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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校草後我發現追錯人了》第67章 (1)
許是又去忙了, 梁懷沒有再回復。

 陳熠安學著許東星的樣子,也把毯子披在身上,趴在桌上休息, 這剛來了點倦意——

 化妝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陳熠安看了眼許東星,這家夥面對沙發背對著他,許是剛才的事雖然沒表現出來, 但內心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沒打算起身的樣子。

 他隻好自己走過去, 想要開門, 右手剛擰上門把手, 外面敲門的人卻說話了:

 “請問裡面有人嗎?”

 陳熠安的動作猛地一頓!

 沙發上的許東星本來也沒睡著,外面的人說話他也聽到了,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和陳熠安一樣瞪著大眼睛看對方。

 他們都沒想到,門外竟是梁懷。

 陳熠安焦急地朝著許東星做嘴型:“怎麽辦怎麽辦啊?!”

 倒不是怕梁懷誤會什麽的, 畢竟自己和許東星什麽事也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斜, 怕就怕現在叫梁懷發現了, 他的計劃實施起來就要差點味道了。

 幾個呼吸之間, 他的腦子裡已經飛速產生了幾種可能。

 其實他剛才給梁懷報地址時說的話有很多思考的余地,比如他說他去了山裡, 但沒說現在還在不在山裡, 所以梁懷就算發現他了,也沒什麽, 要不現在就拉門給他個驚喜?

 裡面許久沒有動靜,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梁懷的聲音透著疑惑:

 “好像沒有人, jimmy你不是說許東星在裡面?也不對啊,這門擰不開,分明是有人在裡面反鎖了,你去找場務拿下這間房的鑰匙。”

 陳熠安還沒想明白該怎麽辦,許東星就過來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將語氣裝作剛睡醒的模樣,衝門大聲道:“嗯?我在裡面,有什麽事麽。”

 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響起,“許同學,聲樂老師到了,請你先過去培訓一下,我是來接你的。”

 陳熠安聞言看向許東星,後者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你自己注意點。”

 他點點頭,緊張地看著許東星拉開門,不過隻開了四十度左右,陳熠安隱在門後,外面看不見。

 許東星望向門外的梁懷,“咦,學長你知道我今天在這啊。”

 梁懷的表情很淡,“嗯,也是剛知道合唱有你參與,希望合作愉快。”

 許東星趁說話的功夫,很快就鑽了出去,第一時間帶上門,嘴裡說著客氣話,“還請學長多多指教啊。”

 他作勢欲把梁懷帶離這裡,不料jimmy卻道:“咦,房裡的燈還開著,我去關上。”她是劇組裡的生活製片,對節省開支這類事物比較關注,她已經擰動了門把手,斜方卻伸過了一只有力的手,摁住了門。

 梁懷道:“我來吧,時間來不及了,你趕緊帶許東星去錄音室,別讓老師久等。”

 Jimmy便帶著許東星離開。

 許東星臨走時擔憂地看了一眼房門,怕梁懷起疑,沒敢過多逗留。

 梁懷握著門把手,轉動了下。

 然後往回拉,徹底把房門關緊了,隨著他們的腳步也跟著去了。

 站在裡面的陳熠安緊張得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剛才是真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想起來,應該用自己手機給梁懷打個電話,把梁懷支開,自己再偷偷溜出去,不就解決了?

 不過好在,他們太忙也沒顧得上自己。

 許東星不在,陳熠安大喇喇地躺到沙發上,心裡琢磨著明天的事。

 原以為許東星一會兒就要回來,等他回來把沙發讓給他,結果一直沒有回來,陳熠安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

 第二天朦朦朧朧地醒來,脖子有些落枕了,他難受地晃動著脖子,環顧化妝間,一個人也沒有,可憐的小許同學培訓了一晚上。

 窗外天色有些暗,匯聚了大朵大朵的烏雲,今天不是個好天氣。

 陳熠安去洗手間,見到擺了很多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他蹭了份未拆封的。

 起得蠻巧的,劇組正在發早餐,兩個肉包子一個雞蛋一根油條一個豆奶,他看了兩眼,大家都吃得好香,不過他沒好意思拿。

 想要悄悄走開,一個眼尖的劇組小姑娘往他懷裡塞了份,“吃不飽是吧?想吃幾份都行,有多的,管夠。”以為他是剛才拿過了,沒吃飽才再來的。

 陳熠安心頭一喜,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厚顏無恥地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劇組製片家屬,算半個劇組人吧。

 老遠看到一堆人有說有笑地往放餐處走來,中間還有個穿著純黑衛衣的身影,陳熠安忙閃到角落裡,囫圇吞著包子,偷偷地看梁懷。

 放餐小姑娘好像是看顏值放飯的,直接給了梁懷兩份。

 許是陳熠安的目光太灼熱了,梁懷心有所感地偏頭,嚇得陳熠安手裡的豆奶差點抖了,忙塞到嘴裡,提著包子就往樓上跑,路過一間半掩著的化妝間,他余光瞥了眼,一下子就挪不動腳步了。

 裡面的林生應該也是拍了一夜,面色露著疲憊,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小口地喝著粥。

 陳熠安吸了大口豆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和偶像見面的機會,剛想要走進去,卻發現房內還有一個男人。

 那男人襯衫領口微敞,穿著筆挺的西褲,氣質頗為成熟,從背後擁住林生,孩子氣地在其耳邊蹭了蹭。

 林生的笑容更大了,“紀哥哥,你吃不吃,我喂你。”

 男人的聲音很放松,“不想動,就這樣。”雙手一直環著林生,很依賴的樣子。林生拿他沒辦法,保持著元動作吃早餐,唇角一直帶著幸福的弧度。

 陳熠安一臉的豔羨。

 男人的身份他知道,是林生的丈夫,兩個人在一起有四五年了,看起來自然又甜蜜。

 越想越羨慕,怎樣才能讓學長看到這一幕呢,讓他學著給自己撒撒嬌就好了。

 現在陳熠安再進去就不合適了,他遺憾地吸完奶,想默默離開。

 林生忽然瞥到門邊的他,二人對視,把他給嚇了一跳,忙埋著頭說打擾了,抬腳要走,卻聽林生驚訝地說:

 “是陳熠安嗎?”

 陳熠安猛地定住,詫異回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認識我?”

 林生笑著朝他招手,“進來吧。”

 陳熠安特意在原地站了半分鍾,才進去,裡面的男人已經穿好西裝外套,林生正在給他系袖口。

 男人低頭在林生額頭輕輕一吻,林生不好意思地推了下他,“我有小粉絲在呢。”

 男人微抿嘴唇,看了眼陳熠安,“有了小粉絲,就不要我這個大粉絲了。”

 林生嘖地瞧了他眼。

 陳熠安乾笑著撓頭。

 最後男人慢條斯理地離開了。

 他前腳剛離開房間,陳熠安後腳就衝到林生面前,神情激動地手舞足蹈:“林生老師,我很喜歡看你的電影,尤其是你的成名作《100天》,我刷了不下五遍了……”

 林生給他拿了個板凳,示意他坐下來慢慢聊。

 陳熠安的嘴根本停不下來,一直在說,細數自己看過他哪些作品,喜歡哪個角色,所有彩虹屁都堆了起來。

 還緊張兮兮地求合照,林生當真是好脾氣,和他照了好幾張。

 要不是林生在,陳熠安恨不得親吻手機,這簡直就是今日份的快樂,非常快樂。

 林生遞給了他一瓶罐裝咖啡,“上次梁懷托人找到我,給你錄製生日視頻,那時候我還沒和他合作,聽了不少你們的事,還在劇組裡一直在等你們,結果你們都沒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陳熠安垂著眸,“當時……確實有些事耽誤了。”

 又和林生聊了點他這個公益廣告項目,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有助理來催林生去化妝了。

 陳熠安心想幸虧自己不是吃這碗飯的。因為拍攝每多一天,器材場地人員都是開銷,所以拍攝的時間特別趕,常常熬幾個大夜,把它拍完,人都要累瘦一截。

 雖說他畫畫有的時候趕工也得熬夜,但那比較自由,時間可以自己支配。

 林生起身收拾東西,“要不,我幫你去叫梁懷……”

 “不不不!”陳熠安連忙阻止,說話猶猶豫豫的,“林生老師,其實我有件事還想找你幫忙,不知道會不會麻煩到你。”

 林生雖然疑惑,但面容帶笑,“你說。”

 一個小時後——

 梁懷正在核對下一場拍攝所需道具,身邊是正在拍攝的劇組,林生穿著被抓爛的衣服,滿臉的灰塵,面色驚恐地躲著身後追著他的歹徒們,他們都帶著黑色蒙面頭套,個個人高馬大,足有五個人。這些歹徒是這條搭建起來的小巷裡常出沒的癮君子,吸毒成性,專門挑路過的有錢人下手搶劫,以此來交換毒品。

 為了增加劇情的凶險程度,劇組還給這個小巷加了很多路障,梁懷正在把幾根大木塊搬到巷子後半段,忽然,來了一個渾身蒙住的瘦高歹徒裝扮的群演,一聲不吭就上來搬木塊。

 梁懷看看他,又看看拍攝場地內,“你怎麽不上場?”

 瘦高歹徒沒有說話。

 但梁懷這一聲,引起了副導演的注意。

 副導演扯過瘦高歹徒,小聲道:“你怎麽回事?拿了工資在這溜號?快過去,裝作用力地砸林生的腦袋,要狠,表現出亡命之徒的樣子。”

 這瘦高歹徒看上去呆呆的,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還要副導演拚命推才給推進去。

 聚光燈一照,鏡頭一搖,瘦高歹徒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對著空氣揮拳頭,氣勢十足地衝到戲堆裡,想起導演給自己安排的戲份,他又躲又閃,好不容易衝到最裡面,接著卻猶豫起來。

 旁邊的歹徒推攘著,他鼓起勇氣揮起拳頭要落到林生身上,結果鞋帶松了,自己不小心左腳踩右腳,整個人垂直落體,趴到地上,摔得十分笨拙,一隻鞋還被身後的歹徒踩到,一不注意踹飛了。

 梁懷捂住眼睛。

 副導演:“……這是誰請的蹩腳貨色。”

 整個片場的工作人員都在憋笑,攝像師眼睛手快地把鏡頭晃到別的歹徒那,成功避開瘦高歹徒的窘境。

 瘦高歹徒牢記使命,沒在地上過多停留,扶著臉上的頭套爬起來,許是認清自己的演技幾斤幾兩了,再不往中間擠,反正鏡頭也看不到,他就在歹徒堆後面砰砰跳跳,叫囂著給歹徒造勢,一場凶悍的搶劫被他跳出酒吧狂歡之感。

 副導演抽了抽嘴角:“…………給我記下這人工號,扣工資,簡直就是來渾水摸魚的。”

 場地有限,同一截巷子布置不同的路障以充當一長段路,所以類似的戲份拍了好幾次,瘦高歹徒也漸入佳境,演技稍微靠譜了點,其他人歹徒都疲憊不堪,只有他一個人在那乾興奮。

 後來導演喊了卡,他還垂著頭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和其他人群演往場外走。

 忽地,他的面前站定了一雙腳。

 接著面前這人在他面前放了一隻鞋,“你的。”

 瘦高歹徒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演戲的時候弄丟了一隻鞋,現在白襪子腳底板都是灰塵,他連忙把鞋套到自己腳上,彎腰把鞋帶系緊。

 梁懷東西送到了轉身就走,結果走了兩步,發現身後多了個小尾巴。

 那個瘦高歹徒在他身後,一步步踩著他大燈照下來的影子,慢吞吞地跟著。

 梁懷停下來了他都沒注意,還撞到了梁懷的背上,鼻子痛得低呼一聲,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捂到戴著黑色頭套的鼻子上,樣子很滑稽。

 梁懷:“工資等演員工會給你月結,找我沒用。”

 瘦高歹徒點點頭,總算是走開了。

 梁懷前去幫忙布置下一場戲,中途遇到眼睛都是紅血絲的許東星,磨了一晚上的歌,此時已經精疲力盡,不過他眼睛四處掃視著,好像在找著什麽。

 “要我幫你找麽。”梁懷好心道。

 許東星本來沒注意,一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不了,我就隨便看看。”然後心虛地走遠了。

 下一場戲拍得比較久,梁懷終於得以找個椅子小歇一下,習慣性地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其實他並沒有睡著,所以察覺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令他意外的是,那人竟然朝他眼睛上放了個什麽東西,叫他瞬間驚醒。

 睜眼才發現竟又是剛才走開的那個瘦高歹徒,“你今天還有戲份麽,沒有的話可以離開了。”

 瘦高歹徒把手上的東西再次遞給他。

 梁懷發現竟然是個蒸汽眼罩。

 接著瘦高歹徒自己也掏出了一份,戴在自己的眼睛上,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梁懷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也把眼罩戴上,恢復剛才假寐的樣子。

 林生的經紀人給他卸妝,同時還檢查身上有沒有傷,發著牢騷:“奇怪啊,我記得場務和我說五個個歹徒追著你跑,怎麽臨了有六個人,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生靈活地晃動了下四肢,“沒事的,你別擔心,都是假動作。”他想到那多出來的歹徒,偷笑了一下。

 下場戲是醫院戲,是他被警察救下後被送往醫院的戲份。

 他自帶的化妝師正在給他畫傷妝,等準備完畢後,林生忽然說:

 “你們一會兒去隨便找個空房間,待個十分鍾,再出來。”

 經紀人和化妝師皆是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林生在心頭組織了下語言,在場子裡轉悠,最後找到了正在敷蒸汽眼罩的兩人,覺得好笑,尤其是那蒙著面罩的那人,姿態放松跟來度假一樣。

 真是個囂張的“歹徒”。

 林生握拳,放到唇邊輕咳了一下。

 梁懷立刻拿下眼罩,睜開眼看向來人,“有什麽事嗎?”

 林生不作聲色地走近,悄悄拿手推了推瘦高歹徒,後者本來半睡半醒來著,總算清醒了,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沒什麽重要的事,”林生的神情懇切,“就是我買了個東西,派送員竟然送到了最近的豐巢智能櫃了,不配送過來,你看馬上我就要拍下一場戲了,一時走不開,我的助理們有事又先回公司了,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拿一下。”

 梁懷疊起眼罩,扔到旁邊垃圾桶裡,“小事,我找個同事去幫你拿。”

 瘦高歹徒猛地扭頭看向他。

 林生面帶歉然,“這個東西對我挺重要,別人我不放心,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幫我拿一下,拜托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梁懷自然不會拒絕,“很急麽,急的話我現在就去。”

 “嗯,有點急的。”林生看了眼瘦高歹徒,“讓這個小夥子陪你一起吧,東西有點多,兩個人比較方便,我把取件碼發到你手機上。”

 說完林生就被導演叫去拍戲了。

 梁懷看了眼林生發來的取件短信後,喚來製片實習生,和他打了聲招呼要他留意場內,然後出了攝影棚。

 瘦高歹徒全程跟著,乖巧地在他身邊。

 梁懷掃了眼他的頭套,“你一直戴著這個,不熱麽。”剛才敷蒸汽眼罩的時候也不拿下來,真是一個怪人。

 瘦高歹徒聞言連忙把頭套往臉上緊了緊,搖搖頭,還做了冷的姿勢。

 梁懷遂不再說話。

 天色越來越陰沉了,今天恐是會有一場暴雨。

 豐巢就在攝影棚旁五十米的位置,兩人很快就走到了。

 期間瘦高歹徒總是時不時地看梁懷。

 梁懷抓住其的衣服後領,才讓他免於撞到電線杆,“看我幹什麽,看路。”

 面罩被他扯松了點,瘦高歹徒連忙掙脫開,把面罩扶正。

 梁懷看著他那傻樣,“你哪個演員工會的。”副導演剛才放話了下次挑演員要避開這個演員工會。

 瘦高歹徒像很害怕丟了工作一樣,瘋狂搖頭什麽也不說,假裝抬頭望天,望完天再望地上的螞蟻,結果發現自己的鞋帶又松了。

 這鞋真是,回去後就把它扔了,瘦高歹徒忿忿地蹲下來系鞋帶。

 這次用力打了個死結,一抬頭,發現梁懷竟然提著一大袋東西就過來了。

 瘦高歹徒:???

 他一陣風似地跑過梁懷,跑到豐巢智能櫃的屏顯面前,焦急得跳腳。

 梁懷莫覺得莫名,“你幹什麽?東西我都拿到了。”

 “啊——啊——額——”瘦高歹徒像個人猿泰山似地,不說話偏偏發出這樣的聲音,還指著屏顯,點啊點,要梁懷來看。

 梁懷剛要走過去,老天忽然下起瓢潑大雨,一點緩衝都沒有,他怕手裡的東西打濕了,扔下句:“快回去。”

 然後大步往攝影棚跑。

 瘦高歹徒快要把豐巢智能櫃的屏顯給戳穿,最後不開心地捶了一拳櫃子,非常不情願地從雨中穿過,追著梁懷的腳步,一同回了攝影棚。

 林生正在拍戲。

 梁懷把袋子靠在牆邊,這時,林生的經紀人過來,“真是抱歉啊,我剛才出去了一趟,害得你親自去拿快遞。”

 梁懷擺示意沒事,經紀人繼續道:“林生說這是犒勞劇組同時的小零食,我們一起去分一下吧。”

 “好。”梁懷應下,心裡卻在思索,小零食?很重要?不放心別人拿非要他親自去拿?

 扭頭髮現那小尾巴還跟著自己,他吩咐說:“你去更衣室把衣服換下來吧,都淋濕了,搭在臉上也難受。”

 瘦高歹徒扒拉了下面罩,濕噠噠的確實不舒服,看了眼梁懷手裡提著的包裝袋,然後飛快跑向更衣室。

 到了更衣室裡,他一把扯下頭套,瞬間舒服得不行,露出陳熠安那英俊、兩頰紅潤的面龐,這破玩意兒有點不透氣,一直戴著還覺得悶汗。

 群演基本都走了,但他們換下來的服裝還在。

 陳熠安的表情有些悶悶不樂,梁懷取快遞的速度也太快了,他就系個鞋帶的功夫,1號驚喜就被梁懷給錯過了。

 沒事,好在他準備充足,還有2號驚喜。

 他在衣服堆裡挑來挑去,總算找個稍微乾淨一點的同款歹徒頭套,再次戴到頭上,飛速回到拍戲場地。

 工作人員手裡都拿著小零食,吃得很開心,陳熠安很快找到梁懷,後者正在喝一瓶烏龍茶。

 陳熠安圍著他轉了一圈,在他地上找著什麽。

 只是壓根沒有看到他想要的東西,地上空空如也。

 梁懷低頭跟著看,被他弄得有些暈了,“怎麽又是你?”

 陳熠安奇怪地又圍著他轉了兩圈,恨不得拉開梁懷的腿,看有沒有被梁懷踩住,直到被梁懷拽住,“你在幹嘛?”

 陳熠安雙手比劃著。

 “你也想喝飲料?”梁懷舉了舉手裡的瓶子。

 陳熠安左右擺頭,做了個提著的收拾,然後雙手畫圓,畫了個很大的圈圈。

 梁懷大致看明白了,“你是在找袋子?什麽袋子?”

 陳熠安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他,接著指了指門外。

 “你是說剛才那個裝零食的袋子?”梁懷這樣猜到。

 陳熠安忙用力點頭,他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找到。

 林生的經紀人就在身邊,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插進嘴來,“那個啊,剛才做衛生的阿姨收走了,怎麽了麽?”

 陳熠安來不及回答,急衝衝地到處找清潔工阿姨,哪兒都沒見到她的人影。最後是在大門口發現的,阿姨正拿著掃帚往棚內走,他趕緊上前:

 “阿姨,您剛才是不是收拾了一個大的塑料袋?上面印著超市Logo的。”

 清潔工阿姨被他問懵了一下,“我剛才收拾了很多這樣的袋子,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個。”

 “所以您把它們放哪裡去了?我自己去找。”陳熠安的語氣非常焦急。

 阿姨指了指門外,“都倒到垃圾桶裡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面前的少年就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阿姨在後面喚道:“喂,外面很大的雨,你打把傘去啊!”

 可陳熠安管不了那麽多,直衝衝地就進到了雨水裡,瞬間淋了個透濕,但他也不在意。

 腦子裡全是找到那個袋子。

 眯著眼睛盡量不讓雨水打濕視線,好半天才找到垃圾桶所在地,就在豐巢智能櫃的旁邊,他忙跑過去,在裡面翻找著,好在這個垃圾桶都是還比較乾淨。

 裡面所有塑料製品都被他拿出來看過一遍。

 “沒有……怎麽會沒有……”陳熠安機械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就在這時,他驀地覺得雨好像停了。

 可是放眼望去,周遭的雨還在落。

 不、是他頭頂有什麽東西擋住了雨水。

 他抬頭,這才發現一頂頗大的黑傘正立在他的頭頂,傘柄上是一隻好看的手,順著這隻手看向來人——

 竟是梁懷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此時正在替他撐傘。

 梁懷皺著眉,“你到底在找什麽?”

 陳熠安搖搖頭,不知疲倦地繼續翻找,終於找到了剛才的那個大白塑料袋,就是它,沒錯,大小還有logo都一樣。陳熠安連忙把袋子倒過來抖了抖,卻什麽東西也沒有掉出來。

 他的心涼了一大截,還欲繼續在垃圾桶裡翻找。

 期間梁懷和他說話,他也沒有回復,像魔怔了一樣。

 雨越下越大,梁懷終是忍不住道了聲:“陳熠安,和我回去。”

 陳熠安的身形猛地一震。

 梁懷拉起他的手,“有什麽事,我們等雨停了再說。”

 陳熠安沒有回頭,“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知道他是陳熠安的。

 梁懷把傘往他那邊傾斜,“剛才給你拿鞋的時候,看到你的襪子了。我在宿舍見過你曬襪子,你總是喜歡把襪子上耐克的標志再DIY一個橫線,把全勾變成半勾,喜歡做這樣改動的人,世界上你應該是獨一份。”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說破。”陳熠安拿下自己的頭套。

 梁懷一直看著他,“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麽。”

 陳熠安沒有再說話,梁懷陪著他站了一會兒,兩個人褲子都濕了,於是拉著他的手想要往攝影棚帶,結果拉不動,這才意識到奇怪,陳熠安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梁懷怔了下,然後繞到陳熠安面前,陳熠安想躲,卻被梁懷摁住肩膀。

 梁懷拿指腹擦著陳熠安眼角,“怎麽了,這麽傷心。”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陳熠安眼底的眼淚就遏製不住地往外冒。

 梁懷知道真相那天、梁懷叫他“同學”那天、梁懷推開他親近那天……從他們吵架至今,陳熠安有過很多次想哭的衝動,但他也只是紅著眼眶,都能強忍住。

 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怎麽也忍不住,不一會兒就哭成一個淚人。

 梁懷看在眼裡,心軟得不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陳熠安這樣,一時有些慌神了,摸摸他的腦袋,“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怎麽了?”

 陳熠安哭得抽噎,“我是廢物吧,就這麽點事都做不好,我就是好好給你表白,好好給你個驚喜,怎麽連這都做不好。”

 他難過得語無倫次,“剛才……那個,豐巢還要騙我,說好了智能櫃上可以投放廣告的,我都花錢買了七天的,它都不顯示,我要投訴它……”

 梁懷愣愣地看著他。

 陳熠安委屈得哭出了聲,“啊……剛才那袋東西也是我買的,小票,購物小票不見了,我的購物小票……”

 “你說的是這個?”梁懷從口袋裡拿出了張長長的紙條,“我想著用劇組經費給林生老師報銷,就留著了。”

 陳熠安頓了一瞬,然後拿過來,盯著看了兩眼,瞬間破涕為笑,“對、對,就是它。”

 他把手伸去,蘸了點雨水,在小票上點了幾個幾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彎起嘴角,把紙片遞到他面前,“喏,這個給你。”

 梁懷垂眸看向紙片,有幾個字被雨水沾濕後明顯一些——

 商品名/單價/數量/金額

 ……

 【安】慕希希臘風味酸奶/69.6/1/69.6

 【安】徽特產黃山燒餅/19.9/1/19.9

 【喜】之郎蜜桔果肉果凍/28.6/1/28.6

 好【歡】螺螺螄粉/38.1/1/38.1

 好想【你】香脆棗/32.2/1/32.2

 ……

 陳熠安的神情認真,“梁懷,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看在我這麽喜歡你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

 梁懷一直看著這張紙片,沒有說話。

 陳熠安的心裡開始忐忑,“你不喜歡這個麽,那我……那麽再想想別辦法。”

 梁懷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他咬著下唇,想要把小票抽回來,不想梁懷卻捏得很緊,他小聲道:“學長,你松手……”

 梁懷松手了。

 不過松的是握著傘的那隻手。

 他把小票捏回掌心,一把拉過陳熠安,摁住他的後腦杓,微抬起下巴,滾燙的嘴唇相接。

 酸澀的雨水沁到陳熠安的睫毛上,攪得他閉上了雙眼,雨滴滑過他的鼻峰,落到他們的舌尖時,竟變成了甜蜜的味道。

 淺嘗萬是不夠,梁懷緊緊把陳熠安摟到自己的懷裡,雨水大半都淋到他的背上。梁懷輕柔吮吸著陳熠安的唇珠,力道逐漸加深,似要掠奪陳熠安腔內所有的空氣,揉得他嘴唇紅潤不已。

 陳熠安實在招架不住,雙手囚在他的頸窩。

 他們分開有點久了,但對彼此的身體卻一點也不陌生,完全無需磨合,彼此都想念對方,瘋狂的那種想念。

 梁懷的攻勢稍稍放慢了些,陳熠安皺皺眉,主動探出舌尖,梁懷又和他纏綿了一下,抹了把他滿是雨水的額頭,“等一等……”

 幾乎是抱著,把陳熠安抱到了智能櫃那,有一點小的遮雨棚,梁懷站在外圍,陳熠安站在內側幾乎淋不到什麽雨。

 剛站住,陳熠安就急不可耐地把小嘴湊過來,小貓似的蹭梁懷的下巴。

 梁懷被他逗得心癢癢,眼眸裡帶著笑意,自然地吻住他,把他壓在櫃子上,二人又是難舍難分了好一會兒。

 陳熠安察覺到身邊的光線變化了一下,察覺到是智能櫃的屏顯變化了下,他下意識瞥了一眼,隨即興奮地從梁懷臂彎裡鑽了出去,“靜靜……你看,出現了,出現了……”

 梁懷懷裡一空,只能壓住心頭的炙熱,捏了下陳熠安的臉。

 屏顯上出現了二人穿著設計大賽情侶裝的照片,照片裡一前一後坐在課桌旁,陳熠安借著傳卷子的道具,偷看後排的梁懷,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情意。

 這照片梁懷以前並沒有看過,是吳曖儀的廢照,不少都是抓拍的,但都被陳熠安收集起來了。

 這照片下面還配了文字:“我一直有在喜歡你的,一直一直。”

 陳熠安期待地看著梁懷,不想後者笑了起來,“其實我剛才取快遞的時候看到了。”

 陳熠安捶他,“啊啊啊啊那你還裝沒看到,害得我煩心好久!”

 梁懷握住他的拳頭,緊緊的,“因為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這個廣告就是一個屏幕保護,如果一直點屏幕,它就會跳開,所以陳熠安剛才拚命點都不出現,但梁懷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

 “那我剛才都說了,我……我想聽聽你的答案。”陳熠安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角。

 梁懷感受到了他的害怕,慢慢擁住他,“其實從你到劇組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

 陳熠安的瞳孔微張,“你怎麽知道的……”

 梁懷此時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出國了,但後來冷靜下來細想又覺得你不是這樣不告而別的人,多半是有什麽事耽誤了,我就和你哥說,我在林生的劇組工作,我希望你來。

 哥當時沒有答應我,但看到你來了,我就知道哥還是希望我們好的。”

 陳熠安這才恍然,難怪陳宗元告訴他林生來天縱市了,原來是梁懷告訴哥哥的。

 是說怎麽會這麽巧,在這裡就遇到了梁懷。

 所以這世間其實沒有這麽多巧合,很多時候都是在乎你的那人在精心安排。

 “所以昨晚小許同學也是你故意叫走的。”

 梁懷微哼一聲,“嗯。”還安排了他一晚上都回不來。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梁懷在他耳邊輕語,“我想了很多,或許不是那場騙局,我們根本不會走得這麽近,與其埋怨它,不如感謝它。”

 “靜靜……”陳熠安抬著頭,糯糯地道。

 二人相擁片刻。

 梁懷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腦袋,“你送了我一張紙,我也送你一張紙擦擦。”

 陳熠安眨巴眨巴眼睛。

 梁懷拿出褲兜裡的紙巾,已經濕透了,他哭笑不得,“這……”

 陳熠安拿過去,“沒事,擰擰還能擦。”

 只是他發現這紙上竟然滲除了黑色的水,像墨水。

 “什麽啊……”陳熠安奇怪地看向梁懷。

 梁懷:“打開看看。”

 陳熠安艱難地展開這張皺巴巴的紙巾,上面竟然是寫了字的,雖然已經被雨水暈開,但大體的輪廓還是看得見的。

 “承諾書……”陳熠安仔細辨認了最上面的三個字,瞬間明白過來,面上浮出驚喜:“這是!!這是!!”

 梁懷笑著點頭。

 還記得梁懷請陳熠安吃火鍋,喝醉了那夜,陳熠安找梁懷寫了個承諾書,上面標得明明白白:

 【我會和安安談戀愛。】

 只不過當時第二天早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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