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泓問小孟:“你一直躲在這裡?”
“對。”小孟說,“我當時進來是想找汽油的, 誰知道裡面藏了這麽多八條腿的喪屍, 張牙舞爪的把我往裡拖!我跑不出去,隻來得及往外丟了個信號彈。這麽多喪屍我也打不過, 還以為要玩完了, 結果是這個小兄弟救了我。”
他笑嘻嘻的攬過來一個瘦小的人影, 眾人才發現這裡還有個陌生人,而且是個約莫十五六的男性omega!
“你……你們好, 我叫嘉禾。”少年面對一群陌生凶悍的alpha明顯緊張的不得了, 小心翼翼的和他們打招呼。在場的眾alpha也都不是魏浩那種看到omega就發|情的垃圾貨色, 紛紛紳士的回禮,還稍微後退了一步, 以免讓omega感到壓迫和害怕。
嘉禾面露感激之色。丁泓正想詢問他一些這裡的情況, 余光不經意掃過房間角落,突然警惕起來:“那是個喪屍?”
眾人一驚看過去,果然,角落裡放著一把椅子,上面綁著一個喪屍——盡管它喪屍化的程度沒那麽嚴重,還保持著人類的形態,身上也未腐爛, 但脖子和臉部都爬著黑色暗紋,瞳孔是猙獰的白色,怎麽看也不能算是一個人類了。
眾人紛紛抽槍瞄準,那個叫嘉禾的omega突然擋在喪屍身前, 張開雙臂護住它,懇求道:“別殺他!他是我哥哥!”
丁泓皺眉:“就算他是你的親人,但他已經被咬了,留著他,遲早會害死你自己。”
“不,”嘉禾搖頭,“他還認得我。”
小孟也道:“我可以作證,這個喪屍確實不會攻擊人。”
眾人聞言,雖疑慮未消,還是暫時放下了槍。
嘉禾松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綁著的喪屍身前,用手掌輕輕在喪屍青白的側臉上摸了摸:“哥哥,是我,小禾。”
喪屍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迥異於人類的可怕嚎叫,卻並沒有咬他,而是歪頭輕輕在嘉禾掌心蹭了蹭,猙獰的臉色竟然漸漸平靜下來。
眾人驚訝不已,這是他們見到的第一個被咬後還保留著些許自我意識的喪屍。
“這是怎麽回事?”
嘉禾難過道:“哥哥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
原來,這是一對十五歲的雙胞胎,哥哥叫嘉樹,是個alpha,弟弟嘉禾,是omega。他們的父母都在這場災難中喪生了,只有兄弟倆相依為命。他們也是一路奔著市中心的避難所去的,中途想在這家修理廠暫停休息,卻遭遇了新型蜘蛛喪屍。嘉樹在戰鬥中為了保護弟弟被咬了一口,但居然沒有立即喪失理智,而是一直護著嘉禾找到了這間小屋避難,並囑咐弟弟立刻把自己綁起來,隨後才逐漸失去了意識。
嘉樹在剛變成喪屍時也是六親不認,張著嘴嚎叫著要去撕咬嘉禾。嘉禾看著哥哥這副模樣難受不已,於是割破自己的皮膚,放血給哥哥喝。不知是不是雙胞胎之間深厚的感應和聯系,嘉樹在飲了弟弟的血後居然找回了一點意識,不再發狂嚎叫,並且一次之後就堅決不肯再喝嘉禾的血了。
兩兄弟被困在這個房間裡,嘉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根本不可能帶著哥哥逃出去。幸運的是這裡還儲存有一些食物,嘉禾靠著這些支撐下來,直到聽到門外小孟和喪屍的搏鬥聲,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樣遇險了,於是開門把小孟救了進來。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小孟發愁,“可是外面那些東西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不需要殺完。”任烽道,“像剛才那樣開條道出來就可以。”
這話倒沒錯,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像剛才那樣一路殺出去了。雖然難度很大,也有傷亡的危險,但總比困死在這裡強。
“你們說,這些喪屍,為什麽要聚集在這個廠子裡不出去呢?”許夕小聲發問,“它們數量這麽多,肯定也需要進食,為什麽寧可守株待兔等著人類誤闖進來,也不主動到外面去獵殺食物?”
眾人一愣。
任烽想了想:“它們……畏光?”
“我覺得很有可能。”許夕怯怯道,“而且它們並沒有在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就攻擊我們,而是在手電筒亮起來後才發起攻擊,是不是因為它們之前也看不清我們呢?”
“畏光,夜視能力差,再加上那個形態……”丁泓明白了什麽,“這些喪屍不僅形態上和蜘蛛相似,一些習性上也一樣!”
“所以,”任烽說,“它們肯定也怕火。”
眾人豁然開朗,金錚笑著拍拍許夕的肩膀:“小魚,還是你聰明!”
“沒、沒有。”許夕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亂猜的……”
丁泓、陳飛葉、小孟等人第一次見自家老大臉上露出這種嬌羞的情態,一個個驚悚萬分,寒毛都豎起來了,紛紛不忍直視的扭過了臉。
有了解決方案,眾人立刻行動起來。製作火把很容易,把椅子腿拆下來,裹上幾層布,澆上汽油,點燃即可。眾人人手一隻火把,嘉禾也暫時把嘉樹身上綁著的繩子松開,一隻手舉著火把,另一隻手牢牢牽著哥哥。嘉樹沒有掙扎,緊緊跟在弟弟身邊。
丁泓打頭,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等在門外的喪屍群迎面看到燃燒的火光,果然紛紛後退,不敢靠近半分。眾人就這樣用火把開道,一路有驚無險的逃了出去。
“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任首領。”丁泓客氣道,“以後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不必。”任烽把許夕往懷裡攬了攬,淡淡道,“這筆帳,我會記在葉榆頭上的。”
丁泓等:“……”老大,您自求多福。
許夕:“……”總覺得這車要翻。
兩隊人馬就此分別,嘉禾和嘉樹跟著丁泓他們走了,許夕隨任烽等回到了基地,翹首以盼的眾人見他們安全回來,才終於放下了心。
隨後幾日,眾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向著市中心避難所繼續前進,途中遇到合適的地方會暫時停下來補充物資或休息。這天,他們竟找到了一家安全又舒適的星級賓館,裡面水源沒斷,居然還能沐浴。眾人簡直樂瘋了,紛紛衝進去找房間洗澡,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
許夕和夏立選了一個標間,先後去洗了澡。待許夕擦著頭髮出來後,夏立臉色一變,使勁嗅了嗅空氣中的某種味道,驚道:“小魚,你的信息素味道變濃了好多,是不是發|情期要到了?”
許夕一呆。
他畢竟是個正常的人類,對omega的一些生理習性記得沒有那麽準確,但“發|情期”這個名詞他還是知道的——omega根據自身情況,每幾個月會經歷一次**期,期間會產生一種非常誘人的荷爾蒙氣息,能令方圓若乾裡內的alpha甚至一些beta失去理智,對omega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所以在這個期間內,有伴侶的omega需要和alpha沒羞沒臊的滾上幾天床單才能度過,無伴侶的omega就只能注射抑製劑了。
而許夕早就忘了這茬,身邊根本沒帶抑製劑。
“放心,我這有,你先用我的!”夏立熱情道,從隨身攜帶的行李包裡翻出一個大盒子,“這是末日前超市搞促銷的時候我囤下的,據說是個新牌子,我還沒用過。不過推銷人員說特別好用,保證信息素三百六十度不側漏!”
許夕:“……”
“謝謝你,那我先拿去用了。”許夕接過盒子,拿出一隻試管給自己做了注射。大概十五分鍾後,身上的白茶味明顯變淡了。
許夕有些驚訝:“真的很好用。”
“對吧!”夏立高興道,跳上軟軟的大床,“這下不用擔心了,難得有這麽好的住宿條件,早點睡覺吧!”
許夕點點頭,爬上床熄燈睡了。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許夕突然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
先是渾身發熱,四肢無力,許夕還以為自己是發燒了,然而身體繼發熱後又開始發癢,好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噬咬他的經脈骨骼,難受的不得了。再接著,身體某處難以啟齒的地方居然隱隱傳來一波一波難耐的空虛感,甚至漸漸打濕了身下的床單……
許夕再遲鈍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果然便宜沒好貨,那個抑製劑居然是假冒偽劣產品,不但沒起抑製作用,反而把發|情期提前了,還加重了好幾倍!
夏立也被這股洶湧爆發的信息素驚醒了,打開燈來到許夕床邊,看見他滿臉潮|紅的模樣,震驚道:“小魚,你怎麽突然發|情了??”
許夕實在沒精力和他多說,努力保持著清醒道:“幫我把門窗關緊,然後去外面幫我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夏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飛快的關上所有窗戶,避免信息素的味道擴散出去,然後關門出去緊急尋找正牌抑製劑去了。
許夕用盡力氣把自己撐起來,跌跌撞撞的下床來到浴室,關上門,打開冷水就往身上噴。然而用處不大,那股火是從身體裡面燒起來的,冷水根本無法澆滅。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大力敲門,但許夕已經無暇去顧及了。敲門聲暫停幾秒,隨即“哐”一聲重響,直接被人破門而入。
任烽進來的一瞬間,呼吸生生一窒。
狹小的浴室裡滿滿都是omega的信息素味道,那股白茶味去掉了苦澀,甜美誘人的足以令任何一個alpha發狂。任烽也是alpha,更何況,眼前還是他心儀的omega,薄薄的一層白色單衣被淋透後基本遮掩不住什麽,任烽隻一眼便瞬間起了反應。
任烽退出浴室,深吸了幾口氣,使勁掐了掐掌心,反覆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後,才再度進入浴室,將癱軟在地面上的許夕整個抱了出來。
直到接觸到許夕的身體,任烽才發現他竟然衝的是冷水澡,頓時又驚又怒:“這種時候你怎麽能衝冷水?想生病嗎!”
許夕已經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了。他隻覺得烈火焚燒一般的身體突然得到了緩解,抱著自己的這個alpha身上的味道、體溫讓他非常舒服,於是無意識的往他懷裡磨蹭。
任烽被他蹭的直起火,連忙把他放到床上,啞聲道:“小魚,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好不好?這樣會著涼。”
許夕半睜著一雙濕漉漉的黑眼睛懵懂的看著他,好像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任烽無法,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移,迅速把許夕的濕衣服脫下來,用被子將他緊緊裹住。
“熱……”許夕帶著哭腔小聲哼哼,在被子裡不停地掙扎扭動,任烽隔著被子抱住他,看著omega白嫩後頸那一小塊源源不斷散發著誘人氣味的腺體,心跳的厲害,啞聲問:“小魚,我標記你好嗎?”
許是“標記”二字過於敏感,許夕終於從一團漿糊的大腦中找回了一絲清明。他知道ao之間的標記是怎麽回事,一旦被alpha標記,omega便會無法抑製的對alpha產生身體和意志上的絕對臣服。許夕本能的察覺到危險,立刻劇烈的掙扎起來:“不要,我不要標記……!”
“好,好,不標記!”任烽以為他是缺少安全感或是害怕才不願意,連忙安撫他。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剛剛夏立說抑製劑已經沒有了,如果不采取什麽措施,小魚的信息素這麽明顯,遲早會把附近的喪屍引過來,到時間大家都有危險!
“我不咬破,只是臨時標記,好不好?”任烽哄道,“相信我,你不願意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許夕喘息著看著他,似乎也想到了這麽下去的後果,最後點了點頭。
任烽把他擁到懷裡,撩開他後頸濕透的黑發,找到那一小塊腺體,輕輕咬了上去。
許夕頓時驚|喘著發出一聲哭叫,下意識要掙扎,任烽鋼鐵般堅硬的手臂死死將他箍在懷裡,牙齒咬住那塊光潔美味的軟肉,來回噬咬舔|弄,幾乎用盡了所有意志力才沒有刺破腺體,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射進去。
許夕劇烈的顫抖著,身體軟成一灘水,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任烽直到將那塊軟肉折磨的又紅又紫,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看著omega被汗水和眼淚打濕的小臉,對著那張被高溫灼的嫣紅的小嘴狠狠吻了上去。
許夕無力的任他動作,任烽卻像一頭終於開葷的狼,怎麽也無法滿足,最後許夕真的受不了了,哭著撒嬌討饒:“不親了好不好,嘴巴都腫了,好疼……”
任烽深深看著他,最後往他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側身摟住他:“睡吧。”
做了臨時標記後,許夕的信息素已經不再擴散,身體溫度也逐漸降下來了。他實在被這場情潮折騰慘了,很快便沉沉的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