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說嗎?
現在梁奶奶還躺在病床上,梁懷剛和混帳爹打了一架,而且就在半分鍾前,他還說了自己最討厭欺騙。
陳熠安實在說不出口。
現在說,無疑是往梁懷的心口添堵,所以這絕對不是坦誠的最好時機。
他拍了拍梁懷的後背,“以後再和你說吧。”
梁懷此刻也沒有心情追問,腦袋昏昏沉沉地靠著陳熠安睡了半小時,心裡有掛念睡得不安穩,隱隱約約還說了些夢話。
醒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梁奶奶的情況,確定一切正常後,才松了口氣,許是夢裡發生了些讓人後怕的事。
他洗了一個冷水臉,把車鑰匙給陳熠安,要他自己開回學校休息,這邊有他守著。
陳熠安怕他還要用車,沒有接,叫了輛快車就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回學校,而是繞到蛋黃在的寵物醫院。
乒乒乓乓又長大了不少,護士說她在朋友圈發過領養信息,已經有一位朋友說很喜歡乒乒,過幾天就來帶走它。
陳熠安心裡很舍不得,但這確實是它最好的歸宿。拿著手機給乒乒拍了好多張照片作留念,畢竟以後再想見到它就難了。
蛋黃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陳熠安今天是來帶蛋黃和乓乓回學校的。原本商量是讓梁懷來做這些,但梁懷現在家裡有事,陳熠安決定幫他分擔一些。
他讓護士打開球球的籠子,伸手摸了摸它蔫兒了的腦袋,球球還在恢復中,醒著的時間和以前相比變多了,但整天都沒精打采的。
醫生說他內髒受損,雖然已經逐漸治愈但還是會有後遺症,不能劇烈運動也不會比其它貓咪活潑。注定這輩子要主人細心照看,可惜不是品種貓,像這樣中華田園貓還帶病很難找到合適的飼養主人。
不過,陳熠安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球球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他背上裝著乓乓的貓包,手裡提著蛋黃躺著的籠子,又叫了輛快車,啟程回學校。
剛坐穩,陳熠安就聽到車內音響響起:“尊敬的乘客,您本次出行將全程進入攝像監控,如遇到突發情況可隨時一鍵摁下軟件上的報警按鍵,本公司將全程守護您的出行,謝謝您的乘坐。”
陳熠安抬頭,發現車內還真有個攝像頭,在中間後視鏡上。
他意外道:“現在做得這麽安全來了麽。”
“是啊。”快車司機歎了口氣,“你也看新聞了吧,前陣子軟件打車又出事了,要是不安攝像頭不錄像,根本沒乘客願意做了,這年頭賺錢真難……”
陳熠安聞言,想到了什麽,當即說:
“師傅,我暫時不去天大了,麻煩您把我送到最近的電子市場吧。”
兩個小時後。
陳熠安和安保室的大哥溝通好,把蛋黃的窩挪到了這裡,希望他們進進出出的時候照看一下。
學校的保安大哥們人都特別好,連聲應下。
於是,陳熠安去藝術部附近把蛋黃的貓窩拖過來,碗盆全部洗乾淨,裝上蛋黃最愛吃的小零食,好久沒吃了肯定怪想的,他特意多放了些。而且它愛吃的林生代言的貓娘,也拿羊奶也泡了一份。
哪想從籠子裡出來的蛋黃聞了聞,象征性地舔了兩下,然後叼著乓乓就進窩了。
陳熠安覺著奇怪,許是還不餓吧。
保安大哥們都去校園巡邏了,現在十一國慶假期還沒結束,校園裡人也不多。
陳熠安特意趁四周都沒人的時候,從包裡掏出一份大大的中國結,還有一個迷你電池版針孔攝像頭,外加一個膠帶。
他把攝像頭開啟,隱秘地粘到中國結的一面,然後在針孔所在地方掏了掏,避免遮擋視線。
把中國結粘到貓窩上,路過的人只會以為是個裝飾,壓根發現不了裡面的玄機。
學校裡面的攝像頭沒法兼顧到每一個角落,他特意花重金買了個待機能力久的款式,裡面有個儲存卡,能把每日貓窩這邊的情況記錄下來,如果再遇到蛋黃受傷的情況,一定不會讓凶手跑掉。
欣賞了會兒自己的傑作,陳熠安拍拍手上的灰,拿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宿舍。
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來源是那倒胃口的周益。
剛才陳熠安進去放行李箱的時候,房間裡明明沒人,估計周益是才回來的。
陳熠安沒有偷聽他打電話的興致,無奈他嗓門實在是太大了,陳熠安不想聽也聽得一清二楚:
“……媽,我怎麽辦,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怎麽辦啊媽,我沒有一刻腦子裡不想他的。”
“我聽你的話了,試著慢慢疏遠他,可我做不到。我發現了他的一些不好的事,可我還是喜歡他,我真是沒救了……”
“媽媽我好想你。”
“我指甲又長了,想要媽媽幫我剪指甲。”
陳熠安挑挑眉,難怪周益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原來是鐵樹開花想戀愛了。
他拿鑰匙開門,裡面打電話的人立馬不說話了。推門而入後,上鋪一個胖腦袋伸出來,一臉的不歡迎:
“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陳熠安懶得理,是你自己沒得看到床邊出現的行李箱。
而且他回自己寢室難不成還要和周益報備?
周益疑心不已,“你剛才都聽到了嗎?你是變態嗎偷聽別人打電話?”
陳熠安受不了他那尖酸的語氣,刺了回去,“我沒興趣聽一個現在還要媽媽剪指甲的人打電話,謝謝。”
周益頓時臊得臉通紅,生氣地拿著手機下床,穿著鞋子跑出宿舍,看上去是到外面繼續打電話了。
陳熠安嗤笑一聲,清理自己這幾天帶出去的行李。
好多衣服都是乾淨的,還沒穿過,這次旅行被意外中斷,他們原本計劃著去蘇杭玩一趟,只能期待下次再去了。
這時,宿舍門被人輕柔打開。
陳熠安想都不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周益,因為周益通常是用腳踹開門的。
何之觀望著房內的陳熠安,愣在原地,“熠安,你現在人不應該是在上海嗎?”
“哎……”陳熠安簡單和他解釋了下。
何之觀跟著歎了口氣,走近,“也好,不用我一個人面對周益了,他那麽愛媽媽的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國慶竟然不回家,待在宿舍裡,脾氣又不好,這幾天過得實在壓抑。”
陳熠安把衣服放到衣櫃裡,“他啊,就是欺負你脾氣太好,你別給他好臉色,不然他還要騎在你頭上。”
何之觀笑笑,他素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他關心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和梁懷學長坦白?他怎麽說?”
提起這個事,陳熠安就頭大,“沒來得及說,他家裡就出事了。”
何之觀沉吟片刻,“其實這個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我們爛在肚子裡,就當沒發生過,你將錯就錯和梁懷學長談戀愛就好了。感覺不坦白也沒什麽。”
話雖如此,但陳熠安總覺得如果不坦白,就像差點什麽,就覺得這份感情沒有那麽純粹。
他自己邊理東西邊想這件事,最後心裡還是下了個決定,等過兩天梁奶奶情況好一些了,一定和梁懷好好說清楚。
就在這時,何之觀的手機響了,聽上去是誰發來了視頻的邀請。
他拿出來一看,“是彭彭。”
摁下接通鍵後,彭於超穿著白背心花褲衩,靠在鄉下家門前躺椅上,一手拿著掰了一半的苞谷,整個皮膚曬黑了好幾個度。
陳熠安一下子跑到鏡頭前,嘲笑彭於超,“看到大家都曬黑了我就放心了。”
彭於超驚得手裡的苞谷都掉地上了,“咦?你怎麽在宿舍?”
陳熠安隻好耐著性子又解釋一遍,彭於超聽了默了一瞬,“希望天底下所有的老人都能健健康康。”
何之觀:“所以你打視頻過來是幹什麽?”
彭於超想了起來,“哦哦哦,我是要你給我桌上捕蠅草澆澆水,離開幾天我把它給忘了,再不澆就得沒了。”
陳熠安看他桌上的捕蠅草當真都沒水分了,耷拉著腦袋,忙打開礦泉水瓶,給它澆水。
這草跟著彭於超也是倒霉,他買回來就是三天兩頭忘記澆水,這草基本饑一頓飽一頓還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啊啊——澆慢點,注意這個量,別太多……”
彭於超的電話聲被突然打斷,因為何之觀的手機打進來了電話。
陳熠安看到來電顯示是“爸爸”。
何之觀:“熠安你用你的手機給彭彭回個視頻吧。”說完他就到陽台去接電話了。
陳熠安再次和彭於超聯系上,吐槽道:“你說你又沒有種花種草的情調,整些這種東西,淨禍害你的室友。”
彭於超喊著:“可以了,可以了,不用澆了!”他念叨:“還不是你們成天嚷嚷著說有蚊子有蚊子,我想說種個這個,淨化一下我們的寢室。”
陳熠安翻了個白眼,“電蚊拍它不香嗎?”
二人沒事閑聊著,驀地聽到陽台傳來何之觀和電話那頭的吵架聲——
“我從頭到尾都說哥哥找的那個女朋友不靠譜,不是什麽老實本分的主,你們偏不聽,還覺得自己兒子有本事找了個漂亮媳婦,聽到她懷孕了張羅婚事是沒錯,有多大的能耐辦多大的事不可以嗎?沒錢還撐場面要買什麽車,辦什麽大的酒席,找我借錢就算了,親戚肯定也借了個遍吧?不然哥哥會把心思動到借高利貸?”
“什麽?!媳婦說孩子其實不是他的,聽到高利貸找上門,人跑了?”
“我說這事鬧成現在這樣,你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把哥哥養成這樣好吃懶做的性格,沒有一點上進心,虛榮還不學好,滿腦子都是漂亮女人,也不想想他那環境人家漂亮女人憑啥看上他,這不就找他當接盤俠嗎?他就應該進局子裡好好反省一下。”
“什麽?!高利貸還打人了?哥哥現在傷得怎麽樣?他到底借了多少錢。”
……
陳熠安和手機裡的彭於超對視一眼,皆無聲一歎,這可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後來,何之觀掛了電話,在陽台站了好一會兒,才進來。
陳熠安把自己在迪士尼給他們買的奇奇蒂蒂紀念水杯拿出來,一人桌上放了一個。
何之觀拿起來欣賞了一下,衝陳熠安勉強笑笑,“謝謝。”
陳熠安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盡我所能幫你。”
視頻裡的彭於超也踴躍舉手,“我我我我!!還有我,之觀,我永遠你身邊!”
何之觀很是感動,埋著腦袋,“謝謝,不過我哥這邊欠的金額不大,我把攢的積蓄湊一湊,給他打過去能緩一陣子。”
彭於超皺眉,“那都是你自己攢的生活費,你都給你哥了你用什麽。”
何之觀也沒有辦法,“我再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兼職,再多打一份工吧。”
彭於超小聲嘟囔:“還打啊,再打你都要累死了。”
“別擔心,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餓著的。”陳熠安攬住何之觀的肩膀。
他之前一個月生活費只有1500元的時候,消費習慣大手大腳完全不夠花,彭於超何之觀經常接濟他,現在是他報恩的時候了。
何之觀呼出了一口氣,語氣堅定,“所以我必須得好好參加大學生運動會的那個吉祥物設計大賽了,我太需要那個獎金了。”
彭於超一拍腦袋,“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你們看到運動會官網出的通知了嗎?出投票規則了,說讓我們自動把作品掃描件上傳到投票頁,由網友投票,獲得票數最高的作品,即為獲勝。”
陳熠安:“這樣玩嗎?”
彭於超點點頭,“所以說,設計者自己要是本來就有點名氣,還是挺拉分的。”
何之觀面露憂慮,“是啊。”
陳熠安安慰說:“但不管怎麽樣,還是得用作品說話,組委會肯定也會介入到最終評判的。我們先不想那麽多,好好完成自己的作品就好了。”
何之觀素來不自信,但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對,我們就管我們自己的作品。”
彭於超揮揮拳頭,“那我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競爭對手了,我的天突然緊張起來,從現在開始我也要認真對待!”
陳熠安笑著說:“那我們都要加油,最後贏了的人請吃大餐啊!”
“好!”
“沒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戀愛了的原因,陳熠安靈感就像自己長腳了一樣,一直往外冒,這個下午他的設計思路突飛猛進,已經有了一個雛形。
眼看著要到飯點了,他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出了寢室門。
直奔陳家經營的私立醫院。
他們家醫院無論是醫師資源還是醫療器械級別都是頂級的,而且環境方面更安靜舒適,適合療養。下午的時候,陳宗元就安排梁奶奶入院了。
被護士長引至專屬電梯,直達最頂層,梁懷出來接他。
兩個人的手自然就牽到了一起。
護士長是知道陳熠安身份的,驚訝了片刻,隨即面色恢復正常,自行離開。
“我先去看看奶奶。”陳熠安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
房間內裝飾家具皆像星級酒店一樣,還鋪了地毯,其實聽不到什麽聲音。
梁奶奶正在睡覺,陳熠安輕聲問:
“爺爺呢?”
梁懷掖了掖奶奶的被子,“我讓他回去休息了,我來守夜。”
其實醫院安排了兩個看護還有護士隔半小時就進來查房一次,很安全,但梁懷放不下心。
好在這病房是個套房,旁邊還有房間可以讓梁懷休息。
陳熠安看到奶奶床頭擺了水果和鮮花,心想是有梁懷哪位親戚來過嗎?
結果看到床頭櫃下面大大小小的名牌購物袋,得了,肯定是那個女人來過了。
想想就覺得挺沒意思的,沒有物質的時候,視親情如敝履,隨意拋棄。等物質充盈的時候,又貪念親情的可貴,又要拿物質換親情,那當初又是何必。
好吧,換洗的衣物也有了,省心了。
“奶奶情況怎麽樣?”陳熠安問。
梁懷:“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但右半邊身體有偏癱無法動彈,所以說話不是特別清楚。這個年紀了想要徹底康復很困難,但醫生說,如果積極配合治療,恢復得好可以拄拐杖走路。”
陳熠安握緊梁懷的手,他們二人都知道,現在這樣已經是最樂觀的情況了,所以梁懷和梁爺爺也在慢慢努力接受這樣的現實。
“我餓了,我們吃飯好不好。”陳熠安摸了摸肚子,轉移話題。
梁懷拿起醫院內部座機電話,點了陳熠安想吃的粵菜。自家醫院就是這點好,可以單獨開小灶。
梁懷其實沒什麽胃口,要不是陳熠安來了他可能都不會吃飯。
陳熠安就知道他會這樣,每一樣都喂幾口給他,要是把他給熬病了可怎麽行。
吃完了,陳熠安懶洋洋地躺在套房隔壁的臥室床上。
旁邊是同樣在休息的梁懷,捏了捏他的手臂,“讓我看看,最近好像真的有點胖了。”
驚得陳熠安立馬開始做仰臥起坐,“不會吧,這是水腫吧,今天沒喝黑咖啡的緣故吧。”
梁懷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陳熠安做完30個仰臥起坐,猶覺不夠,還下床做無實物跳繩,“我要趕緊把剛才吃進去的消化掉,我不能胖啊,胖了,你還是這麽好看,我豈不是要被你比下去了。”
梁懷:“比下去會怎麽樣。”
陳熠安揮揮拳頭,“會很難過啊,人家到時候說閑話,說天大校草怎麽會看上那個姓陳的大胖子,真不般配,要真這樣我不得氣死。”
梁懷用手抱住他的拳頭,把他拉到身邊來,“好了,剛才逗你的,沒有胖。”
陳熠安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梁懷頷首:“如果有一天,你吃胖了,不願意減肥,我就陪你一起胖,做兩個快樂的小胖子。”
陳熠安被他哄笑了,早就累得不行,又倒回床上,滾到梁懷身邊吐槽道:“我家醫院什麽都好,就是床太大了,我們睡覺隔好遠哦。”
梁懷把他摟進懷裡,“這樣就不遠了。”
忽然想到什麽,“你不用回宿舍嗎?”
陳熠安眨眨眼,“出來前我特意打聽過了,宿管阿姨十一偷懶,不查寢,怕你晚上一個人睡在這怕,我來陪你,你男朋友是不是特別好。”
梁懷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特別特別好。”
陳熠安回寢室,還特意把梁懷的書本帶來了。
現下他趴在旁邊畫畫,梁懷用電腦學習,二人相處得十分默契。
陳熠安畫得手酸了,扔下筆,把手伸到梁懷面前。
梁懷給他按摩起來。
陳熠安用另一隻手舒舒服服地玩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慢慢翻到了一小時前,他懵了下,定眼一看,黑色頭像有條動態——
【請問大家,男朋友過生日送什麽禮物好(這條朋友圈屏蔽了我家小狗,大家千萬不要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
陳熠安的嘴角無限制地揚到最大弧度,開始撓梁懷的癢癢。
梁懷癢得受不了了,“怎麽了你這是。”
陳熠安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傻不傻,直接問我喜歡什麽不就好了,問朋友圈幹什麽。”
梁懷怔了怔,隨即懊惱,“是誰告訴你了嗎?”
陳熠安把手機扔給他,“是我自己看到的。”
“不可能啊……”梁懷拿出自己手機,陳熠安也湊過去,鼓搗了一下發現,“你把不允許誰可見摁成了只允許誰可見了。”
梁懷剛玩朋友圈不久,這些東西不是很熟悉,“我是說怎麽發了半天都沒人給我支招,還想大家怎麽都這麽冷漠。”
陳熠安笑得不行,“不過,靜靜你怎麽知道我生日快到了。”
“哥和我說的,還要我和你一起回家吃飯。”梁懷這哥叫得越來越順口了。
轉院的事是哥哥和梁懷對接的,兩人有了聯系方式很正常。
陳熠安一拍大腿,難怪他爸叫他回去吃飯,原來是想見見梁懷啊。
“不回不回,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你單獨過生日,不要他們摻和。”陳熠安擺頭。
梁懷都依他,“你說了算。”
陳熠安玩著他的手指頭,“是我要什麽生日禮物,靜靜都會給嗎?”
梁懷撓了撓他的掌心,“你說說看。”
陳熠安撲到他的懷裡,“禮物是想要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這個不行。”梁懷拒絕了。
“行的行的!”陳熠安腦袋蹭他,瘋狂耍賴。
“不行。”
陳熠安好受傷地抬起頭,委屈地看著他,“為什麽!”
梁懷捏了下他的鼻子,“你說的這是事實,禮物要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