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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過的對象都偏執了[快穿]》第105章 霸道皇帝俏細作
等到蕭瀾真的成為冠冕加身, 她不由得松出一口氣。

 好歹,她們也算是和蕭瀾出生入死過的,其他求不來, 但在后宮平安苟活到25歲, 是絕對不難的。

 她已經打算好了, 25歲之後, 就帶著頌兒徹底脫離皇宮,再也不攪和到這些是非中。

 但她沒想到的是, 白頌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無數過往的畫面猶如泡沫一般,一戳就碎, 夏且眼眶頓時紅了, 她就著把脈的姿勢握住白頌的手,低聲啜泣:“還好, 終於再見到你了。”

 她甚至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跟白頌見面了。

 “你放開她!”蕭瀾眼神越來越幽暗,她不過是允許夏且給白頌治病,怎麽兩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她不敢碰白頌, 就抓著夏且的手, 一使勁又把人又摔了出去, 橫跨一步直擋在兩人的中間,虎視眈眈看著夏且。

 夏且已經不要臉了,她知道自己是唯一知曉白頌全部病症的人, 蕭瀾絕對不會真正殺了她, 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那又怎麽樣呢?能有頌兒受的多嗎?

 如果聽蕭瀾的遠離頌兒, 夏且都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關。

 與其每日承受心理煎熬之苦, 還不如隨心做自己想做的。

 夏且在醫藥箱裡摸出來一顆褐色的藥丸,伸手遞出去,但因為i蕭瀾一直格擋在前面, 她只能看到白頌露出的小半邊側臉。

 她瞪了蕭瀾一眼,視線落在白頌身上的時候立刻邊得溫柔繾綣,甚至鼓勵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吃下。

 面對夏且遞過來的丸藥,白頌猶豫了沒有一瞬間,伸手便拿了過來,不等蕭瀾攔著就放入了嘴裡。丸藥剛一入口,就融化在了嘴裡,化作一股清涼劃過喉管,胸口的火辣辣頓時減弱不少,鬱結在心口的沉悶似乎也被搬走了,整個人都有一種身輕如燕的錯覺。

 果然是好藥。

 蕭瀾轉身掐著她的下巴:“你就這麽信任她,也不問問是什麽,就隨便往嘴裡放?”

 ???她不是你找來的太醫嗎?我吃她的藥就是信任她?那我不吃她的藥呢?是不是就是不信任你,所以也連帶著不信任你找來的人?

 這人是真的不講理。

 再說,她都難受成那樣了,吃個藥還磨磨唧唧,難道等你做嗎?

 白頌心裡吐槽,面上卻絲毫不敢顯露、

 她被迫仰著脖子看她,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唇瓣微微張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蕭瀾的下巴上,帶起一陣陣酥癢。

 “白頌,你就這麽……喜歡她?喜歡到失憶了也記得她?”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記得我呢?

 “……”白頌不知蕭瀾具體腦補了什麽,但也猜到,對方腦子裡肯定已經過了一百八十集連續劇了。

 這人比她還戲精。

 手指用力到骨關節都泛著青白,看著白頌瞳孔內倒映著的醜陋的自己,再看她驚懼不安的眼眸,蕭瀾心中苦笑。

 頌頌,為什麽?

 我這麽喜歡你,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呢?就算只是可憐可憐自己的喜歡,也好啊。

 蕭瀾咬牙切齒,面上更是凶狠,像是要生吞了白頌似的。

 白頌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幾分薑堰的影子,想到她當初在自己眼前張開大嘴直接吞了楚嬈的殘暴畫面,頓時打了個冷戰,害怕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避開蕭瀾。

 這種拒絕的動作徹底激怒了蕭瀾,蕭瀾抓著她的手腕狠狠親吻了下去,牙齒磕到白頌的唇瓣,血流不止。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一股被支配的恐懼侵襲上來,白頌使勁推了一把她。

 在夏且出現之前,即便是心理不願,但她也從未反抗過。

 但剛與夏且重複,她就非常有底氣地想要脫離自己的掌控,想要離開自己。

 白頌,是我對你太仁慈了嗎?

 你怎麽敢?

 蕭瀾怒火中燒,猛地就揚起了手。

 白頌嚇一跳,立刻閉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如期來到,白頌顫抖著眼睫毛,試探性地睜開了眼。

 一個瘦削但卻堅定的身軀擋在自己的面前,憎惡地瞪著白頌。

 白頌:“……”又來一個添亂的。

 完了,現在的她和這位小大夫有些像是被不明事理的父母強拆的恩愛小情侶了。

 果然,蕭瀾氣到極致,頭頂都在冒煙,她根本沒想著要打白頌,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

 結果夏且冒出來,搞得自己是個惡人,而她卻是在保護白頌似的。

 夏且!夏且!

 名字滾燙,在蕭瀾的口齒間流轉了很多次,蕭瀾咬牙切齒,像是要將夏且這個人也咬死似的。

 “來人!”蕭瀾冷冷盯著兩人同生共死共患難的苦命鴛鴦模樣,冷笑一聲,叫了人進來,直接將夏且拖了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夏且使勁掙扎著,可就算是太監,她一個瘦弱的女子也掙完全掙脫不開,很快就被拖出去好幾步遠。

 夏且扒著地,使勁抻著脖子嘶吼道:“蕭瀾,你不能……”

 “!”就近的一個太監趕緊捂住夏且的嘴,生怕這夏且太醫再說出什麽不敬的話來。

 皇上要是雷霆大怒了,他們可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唔唔唔——”夏且使勁掙扎著,牙關緊緊一合,只聽到一聲慘叫,她掙脫開禁錮,衝著蕭瀾大聲叫道,“你會害死她的,蕭瀾,你放過她吧,看在她為你付出了那麽多的份上,你就給她一條生路吧。”

 “生路?!”蕭瀾忽然冷笑一聲,她抬手,揮退了眾人。

 大力太監們立刻松了手,微微後退,垂首站立著。

 夏且彭地摔倒在地上,胳膊手心都蹭出了嚴重的傷痕,她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隻抬起臉靜靜地看著蕭瀾。

 蕭瀾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眼神輕蔑地看著她,又是一聲輕嗤:“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是她的生路?”

 “你不是!”夏且眼神堅定,“你跟她是不可能的,她當初選擇了離開你,就說明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而你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分,太絕對,夏且放緩了語氣,語重心長說道:“你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就應該尊重她選擇,而不是把她當做東西,甚至是……”夏且痛心地都說不出畜牲或者寵物這幾個字,“你不能自私地佔她為所有!”

 “我不能?”蕭瀾面色不變,一雙眼眸黝黑深邃,像極了看不到底的深淵,她反問道,“那你就能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麽冠冕堂皇,擲地有聲的是想幹什麽!”蕭瀾嗤笑,“不過是打著為她好的幌子給自己製造機會罷了。怎麽,你以為她不跟我在一起就會跟你在一起了?”

 說到這裡,蕭瀾忽然就想到之前白頌確實是一眼就認出了夏且,顯然在白頌的印象中,夏且要更加深刻一些。

 蕭瀾嫉妒的心尖都疼了,可是她不想表現出來,不想露怯。

 她甚至點了點下巴,高傲地說道:“你才是真正的死心吧,我不會放手,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身邊,你跟她,只有大夫和病人的關系。”

 蕭瀾一揮手,旁邊的太監立刻會意,兩人一邊一個壓製住夏且的手,另一個眼疾手快在她微張的嘴裡塞了一塊帕子,三人齊心立刻將人抬了出去。

 剛才還嘈雜的吵得人腦殼疼的屋子瞬時安靜了下來,白頌松出一口氣的同時,又立刻緊張起來。

 她望著蕭瀾平靜的模樣,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危機感,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蕭瀾轉身緩慢走回來,表情前所未有的一片冷凝,幽黑地雙瞳看著白頌,眼角微微泛紅:“白頌,你聽見了?”

 白頌心驚膽戰,她當然都聽見了。

 你們聲音那麽大,聾子都能被吵到,

 她清晰地聽見蕭瀾說一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聽見蕭瀾說自己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蕭瀾看著白頌畏縮害怕的眼神,心中苦笑,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她彎下腰輕輕抱了抱白頌,低頭親吻白頌的耳朵尖:“既然聽見了,那你就應該做好了這輩子下輩子都要跟我糾纏不清的準備了。”

 白頌渾身一僵,猶如落入了冰窟,瞬間凍成了冰塊,身子僵硬,血液都不流了。

 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有些喘不上氣。

 不等她說話,蕭瀾輕笑著低聲道:“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太好,也不知道夏且的小身板承不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不要!”白頌猛地推開蕭瀾,驚慌地望著她。

 脫口而出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頌身子微微顫抖,逐漸低下了腦袋,掩飾剛才的心焦和急躁。

 蕭瀾面容扭曲,眼神瘋狂,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她!”她一把掐住白頌的脖子,狠狠用力。

 “咳咳咳!”喉嚨被扼住,白頌憋的滿臉通紅,她雙手死死抱著蕭瀾的手腕,哀求地望著蕭瀾,眼角落下痛苦的淚水。

 蕭瀾置若未聞,她內心也十分煎熬痛苦,一方面不想再傷害白頌,可另一方面,只要一想到白頌的心裡掛念著其他人,就恨不得剖口她的心臟,將裡面的人挖出來,把自己放進去。

 頌頌,她可以,為什麽我就不可以呢?

 白頌呼吸困難,掙扎的力道逐漸轉小,瞳孔失焦,一下一下翻著白眼。

 她上氣不接下氣,嗓音顫抖又微弱:“蕭、蕭瀾,我……”

 蕭瀾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白頌差點就要被自己掐斷氣了,急忙松開手,抱著白頌的肩膀,焦急地詢問:“頌頌,你沒事吧?”

 白頌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就算想說自己沒事,也開不了口。

 只能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看著蕭瀾。

 隨時警戒著,生怕她一個不對勁,就直接把自己掐死。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氣了。”蕭瀾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氣昏頭失控,忙不迭道歉,她跟白頌再三保證,“你放心,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以後絕對不會跟你動手的,頌頌,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不知道怎麽表示,我真的很愛你,不想你離開我。”

 看著她伸過來的想要抱住自己的手,白頌微微瑟縮。

 蕭瀾受傷地看著自己懸空的手,她訥訥說道:“頌頌,我,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才能讓你……接受我?”

 白頌怕說錯了引得她發瘋,不敢說話,隻微微閉上眼,休養生息。

 “頌頌,你醒了這好一會了,餓了吧,小廚房裡一直給你備著粥呢,我讓她們端上來。”蕭瀾無措地轉移著話題,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極了做了錯事不知該如何彌補的小孩子。

 白頌不說話,甚至不睜開眼睛。

 蕭瀾害了怕,連忙湊過去:“頌頌,你看看我,你別不理我啊,我讓她們幫你準備吃的好不好?”她聲音顫抖,面容焦急,若是剛才白頌沒有被她掐的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可能還會被她此刻的模樣感動到。

 但此時喉嚨依舊疼痛難忍,倒吸的涼氣都能刺激的她眼淚掉下來。

 更別提吃東西了。

 白頌不想吃,也不敢相信她,緊緊閉著眼睛甚至不敢看她。

 白頌的反應猶如一記重拳狠狠打在臉上,也打在最柔軟的心尖上,蕭瀾哭都哭不出來,她沉默了一瞬,突然道:“白雅惠懷孕了。”

 白頌猛地睜開眼,瞳孔劇烈震蕩,眼底是絲毫不掩飾的震驚。

 難道只有白國的消息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嗎?頌頌,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地對待我?

 蕭瀾心如刀絞,心疼得無以複加,她咬著牙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沒碰過她。”

 白頌眼眸微晃,她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蕭瀾不碰她是因為自己,連忙心虛地轉開了視線,不敢對上蕭瀾深情到執著的目光。

 “穢亂后宮是大罪。”看著白頌欲言又止的眼神,蕭瀾忽然輕笑道,“是呀,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是其他人的,等生出來的若是男孩,她死定了!”

 “到時候眾人都會知道她是個蕩婦,到處勾人,白國的名聲也會被她敗得一塌塗地,成為諸國的笑柄。”

 白頌一言難盡地看著蕭瀾的腦門——她在想出這個萬全之策的時候完全沒考慮到自己也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嗎?

 頭頂青青大草原,都能直接開牧場了。

 “退一萬步,白雅惠察覺到不對勁,想替自己開脫都沒法,她是朕的女人,若是她不主動,誰敢動她,哈哈哈,沒人知道是朕做的,他們甚至不敢輕易懷疑。”

 白頌眼眸閃過複雜的光,如果是自己,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國皇帝會親手給自己戴上一頂綠的發光的禮帽。

 他們不是不敢,只是以常人的心態思考問題罷了。

 “白雅惠是送來和親的公主,她卻不守婦道,破壞了兩國建交,她讓朕丟了那麽大的臉。”蕭瀾自顧自說道,說的興起,她忽然湊近了白頌,不顧白頌的躲閃,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頌頌,朕幫你報仇好不好,她們欺你辱你,甚至還將你當做棄卒,這口氣朕幫你出!”

 蕭瀾就像是急於獻寶的孩子,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都捧到白頌的面前,讓她去挑。

 白頌看著她,有點像是看自家的熊孩子,就算把自己氣的半死,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小心翼翼問系統:“你們數據有沒有心理健康這個概念?”

 系統:“你懷疑這段數據有精神方面的病症?”

 不,不是懷疑,是肯定。

 這要是精神沒點問題,怎麽做出來的事讓人如此——瞠目結舌,匪夷所思。

 白頌頓了頓,突然說道:“我有點怕了。”

 系統:“……”你現在才開始害怕,會不會有點晚?

 系統解釋道:“在沒有主系統的防護下,強製性地脫離一個世界,會對靈魂產生損害,而這個損害不一定是會將人變成傻子,也會引發其他的神經方面的問題,這段數據對你的執念太強,再加上多次強行脫離世界,還惡意侵入本不該它存在的世界,頂替其中原有的數據,這一系列騷操作對神經中樞的影響巨大,足夠它的數據庫震蕩並癱瘓了,你說它有沒有可能患精神方面的病症?”

 確診了,沒跑了。

 這——還真是有病!

 白頌愕然,尤其是這病還是因自己而起的,她就算是想責怪也沒資格。

 甚至還覺得有點對不起數據。

 但正是因為如此,白頌覺得自己更該跑了。

 畢竟,感化是感化不了了,白頌又不是心理疾病專家,她甚至還是病人的刺激源,只有遠離才能保證病人心平氣和地接受治療。

 更何況,白頌——惜命!

 她雖然神經大條,但在現實中白頌她怕死啊!

 她眼珠子轉了好幾轉,覺得自己就算要撇清關系,也不能太過激進,若是真惹怒了對方,追殺到現實世界也想這樣對待自己,沒有痛覺屏蔽,沒有不死BUG,沒有這不是我的人生,時間可以隨便揮霍陪你耗的金手指,她會很慘的。

 現實世界的白頌隻想做普通人,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完全不想體會這“轟轟烈烈的愛情”。

 白頌眨巴著眼睛,覺得自己有了思路。

 一方面洗白,日常灌輸自己對數據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先把自己從理虧的一面摘出來,另一方面緊急聯系公司,趕緊把自己救出去。

 打定了主意之後的白頌,心裡差不多有底了。

 起碼有了目標,接下來只要奔著目標,心無旁騖地奮鬥就是了。

 系統:“……”你就是因為心無旁騖地完成任務,才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的吧。

 但這也只是系統胡亂猜測,並沒有說出來誤導白頌。

 白頌還是覺得,當務之急就是要洗脫她竊取情報,背叛雲國的黑歷史。

 “對、對不起,我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了。”白頌儼然一副被她嚇到的模樣,瑟縮著脖子小小聲辯解道,“只是看她稍微有些熟悉,似乎是見過。”

 “那你為什麽看我不覺得熟悉?”

 也是熟悉的,雖然面容沒有剛才那個人看的清楚,但心底的感覺卻是最深刻的,好像兩人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舍剪斷割開。

 只是一來兩人的身份太過特殊,這話說出來不免有巴結諂媚的嫌疑;二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就很特殊,自己赤條條躺在對方的床上,她又很凶地斥責了自己一番,說了好些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最後還上了刑罰,她話都說不出來,哪還有精力思考別的。

 一想到那日刺青的痛苦,白頌臉色唰地就白了,心有余悸地看著蕭瀾,這會也不敢說話。

 “頌頌,你別怕我——”蕭瀾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你放心,欺負過你的,我一個個都不會放過的!”

 姐們,真心不用,我不過是來做一趟任務,其他人做了什麽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只要你願意放我走。

 況且,由始至終真心實意欺負自己的,怕是只有蕭瀾一人。

 白頌眼珠子轉了轉,當即跪下,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誠懇地求饒道:“求皇上高抬貴手,放白國一馬。”

 蕭瀾意味深長看著她:“放她?只要白雅惠的孩子出生,天下人都會知道我堂堂雲國皇帝被戴了綠帽子,而你讓我放他們一馬,這不是讓天下所有人恥笑朕嗎?”

 白頌噎了噎,小聲說道:“求皇上護娘娘安全生產,再以孩子難產不幸遇難的消息遮掩,將孩子送出宮外撫養,畢竟稚子無辜。”

 “不可能!”蕭瀾本就計劃踏平白國,這些都在自己的算計內,她緩緩眯起眼睛,“白頌,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跟朕求情的?難道你忘了,你已經被趕出白國,脫離白國的戶籍了,你現在是雲國的百姓,是朕的子民!”

 “你如此惦記白國,難道還在惦記著已經拋棄了你的白國嗎?”

 白頌聞言,立刻低下了腦袋,神情滯澀,眼眸閃爍,完全不敢跟蕭瀾對視。

 不管白國是如何對她的,但她始終是白國人,是白國的子孫,如果不想在死去之後沒臉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那就不可能對白國的滅亡袖手旁觀。

 蕭瀾徹底心寒,她雙拳緊攥,手背青筋暴起,眼眸晦澀不明。

 頌頌,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

 我只是太愛你,想留住你而已。

 

 十月懷胎,才能瓜熟蒂落。

 因著白國距離遙遠,中間還隔著兩個小國,攻打起來不太方便。

 要保證白國孤立無援,還要確保對方無路可逃,最重要的是己方的物資充足,所以蕭瀾這時候就已經在做提前準備了。

 在民間搜集糧食,雇傭大量勞動力縫補床單被褥,還下令收集了不少止血傷藥,可謂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期間,所有人都沒閑著。

 白雅惠在自己寢宮安胎,由於前期蕭瀾的縱容,給了白雅惠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很受重視的錯覺,還以為自己要憑借肚子裡的那塊肉一飛衝天了。

 她在寢宮裡作威作福,比先前在白國當公主時還要過分,但所有的下人也都順著她,不敢輕易忤逆她的意思,這就讓白雅惠更加變本加厲,除了想見皇上,基本沒什麽她不敢想的,不敢要的。

 但其實這都是蕭瀾的吩咐,不過是前六個月怕她保不住胎,若是流產了連個性別都看不出來,如何能叫眾人都知道她諱亂后宮了。

 六個月之後,白雅惠再作死的時候,蕭瀾直接給她下了禁足,直到生產前都不能踏出宮殿半步,甚至連吃穿用度也都扣減了。

 自打白雅惠被禁足後,她的餐食無論早晚,永遠白菜燉豆腐,白菜燉粉條,最多還有一個炒雞蛋,或者西紅柿雞蛋湯,甚至連大宮女吃的都不如。如此巨大的落差讓白雅惠接受無能,尤其是這命令是突然下來的,她甚至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捂著肚子就在門口哭,吵著鬧著要去見皇上一面。

 外面的侍衛壓根不搭理她,甚至推推搡搡尤其無禮。

 白雅惠幾次三番用肚子裡的孩子說事,他們竟然也不在意,甚至還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

 看的白雅惠心驚又忐忑。

 她越慌越想出去,越想見到女帝。

 就在白雅惠孤注一擲挺著肚子想往外闖的時候,一溜宮女過來,一個護著她的肚子,其他幾個拉著胳膊就把人拖進來了。

 皇上吩咐了,只要白雅惠活著,孩子折騰掉了白雅惠折騰殘廢了都無所謂。

 但最近太醫都很忙,沒空給她診治,所以盡可能少惹事的好。

 除了白雅惠動作頻繁,之前派出去的醫者也有了消息,傳了訊息回來,說大概已經獲悉了白頌中的蠱蟲的情況。

 ——白頌體內的子蠱在最初被飼養時,養蠱人會準備一個鈴鐺,每逢搖響鈴鐺,就會放出蠱蟲的天敵攻擊蠱蟲,長此以往,蠱蟲已經形成了將鈴鐺聲音當做危險來臨的示警,每當聽見鈴聲,就會下意識地攻擊和啃咬。

 但這鈴鐺是特殊材質製成的,每一隻蠱蟲從小就習慣了這隻鈴鐺震動的聲響,即便換了其他相同材質的鈴鐺,也不會產生相同的作用。

 所以如果想擺脫鈴鐺的控制,只要毀了鈴鐺即可。

 毀了鈴鐺就能解除一道枷鎖,但即便方法簡單,卻沒多少人用。

 畢竟手上握有鈴鐺的,一般都是種了母蠱的人,即便鈴鐺被毀,也能通過驅動母蠱影響子蠱,不過是麻煩一些,耗費精血一些。

 而且,一旦有人興起了偷鈴鐺的念頭,一定會被種了母蠱的人折磨致死的。

 所以如果沒有一鼓作氣就能壓製母蠱或者引出子蠱的辦法,種了子蠱的人一般都不會鋌而走險。

 但白雅惠懷孕了,她覺得自己母憑子貴,前途一片光明,絕對不會在這個關節上耗費自己的精血將孩子置於險地來驅動蠱蟲,所以蕭瀾在看完了消息的同時,就派了十個大內侍衛,在不被白雅惠察覺的情況下偷出鈴鐺。

 白雅惠就是個蠢貨,再加上寢宮裡大多都是蕭瀾的人。

 偷她的東西簡直易如反掌,根本不用十個人。

 但她身上還有不少家當和臨出行前國主父親給她的救命人名單,都是分開藏匿的,蕭瀾打算,全都搜刮過來,一點不剩。

 那就需要十個人去找,畢竟——白雅惠藏過的地方,她自己都不一定還記得。

 之前白雅惠生活高枕無憂,現在突然被關了禁閉,每天時而鬱鬱寡歡,時而憤怒異常,絞盡腦汁想要見皇上,再加上她怕皇上怪罪她將白頌推下水的事,這段時間完全沉浸於自己有了孩子的驚喜中,完全忘記了白頌這個人,自然也沒想起來那個鈴鐺。

 所以鈴鐺沒有藏,還明晃晃就在小包袱裡。

 很容易的,鈴鐺就被偷到了。

 這十個人非常聰明地現場就先將鈴鐺弄啞了,然後弄成了粉末,絕對不會再發出聲音的那種,這才帶回去給蕭瀾。

 蕭瀾見了,眼神頓時就變了,像是在笑,但又像是憤怒,詭異異常。

 十人根本不敢直面蕭瀾,全都低著頭等待下一步命令。

 蕭瀾收斂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小心翼翼將鈴鐺接了過來,用荷包仔細裝好,以備日後需要。

 蕭瀾在忙著的時候,夏且也沒閑著。

 她雖然被限制了見白頌的次數,但到底蕭瀾是不能嚴禁她不見白頌的,畢竟她是白頌的主治大夫。

 所以即便蕭瀾嚴防死守,夏且還是傳遞了不少消息給白頌。畢竟她是大夫,診治就需要親密接觸。

 但消息遞出去好幾個,白頌一個都沒回應。

 甚至到最後,每次她去看診治的時候,白頌都低垂著腦袋,盡可能不跟她眼神對視。

 夏且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立刻聯想到了是蕭瀾,一定是蕭瀾還在威脅她!

 夏且極其憤怒,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將白頌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

 這次,夏且趁著蕭瀾不注意,湊近了白頌的耳朵,說了一個地方。

 白頌面色不變,但眼睫毛肉眼可見的飛速顫抖著,半晌後,她抬起眼眸,眼底震驚地看著夏且。

 夏且眼神堅定,衝著她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收拾了醫藥箱離開了,隻留下白頌忐忑地獨自面對早就已經心生猜疑的蕭瀾。

 蕭瀾走過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在她唇瓣上碾壓,親的白頌喘息連連,胸口滯悶,就快因窒息而大腦缺氧而暈倒的時候才放開她,指尖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

 白頌微張著唇,努力汲取著四周的空氣,因為一下子吸入的太多,腦袋暈乎乎的,就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帶了兩三分迷離。

 蕭瀾眼眸微動。

 被猛獸盯住的恐懼由心底升起,白頌來不及將氣息調勻稱,趕忙後退了一步,雙手環抱著胸口滿眼戒備地看著她。

 蕭瀾隻敢在心裡想想,其實不會對白頌做實質性的,畢竟現在的白頌更像是脆弱的水晶娃娃,稍有不慎就會被摔得稀碎,再也拚不好了,但這不等於她就能接受白頌拒絕她。

 蕭瀾挑起白頌的下巴,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口,疼的白頌倒抽一口涼氣,眼角的淚水唰地就落了下來。

 圓溜溜的一個非常深的牙印,並沒有血絲滲透出來,但有些紅腫,即便塗抹了藥,也得十天之久才能完全消除掉。

 蕭瀾就是想在她身上打下自己的印記,讓所有人都知道白頌是她的,尤其是夏且。

 她甚至期待夏且有所行動,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夏且在看到印記時嫉妒又不甘心的表情了。

 蕭瀾唇角微微勾起,撫摸著白頌的臉頰,低聲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說話:“我的,只能是我的,敢跟我搶的,我只能讓她永遠都伸不出那隻手!”

 聽得白頌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惶惶不安地看著蕭瀾眼底的偏執和瘋狂。

 夏且到底是多有勇氣,才敢在蕭瀾眼前耍花招。

 就算想死,也別連累自己呀。

 

 夏且讓白頌明晚子時前後去白雅惠住處附近的一處偏殿,說有事情和白頌相商。

 白頌不想去,主要是她覺得以她的經驗,蕭瀾肯定已經察覺到夏且背後的小動作了,那句話就是對自己的警告。

 只要自己敢上鉤,她就能剁吧剁吧把自己切碎吃了。

 在某些事情上,蕭瀾就是這麽靈敏。

 但她不得不去,她已經有了當年真正傳遞消息的細作的人選,這次去正好可以確定一下,明確了是誰之後,她就能著手開始尋找洗白的證據了。

 原本白頌還在想如何將蕭瀾支開自己偷偷溜出去,沒想到蕭瀾今日晚間要跟幾位老臣商談國事,會回來的有些晚,更有可能不回來了,早早就傳話過來讓白頌早點吃晚飯早點休息,好好將養身子。

 這可省了一大波事。

 只是白頌惰性犯了,躺在床上無病呻吟:“我覺得這次出去,我回來就不一定是囫圇個了。”蕭瀾都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了,這可不是憋著想來一波大的。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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