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帳?算什麽帳?
方怡然面露一絲絲的防備。
對此,艾默斕卻是笑了,也不急著跟方怡然解釋,而是輕柔地牽起她的手,另外一隻空著的手也輕輕地為她整理凌亂的發絲。
這看似溫柔的舉動令方怡然感覺到了一絲毛骨悚然,總覺得艾默斕此時此刻奇奇怪怪的。
“算、算什麽帳?”
艾默斕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隨後在方怡然略微恐慌的視線下,把人牽著往她的車那邊走著。
不多時,方怡然人就坐在了副駕駛座,她剛把安全帶系好,艾默斕也坐了上來。
不知為何,方怡然覺得艾默斕現在有一丟丟的可怕,又再聯想她說的算帳後,尾椎骨立刻就竄上了一絲寒意。
可是吧,她思前想後的,也沒想到艾默斕有什麽帳要跟自己算啊?
她就這麽想著,艾默斕那邊就已經腳踩油門,離開了這片區域。
白玫瑰沒有開在鬧市區,反而是坐落在A市的後海附近,所以艾默斕想著要跟方怡然好好地算一算帳,她就把車開到了後海。
打開車窗,海風爭先恐後地湧進了車廂,衝散了車廂裡詭異的氣氛。
這一路上,艾默斕沒有說話,連帶的方怡然也在沉默,允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清涼的海風拂面,她才恍然回神。
“怎麽來海邊了?”
艾默斕不說話,反而是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側著身子去看方怡然。
那雙黑沉沉的,仿佛能與她身後的黑暗融為一體的黑眸對上方怡然,令其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做什麽那麽看著我?”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麽啊,為什麽艾默斕這麽看著自己?
“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
艾默斕莫名地笑了,可笑容卻跟之前她牽起方怡然的手時一樣,讓她覺得毛毛的。
方怡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去掐了艾默斕沒有化妝的臉。
“別笑了,我害怕。”
艾默斕也由著她掐,笑容依舊,“你也會害怕的嗎?”
“我怎麽就不會害怕了?”
現在的艾默斕哪裡還有初時溫柔的模樣呀?黑眸沉沉的,光是盯著她就足夠讓她膽怯了好不?
方怡然腹誹著,到底沒敢把心裡話說出來。
艾默斕輕哼一聲,伸手把方怡然還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手拉了下來,只不過她沒有松開,反而握在手裡把玩著,話題也回到了正題。
“來算帳吧。”
“什麽帳?”方怡然還是不懂。
“不知道?”見方怡然老老實實地點頭,艾默斕再次一笑,同時拉過方怡然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親了一口。“算一算你今天和錢婷去白玫瑰的事情。”
居然是這事兒???
方怡然一愣,又聽見艾默斕繼續說道:“長能耐了啊,不會喝酒還學人去清吧?去的還是Les吧,就不怕喝醉之後出什麽事端嗎?當初拒絕我不是拒絕得很溜,怎麽到錢婷這就不行了?”
盡管她現在是和方怡然在一起了,但只要想到自己告白那一天被她拒絕得徹徹底底的,而且還被她誤以為是不清醒,艾默斕心裡就難受得慌,眸心好似有一簇火苗在燃燒。
方怡然被說得一陣心虛,又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便硬著頭皮說道:“我就喝了一點點。”
怕艾默斕不信,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就一點點。”
艾默斕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手,沒有說話,偏生就是這副模樣,足以令方怡然坐立難安。
“而且我以為錢婷帶我去的只是普通的清吧啊,哪裡會想到是……”方怡然話沒說完,在艾默斕默默地注視下憋了會去,但又覺得不甘心,補上了一句:“如果知道白玫瑰是Les吧我就不去了!”
“是麽?”
“是啊!”方怡然似乎對艾默斕不相信自己很不滿,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不信我?而且我知道白玫瑰是Les吧後我第一時間不是出來了嗎?”
本來還打算讓金流善來接自己的,沒想到艾默斕的動作更快。她應該是在接通電話之後就從家裡趕過來的吧?
說起來,這邊的確離艾默斕家不怎麽遠呢,趕過來也挺快的。
艾默斕還打算再說幾句的,見到方怡然委屈的小模樣,心都軟成一汪水了,可是吧……
她還是不想就此放過方怡然。
“我信你,只是……”
“只是什麽?”方怡然眨巴眨巴了眼睛。
“你打算怎麽對錢婷?”
“不打算怎麽對她啊……”話音一落,方怡然就感覺到了對面的艾默斕氣勢變了,她也意識到了什麽,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我會跟她保持距離的!”
迎上那雙沉沉的黑眸,方怡然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真的,你信我!”
“好,我信你。”艾默斕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你得再答案我一件事。”
“什麽?”
“以後不準在外面喝酒,一滴都不行。也不準再跟別人去什麽白玫瑰、紅玫瑰的地方。”
方怡然原本想一口應承下來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如果我沒做到呢?”
下一秒,艾默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隨後身子向前傾,在方怡然以為她要親自己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兩三厘米,稍稍一動就會親到彼此的唇。
方怡然睫毛輕輕顫抖,耳邊除了不遠處的海浪聲還隱約能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這時,艾默斕動了,她的唇擦過方怡然的,來到了她的耳畔,聲音低低的,還帶了點兒沙啞。
“你不會想知道的。”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方怡然的耳畔,耳尖稍稍爬上了一抹紅,身子也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明明是耳鬢廝磨,她卻覺得艾默斕這是在警告自己,而她也可恥地慫了,直覺告訴她不要招惹現在艾默斕的。
這個女人現在危險得很。
“知、知道了。”
“乖。”艾默斕滿意了,本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在看到她紅得滴血的耳朵時改變了主意,舌尖一伸,輕輕舔了她的耳垂一下。
方怡然驟然僵硬住了身子。
而這時艾默斕也坐回了原位,看到方怡然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心情大好。
……
艾默斕送方怡然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多了,臨下車前,方怡然還不忘叮囑艾默斕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後給自己發信息。
艾默斕靜靜地看著方怡然絮絮叨叨的,似有一股暖流淌過心澗。
而方怡然見艾默斕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臉一下就紅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艾默斕點點頭,先前不說話只是覺得她絮絮叨叨的模樣很有意思,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那我下車了哦。”
“等等。”
“嗯?”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方怡然準備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偏頭不明所以地看她,“什麽?”
她有忘記什麽嘛?
她不禁看了一眼自己背包,她已經背在身上了呀。
艾默斕彎唇,微涼的指尖輕輕點了點紅唇,“晚安吻。”
蹭地一下,方怡然小臉就像傍晚時的紅霞,瑰麗迷人。
她已經記不得之前是在什麽樣的心情下親的艾默斕了,現在要讓她親上去,說實話,她不太敢,甚至還有些害羞,應該還是沒有適應從朋友身份轉變到女朋友身份上來。
“才不要呢。”方怡然嗔了艾默斕一眼,隨後動作快速地下了車,“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說罷,她像是落荒而逃一樣往小區裡走去。
被拒絕了的艾默斕眼眸沉了幾分,但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急不得,方怡然答應跟自己在一起已經是很好的開端了,剩下的……
來日方長,她不急。
……
方怡然到家,臉上的熱度也散了許多。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想著艾默斕不會那麽快到家,她就拿起了衣服去洗澡,再次出來時已經二十多分鍾了,她拿出手機想看看艾默斕有沒有找自己,看到的卻是屬於錢婷一連串的消息和電話。
唇畔的笑容收斂了些許,她點開與錢婷的對話框,幾乎是一目十行地掃過了錢婷的消息。
她的消息說的無非就是讓自己別誤會啊、別生氣啊,怎麽不回她消息、有沒有到家之類的話。
誤會嗎?方怡然覺得自己誤會了什麽。
生氣嗎?是有一點吧。
她抓著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復錢婷的消息。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告訴了錢婷自己已經到家了,免得她擔心自己。
另一邊,收到方怡然消息的錢婷歡喜了一瞬,但卻見到對方對在白玫瑰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時,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同時也不好再提什麽,就怕惹方怡然不快。
方怡然也沒打算同錢婷多說,聊了幾句之後就跟她說自己累了要睡覺了,錢婷也知道這是借口,到底沒好再追究什麽,與她道了一聲晚安。
這時,艾默斕也回到家了,也聽從方怡然的吩咐跟她說了一聲,是以在方怡然關掉與錢婷的對話框後,迅速地點進了與艾默斕的聊天窗口。
許是身份轉變了,方怡然同艾默斕聊天起來還有些許拘謹,但是艾默斕卻沒有這種感覺,同往常那般與她聊天,隨後覺得打字不方便,直接給她發去了語音通話。
方怡然先是一愣,接著接通了艾默斕的語音通話。
“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打字不方便。”
“……哦。”
“怎麽?不喜歡跟我語音?”
“也不是,就有點驚訝。”
艾默斕嗯了一聲,無意間瞥到了今天的日歷,心念微動,“明天是周一,你還不睡覺嗎?”
周一?
已經很久沒有上班的方怡然已經沒怎麽關注過今天是周幾的問題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去公司了。”
“為什麽?”這讓艾默斕挺意外的。
“沒,就是想放松放松。”
生病的事情方怡然不打算跟艾默斕說,不想讓她擔心自己,也害怕她知道自己病好了後就跟錢婷去清吧打翻醋壇子。
這個女人的吃醋能力超乎她的想象。
“那是準備家裡蹲了?”
“不知道。”方怡然想了想,總覺得她還是得去公司工作的吧,但是會不會在錢婷手下做事就不一定的了。明天她得去跟方爸爸聊一聊,看看他的意思。“應該還是會去公司的。”
艾默斕哦了一聲,想到方怡然回公司會與錢婷在同一個屋簷下,她的興致就不是很高。
方怡然也聽出了艾默斕不怎麽高興,但她現在也不好跟艾默斕說自己可能會換部門的事情,就怕方爸爸有自己的考量,暫時不變動她的工作,屆時開一張空頭支票給艾默斕,讓她白高興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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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不會開的,只會背一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樣了。
爭取在七月前完結這個世界,我已經寫膩這個世界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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