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玨:“——唔唔唔!”
趙清閣緊緊捂住她的嘴,威脅道:“你還笑不笑?”
薄玨瘋狂搖頭:“唔唔唔!”
音譯過來是:不敢了!
趙清閣這才稍微松開了手,薄玨敏捷地往後一跳:“哈哈哈,原來你還收著我以前給你買的衣服,這有什麽好藏的,還藏在最裡面。”
趙清閣拔腳追過去,氣道:“你!”
薄玨一邊跑一邊洋洋得意道:“我就知道你老早就喜歡我了,藏著掖著肯定憋得很辛苦吧,沒事,現在你可以大膽的表白了!”
她停住腳,突然轉身將雙臂大大地張開,高聲道:“來吧!親愛的!快讓我感受你火熱的心臟吧!”
“好啊,”趙清閣扭扭脖子,活動活動酸軟的筋骨,朝她撲了過去,薄玨下盤一沉,牢牢地扎在地上,大喝:“來!”
然後……
趙清閣在她身前急刹,笑著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屈起來。
薄玨腦門上挨了一記爆栗。
“衣服收好了嗎你就到處作妖?”
薄玨捂著自己的額頭,輕輕抽著氣:“還沒有,我剛才不是看到情侶裝了嘛,一時激動,就你懶得買新衣服那勁兒,這些舊衣服都該穿破了吧,還留著幹什麽?”
趙清閣落落大方的說:“沒破啊。”
薄玨說著要去衣櫃拿衣服:“那給我看看。”
趙清閣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說:“你敢?”
薄玨忙縮回了爪子,賣乖道:“不敢。”
她像小狗似的蹭了過去,頭往趙清閣手心下鑽,撒嬌道:“你弄疼我了,給我揉一揉。”
趙清閣一指空著的另一張雙人沙發:“去那兒坐著。”
“好嘞。”薄玨一切行動聽指揮,讓坐著就坐著,她坐著,趙清閣站著,給她吹氣、揉傷口,她下手刻意重了些,薄玨前額上李子大小的地方紅彤彤一片。
薄玨仰頭看著她,看她睫毛落在眼珠上的陰影。
趙清閣其實是很享受她的注視的,只要她那張嘴裡不要吐出什麽奇怪的言論,手上的動作放得愈發輕柔,沒一會兒,腰被一雙手臂輕輕地環住。
掛在牆上的時鍾靜悄悄地在走,滴——答——滴——答——
薄玨枕著她的小腹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麽,霍然起身,握住趙清閣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趙清閣:“?”
薄玨表情有些興奮:“你別動,都聽我的。”
趙清閣詢問道:“你洗過澡了嗎?”
薄玨呆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想什麽呢,我是想做場景還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趙清閣回憶過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第一天上課自我介紹的時候嗎?記得,你那天好像穿了件白色的小馬甲,還有白褲子,扎了滿腦袋的小辮子,我當時想,這是哪裡來的燒包,一出能量倉就這麽招搖?”
薄玨:“……你這樣說我很沒有面子。”
趙清閣抿著唇笑:“我以為你沒有面子這種東西。”
薄玨由著她笑了一會兒,才嚴肅地說:“錯了。”
趙清閣安撫道:“好了,我錯了,知道你還是在乎面子的。”
薄玨說:“不是那個錯了,是第一次見面的時間錯了,不是在課上,是在飛行器上。”
趙清閣皺眉:“我記得我那個機艙裡沒有你啊。”
“但是我是在你後面的啊,我們是同一撥的,”薄玨提醒她,“那時候不是排隊嘛,你前面很多人,等你找到座位停下來後,我還朝你打招呼了呢,你跟我點了一下頭。”
趙清閣:“……想不起來了。”
薄玨面露哀怨:“……”
趙清閣絞盡腦汁地找借口道:“也許是你當時穿得太中規中矩了,我沒注意到,後來再在課上看到你,完全沒有把這兩個人聯系到一起。”
薄玨直起身子,食指指向自己:“你看這是什麽?”
趙清閣如實答道:“臉。”
“對啦!”薄玨兩掌輕擊,說,“我這麽漂亮的一張臉,你居然會因為穿得普通而沒有記住我?我就算是穿得再普通——”
她賣了關子,等趙清閣來問她,趙清閣心情好,也願意配合她好奇問道:“穿得再普通怎麽?”
薄玨非常高興她配合,渾身上下的嘚瑟細胞一齊發作,義正詞嚴道:“我就算是穿得再普通,你也該記住我,因為我,在不久的將來,就是你板上釘釘的媳婦兒了!一輩子只有一個的那種!”
趙清閣抬起手背遮在額前,不忍直視。
“你為什麽不看我?”
趙清閣微仰起頭:“好好好,看看看。”
薄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話匣子打開了就停不下來地絮絮叨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其實印象挺好的,那時候雖然覺得長得沒有我好看——當然現在我覺得你最好看——但是整個人氣質還不錯,我想和你交個朋友的,哪知道上課第一天你就給我臉色看,後來又處處勝我一籌,我光顧著和你鬥氣,根本忘記了交朋友這回事。”
“林箋那時候是個意外,我有一陣子瘋狂地喜歡大眼睛洋娃娃,林箋長得和洋娃娃挺像的,腦子裡一進水我就衝過去表白了,剛表白完我就後悔了,幸好她沒答應我,我那天還是開心的,後來聽說校園裡都盛傳你和她才是一對,就把被拒絕的氣全都撒你頭上了。”
趙清閣撫額:“……我還真是挺冤的,你內心戲這麽多,一天天的不累嗎?”
“不累呀,”薄玨少根弦似的沒聽出來她話裡輕微的嘲諷之意,說,“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啊,除了錢不太夠花,月底總是過得緊巴巴,要同學支援才行。但我覺得我買的東西還挺值的,像是雲絲綢啊那些材料做的衣服穿在身上特別舒服,比尋常布料貼身多了,我上次穿得那件襯衣——就是被你在沙地上撕掉的那件——就是雲絲綢做的,半個月生活費呢,我可喜歡了,可惜被你撕了。”
趙清閣聽到了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看來有必要問清楚哪些衣服比較貴,下次撕的時候注意一下。
薄玨把臉湊近她,美目流轉:“你是不是又想撕我衣服啊?下次撕之前可以問我一句,我說便宜你就撕,我要是說貴,你就讓我自己脫。”
趙清閣:“……”
說得她跟那什麽似的,不過……她目光逡巡過薄玨的領口,還是機甲系的騎馬裝製服,灰色的小馬甲,領結當當正正地系在脖頸處,一片春光盡數掩藏其內,看著就很有撕開的欲望。趙清閣意識到自己瘋狂的念頭,忙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欲蓋彌彰地垂下眼簾。
她後頸猛地一仰,薄玨扯住她領帶,爬上沙發,膝蓋分別跪在身體兩側,腰身一沉,跨坐在她身上。
十指蔥蔥從領口開始解起,緩慢地抽開,領帶摩挲過衣領,隔著皮膚碾磨,趙清閣的後頸一陣陣地發癢,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輕輕觸碰著她,似有還無、欲說還休。而後是外套,薄玨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慢得令人發指,趙清閣從來不知道她如此珍愛自己的外套,要細細地壓平肩上的每一個折角,身上的也是同理,她手掌在趙清閣胸前撫了幾把,對方差點跳起來,好歹把褶皺勉強撫平,才皺著眉頭讓趙清閣雙手平舉,把外套除下。再次是襯衣,黑色的,同色的紐扣直扣到最上面一顆,薄玨手指狀似無意地蹭過她柔滑的脖頸,摸到紐扣上,像是考古學家對一樣珍惜的古物進行還原,小心翼翼地一顆一顆解下,往兩邊分開一搭,露出裡面黑色的背心來,背心緊貼著她的身體曲線,隨著呼吸胸前微微起伏。
薄玨抽空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從她開始抽領帶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分鍾了,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真是耐得住性子。她打量著這最後一層束縛,心裡思忖要怎麽解才好,直接脫?未免有點猴急,那自己營造氣氛這麽久豈不是白費了?她靈機一動,低頭先去解趙清閣的皮帶,再次玩了一把解領帶的招數,趙清閣胸前起伏的幅度明顯變大了。
最後,她掀起趙清閣右腰背心的一角,將溫軟的手掌貼在了正隨著呼吸收縮舒張的腹肌之上,手指修長,沿著線條慢慢滑進褲子裡。
趙清閣身體陡然繃緊,全身的神經元都集合到了薄玨那隻手碰到過的地方,喉嚨輕滾,口乾舌燥地想:她這蹬鼻子上臉的功夫真是愈來愈爐火純青了,不——她簡直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