 遊清微懶得跟他廢話,掛了電話就聯系工程隊過來。

 她沒動兩家之間的院牆,而是從她家這邊的院牆下開始刨,一直挖到地基,然後,用鋼筋水泥澆了道足有一尺厚、四米高的院牆。院牆上拉著近兩米高的鋼絲網,鋼絲網上布上符陣。黃燦燦的畫了符的大符幡往鋼絲網上一掛,正對隔壁院。誰想借隔壁院做跳板進她家,得先破符陣,再穿過她埋了東西的這堵風水牆。

 這麽一大堵牆橫在兩家院子之間,還有那麽多符對著隔壁院,使得剛峻工就有同小區的鄰居找物業向她家打聽隔壁院怎麽了。

 遊清微理直氣壯地回答:“擺道風水牆,布上符陣,省得隔壁院有不乾淨的東西往我家跑。”她心說:“不賣就不賣,好說好商量,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要想賣,就算高出市價百八十萬我也認了,獅子大開口,當我冤大頭呐!”

 不過,遊清微雖說是用鋼筋水泥砌的牆,但她並不是把一堵光禿禿的水泥牆立在這,牆上貼了裝飾的瓷磚、種了裝點的植被,又引了水,再配合院裡的擺置布成一面風水牆,納於整個風水局中。就算對著隔壁院的地方,從美觀上來說,絕對沒得講,整齊的牆磚貼在上面,她還鎮了百價格不低的開光八卦鏡,八卦鏡下的那道破魔鎮邪符可是路無歸的手筆。就她這些布置,鄰居真該給她一筆風水費才是。

 她峻工的第二天,鄰居打電話過來,氣勢洶洶地把她罵了通,說她弄鬼壞他房子的風水,讓她走著瞧。

 遊清微二話不說,在包工頭來結款的時候,讓他帶兩個人,搭著梯子去把那八卦鏡撬下來,破魔鎮邪符拆下來,掛在鋼絲網上的符布全撤了。

 這樣一來,有什麽東西要進隔壁院,隨便進,至於想從隔壁院進她家院,有風水牆也進不來。

 包工頭是親自盯著這堵院牆施工的。雖說一面鋼筋水泥牆三天時間就建好了,可整個工程他可是親自盯著的,親眼看到這姓遊的小老板往牆角下擺了鎮風水的風水獸,澆水泥前又往裡面埋有刻了符的柱子。就這麽一堵牆,隔三尺就一根符柱,符柱間全是用紅線布的網,網上再鎮有刻在木牌上的符,牆裡面還鎮有一塊畫上符的碑,然後再架的鋼筋架灌的水泥。他乾這一行的,多少也見過有錢人動工總喜歡弄點風水講究,可從來沒見過弄得這麽密實的,僅僅一面牆就這麽多花樣。那女孩子畫符的時候,他也多嘴問過一句,聽說是“破魔鎮邪符”,聽名字就覺得這符厲害。

 他見遊老板跟鄰居鬧矛盾要把“破魔鎮邪符”撬下來扔了,就問能不能送給他。姓遊的小老板是個大方人,見到八卦鏡上沾著水泥塊,一揮手把符磚和八卦鏡全送給了他。

 包工頭結完款,美滋滋地扛著這一整面大理石符磚和帶著水泥的開光八卦鏡開著小貨車走了。他走之前,為了感謝遊老板的大方,特意讓工人把那撬下八卦鏡和符磚的地方又抹平貼上了裝飾的磚,弄得漂漂亮亮的。

 在峻工的第三天,遊清微右邊的鄰居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來了。

 他站在自家院裡往隔壁院抬頭的一看,只見自家院牆外豎著一堵牆,那牆上貼了裝飾磚,半點不礙他家院子的美觀。那些對著他家院子的鏡子和亂七八糟符也沒了。他挑來挑去,沒挑出毛病。

 他又繞到院外,從側面瞄了眼那堵牆,足有一尺厚。他找了個人量了下,十三寸三,再一敲牆,實心的。這麽厚的牆堵這,擺明了不打算再買他這房子。這男人氣罵一句:“錢多燒的。”又帶著人走了。

 遊清微窩在二樓陽台上看書,從隔壁院進人她就知道。對於這種人,她懶得搭理,也不會像一些小心眼的風水師那種暗中動點手腳讓對方倒霉什麽的。損人不利己的事,她還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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