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宴會上, 顧忱松都顯得那麽格格不入,他與那些與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們,玩不到一起去。
顧忱松已經8歲了, 卻第一次在國內出現,甚至很多人在此之前, 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只知道顧家有個體弱,常年養在國外的三兒子。
參加宴會的富二代小男孩, 都不喜歡這種病秧子,大家更願意追隨強者, 比如——秦崢嶸。
顧忱松冷眼瞥著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孩子王,心中不屑。
只是他不經意注意到了角落中另一個孩子。
那個男孩與秦崢嶸長得一模一樣,臉上卻沒有秦崢嶸的霸道與自信, 有的只是軟軟懵懵又亮晶晶的目光。
當四目相對,他發現顧忱松在看他時,男孩努力地做出一個盡量得體的微笑,笑得臉都瞬間紅了, 看起來怯生生的。
可顧忱松竟覺得他……真好看。
那個孩子是秦崢嶸的孿生弟弟, 秦家的二公子,只是他卻沒有哥哥的待遇,男孩子們並不愛帶他玩。
“臭小子, 看什麽!誰讓你看我弟弟的!”不知何時,秦崢嶸注意到了顧忱松特殊的目光。
秦崢嶸從小就被全家教育,要保護好先天不足的弟弟,他最恨別人打他弟弟的主意。
這個顧忱松總是瞧他們家小耳朵,肯定是想找個軟柿子捏!
“你弟弟不能見人嗎?我就看他怎麽了?”顧忱松挑眉答道。
秦崢嶸從未被這樣挑釁過,對方還是個病秧子!
他瞬間撲了過去:“我看你找打!”
讓孩子們意外的是, 本以為秦崢嶸會痛快地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病秧子,卻沒想到顧忱松兩三下就將秦崢嶸製服。
顧家的三子似乎不愛打架,並沒有攻擊秦崢嶸,只是用身體束縛住了對方的手腳,直至秦崢嶸求饒為止。
秦崢嶸丟了大人,哭著跑開了,小孩子們也散了。
而那個與秦崢嶸長相一樣的孩子,皺著眉頭,一副擔憂的樣子,遠遠看著顧忱松,當顧忱松看向他時,則直接轉頭跑走。
他一定討厭我了吧……
顧忱松隱隱想著,向來沒什麽情緒的他,卻難受得胸口發緊。
宴會即將結束,顧忱松只是坐在噴泉邊,無聊地看著水柱,計算著噴射角度。
驀然,他身旁的位置多了個人,一股奶奶的香氣飄了過來。
顧忱松轉頭,眼睛對上的正是那個他心裡想著的男孩。
“那個……請你別怪我哥哥,他不是有意打你的,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小男孩低著頭,咬著唇,臉紅得仿佛要滴血,小聲地問道。
顧忱松抿了抿唇角:“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原諒他。”
小男孩眼睛瞬間亮了,驚喜得咧嘴一笑:“真噠?我……我叫秦葳蕤!葳蕤的葳,葳蕤的蕤!”
葳蕤……顧忱松已經猜到了後兩個字怎麽寫,卻故意說:“沒聽過,好繞口,你有沒有別的名字?比如什麽小名?”
小男孩自知自己的名字確實繞口又複雜,像他們這麽大的孩子,很少有人認識這兩個字。
“你可以叫我小耳朵!”
小耳朵……顧忱松滿意地收下了這個可愛的昵稱:“小耳朵,你以後可以叫我忱松哥哥。”
自那以後,顧忱松便打聽到了小耳朵所在的學校,並哭著嚷著要轉去那裡,和秦崢嶸一個班。
顧氏夫婦隻當顧忱松是因為不服秦家的大兒子,勢要做“隔壁家的孩子”,讓姓秦的不痛快,便也同意了。
卻不曾想,顧忱松成了秦家小兒子的密友,形影不離,一晃就是十年。
“快看快看,校草又和嶸哥他弟弟小耳朵在一塊了!”
“嗨呀,我就說他倆絕對有情況,AO有別,還非要天天一起上下學。”
“嘖嘖,都坐人家自行車後座了!”
“都是富二代,還非要天天騎自行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快要到校園,小耳朵默契又慌張地從顧忱松的自行車上跳了下來,結果他腳剛落地,就聽到遠遠有人在喊。
“小耳朵,別跳車啊,我們可都看見了——”
原來是育A那幾個壞小子,尤其是那個胖乎乎的張壟,嘴最賤……小耳朵氣鼓鼓地想。
他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低著頭鑽進校園,卻被張壟趙釜他們繼續調笑。
“別跑啊,你忘帶你的Alpha了,人家找不到你該傷心啦!”
然而,幾個人話音剛落,瞬間感到身後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是顧忱松。
張壟轉身對上SSS級Alpha,瞬間慫了:“那個……我們就開玩笑。”
顧忱松只是微微一笑:“明天繼續,別停。”
張壟:“???”
在一段時間內持續被同學們起哄自己與顧忱松的關系,小耳朵終於受不了輿論的壓力。
“要不……我們保持點距離吧,不然總被人誤會。”他用細弱蚊子的聲音說道,並不安地瞄向一旁的顧忱松,生怕對方生氣。
但他卻沒想到顧忱松只是淡定地回答了兩個字:“也行。”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小耳朵幾乎再也沒碰到過顧忱松,顧忱松改了交通工具,像別的富二代一般坐起了私家車,不再幫他補課,不再陪他喂流浪貓,甚至不再與他說話。
有幾次,在校園中碰巧遇到,顧忱松都沒有看他一眼。
小耳朵難受極了,實際上,他找顧忱松說保持距離,只是想試探一下顧忱松的態度,顧忱松如果反對,他肯定也不會再在意別人怎麽說。
現在試探出來了,他原來對顧忱松來說,什麽都不是……
在顧忱松與他保持距離的第七天,小耳朵在放學的路上,竟然看到了久違的Alpha。
那人正騎跨在那輛熟悉的自行車上,俯視著他。
顯然早在這裡等候多時。
“你……不是說要和我保持距離嗎?”小耳朵忍不住扁著嘴先開了口。
“保持距離可是你說的。”顧忱松輕飄飄地道。
小耳朵:“……”確實是這樣。
“你就那麽怕誤會嗎?”顧忱松挑眉問。
“其實我也……”小耳朵說到這裡,驀然想起這段時間自己被冷落的委屈,又硬氣起來,“誰都不喜歡被人誤會,對不對!”
“哦……”顧忱松頓了頓,“那不如把誤會坐實?”
小耳朵聽著顧忱松的話,反應了幾秒,頓時愣在了原地:“你的意思是……我們……”
“像他們說的那樣——談戀愛。”顧忱松幫小耳朵補足了不敢說完的話。
小耳朵瞬間臉頰一陣滾燙,心跳得仿佛要衝出來。
這雖然一直是他做夢都在幻想的事,可是一下子被顧忱松主動提出來,他卻慌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顧忱松見Omega依舊那副羞怯的樣子,也不回答,推車便走:“不願意算了。”
下一秒,他感到自己的校服衣角被弱弱地拉住了,耳邊傳來那個軟糯糯的聲音:“我……也沒有……不願意。”
顧忱松強忍著心中的欣喜若狂,並不回頭,隻淡淡道:“那就是願意了?別隻嘴上說,不行動。”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小耳朵明白了,這個Alpha在欺負他!
可是……他就是喜歡他,完全沒有辦法。
好在這裡沒有人,小耳朵只能握緊小小的拳頭為自己鼓勁,忍著臉上的灼熱,走過去,踮腳,閉眼,瞄準目標的臉頰……
顧忱松看著呆呆的Omega,在那軟軟的嘴唇要啄在自己臉頰的前一秒,反吻住了小兔子的唇。
余茸:“!!!”
有了對方弱弱而笨拙地回應,顧忱松吻得更深。
嗯,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甜。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的故事背景是,小耳朵沒有被拐走,簡竹順利地嫁給了秦爸爸之後,和顧忱松成為竹馬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