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蔣漫喜歡孟叔煜很久很久了， 久到她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孟叔煜的。

　她一直以為孟叔煜心裡有她，盡管孟叔煜對她從來都不是那麽熱情，隻當是少年人心思別扭不敢表現在臉上。

　而且從很小的時候開始， 她就覺得自己和孟叔煜注定要在一起， 因為身邊的人都這麽說。她和孟叔煜的爺爺是上過戰場的老戰友， 兩家關系融洽， 她和孟叔煜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 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孟叔煜身邊很少出現女人，她是唯一一個可以長久出現在孟叔煜身邊的人……

　由此種種，蔣漫非常肯定孟叔煜和自己一定會結成正果，這不僅是她的希望， 也是雙方家長的希望。

　可是蔣漫等了許久，孟叔煜都沒有和她告白， 沒有戳破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蔣漫也是個驕傲的人，賭氣出國，就想看看孟叔煜能不能追出來。

　結果孟叔煜不但沒有追出來，連個月後， 蔣漫還從其他好友口中得到了孟叔煜談戀愛的消息， 對方還是個男的。

　這些年來蔣漫堅信孟叔煜是喜歡她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孟叔煜身邊沒人，他和其他紈絝不同，他學習的時候就一心撲在學習上，工作的時候就全心的工作， 好像和大院裡的其他紈絝格格不入一樣， 即便如此大院裡的幾個紈絝卻還是把他當做領頭羊，開口孟哥閉口孟哥， 盡管有些人的年齡都比他大。

　孟叔煜似乎有這樣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蔣漫聽到孟叔煜和一個男人談戀愛，剛開始不相信的，也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孟叔煜只是在玩玩兒。

　可是事實騙不了人，孟叔煜和那個名叫江澈的男人在一起五年，就算家裡人反對，對他們種種施壓，孟叔煜都沒有放棄過。

　好友和她討論這件事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知道好友想和她說，孟叔煜是認真的。

　蔣漫何嘗又不知道這一點呢？

　她這段時間總是回憶過去，當鮮血淋漓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過去的所有自以為是就暴露出來了。

　孟叔煜身邊沒有其他的女人是因為孟叔煜本身不好接近，之所以有她是因為孟爺爺的意思，似乎有幾次她都看到了孟叔煜的不耐煩；當別人起哄她和孟叔煜是天生一對的時候，孟叔煜眼底鋪滿了寒冰，之後他們的好友再也沒有起哄過；孟叔煜似乎早早的就察覺到她的心思，所以盡量拉開彼此的距離，她出國之前的一段時間，孟叔煜對她表現的非常疏遠，想來是不想她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虧她還以為孟叔煜是知道她要出國後生氣了。

　蔣漫什麽都知道，但她不甘心，喜歡了那麽久的人，憑什麽拱手讓出去呢？

　於是她打算回來。

　卻又聽說孟叔煜出了車禍，什麽都不記得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蔣漫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她可以趁著孟叔煜什麽都不記得的時候趁虛而入。

　然而下一刻，好友又告訴她，孟叔煜對誰都充滿防備，卻唯獨記得江澈。

　蔣漫從那一刻起，才接受自己輸得一塌糊塗。

　不，她不是輸了，她是連踏上比賽的機會都沒有。

　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蔣漫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江澈在蔣漫沉思的時候抽過一本雜志，自顧自的看著，倒也沒有打擾蔣漫。

　蔣漫把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卻不是笑江澈，而是在笑自己。

　她沒忍住問道：“在孟叔煜的相冊裡看到我的時候，你可否產生過一點對孟叔煜的懷疑？”

　江澈合上雜志，很坦然，“懷疑沒有，只有一點膈應。”

　不用江澈解釋，蔣漫也能猜出江澈的膈應並不是針對孟叔煜，而是針對在相冊裡放自己照片的人。

　“其實我知道……”蔣漫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在歎息，又像是解脫一般，“我和孟叔煜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孟叔煜是真的愛你，也請你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愛。”

　江澈怔住，他都做好蔣漫會針對他的準備了，怎麽這會兒蔣漫卻放棄了？

　而且應聘成為他的助理，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想要告訴他這些嗎？

　蔣漫欣賞了一下江澈呆滯的表情，樂了，“怎麽？以為我是來破壞你和孟叔煜感情的妖豔賤貨嗎？我蔣漫還沒那麽低賤，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我為什麽要在孟叔煜身上吊死？我蔣漫是那種會插手的別人感情的人嗎？”

　蔣漫眼底或許還帶著些許的不舍和沉痛，但整個人給人一種豁達感覺。

　對孟叔煜的感情確實是她年少裡最青澀也最美好的東西，但她和孟叔煜認識那麽多年，孟叔煜卻沒有喜歡上她，那她又何必放低自己的身段去強求這段注定無果的感情呢？

　在確定孟叔煜無法放開江澈的那天，蔣漫就一個人買了一大袋酒回來，紅的白的啤的，把自己給灌醉了，然後抱著枕頭在異國他鄉的夜色裡嚎啕大哭了一場，單方面把江澈和孟叔煜罵得狗血淋頭。

　第二天醒來，她就放下了。

　江澈是相信蔣漫的話的，如果事實真的如蔣漫所說的一樣，那蔣漫回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就真的有點迷了。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要和孟爺爺聯手是吧？”蔣漫朝江澈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點俏皮，“因為我和孟爺爺一樣不甘心啊。”

　江澈還是不明白。

　話說到這個程度，蔣漫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她說道：“孟叔煜是孟爺爺最寵愛的孫子，孟爺爺在他的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結果到頭來，孟叔煜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三番兩次的反抗他，他就很生氣。更讓他生氣的是，孟叔煜竟然記得你都不記得他，這讓孟爺爺很傷心。”

　這或許只是原因之一。

　蔣漫並沒有把孟老爺子這麽做的真正原因說出來，但江澈仿若醍醐灌頂一般，聯想到了。

　老爺子是真的不甘心，他一開始就站在孟叔煜的立場上看待這段感情，他看到孟叔煜對他們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看到了孟叔煜為他江澈做了什麽，也知道孟叔煜頂住了多少壓力。在老爺子的眼裡，他江澈或許有付出，可是沒有孟叔煜犧牲的多。

　孟叔煜是老爺子捧在掌心裡寵著的長大的，是老爺子的驕傲，可如今卻為了江澈做了這麽多，江澈卻在最困難的時候提出分手，孟叔煜因為去找他還在路上出了車禍。

　如此種種，老爺子心裡肯定是意難平的。

　這次江澈和孟叔煜從秋水鎮回到帝都，老爺子故意聯合蔣漫擺出這個態度，一來是想發泄自己心中的意難平，二來也是想看看江澈能為孟叔煜做到什麽地步，還會不會像之前一樣，遇到困難就放棄和孟叔煜的感情。

　老爺子這樣的做法或許有些不夠妥當，但確實是為了孟叔煜。

　江澈品出這個意思之後，有些沉默。

　其實老爺子的意難平又什麽錯呢？這段感情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孟叔煜付出的比較多，雖然愛情裡似乎不能計較付出的多少，但江澈覺得自己也應該為了自己和孟叔煜的未來做些什麽。

　首先要做的就是從孟叔煜的身後走出來，勇敢的去面對孟叔煜的家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江澈誠摯的和蔣漫道謝。

　其實這幾天他心裡隱隱有些想法，蔣漫的話讓他心中的想法具象化了。

　蔣漫：“既然謝我的話，是不是該給我一點好處？”

　江澈聽出了蔣漫話裡的玩笑意味，也用揶揄的語氣回道：“要什麽好處你盡管提，我能給的肯定給，不能給的……讓叔煜給你。”

　“你絕對給的起。”蔣漫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本周刊。

　這本周刊江澈很眼熟，是設計行業內的專業周刊，周刊從國家台那邊買了版權，刊登了江澈的采訪。

　蔣漫將周刊推到江澈面前，“我要的好處就是你給我簽個名就可以了。”

　江澈：“……”

　蔣漫：“攤開我們是情敵不講，你應該是業內我最喜歡的設計師，我在國外上課的時候，我們教授沒少拿你的作品給我們當范本。這也是我為什麽給你當助理的原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給偶像工作的。”

　情敵秒變小迷妹，江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略顯僵硬的在周刊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畢竟還有工作在身，兩人聊了半個小時，開誠布公，倒也放下了對彼此的芥蒂。

　蔣漫專業性很強，能力也不錯，很快就適應了江澈的步調。

　孟叔煜知道蔣漫今天上崗，擔心蔣漫在江澈面前說一些難聽的話，江澈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孟叔煜就去接他了。

　這還是孟叔煜第一次到公司裡接江澈下班，前台看到他的時候還呆愣了一下，聽說是來找江澈的，馬上給江澈打了一個內線電話。

　電話是蔣漫接的，聽說孟叔煜過來了，蔣漫差點當場翻了一個白眼，至於嗎？到底至於嗎？

　“江總，有位姓孟的先生找你。”蔣漫故意拖著長長的語調，語氣裡帶著揶揄。

　江澈哪裡會不知道孟叔煜來這裡的目的，雖然有點扎蔣漫的心，江澈還是沒忍住笑了，“你這惡毒女配的覺得算是當定了。”

　蔣漫癟癟嘴，“那我這惡毒女配現在是不是要阻止那位孟先生來見你啊？”

　江澈趕緊擺擺手，“別，你讓他進來吧。”

　蔣漫：“我就知道。”

　從前台到設計部也不過十分鍾，孟叔煜實在是太耀眼了，他這一路進來不知道引得多少人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蔣漫遠遠就看到他，這還是蔣漫回國以後第一次見到孟叔煜，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可是和之前冰冷的氣質相比，現在的孟叔煜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盡管早就告訴自己要放手，可是再見到孟叔煜，心裡還是跟針刺一樣，很難受。

　她沒有上前去見孟叔煜，而是轉頭去了洗手間。

　她想她現在還沒準備好面對和江澈在一起的孟叔煜，盡管面上可以裝的完全放下，一點都不在乎，可是暫時還無法承受。

　江澈抬頭時，就看到蔣漫離開的身影，大概知道蔣漫怎麽想的，也表示理解。

　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特別是曾經放在心中呵護了好幾年的愛情。

　孟叔煜已經走到江澈辦公室的門口，他伸手敲了敲門。

　江澈起身走向他，“你就這麽擔心我吃虧？”

　“那倒沒有，就順路接你回家。”孟叔煜裝傻。

　這會兒辦公區還有很多人偷偷看著孟叔煜，也不知道這個人和他們的江總是什麽關系。

　其實江澈第一天進公司的時候，因為長得帥，不少單身員工還打過江澈主意，但沒兩天就打消了一切不該有的念頭，因為第二天的江澈脖子上的吻痕明晃晃的昭示著主權，告訴所有人江澈並非單身。

　那吻痕一看就很激烈，看著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於是公司員工的討論話題從“到底誰能拿下江總”變成了“和江總在一起的那個小妖精到底是誰？竟然連著幾天在江總身上留下痕跡。”

　這幾天，員工們都用自己的火眼金睛在找江澈的“小妖精”，結果沒找到“小妖精”，倒是看到一個完全不啻於江澈的優質男出現在江澈身邊，現在這個優質男人還提前來辦公室找江澈了。

　一些嗅覺敏感的人馬上感受到空氣中甜蜜蜜的氣氛，覺得他們的江總和這個優質男之間肯定有貓膩。

　快要下班了，員工們手上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正好有時間可以八卦一下江總的“小妖精”，盡管都是在偷看，但一個個眼睛瞪得像銅鈴，只差沒把八卦兩個字寫在眼睛裡。

　江澈和孟叔煜仿若不知道他們在看著一樣，兩人走進辦公室裡，關上門，隔絕了外邊所有好奇的視線。

　兩人不知道在辦公室裡說了什麽，等下班時間一到，再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員工們隻覺得他們的江總的衣服好像皺了一點，嘴唇也比之前水潤了，眼尾染著淡淡的桃紅色，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一頓。

　破案了！他們江總的沒有“小妖精”，但是有一個優質大老攻！

　江澈確實被“欺負”了一頓，當然江澈並沒有在辦公室亂來，只是被孟叔煜抱著重重的啃了幾分鍾，原因是孟叔煜他吃醋了。

　吃的還是蔣漫的醋。

　江澈把早些時候和蔣漫的談話內容和孟叔煜簡單的說了一遍，不過把老爺子意難平那段瞞住了，之說蔣漫已經完全放手的事。

　說完之後還朝著孟叔煜炫耀蔣漫成了自己小迷妹的事情，然後孟叔煜就醋了，抱著江澈就是一頓啃。

　自從失憶後，孟叔煜越來越沒臉沒皮了，大概是發現江澈吃這一套吧。

　實際上，江澈確實吃這一套。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後，並沒有遇上蔣漫，也不知道是先回去了，還是在辦公室裡等著他們離開再走。

　江澈還是給蔣漫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和孟叔煜先回家，讓蔣漫也早點回去。

　蔣漫回了個好，沒有提及孟叔煜。

　時間是一劑良藥，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忘卻，正如蔣漫對孟叔煜的感情。

　第二天就是周末，帝都迎來了一場倒春寒，大雪洋洋灑灑地下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整個帝都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中。

　這場倒春寒來的毫無預兆，很多人紛紛中招，感冒在人群中一下子蔓延開來。

　孟老爺子也是感冒大軍中的一員，前兩天孟叔煜問醫生的時候，醫生還說老爺子身子硬朗，可就一場倒春寒就把老爺子給打垮了。

　這天，江澈本來想和孟叔煜一起去大院探望孟老爺子的，江澈更是做好了被孟老爺子趕出門的準備，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厚臉皮一點，時常亂打都要孟老爺子同意他和孟叔煜的事。

　結果他們剛準備出門，孟老爺子身邊的管家就打電話過來，說老爺子早上發高燒，這會兒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江澈和孟叔煜匆匆趕到醫院，老爺子在病房裡掛水，孟家的其他人都來了，他們對江澈的態度依舊不太熱情，但不會像之前一樣忽視江澈，雖然只是朝江澈點點頭，也算是接納了江澈。

　孟叔煜問他爸，“醫生怎麽說？”

　孟康泉，“你爺爺身體沒什麽大礙，只是人老了受不住罪，醫生讓他在醫院調養調養。”

　聽見老人沒事，孟叔煜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和江澈一起進去病房探望孟老爺子。

　孟老爺子已經醒了，見他們進來，哼了一聲，把頭轉到窗邊，當做沒看見他們，也用動作證：老頭子現在在生氣，不準過來！

　可要是真不過去，老爺子肯定更不高興。

　孟叔煜先過去哄老爺子，老爺子到底寶貝他，沒哄一會兒老爺子面上的表情就柔和了。

　孟叔煜觀察著老爺子的臉色，見老爺子面色緩和了，就伸手把江澈牽到老爺子的面前，非常鄭重地把江澈介紹給老爺子，“爺爺，這是江澈，我願一輩子愛著的人。”

　老爺子：“哼。”

　江澈：“爺爺。”

　老爺子：“誰是你爺爺？我承認你和叔煜的關系了嗎？”

　江澈：“爺爺。”聲音裡沒有一點不耐煩。

　老爺子：“再叫再叫，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轟出去？”

　江澈沒怕，反而叫的更親熱了，“爺爺。”

　老爺子就是老頑童的性格，他出於對孟叔煜的愛，覺得江澈在感情中太過理所當然，所以心疼孟叔煜，就想要針對江澈，也想看看江澈到底能為孟叔煜做到什麽程度。

　這會兒子見江澈叫自己爺爺，一聲又一聲，老爺子已經知道江澈放下一些東西了，心裡倒也沒那麽計較了。

　只是老人家別扭，在江澈叫第十聲爺爺的時候，老爺子才哼哼唧唧了一聲，算是應下了，然後讓孟叔煜扶著自己躺下去，說要休息，讓兩人快滾。

　孟老爺子住院的幾天，江澈再忙都會抽時間來看他，剛開始孟老爺子還能冷著臉，等見到江澈伺候自己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時候，對著江澈也慢慢的有了笑臉。

　如果不是因為江澈和孟叔煜在一起的話，孟老爺子還是挺喜歡江澈的，長得好看，名校畢業，工作能力強，之前在孟家的打壓下還能走到現在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江澈為國爭光，拿了一個國家從未有人拿過的國際權威大賽的金獎。

　像他們這種老一輩的人，國家榮譽感非常強，江澈拿了國際大賽的金獎後，孟老爺子關於江澈身份上配不上孟叔煜的偏見已經消失了不少。

　總之，刨除孟叔煜，隻把江澈當成一個普通的小輩的話，孟老爺子還是挺喜歡江澈的。

　偏偏江澈和孟叔煜在一起了，孟老爺子又看到孟叔煜在這段感情裡付出太多，就免不了心疼孫子，免不了想要刁難江澈。

　不過他住院的這幾天，江澈確實挑不出任何錯來，誰見了不說江澈是個好孫子？不管孟老爺子怎麽刁難他，他都笑臉相對，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出院前一天，孟老爺子忍不住問江澈，“我這麽刁難你，你怎麽都沒生氣？不耐煩？”

　江澈朝老爺子笑了笑，“如果爺爺想要用這種辦法讓我證明我對叔煜的愛一點都不比他對我的愛少的話，我可以證明。”

　原來江澈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孟老爺子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揮揮手讓江澈回家。

　這幾天老爺子也看得清楚，江澈並不僅僅是因為孟叔煜而照顧他，更多的是出於真心，對孟叔煜的真心，對他亦然是真心。

　那天之後老爺子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接受江澈和孟叔煜的愛情，可也沒催著孟叔煜找個女孩結婚，偶爾的時候還會讓孟叔煜帶著江澈回大院吃個飯。

　老爺子的態度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是徹底接受江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