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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財團大佬心尖寵》第4章
“嘿嘿,不瞞你說,我岑思遙可是千杯不醉,喝這一點小酒算什麽?”岑思遙豪氣地端起其中一杯,“我先乾為敬!”說罷將滿滿的一杯香檳一口喝光,喝得太急,她猛地咳了幾聲。

 “……”喝太急更容易醉。端木泠微微蹙眉,而後拿出口袋中的手帕,剛要給岑思遙擦,岑思遙一眼就看出這手帕的貴重,連忙推開泠的手,自己從包包中摸出迷你包的面巾紙。“泠,你的手帕真漂亮。”岑思遙讚道,雖然更讓她訝異的是這年頭居然有人隨身帶著手帕而不是面巾紙。

 端木泠看著已經用面巾紙擦好嘴巴的岑思遙,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中的手帕,手帕是棉質的,純白,其中一角是人工刺繡,繡的是靜謐夜空中的一輪彎月。泠每天早、中、晚都會換一條,各會在手帕其中一角繡上朝陽、豔陽和夜月,由於今晚這條還沒用過,所以依舊白淨整潔。比起便利的面巾紙,她更習慣用手帕。沒有特別為什麽,就是習慣而已。

 “謝謝。”雖然對於端木泠她來說這只是一方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手帕,但有人稱讚,她也會禮貌道謝。收起手帕後,端木泠也端起其中一杯香檳,“我陪你,你慢慢喝。”

 “好呀~”岑思遙忙再端起一杯和端木泠碰杯,“很高興認識你哦~”

 有了酒興,岑思遙越喝越盡興,她發現小姐姐酒量也很好,後面還非得拉她比酒量,結果服務員送了一波又一波的酒過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雖然大多隨性又大大咧咧的岑思遙都不知道自己都說了啥,但端木泠都安靜地聽著,偶爾會難得地露出微笑。而端木泠一笑,岑思遙就更開心了,忍不住又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岑思遙覺得要是能一直逗對方笑,她今晚醉死也值得了。

 唔,一定是喝多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岑思遙酒杯差點都沒拿穩,端木看到後便從她手中拿走了酒杯,並叮囑道,“今晚到此為止,你要醉了。”

 “啊?我岑思遙千杯不醉!誰說我醉了!誰說的?誰敢說!我酒杯呢?哪個兔崽子拿走了我的酒杯!”岑思遙奶凶奶凶地拍了下桌子,而一旁拿了她酒杯的“兔崽子”不由覷了她一眼,簡單回道,“我。我是兔崽子?”端木泠看著醉態已露的某個小家夥有些哭笑不得。

 岑思遙晃了下有些沉重的腦袋,尋聲看去,剛想發作的脾氣在看到端木泠那張盛世美顏後立馬熄火,“沒有沒有,小姐姐美若天仙,怎麽會是兔崽子?兔崽子是我,是我,嘿嘿。”

 “……”一在她面前犯錯就秒慫,竟然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端木泠心裡微微一歎,而後很自然地將岑思遙抱了起來,而且還是攬著她胳膊窩托起來抱那種。還好岑思遙比她矮很多,這樣抱違和感沒有很強烈,但依舊引來了周圍好奇的目光。岑思遙腦袋發昏,還沒反應過來什麽,但端木泠已經將她放下了。

 十六年了,岑思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老喜歡她抱抱舉高高的幾歲孩童了……

 “走,我們出去透透風。”端木泠拉過岑思遙的手就去櫃台付錢。

 “我來、我來!”一見到收銀台,岑思遙下意識就去掏錢包,她從不賴帳,說要請小姐姐就要說話算話。然而等她拿出錢包,掏出信用卡,端木泠已經付完了,“你先欠著。”

 “哦哦。”酒醉的岑思遙腦筋有些轉不過彎,楞楞的只能這樣應道。日本真是麻煩,沒有國內方便的二維碼付款方式。岑思遙有點小懊惱地蹙著小俏眉。

 還說不會醉……端木泠看著岑思遙此刻一臉昏頭轉向樣就又氣又想笑。付完錢後她便將岑思遙帶出清吧。

 雖然手被端木泠牽著,但端木泠身高腿長,跟在她身邊,岑思遙都要小跑,沒一會她就有些喘氣,“泠,慢點,我跟不上你了。呼,你、你也喝了不少,為什麽跟沒事樣一樣?”

 岑思遙真沒想到千杯不醉的她遇到對手了。

 “習慣了。我不敢喝醉。”端木泠停下腳步,看著今晚明亮的圓月,幽幽歎了口氣。

 岑思遙有些不懂,“為什麽不敢?哦~怕被佔便宜是不是?”岑思遙搖晃著身影來到端木泠的面前,“你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的~我、嗝,我可是正人君子~”忽然抓到了什麽重點的岑思遙立馬氣呼呼地叉起了腰,“你以前被佔過便宜?是誰?我幫你揍他!”

 “岑思遙……”端木泠抬手撫上岑思遙因喝醉而紅撲撲的臉頰。

 你想起我了嗎?我是端木泠……

 然而看著眼前因自己碰觸而微微愕然的雙眸,端木泠知道,這沒良心的小家夥真的把她忘了。還是徹徹底底地遺忘那種……

 端木泠忽地自嘲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說完,端木泠轉身已邁開步伐。

 “泠。”微醺中的岑思遙拔腿邁開一大步,仿佛怕端木泠真的走了,她撲過去直接抱住她的胳膊,“我想去看煙花。”

 “現在有煙花嗎?”不,即使沒有,只要岑思遙想要的,她端木泠都可以立刻派人準備。所以端木泠緊接著說道,“嗯,去看煙花。”

 “好~你也知道這幾天在台場都有放煙花嗎?彩虹花火大會,很出名的~”岑思遙有些得意地揚唇而笑,露出她可愛的小虎牙,“現場太嘈雜了,我帶你去一個可以觀看煙花的絕佳地點!”

 “好。”看著岑思遙這樣開心又自得的笑,端木泠忍不住也會跟著笑起來,一如小時候,這個小家夥永遠是她的開心果。

 不知道為什麽,岑思遙覺得剛剛小姐姐說著那個“好”的時候口氣很溫柔,而她自己心裡迷之雀躍。

 因為有些醉了,岑思遙雖然步伐不穩,但也比以往更加好動,蹦蹦跳跳很快就到了台場附近的麓山公園。麓山公園位置有點偏,不大,但很高,需要爬石階才能上去,這石階據說有一百多級,一般愛鍛煉的人會過來,正常不會有人來。

 下過小雪後的公園石階有些滑,端木泠一路都是跟在岑思遙身後。岑思遙活像一隻撒歡的小兔子,她是跳得很開心,端木泠卻把心都提到嗓子眼。跟著岑思遙上台階時,端木泠的身子都是保持著往前探,且雙手微張的姿勢,生怕岑思遙一不下心滑倒而她沒能接到。端木泠恨不得將眼前的蹦躂的小兔子抱到懷裡,但如今在岑思遙眼裡,她現在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吧。

 “哎呀。”一聽岑思遙叫,端木泠便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攬入懷中。

 岑思遙微微一訝,她的手還拍在自己臉頰上,她剛剛感覺有蚊蟲叮咬她臉才叫了一聲。她看著突然衝過來抱她的小姐姐有點傻住了,“哈,沒想到大冬天這地方還有蚊子哦……”岑思遙拿開拍臉頰的手,不過仔細一看竟然只是一片小枯葉,“呵呵,原來不是蚊子。”岑思遙尷尬地笑了下。

 端木泠不苟言笑地看了岑思遙一會索性微微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下雪天台階很滑,我抱你上去。”

 “啊?”岑思遙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她忍不住看了看還有將近一半,至少也有五十級的台階,再看看一臉不容置疑且已經真抱著她邁開腳步的小姐姐,越加不明覺厲,“不、不用吧,你放我下來,我又沒有斷腿,我能自己上去的。泠,還有五十幾級的台階呢,你真抱我上去,明天胳膊要廢了。”

 “沒事,你很輕,我身體素質還可以。你不要亂動就好。”比起一直提心吊膽怕岑思遙滑倒摔到,端木泠覺得還不如自己抱她上去。她是日本劍道、空手道高手,常年鍛煉身體,身體素質可不止她說的還可以。抱岑思遙上五十幾個台階其實對她來說並不費力。

 岑思遙並不知道這位小姐姐的過人之處,除了不想害對方第二天胳膊酸疼,岑思遙有些介意的是自己突然就被公主抱了。她們今天才剛認識吧,算算時間有三個小時嗎?要是換做別人突然強抱她,岑思遙一定會掙脫,順便狠狠給對方一腳把對方踢下台階,然後看著從台階上翻滾下去的家夥叉腰哈哈大笑,大罵對方,“你岑思遙姑奶奶的便宜也是你個王八羔子能隨便佔的?”

 但當這個強行公主抱了她的人是泠……

 岑思遙發現自己並不想揍她,呃,可能對方抱著她時一臉正色,岑思遙感覺不到人家在有意佔便宜……

 而且原來被人公主抱的感覺是這樣的嗎?岑思遙竟然覺得舒心又安心。但小姐姐說得對,下雪天台階很滑,她可不想有個不慎,她倆一起摔下去了。

 “那個泠,要不你背我上去吧。”背著上去總比公主抱來得省力點,雖然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自己走上去。

 端木泠想了一會把岑思遙暫且放下,而後蹲在她面前,“上來。”

 “……”沒想到對方真的還想繼續背她,岑思遙相當不可思議。想著對方也許也是好意,也不想泠這樣蹲太久,最後岑思遙妥協,只能乖乖趴到她背上。“那、那就麻煩你了。”岑思遙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燙,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還是因為自己在有手有腳的情況下還讓人背著。

 “不麻煩。”端木泠穩穩當當地將岑思遙背了起來,背上忽然很暖,也很軟,端木泠每一步都很穩也很慎重,因為她此刻背上背的是她此生最珍貴的寶貝。

 雖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但岑思遙趁著酒勁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那個……泠,你在追我嗎?”

 這問讓端木泠微微一頓,“為什麽這麽說?”

 “呃,從小到大,除了我爸、我弟還有歆歆,所有主動對我好的人都想追我。”岑思遙很清楚,天下是不會掉免費餡餅,除了與她有血緣羈絆,或以真心交往的閨蜜好友,其他接近她,主動對她好的人都帶有目的。

 端木泠沒有直接回達她那個問題,而是又問道,“你被很多人追過嗎?”

 “嗯……從初中開始吧。”有些醉意的岑思遙更加話癆,她沒有多想,坦誠回道,“只要長相過得去,”岑思遙下意識跳過自己按夢中人樣貌特征來尋找戀愛對象這樣奇葩的戀愛觀,而後繼續說道,“然後對我好。”

 “……竟然這麽簡單嗎?”端木泠有些啞然。

 十六年了,她沒有一天不在想念岑思遙,想她,卻又負氣不想主動找她,但岑思遙不僅完全忘了她,還可以隨便和人戀愛。

 心又開始如刀剮般疼,那剮開的不僅是此刻一道鮮血淋漓的新血口,還有她十六年前被傷過,根本沒有愈合過的舊傷疤,以及這十六年來因為放不下又不願低頭,一天天刻骨相思,反反覆複折磨出的大小傷口。

 三年前,當得知岑思遙來到日本留學,還選在東京的大學,端木泠曾經欣喜、開心過。她等了十幾年,她的遙遙終於想著來找她了嗎?

 然而沒有,岑思遙並沒有向任何人打聽過她,反而是端木泠一直讓人暗中跟著她,留意她,只要有空,她還會自己親自去看看她,遠遠地看著。

 十幾年了,沒想到當年那個小搗蛋鬼長這麽大了。她很漂亮也很可愛,她一如小時候一樣愛笑,愛惹是生非。

 但三年了,端木泠也沒有主動過一次。哪怕心裡面很想。

 當年離開岑思遙時,她對自己發過誓,除非岑思遙主動找她,不,只要岑思遙主動找她,隨便說一句話就行,叫她一聲,她都可以當做當年那番話是岑思遙還小不懂事才亂說的,她可以不再計較,可以和岑思遙重新開始。

 可等來等去,一周前她出個差回來,等來的卻是岑思遙和山田佐和子談了戀愛的消息,那時候她的心就如現在這般疼,疼得恨不得挖掉。還好,她知道時岑思遙已經和對方分手了。僅僅兩天的戀愛,端木泠不知道岑思遙是怎麽回事。她很在意也很介意,所以這一周只要有空,她一定會出現在岑思遙的周圍。

 端木泠知道自己一直幻想著岑思遙來發現自己,並找到自己。那麽她對自己發過誓的一切束縛就可以掙開了。

 岑思遙是她的,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了,她們有過婚約,甚至於岑思遙是她一手帶大,她們曾經是那樣的親密無間。她想要重新把岑思遙奪回來,想得發瘋。

 今晚,從岑思遙出了校門,端木泠就一直跟著她。岑思遙今晚再不發現她,端木泠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什麽時候。

 許是自己的焦躁讓岑思遙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LES酒吧舞池中,岑思遙突然跳起火熱的舞蹈,不知道為什麽,端木泠能感覺到她跳舞是假,找人是真,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在人群中不斷搜索著。

 她終於知道找自己了嗎?

 端木泠是興奮又期待的。可看著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跳那麽熱情的舞蹈,聽著周圍的人對著她發出的尖叫,端木泠又有些的惱。端木泠想著,等會重逢,她要怎麽懲罰她的遙遙。

 那會,端木泠就那樣站定在舞池人群中,不再躲閃,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她朝思暮想的人兒身上,她等著她的遙遙來找她。岑思遙終於鎖定了她,朝她旋轉著身子,點踏著舞步過來。

 可惜朝她走過來的人兒被突然出現的山田佐和子拉住了,而後就是狗血的糾纏。

 糾纏中,端木泠再次確認岑思遙和這個山田佐和子已經分手,而山田佐和子拙劣的演技端木泠也全看在了眼裡。她忽然有些惱,惱岑思遙怎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滿腹心機,且對她別有所圖的女人,更煩的是那個女人對岑思遙死纏爛打,而岑思遙明顯一副日語沒學好,想好好辯駁都無從說起的樣子。

 岑思遙很急,端木泠也跟著心急。周圍那群沒帶眼睛一般的圍觀者就只知道瞎起哄。就在端木泠想回去後讓人將這間酒吧關了以解自己滿腔怒火時,她聽到岑思遙說她又有女朋友了。

 僅僅一周,這麽快?端木泠如遭晴天霹靂。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山田佐和子依舊糾纏不休,但端木泠卻有些的恨岑思遙。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

 岑思遙,你是我端木泠的你知道嗎?你憑什麽讓別人得到你?

 而就在端木泠被滿腔怒火與強烈的嫉妒心折磨時,岑思遙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還討巧地對著她笑,喊她女朋友……

 戲劇性的反轉讓端木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沒良心的小家夥終於認出了自己,來找自己了嗎?

 什麽?拜托她做她一會女朋友,幫她解圍?還說要報答她?

 岑思遙這唱的哪出戲?端木泠不懂,但既然岑思遙找到了她,拉住了她,那麽她端木泠就不會再把岑思遙讓給任何人。

 束縛了她整整十六年的自我賭約終於解除,端木泠當眾親吻了岑思遙,對著山田佐和子那個煩人的戲精宣誓主權。

 但端木泠發現岑思遙並沒有認出她,甚至於在聽到她的名字“泠”時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還問她哪個字。

 岑思遙,你忘了你牙牙學語,第一個喊得最標準的音就是“泠”嗎?你忘了是誰第一個抱的你,你又是對著誰第一次笑?你忘了是誰教你走路,是誰教你寫字,是誰教你吃飯、穿衣、洗澡?是誰在你七歲以前就一直陪伴左右?

 原來哪怕我們曾經多麽親密無間,你依舊說忘就忘……

 我端木泠在你心裡面真的一點位置也沒有……

 原來不僅在日本,你在國內就已經交往過很多人了嗎?

 因為你把我忘了,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問心無愧嗎?

 氣氛忽然有些壓抑,端木泠突然的沉默讓岑思遙有些慌張,她連忙解釋,“也不是,不是所有好看的對我好都行,”至少得像……岑思遙看著端木泠那與夢中人相似的容顏,忽然有些小心虛,“好吧,我是有點隨便。”

 “岑思遙,你混帳。”

 作者有話要說:

 岑思遙,混帳麽2333

 說起來,本文前面劇情主要在日本發生,後面會回國。在日本的境況主要通過百度、谘詢在日本留學的小夥伴以及對日本文化感興趣且相對了解的二次元基友們~~不過我自己也會二設點東西,比如東京台場是真的,也有彩虹花火大會,但是麓山公園是我二設的。這文目前是x025年,算是半架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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