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媽媽哪裡不知道江澈是怎麽想的, 她走上前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說道:“最近家裡事情比較多,也就你這件事能讓你爺爺高興高興, 你心裡實在不想, 也不要表現出來。”
道理江澈還是懂得, 家裡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 可大多都是之前的矛盾積累下來的結果,在今年集中爆發了, 江爺爺在開始的時候但凡伸手管一管,也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也不知道爺爺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把他的事寫進祠堂裡,能讓爺爺高興的話, 江澈都也無所謂了。
隔天江氏宗祠就打開了,江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江爺爺一起把寫著江澈的事跡的大紅紙貼在了祠堂的牆上, 不僅如此,還放了幾串鞭炮慶祝。
江澈被這些人圍在中間,被誇了又誇,他就算臉皮再厚, 也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倒是江爺爺和江爸爸在一旁笑開了花兒, 一整天唇邊的笑就沒下來過。
看到爸爸和爺爺這個模樣,江澈再不好意思也頂住了,只是之後回家的時候,江澈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變僵了, 一天下來他都是笑著的, 應付了一個又一個前來恭喜他的人。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江澈就癱在床上了, 他覺得就算是通宵畫設計稿都沒有現在這麽累。
孟叔煜從門外走進來,江澈拿腳踢了踢孟叔煜的小腿肚,“快過來給我揉揉。”
孟叔煜走了過來,才剛剛在床邊坐下,江澈就自動自發的將頭擱在孟叔煜的大腿上,一點都不和孟叔煜客氣。
他還指揮上了,“頭有點暈,快給我揉揉。”
孟叔煜也算是任勞任怨了,手指搭在江澈的額頭上,力道適中的給他按摩著。
轉天,江書瀚回到秋水鎮來了,這次回來的不僅僅有他,還有梁雄。
他們直接去的江家,江爺爺本來沒打算見他的,可是江書瀚不知道和江爺爺說了什麽,江爺爺也算是原諒他了。
下午的時候,江書瀚還給江爸爸打了電話,讓江爸爸帶著一家子過去江家吃飯,還在電話裡明確的說了,讓孟叔煜也一起過去。
他的話說的冠冕堂皇,說什麽孟叔煜現在已經是江家人了,他這個做叔叔的總要請一頓飯,正式認識認識。
江爸爸回來把這話和江媽媽說了,還很納悶,“你說書瀚這是怎麽了?之前還一直想要介紹章家的那個女兒給江澈呢,怎麽這會兒突然接受孟叔煜了?”
江爸爸可還沒有忘記之前江書瀚極力撮合章雙雙和江澈的事情,這才過去多久啊,就在電話裡開口小孟閉口小孟了,什麽時候和小孟這麽要好,他怎麽都不知道?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江媽媽雖然嘴裡這麽說,可是心裡已經猜到答案了。估計是江書瀚知道了孟叔煜的身份,想要借著江澈和孟叔煜攀扯上關系。
就江書瀚那無利不起早的性格,要是孟叔煜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他會接受小孟嗎?估計還想著怎麽撮合江澈和章雙雙呢。
說到章雙雙,江媽媽眼中閃過一些不喜的神色,她估計真以為自己家有錢,就看不起他們家,喜歡上江澈還跟自己給了江澈多大的恩賜一樣,之前就在江媽媽的面前出現過幾次,也和江媽媽談了談,字裡行間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仿佛江澈只要和她在一起仿佛就能少奮鬥幾年一樣。
江媽媽當時就懟回去了,把章雙雙氣得不輕,不過自從江澈得了國際比賽金獎的消息傳開後,章雙雙也就沒再來過,估計也看明白了,江澈真的看不上她那一點點身家。
思忖間,江媽媽就聽到江爸爸問道:“那你說,晚上要讓小孟過去嗎?”
江媽媽想都沒想就說道:“不用,讓小孟和江澈自己在家吃飯吧。”
說到底,最後和小孟過日子的是江澈,不是他們整個江家。他們和孟家的差距本來就很大了,沒必要讓江家的事麻煩到孟叔煜,本來是平等的關系,可是一旦他們江家有了攀附的心思,江澈在和孟叔煜的這段關系裡,就低人一等了。
他們做父母的幫不上忙就算了,萬萬沒有給江澈拖後腿的道理。
江爸爸想的沒有江媽媽那麽深,只是覺得江書瀚的態度轉變地太突然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江書瀚到底是他弟弟,什麽性格他還是了解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許會不顧孟叔煜和江澈的意願,讓兩人跟著去,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依舊好面子,但是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開了,有些事真的沒必要。
這麽想著,江爸爸也同意了江媽媽的說法,晚上回江家的時候,隻說江澈和孟叔煜有事要忙,暫時過不來。
江書瀚心裡有火氣,但礙於梁雄在,也沒發出來。
即便如此,江書瀚和梁雄第二天卻還是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親自上門了。
人都來了肯定不可能把人計之門外,江媽媽把人請到客廳上裡坐著,客客氣氣的,也沒將心裡的不滿表現出來。
江書瀚三句話不離孟叔煜,也算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江媽媽這下更加肯定江書瀚是知道了孟叔煜的身份,不過礙於梁雄這個外人在場,江媽媽沒說什麽重話,只是態度冷淡了下來。
梁雄哪裡會看不出來江媽媽態度的轉變,他也是個人精,說了幾句話就提出離開,他是來加強和孟叔煜的聯系的,並不是來討人嫌的,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江媽媽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去,江書瀚一出門,臉一下就黑了,他覺得江媽媽給他落面子了。
梁雄倒沒有說什麽,只是抬頭往上看了看,好像在一間房間的窗戶裡看到人影了,至於是不是孟叔煜他就不知道了。
江書瀚這次在秋水鎮上呆的時間有點久,三五不時的上門來,看到江澈的話,就擺出一副好叔叔的模樣。
江澈知道他的目的,也沒表現的太親密。
江書瀚軟釘子碰多了,也是有脾氣的,最後黑著一張臉離開秋水鎮,也不知道之後打算怎麽做。
江澈可沒心思管他,隨著一場寒流南下,氣溫驟降的同時,農歷十一月初三也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