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花正將一個雞腿拿起門外便傳來了敲門之聲,皺了皺眉很是不悅,自己來這裡小半月了從來沒人敲過門,為何今天有人敲門。
邱平起身去走至門前問道:“何人?”
門外響起一聲:“隔壁的,前個親戚拿了些菜,這尋思吃不完就給左鄰右舍分點”
邱平一想這有便宜不佔幹嘛,上前開了門;
只見一身月牙白的年輕公子和兩位看起來極其冷豔的姑娘,邱平結巴道:“你,你,你們幹嘛”
“幹嘛當然是看上你了”李西西嬌笑著對擋在門口的邱平說著。
“嘿嘿,姑娘真會說笑”此時邱平瞧著這麽美的美人同自己說這話,心裡早樂開了花。
“知道開玩笑還不趕緊滾開?”李西西這臉不得不說真是無縫轉換。
一把將邱平推開進去就抓著往屋內跑的趙春花;趙春華看情況完了,趕忙求饒道:“十幾年前我就不在京都了,老婆子如今隻想守著孫兒好好過完下半輩子,你們就不要為難我了”
“你還挺聰明啊,知道我們來幹嘛的,自己乖乖說了吧,省的我動手,你這把老骨頭我擔心我沒控制好捏碎了”李西西用力在趙春花肩膀上一壓,趙春花頓時坐在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趙春花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她能感覺出來一定是為了當年蘇府的事情。
“不知道?嗯,既然這舌頭沒啥用那就不要留著了”李西西是一點也不介意來上一刀。
“大俠,我只是一個奶娘,當年那事我真的不知曉,顧大人也不會和我說這些,我當年只是瞧見顧大人將前一個奶娘打死了,我這才主動提出離開的”趙春花肯定她們是不知曉具體事情的,便想著蒙混過關。
“嗯?還不說實話?”李西西已然沒有了耐心,手裡的刀瞬間飛起,便瞧見趙春花花白的頭髮落了一地。
趙春花嚇得兩眼發直,顫顫巍巍的道:“當年,當年我去尋小公子,路過顧大人書房聽見顧大人與一陌生男子說著要讓將左相大人以密謀造反的名義抄家,我發誓我真的只聽見了這句話,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一個月後我就以家裡兒媳婦生產回來伺候她離開了顧府”
蘇幸瞧著趙春花的眼神,可以肯定這話半真半假,但是如果這件事是成立的,那麽當年那麽好的差事,她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繼續待在顧府領著每月三兩的月銀,比她現在要強的多。
是什麽讓趙春花害怕到連銀子都不要了立刻回家,並且舉家遷徙到合州來,而且在孫子鬥嘴時說出自己祖母曾經在顧府當奶娘的時候盡然害怕到要用假死來掩蓋;
正常人只會呵斥幾句,不會多此一舉,那麽這件事背後一定是奶娘知曉了比蘇府抄家還重要的事情。
蘇幸與李西西對視了一眼,李西西便將趙春花帶進了屋內;
邱平在外面一動不敢動的站著,屋內時不時傳來趙春花的慘叫,嚇得邱平一個激靈坐在了地上;
不出一會李西西出來了,朝著蘇幸點了點頭,幾人便帶著趙春花走了。
邱平緩過神來,感歎到還好沒有連累自己,爬起來就往家裡奔去,打算離開合州地界;
......
京都這邊阮七言如今越發的著急了,那人說了再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套不出來蘇幸的底細他不介意讓阮七言失去一切,再次回到曾今的被人踐踏的日子。
阮七言每每回想到那被人打罵,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便渾身發冷,再也不願意去過那一日三餐都是靠撿別人吃的剩飯為生的日子。
進來約了很多次楚昕,但是不知為何楚昕大多數時間都是拒絕的,寧可逛街買花糕也不願意與自己有過多交集,阮七言逐漸察覺出來了楚昕在疏遠自己;
那人說了自己只要扮演好阮七言一定會從楚昕那裡得到他想要的,並且還能享受到蘇相的夫人,是哪裡出了錯,一定是因為蘇相的官職高,自己一介書生,連目前的職位都是靠著楚昕的關系才某得的,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般,但是之前楚昕對自己溫聲軟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好像是從母親摔斷腿那天開始一切......
果然女子都是攀龍附鳳的,這個念頭在阮七言的腦海中浮起,便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一個念頭便油然而生。
楚昕這些日子可謂是過的風生水起,不比以前,想著自己從身無分文連做飯都要親自動手到如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境界,不禁傻笑了起來。
果然自己當初是機智的,算著日子蘇幸去了也有二十天了,越發的想念,想著等她回來自己告訴她早就知曉她是女子的時候會不會驚訝?
隨後又想了想會不會不要自己了?畢竟她都沒有坦白,搖了搖頭哎,還是等她回來再看吧;
“夫人,府外有人將這個給你”一個小丫鬟跑來遞給楚昕一封信。
楚昕瞧著上書“昕兒親啟”眉頭皺了皺,昕兒那兩字委實有點不爽;
打開一看阮七言的信,想約她明日下午落白山一敘,有重要事情,還說要感謝她的相遇之恩,以後便各自安好。
楚昕這一看,甚是符合心意,自從那天“相思崖”拜見父母,楚昕便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她和阮七言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今生她隻想身旁站的是蘇幸。
落白山一敘就當做她和阮七言的告別吧,自此互不打擾,他如今也是生活無憂,自己也不用擔心了,想著一下覺得輕松了;
次日楚昕帶了離若,因著素月去五皇子府上取琉璃盞,便沒有帶她。
落白山乃是京都內比較出名的山,每逢入冬大雪之日便可以見到滿山的落白壓在樹梢上,因此時常有公子小姐前往賞景;
來這京都也沒有來過這落白山此時正好可以觀賞一番,層層石階慢慢踱步上去也是一番滋味。
待楚昕到了落白亭便瞧見阮七言已經在等她了,走了過去道:“如今阮公子越發精神了”
阮七言依舊溫柔的道:“多虧了昕兒的幫忙”
楚昕一聽這昕兒也懶得糾正,反正過了今夜兩人便不再有交集便道:“伯母身子可好些了?”
“已經在家休養了”阮七言說完看了看遠處的雕花長亭道,“不若我們去那邊看看,據聞那條雕花長亭看這漫山銀裝能佑來年安好”
楚昕一聽也覺得甚好便一道前往,此處因為極高所以上來的人甚少,兩人站在一處阮七言道:“你覺得阮某如何?”
楚昕感到莫名,道:“挺好啊,當得起謙謙君子”
阮七言沒有看楚昕而是放眼望去道:“那蘇相如何?”
“他呀”楚昕似乎想到什麽微微一笑道,“脾氣不好,還小氣,還愛記仇但是也有細心的一面,而且......”說著轉頭瞧見阮七言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便停下了問道,“你怎麽了?”
阮七言眼神恢復正常道:“無事,昕兒如果我與蘇相同等位置,你可會選我?”
楚昕愣一秒道:“為何會這樣問?你們兩人各方面皆不同,怎麽能做選擇?”
“呵呵,是我多想了”阮七言又道,“你之前說我和你的一位故人極其相似,不知可否詳說一二”
阮七言不是不知曉楚昕所說的那人,自己也是盡力的模仿了那人,上頭那位也給了阮七言很多的資料,才讓他成了如今這般溫潤模樣,但是他更想知道此人與楚昕的關系到底如何。
“他,他很重要,他是我誓死也想保護的人”楚昕緩緩道,“但是他隻停留在了以前”
阮七言內心一苦澀道,“誓死保護的人,為何不站在他身邊?”
“因為我已有心悅之人”楚昕坦然的告知了阮七言,她能明顯感覺到阮七言話裡的含義,也不想讓阮七言誤會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心悅之人”阮七言苦笑一聲道,“為何那人不是我?”
“你與她不同”楚昕此時已經不願意再繼續呆下去道,“這落雲山的風景再美終究不是我想要的”
阮七言眼神閃爍了一下道,“真的沒可能了嗎?”
楚昕一時不察沒有聽清便道:“嗯?你說什麽?”
阮七言忽然抬起頭看著楚昕笑道:“誓死保護他,我怎麽舍得讓你死?”阮七言早已忘了自己是誰,此刻隻當自己是“阮七言”,更何況楚昕一直避開自己,上頭那位也施壓與自己,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誰都別想好過。
說完這話雙手一把捂住楚昕的口鼻,一切都將結束了......
瞧著京都的城門近在咫尺,蘇幸頓時覺得這京都原來也不是那麽寒冷,因著在主街道便放慢了速度,到了蘇府的時候瞧見素月滿臉的焦急;
蘇幸還未來的及問素月便上前說了楚昕被阮七言帶走的事情,獨留了離若回來報信,說是明日京都城外雲霧山蘇幸獨自一人前來贖人;
這明顯就是衝著自己去的,蘇幸回想了一下過往種種,阮七言不會蠢到和自己作對,那一定是另有其人,這個人絕對掌握了阮七言的命脈。而且這手法一點也不像顧相,反而更加偏愛借刀殺人。
想著多呆一刻楚昕便會多受罪一分,便沒帶休息的去了阮七言的住所。
作者有話要說:
阮七言:“我還有機會嗎?”
楚昕:“別激動,這個可以商量”
蘇幸:“別怕,我在山下接住你”
楚昕:“......”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