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六的事業遭遇到了史上最嚴重的打擊。
連蹲梅如玉三天無果之後, 他蹲在自己的大平層裡懷疑人生。
雖然他早有耳聞梅如玉對狗仔的殺傷力,但他覺得那都是那些狗仔專業能力太差、沒有真本事的緣故。真正有本事的狗仔,哪怕明星藏到樹上, 狗仔也會爬到電線杆上去拍照。
但現在他終於明白雇主為什麽會給他那麽高的雇傭金、同伴在知道自己接了梅如玉的工作之後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 梅如玉和司空寂兩個人是真的有基情的。
但他的相機卻沒有拍到證明他直覺的照片。這只能說明對手太過強大, 他還要繼續努力。
狗仔六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平層,更加堅定了不放棄的信念。生活就是要不畏艱難,勇攀高峰, 他一定能夠攀上梅如玉這座大山!!
這邊梅如玉在地道挖開之後的一周,終於第二次召喚了他的施工隊大哥們。
他讓大哥們在地道中間加了個門,他內司空寂外的那種。
這七天的夜生活實在是太過“豐富”,雖然還不至於讓他腎虧的地步,卻也嚴重影響了他的正常作息和補血大計。
人生活總要有所節製。比如在地道裡安裝一個門。
對此大司空三番五次表示了強烈的不滿,然而沒任何卵用。
十一月十八號這天,閑在家的梅如玉接到了兩個人的電話。
一個是他的親媽傾城大美人, 一個是他的親師父洛秋白大藝術家。
前者讓他明天就去《神明的一天》劇組裡客串一下最後的神明,還不能收錢收紅包,只能友情出演。
後者讓他今天晚上一起去逛逛星城有名的夜店, 尋找一個吹薩克斯的嗩呐天才?
對於前者梅如玉雖然覺得有點虧錢,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可對於後者, 梅如玉覺得他可能沒有聽懂他親師父的話。
“等等, 師尊啊, 你說你要找一個什麽樣的人?吹嗩呐的還是吹薩克斯的?”
洛秋白的聲音從話筒那邊響起來:“你和我大外甥混一起混的腦子都傻了嗎?是吹薩克斯嗩呐天才!”
“雖然薩克斯和嗩呐都是靠吹的, 但這兩者之間的壁也太厚了點吧?那家夥就不怕吹薩克斯的時候吹出送葬風嗎?”
洛秋白嘖了一聲:“還不是司空老頭要開一個民俗音樂會,現在裡面就差一個會吹嗩呐的了。要是別人我還能敷衍一下隨隨便便找個學嗩呐的就行,但老頭子要求高,認為就算是嗩呐也有它專屬的美麗音色和靈魂, 必須是會吹且吹的好的。”
“我都找了十幾天了,然後前天在星城音樂學院湖邊兒聽到了個特別符合老爺子要求的嗩呐。結果跑過去的時候那人也早跑了,跟做賊似的。不過在那之前我聽到有人吹薩克斯,那邊兒一個人都沒有,那就是吹薩克斯和吹嗩呐的是一個人。嘖嘖,那小子薩克斯雖然吹的也不錯,但他的靈魂絕對屬於嗩呐!”
“你說吹嗩呐有什麽好丟人的?民樂之首,百器流氓!咱們搞音樂的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和擅長的樂器不夠高大上就摒棄它嘛!所以你陪我去夜店找人吧。師尊長得太帥有錢還特別高雅純潔,沒去過夜店那地方,你作為關門弟子當然要跟我一起。”
梅如玉最終還是沒忍住他的吐槽:“你在國外酒吧high到凌晨三點發朋友圈怎麽說?”
洛秋白聲音拔高:“那能一樣嗎!?我去的那是音樂酒吧!那也是藝術的小殿堂!夜店酒吧怎麽能跟我那個比?”
“好好好,先不說這個。你聽到那人先吹薩克斯又吹嗩呐了,但是你怎麽能確定他就在酒吧裡?!你中間跳過了什麽特別重要的步驟嗎?”
“哦,這個就很巧。音樂學院那邊學薩克斯的總共就六十多人,刨去沒有天才的初學大一大二大三狗,剩下大四的學薩克斯的就六個、還有倆研究生。”
然後洛秋白的聲音裡就帶了十分的得意:“這八個人每個人都有在酒吧打工練習!”
“總共三家不同的夜店,我都查清楚了。”
梅如玉:“……”
為了找這麽一個人,他師父也算是用上了全部的智商了。
“呃,雖然你的推理確實是挺有道理的,但為什麽不直接把那八個人叫到辦公室,然後讓他們給你沒人吹一段兒或者直接問他們會不會吹嗩呐呢?”
為了找人還要專門去夜店,這是舍了多近的路求了多遠的道啊?
洛秋白那邊兒突然沉默了十幾秒。
在梅如玉覺得他可能刺痛了自家師父的玻璃心的時候,洛秋白終於發聲:“那人在湖邊偷摸吹個嗩呐都那麽遮遮掩掩,他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會吹嗩呐!”
“還有湖邊沒有監控!路邊監控壞了!那小子的薩克斯吹的一般沒什麽特點我聽不出來!現在!還有!問題嗎?!”
梅如玉:“沒了。我今天晚上就跟你一起去夜店。”
“很好。記得武裝好或者換裝過去,還有不要帶上我那個大外甥,你們倆一起出現就是行走的災難!”
梅如玉掛了電話之後發了五秒的呆。
然後“yahoo~~~~”一聲,跳起來就跑進了自己的衣帽間。
作為一個家教良好?的礦工太子,他如意男神二十六年也是沒有去過夜店的!不過倒是在包場了的夜店裡拍過戲。
嘿嘿嘿嘿,既然有機會去看一看,又有良好的不會被爹媽大哥們說教的借口,那自然是要好好的玩一玩看一看啊!
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了情緣,但是見識見識精彩的世界還是可以的!
於是,在晚上司空寂提著飯盒禮貌地手動打開他情緣的房子、準備邀請情緣一起用晚餐,最好能由晚餐再來一個美妙的夜晚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好從樓梯上衝下來的奇裝異服、騷氣全開的梅如玉。
染了金紅色頭毛、畫了濃重的煙熏妝、抹著黑紫色口紅還戴了滿耳朵耳釘、尖刺項圈穿著黑色皮衣的梅如玉:“……”
司空寂:“……”
要不是大司空臂力驚人,他手上的萬元食盒分分鍾就要貢獻給土地。
梅如玉臉上的表情一秒從興奮莫名切換到木得感情,然後一萬頭哈士奇在心裡咆哮:啊啊啊啊老子為什麽要把家裡的密碼告訴他啊啊啊啊!
連個緩衝的機會都沒有,還有現在才五點半啊,吃個鬼的晚飯啊!!
雖然心中咆哮,但梅如玉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咳,日安啊。”
司空寂看著梅如玉被皮褲繃得又直又長的大腿、露出了大片鎖骨和小半個胸膛的上身、還有在尖刺項圈襯托下顯得異常白皙又細弱的脖頸,進門時微笑的嘴角靜止了瞬間,而後又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揚起,雙眼沉沉地看著他:“快入夜了,該是夜安。”
雖然司空寂此時還在笑,但這笑容卻讓讓梅如玉汗毛炸起、頭皮發麻。
是三天都下不了床的恐怖預感。
“那,咳,那就夜安吧。”梅如玉往後退了一步:“我打扮成這樣是有原因的,舅舅!咱舅舅我師父讓我他去一趟夜店找男人!可不是我要自己出去浪啊!有什麽事兒你也得去找舅舅,不是找我。”
梅如玉的一句“咱舅舅”讓司空寂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過找男人是什麽鬼?出去浪是說出了他的心裡話吧?
“也不是找男人浪,是找一個吹薩克斯的嗩呐天才。好像是咱爺爺要辦個民俗音樂會。”梅如玉看到司空寂的眼神還沒恢復,求生欲強烈的加緊了解釋並且說清楚了去夜店酒吧的事情。
然後就輪到司空寂對他舅舅無語了,不過他還是看著梅如玉這一身打扮揚眉:“所以你就打算穿成這樣去夜店酒吧?”
梅如玉理直氣壯的點頭:“去那裡不都穿成這樣嗎?主要是師父讓我自己捯飭一下不能讓別人認出我來,但我一張無處安放的盛世美顏要是不畫個濃妝肯定會讓人認出來啊。我還想在臉上右邊畫個叉叉或者紋身呢,但是怕太醒目又引人注意了,所以就隨隨便便搞一下啦。”
被拉著去過不少夜店的大司空看著自家如意那理所當然的表情,覺得這人對夜店誤解的不輕。
不過,這一身打扮在不少夜店裡倒也能見到,只是同樣的衣服裝扮,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就產生了極為可怕的吸睛效果。原本這人的氣質就肆意張揚了些,現在穿成這樣哪怕是化著濃重的煙熏妝,一個眼神也足矣讓看到他的人血脈噴張、再也移不開目光。
嘖。
如果能在地道旁邊建個地下室就好了。
但他又不是那種控制欲非常強的惡人。
司空寂放下食盒,“算了,先過來吃飯。然後我給你當司機。”
梅如玉直接搖頭:“不不不,那不行,師父說不能帶你。主要是你和那邊的氣質格格不入不說吧,而且我已經這麽光芒萬丈了,你要是再跟我一起,那咱們剛進去就要被追出來。就找不到人了。”
司空寂:“……”
他果然還是給小舅找的工作太少了,以至於這人能閑得帶他情緣去夜店。
“沒關系,我隻開車不進去。我會跟小舅說的,你放心。”
“而且,你們兩個不能打的在那裡我也不放心,有我在外面的話,萬一你們遇到了什麽衝突,我也能及時過去。”
司空寂再次微笑,這一次,梅如玉就替他師父有了點兒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