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我渣過的對象都偏執了[快穿]》第103章 霸道皇帝俏細作
“皇上, 白姑娘……老臣無能,束手無策。”

 “你說什麽!怎麽會?不過是落了一次水,怎麽會這麽嚴重?”蕭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知道現在天涼, 也知道白頌掉下去的時間有些久, 但她不相信, 就這麽一會,就……束手無策了?

 蕭瀾面容凶狠, 一把拽住太醫的衣領,憤怒吼道:“你胡說什麽!”

 “回皇上的話, 白姑娘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好, 其實……”

 “說!”

 “其實她就像是被蟲早已蛀空的房子,外表看著光鮮亮麗, 其實內裡早已千瘡百孔,隨時都有可能傾塌。”

 “去找夏且過來!”蕭瀾幾乎是咆哮著吩咐,曹公公不敢耽擱,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再跑一遍。

 夏且之前只是宮中的一個小醫女, 差點被人侮辱了的時候被白頌發現並解救, 後來每逢白頌受傷或生病,請不了太醫,都是夏且幫著診治開藥方的。

 白頌背叛逃離雲國後, 夏且也是最不相信白頌會背叛友情, 出賣雲國的人, 但事實勝於雄辯, 她一個人不相信難道就能改變白頌不是細作的事實嗎?

 先前蕭瀾就嫉妒夏且,看不慣夏且和白頌親密,後來白頌離開後, 每每看到夏且,都會讓蕭瀾想到白頌為自己受的那些傷。

 她以為白頌定然是非常在乎她,甚至為了她不計自己的生死,

 但後來蕭瀾才發現,原來白頌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利用自己獲取雲國的情報,她效忠的是白國。

 看到夏且,蕭瀾就控制不住地想到那段和白頌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黑暗日子,隻覺得無比諷刺。

 最後一次見到夏且時,是夏且冒死覲見,想要為白頌辯解正名,當時的蕭瀾雙拳緊攥,手背青筋暴起,腮幫子都在使勁,緊緊盯著宛若是自己被冤枉了一般義憤填膺的夏且,一雙黑色的眼瞳裡幾乎冒出火星來。

 當時她就想把夏且趕出宮去的,但畢竟對方幫過自己很大的忙,所以她將夏且調去了後勤看管藥材,就是不想她在眼前晃。

 白頌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嘴唇蒼白,明明剛洗完澡,但嘴唇卻還因為太乾燥而裂出了口子,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一層。

 她嘴巴微微張著,鼻翼嗡動,吃力地喘息著,眼睛緊閉,眉心緊蹙,整個身體都緊繃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斷掉的弓弦。

 蕭瀾站在床邊,她凝視著白頌憔悴的面容,伸手撥開額前汗濕黏在一起的發絲,眼眸深邃。他的眸子暗沉又激蕩,好像找到了合乎心意的獵物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用獠牙將獵物撕碎,但她又十分享受狩獵的過程,看著獵物在自己的逼迫下陷入絕境,走投無路,內心裡十分滿足。

 白頌,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一聽是自己熟悉的病人,夏且立刻想到了白頌,畢竟她真正醫治過的也就女帝和白頌。傳話人說病人病得很重,就只有一個人選了。

 夏且背著醫藥箱,腳不點地趕了過來,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跟蕭瀾行了禮,一口水都來不及喝,隻上下不接下氣地問道:“頌、頌兒在哪兒?”

 看著她如此焦急的模樣,蕭瀾心裡厭惡,隱忍地抿了抿唇,撩開紗帳。

 白頌都已經快要燒脫水了,皮膚乾燥發黃,甚至有些像乾屍。

 夏且的腿、手,眼神,和聲線都在顫抖,她戰戰兢兢向前,半跪在床沿邊上:“頌兒。”

 她之前就聽說頌兒回來了,但蕭瀾不讓她見,甚至還限制了她的行為,也不讓她找過來,所以這還是頌兒失蹤後她第一次見頌兒。

 夏且滿面通紅,眼角也紅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終是沒掉下來。

 白頌作為宮女時叫頌兒。

 蕭瀾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硬是忍住了,沒上前拉開泫然欲泣的夏且。

 “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哭喪的?”

 夏且猛地回頭,震驚又憎惡地看著蕭瀾,奈何對方的女帝身份,她咬了咬牙,不敢說什麽,但好歹想起來自己的醫藥箱,抖著手打開。

 只是這手不聽控制,抖得厲害,還使不上勁,鑰匙根本查不到鎖孔裡去。

 蕭瀾一把奪過鑰匙,三下五除二開了鎖,眯著冷眼看向夏且:“你不會是太久沒看病,手生了吧,可別把人治死了。”

 夏且動作一僵,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忙碌,不再搭理蕭瀾。

 果然,號脈的結果和老太醫的一樣。

 藥石無醫,只能靠藥物吊著命。

 蕭瀾咬著下唇,絲絲血跡滲透出來,她氣場全開,整個宮殿的宮女太監們,連帶著太醫們雙腿一軟,齊刷刷跪了下去。

 “養你們是做什麽吃的,一個人都救不了,你們到底是有多無能!”蕭瀾氣的身子發抖,她看著從床上白頌逐漸青白的臉色,因為難受痛苦的表情,瞪著下面跪著的一排的太醫,大發雷霆。

 太醫們嚇得兩股戰戰,急忙叩頭求饒。

 但床上的女子身子實在太弱了,沉屙舊疾又多,更嚴重的是體內竟然還有蠱蟲,啃咬她的骨肉,吸食她的精血,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命大了。

 他們只是太醫,不是閻王爺,沒權能把已經在死亡線上的人拉回來。

 夏且眼眸凝重地望著白頌,瞳孔劇烈震蕩。

 頌兒,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道就是因為這條蠱蟲所以你才迫不得已回到白國去的?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就出賣朋友的人。

 雖然白國是你的母國,但我還記得,你說過,養育大於生恩,你絕對不會背叛雲國的。

 夏且眼角通紅,她抬起手臂蹭了蹭眼淚,咬著牙說道:“請皇上讓無關緊要的人都下去,我需要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她身上的很多傷口都沒得到好的處理,長久下去,會拖出更嚴重的病症的。”

 蕭瀾皺起了眉頭:“什麽叫……更全面的檢查?”

 夏且猛地抬頭看向蕭瀾,臉色蒼白,眼眸震驚,通紅的眼睛裡還帶著好些紅血絲。

 她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在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難道和白頌的命相比,她的貞操更有價值嗎?

 夏且掀開眼皮,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嘲諷道:“自然是要脫光了看她身上所有的傷,不僅要看,還要仔細摸,這樣我才能保證每一處傷都得到充分的救治,不會拖累她的身體。”

 蕭瀾狠狠蹙眉,她瞪了夏且一眼,眼神凶狠,但夏且直勾勾回視著她,眼底滿是冷笑。

 蕭瀾咬了咬牙,揮手讓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夏且呼出一口氣,她剛才還真怕蕭瀾為了自己的變態獨佔欲不答應。

 畢竟她知道,蕭瀾對白頌的,根本不是愛,而是強烈的對自己得不到的偏執。

 誰知道她是真真的關心頌兒的身體健康,還是只為了一時擁有頌兒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夏且吸口氣,伸手就要掀開白頌的被子。

 巨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夏且的手被擋住,她疑惑抬臉,對上蕭嵐陰沉如水的面容和幽暗冰冷的眼眸。

 夏且氣的嘴唇都白了。

 雖然她和蕭瀾的關系很不好,但之前為了白頌,兩人面子上還是很過得去的。

 為什麽,怎麽會?

 這才多短的時間,這人怎麽會變得如此可怕。

 以前的她雖然也冷漠陰鬱,但對待自己人還算可親,但現在——

 就像是發了瘋的狗,逮著誰咬死誰。

 頌兒對她那麽好,多次為了她主動去做一些很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的艱險任務。但她呢,不相信頌兒,甚至因為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直接武斷了頌兒的罪行,在頌兒的靈魂深處刻印上了背叛者的烙印。

 “我來!”蕭瀾聲音壓抑,帶著帝王的威嚴氣勢和不容拒絕的凜然,她慢慢掀開了白頌的被子。

 白頌剛換的衣服,剛洗完澡,或許是身上水珠沒擦乾淨,絲滑的裡衣起了不少褶皺,略顯凌亂。

 太瘦了,都瘦脫相了。

 衣服就像是掛在竹竿上,根本撐不起來。

 夏且看的極為心疼,但轉瞬間,她的眼神就變了。

 白頌的脖子上還殘留著前一晚“恩愛”的痕跡,咽喉處赫然幾根清晰的指印,頸側還有大片大片青紫的淤痕。

 夏且憤怒地看向蕭瀾。

 她作為大夫,如何不知這痕跡意味著什麽。

 視線掃過白頌脖子上的掐痕,再看此時白頌奄奄一息的模樣,夏且的眸光裡幾乎噴的出火來。

 蕭瀾恍若未覺,猶如鐵塊一般,面色不改,手指不顫地一顆一顆解開白頌的扣子,在夏且灼熱的目光下慢慢替白頌將衣服脫了下來。

 一股淡淡的酸腐味蔓延開來,蕭瀾微微蹙了蹙眉毛。

 明明剛才還沒有的,怎麽在水裡涮了涮倒是洗出了臭味?

 忽然想到白頌總攜帶著隨身香囊,氣味不算好聞,但白頌喜歡的很,就是那個的時候都要在身上佩戴一兩個。

 時間長了,蕭瀾也就習慣了那股味道,不刻意提起都忘了。

 她面色微變。

 難道白頌之所以帶香囊,並不是因為喜歡它的味道或者用它來裝飾,而是——為了要掩蓋她自身的氣味。

 剛才香囊掉了,所以才聞到了異味。

 可她不記得白頌有這樣尷尬的病症。

 蕭瀾將染了奇怪味道的衣物隨手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夏且的腳邊。

 夏且眼尖地在衣服上發現了淡淡的血跡,心頓時提了起來。

 尤其是當她看到遍體鱗傷,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的白頌時,她的惱怒已經盡數消失,剩下的唯余悲哀。

 她望著白頌紙一樣慘白的臉色,高高凸起的顴骨,隻覺得血液一陣冰冷。

 怎麽會做這樣?她記得,之前白頌身上有傷,但絕對沒有這麽密集。

 不是說偷到情報了嗎?不是說回去白國皇室了嗎?

 又怎麽會遭受如此慘烈的刑罰。

 夏且對白頌偷盜情報的事,更是不相信了。

 就算真的有重要資料流露出去,那說明,皇宮還有別的細作,絕對不可能是頌兒。

 夏且手背狠狠蹭了蹭通紅的眼睛,將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專注且認真地幫白頌診斷起來。

 陳年舊傷已經長壞了,還有些新傷沒有得到好的處理,都已經發炎膿腫了,夏且要了好幾盆熱水,還讓下面人一直燒,源源不斷送進來。

 她一寸一寸地清理,一處一處地上藥,在終於看懂那處最大的傷痕上紋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夏且震驚了,她拿著帕子的手使勁顫抖,另一隻手都壓不住。

 她隻覺得身體就像是置於蒸籠中炙烤一般,胸悶氣短,憋得難受不已。

 余光瞄著蕭瀾,胃部翻滾,一陣陣往上犯惡心。

 這人太冷血,太狠了,

 她喝了一大口冷茶水,強行將乾嘔壓了下去,又使勁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繼續上藥。

 死肉用燒過的刀子一點一點刮掉,傷口撒上她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藥粉,夏且上藥的手都在抖。

 小藥瓶被陡然抽走,夏且本能想要搶回來,抬頭對上蕭瀾陰沉的眼眸,不自覺怯了一下。

 蕭瀾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僅有嘴唇附近的肌肉拉動,聲音扁平聽不出情緒:“我來。”

 但其實,她的心裡,早就已經亂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傷的如此嚴重?為什麽傷成這樣還不告訴自己?

 這就是她一直不肯跟自己坦誠相見的原因嗎?為什麽?!只要脫下衣服,自己就不會懲罰她了,究竟是什麽原因,怎麽就不能告訴自己?

 蕭瀾眼眶發熱,她使勁吞下一大口苦澀的口水,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生怕視線模糊弄疼了白頌。

 蕭瀾上藥很用心,也很細心,但夏且卻恨得牙癢癢。

 她舔了舔唇瓣上的齒痕,淡淡的甜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蕭瀾,在看到頌兒身上如此殘酷的傷痕時,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在看戲嗎?你是怎樣才能做到現在這樣穩如泰山的?是因為不在乎嗎?

 “你在發什麽呆?”

 夏且猛然回過神來,對上蕭瀾一雙不滿且不耐的眼眸。

 蕭瀾緩緩眯起眼睛:“你竟然拿著刀走神了?也不怕刀下錯了。”

 她才不會!

 她又不是蕭瀾,她是絕對不會讓頌兒受到二次傷害的。

 夏且閉了閉眼睛,更為專注認真地盯著胯骨那處刺青。

 因為之前一直穿著粗布麻衣的緣故,那處皮膚被摩擦的嫣紅,皮都褪了,頗有些血肉模糊,這也是夏且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是什麽字的原因。

 在清理了一下之後認出紋身的字樣,她的手又開始抖,被蕭瀾狠狠瞪了一眼之後,突然就覺得她憑什麽。

 明明是她給頌兒造成的創傷,她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夏且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先用柔順的絲帕將湧出的血水擦掉,然後再撒上藥粉。不斷有血水湧出來,浸濕了藥粉。

 夏且的眼眶頓時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急忙用袖子蹭掉,不敢落在白頌的傷口上。

 白頌的臉因為疼痛而緊緊皺在一起,眼睫毛顫動的厲害,眼皮抖動,像是要醒過來似的,蕭瀾急忙湊上去,撫摸著白頌微微抽搐的臉頰和眼角。

 滾燙灼熱的溫度透過指尖直接傳遞到心裡,蕭瀾眼眸晦澀不明,摩挲著白頌的眼角,看不出情緒。

 夏且眼眉低斂,隻當沒看見,手下動作越來越輕,生怕弄疼了白頌。

 一番折騰下來,白頌身上的傷被處理的差不多了,但引起的熱度一直沒退下來,甚至還越升越高,就連手心直接接觸額頭都會被燙到。

 蕭瀾沉著臉色:“燒怎麽還不退?”

 忍了一晚上的夏且終於按捺不住爆發了,她冷著臉直接回懟道:“你光看到了她身體上的傷痛,但你知道她體內的暗傷比你肉眼可見的多多了,她底子本來就弱……”

 說著說著豆大的眼淚砸下來,夏且聲音逐漸低落:“治不好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你胡說!”蕭瀾不信,她一巴掌揮在夏且的臉上,紅著眼睛怒吼道,“怎麽可能!”

 夏且摔倒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倔強地看著蕭瀾,哀戚的面容上露出幾分嘲諷和譏笑,襯得嘴角血絲殷紅:“不可能?怎麽不可能?她現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活死人!”夏且冷嗤一聲,“蠱蟲的事倒是不必擔心了。”

 蕭瀾微微眯起眼睛。

 夏且哈哈笑了兩聲,眼角沁出幾滴淚珠:“拔除蠱蟲多痛苦的,一個搞不好命都沒了,左右她也活不久了,就這樣吧。”

 “你……”蕭瀾氣的渾身顫抖,她目眥俱裂地瞪著夏且,呼哧呼哧喘著氣。

 夏且破罐子破摔,索性根本不理她,爬到白頌的跟前,摸了摸她高熱的額頭:“我現在要開張方子,盡快先把熱度降下來,再這樣燒下去,對頭腦的損害很大。”

 所有的狠話盡數噎回了嘴裡,蕭瀾不甘心地瞪她一眼,拉過一邊的薄被替白頌蓋上,這才叫了外面守著的人進來去按照方子抓藥。

 一點不能錯。

 宮殿裡又只剩下蕭瀾和夏且兩個人。

 夏且擰了冷帕子,不厭其煩地擦拭著白頌額前的冷汗,幫著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腋下的位置,眉頭緊皺。

 “你幹什麽?”蕭瀾一把扯開夏且,防備地擋在兩人中間。

 夏且猝不及防,再一次摔趴在地上,她看著蕭瀾眼底濃烈的佔有欲望,再聯想到白頌脖頸處佔有欲強烈的吻痕。

 徹底明白了為什麽蕭瀾會那麽耿耿於懷頌兒的背叛,為什麽蕭瀾會乾脆果斷地直接出擊攻打白國,為什麽……蕭瀾會在那麽隱秘的部位刺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是恨頌兒,而是深愛。

 因為深愛,因為求而不得,所以才想毀滅。

 只有毀了,其他人才會也得不到。

 陡然間,夏且的心臟就像是被重拳接連不斷擊打在心尖最柔軟的部位,眼眶又酸又澀,一股熱流湧上來。

 喉頭一滾,她硬生生將淚水憋了回去。

 蕭瀾給白頌蓋好被子,警告地瞪了夏且一眼:“做你該做的事。”

 她要來了冷水,換了幾條新的帕子,打濕之後交替著敷在白頌的額前,動作輕柔,眼神深情有加,但夏且在她的眸子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血光。

 她對頌兒的變態的侵佔欲,絲毫不加掩飾地赤裸裸地醜陋地擺在了明面上。

 余光瞄到白頌即便睡著也緊蹙的眉心,眉宇間的憂愁幾乎凝成實質的絲線將她束縛,夏且抿了抿唇:“她是白國送來的戰俘嗎?她是雲國的罪人?”

 撲通——

 夏且直挺挺跪下去,腦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額前紅腫,甚至有絲絲血跡溢出來:“皇上,當初您答應臣,可以滿足臣的一個願望,而我……”

 “夏且。”蕭瀾嗤笑一聲,冷冷打斷了夏且尚未出口的話,“禍從口出。”

 陰冷的聲音猶如毒蛇一般,死死纏繞著她,夏且隻覺得一陣寒意翻湧,就像是突然被冰凍住似的,身子頓時僵硬在原地,就連大腦都停止了思考。

 呼吸困難,心跳迅速,好半晌,夏且才逐漸拿回身子的控制權,也不敢亂動,抬起一張驚恐的臉看向蕭瀾。

 “戰俘?她人都是我的,怎麽會是戰俘?”蕭瀾不屑地看了夏且一眼,嗤笑道,“那個盜取雲國機密,背叛我的頌兒已經死在了內懲院裡,若是你跟她關系好,舍不得,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見她。”

 夏且震驚看向蕭瀾。

 蕭瀾摸了摸白頌潮濕的頭髮,轉身看向夏且的目光充滿警告:“她是白頌,是我蕭瀾的人,是雲國未來的皇后!”

 “今後若是讓我聽見什麽流言蜚語,可別說我不念多年情分,對你不客氣!”

 “今日檢查出來的所有病症,都不許傳出去,尤其是蠱蟲,但凡外面有任何蛛絲馬跡,我砍了整個太醫院來給頌頌陪葬!”

 夏且一愣,震驚地望著她。

 眼神晃動,似乎是在琢磨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蕭瀾冷笑道:“如果你是真為了她好,我奉勸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試圖尋找解除蠱蟲的辦法,以免打草驚蛇。”

 她語氣凶狠,但這次卻並不是針對夏且的:“這蠱蟲,一定是白國下的,而且操控的手段一定交給了白雅惠。”

 她沉著臉,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狠厲。

 敢算計她,遲早她要讓整個白國償還。

 蕭瀾看向白雅惠寢宮的方向,目光陰狠,聲音冰冷:“敢動我的人,哪隻手動的,剁吧剁吧我要親眼看著她自己吃下去!”

 她不能殺死白雅惠,但她有千百種方法能讓人生不如死。

 一陣寒意湧上來,夏且瞳孔驟縮,驚懼地看著蕭瀾。

 蕭瀾回頭,對上她惶惶不安的表情,忽然笑道:“你在怕我?怎麽,覺得我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頌頌也是這樣想的。”蕭瀾甚至輕笑了一聲,笑的夏且心內一寒。

 夏且不由得想到,剛登基的時候,蕭瀾直接就宰掉了不少人。

 她的父親,還有她的兄弟姐妹,千辛萬苦生下小孩,壯大家族。

 短短幾天時間就被她殺了個精光,家譜都快只剩下一頁紙。

 那時候,經常有人說她不是真龍天子,而是厲鬼化身,或者被邪魔妖道侵佔了思想。

 這樣的聲音沒能持續幾天,因為只要她聽見,她就敢殺。

 久而久之,自然沒人敢議論她。

 可以說,蕭瀾是從血裡淌出來的皇帝。

 夏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看向蕭瀾的目光有些畏懼,腳尖不自覺轉了個方向,這是她在無意識地自我防備。

 蕭瀾挑起眉,斜眼看向夏且,一雙深邃的眼眸帶著濃重的邪氣,讓人毛骨悚然。

 “你不用怕我,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她低頭,凝視著床上還在熟睡的白頌,壓低了聲音道,“你是頌頌的大夫,你若是死了……”

 蕭瀾看著夏且,突然咧嘴一笑,漆黑的眼瞳,血紅的大嘴,就像是恐怖塗鴉,嚇得夏且血液頓時冰凍住一般,整個人都呆滯了。

 她笑的粲然,嗓音略有些尖銳:“我可就沒有威脅她的資本了。”

 夏且臉色巨變,手腳陡然冰冷,手心卻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蕭瀾低頭整理了下著裝,面色已然恢復自然,唇角勾著正常的笑容,語氣裡滿是威脅,挑著眼眉:“不過你也別太高看自己,你不過是個籌碼,有你我玩的更刺激,沒有你……”她抿唇,冷哼一聲,“不過是另一種玩法罷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夏且一眼,目光裡滿是挑剔,視線最後落在地上還打開著的醫藥箱上,意味深長說道:“如果你真的當她是朋友的話,你還是有點作用的。”

 夏且心神一凜。

 她知道,蕭瀾在威脅和警告自己。

 她或許,還真是頌兒的軟肋。

 一方面,她是頌兒的朋友,頌兒不是自私的人,一定不會讓蕭瀾傷害自己的;另一方面,她死了,就沒人給頌兒看病了。

 夏且心神煎熬,怨懣地瞪著蕭瀾。

 蕭瀾享受著她怨毒的目光,甚至心情愉悅,面上掛著笑容,聲音輕快地叫人來送夏太醫回去。

 她還是第一次在夏且面前如此得意,非常囂張。

 

 “皇上!”曹公公連滾帶爬,面色驚慌地衝進來,撲通一聲直接行了個五體投地的禮。

 “冒冒失失做什麽!”蕭瀾趕忙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白頌,發現對方眉心蹙了蹙,面色頓時變了,但在看到白頌沒醒,而是繼續安穩睡著的時候,松下一口氣,面色也舒緩許多。

 她隨手扔了手中正擦頭髮的毛巾,冷眼斜睨曹公公:“什麽事這麽慌張?仔細吵醒了唯你是問!”

 曹公公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身邊呆這麽久。

 若是他都手足無措了,那就只能說明是出大事了。

 她剛才可是差遣曹公公去拿白雅惠過來的,難道說……

 蕭瀾眉角微挑:“她死了?”

 “……”曹公公楞了一下,慌忙搖頭,“沒有沒有。”

 “哦。”蕭瀾臉上現出些許遺憾,喝了一口宮女送上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轉頭坐在床沿邊上,指腹撫過白頌的臉頰,確定溫度雖然還沒有降下來,但好歹也控制住了,這才有空關心其他事。

 她皺著眉,不悅道:“那又是怎麽了?我還以為她以死謝罪了,省的受折磨。”

 曹公公一臉尷尬,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翼翼道:“白美人、白美人她……”

 “美人?”蕭瀾冷哼一聲。

 曹公公頓了頓,知道這是要貶位分的意思,不知貶低到什麽位次,便不再稱呼了,直接說道:“懷孕了。”

 蕭瀾眼角微微跳了跳,手上差點失了力道。

 “這麽巧?”就在自己下了殺心的時候?

 曹公公急忙道:“好幾位太醫都診過脈了,千真萬確,據說有一個多月了。”

 “是嗎?”蕭瀾雲淡風輕地反問了一句,她轉過頭,深情地注視著白頌,低低問道,“你說,頌頌什麽時候能給朕生一個女兒呢?”

 這簡直就是道送命題。

 先不說這位頌頌主子願不願意為女帝生孩子,就是兩人每次辦事都猶如一場廝殺搏鬥,哪個寶寶膽子大的敢投胎?

 再還有,他見過的嬪妃沒有一千,也上百位了。

 這哪個能生兒子,哪個能生女兒,不說百發百中,也能預測個大概。

 這位主子——命中注定沒什麽子嗣運。

 孱弱的小身板哪裡供得上兩個人的營養,即便是真有了,也保不住。

 曹公公哪敢說實話,只能揣摩著說些皇上想聽的:“回皇上,主子尚且年幼,身子骨還沒長好,好好將養兩年,一定能得一個和主子一樣美麗,和皇上一樣聰明的公主的。”

 “呵——”蕭瀾沒忍住笑出聲,這是發自肺腑的小聲,她撥了撥白頌額前的碎發,聲音虛虛幻幻,“朕的女兒自然要像朕多一些,可別像她母親,是個小白眼狼。”

 曹公公見她心情還不錯,立刻住了嘴,不再多言。

 蕭瀾緊盯著白頌的臉,怎麽都看不厭。

 曹公公也不敢打擾她,靜靜地跪在那裡。

 許久,蕭瀾回過神,發現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去找趙太醫給白雅惠保胎,一定要確保肚子裡的孩子平安落地!”

 “是!”曹公公答應著,立刻走了出去。

 空曠的宮殿裡就又只剩下白頌和蕭瀾兩個人,而白頌還在昏迷,蕭瀾擰了冷帕子,給她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絮絮叨叨說:“怎麽會這麽巧呢?就在我想要殺她的時候正好查出懷孕了?頌頌,你說她是真懷孕了還是裝的?”

 白頌自然沒回答她。

 蕭瀾自說自話,她笑著搖搖頭:“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看來她做的蠢事壞事都已經上達天宮了,就連老天都想讓她必死無疑。”

 裝的,欺君之罪。

 真的,穢亂后宮。

 不管是哪一條,白雅惠都死定了。

 但蕭瀾要的可不止是這樣,她不能讓白雅惠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死掉。

 白雅惠不是很會仗勢欺人嗎?白雅惠不是看不起為奴為婢的人嗎?白雅惠不是喜歡把人推下水嗎?

 那她就讓白雅惠也嘗嘗,被人欺侮,被人鄙夷,甚至面臨隨時都有可能送命處境的痛苦和折磨。

 她真正要的,是通過白雅惠得到一個徹底滅了白國的理由。

 兩國互有細作,這是極為尋常的事,雲國可以為了這事攻打白國,但絕對不能滅了白國,否則會引起其他國家的介懷,被集體針對。

 尤其是在白國投降,將涉事的細作全權交給雲國處理,讓雲國更是無法再往前推進一步。

 可現在——

 白雅惠自知孩子是她的保命符,只要她懷著孩子,她性命無憂。

 但一旦她流產,或者生產,她定然會被去母留子。

 所以白雅惠一定會行動。

 只要她敢動,自己就能直接砍斷她的手。

 蕭瀾看著白頌睡夢中依舊緊蹙的眉心,知曉她定然難受的睡不好,心疼得眼眶都有些紅,俯下身在她的額前印上一個淺淡的吻,熱淚盈眶地低聲道:“抱歉,不能現在立刻給你報仇。”

 她安撫似的在白頌的臉頰邊上輕啄:“再給我一段時間,你喜歡白國,我就把白國送給你,好不好~”

 

 白雅惠失魂落魄回到寢宮,身邊的丫鬟猶如哼哈二將一般,嚴防死守在她的側後方,看管犯人似的,生怕一個錯眼她就消失了。

 她仔細回想了下這段時間女帝對她的態度。

 不冷也不熱。

 但女帝在床上時尤其熱情,就像是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一般。

 每每折騰的白雅惠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夕,否則她也不會相信女帝得不到滿足所以才找了與自己的婢女,據說長相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白頌瀉火的借口。

 她的母親就是這麽告訴她的。

 只要還有欲望,那就說明這個人是愛你的,心是在你身上的。

 所以白雅惠一直很放心,甚至還洋洋自得自己的手段高明,更是將母親傳給自己的各種手段逐一用在女帝的身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