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傅衝到電腦面前,“怎麽回事?連個貼也刪不掉?”
幾個打工仔戰戰兢兢像群鵪鶉“老總,真的刪不了。”
這不是見鬼了嗎,明明拿著管理員的權限,連個普通的帖子都刪不掉。
計傅口吐芬芳“媽的,技術部的都是吃屎的嗎?這都做不到?”
眾人都垂頭喪氣。技術部的人怎麽樣他們不知道,但自家boss嘴臭得仿佛剛啃完一口新鮮的翔。
就算余心月自證清白了,和他們青說又沒什麽關系,反正自家藝人肯定能過,為什麽非要坑害別人呢,還拉著大家加班挨罵做壞事。
最主要的,居然不給加班工資。
萬惡的資本主義!
小吳推了推眼鏡“計總,先別急,說不定這是一個機會。”
計傅沒明白他說的話“機會?”
小吳點頭“我們公司準備推的人裡也有一個走西洋風的。”
他翻到那個人的資料。頁面上的青年叫路軒,長相英俊陽光,上次比賽投的視頻也是一段架子鼓,表現不錯,只是公司還沒來得及宣傳,就直接被余心月一擊絕殺震得暈頭轉向。
珠玉在前,要是真拚命吹路軒,那不就是白白放上去讓人恥笑嘛。
小吳說“她不是說接受質疑和挑戰嘛,直接安排他兩現場比試一下,哪個有真本事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
計傅連連點頭,“沒錯、沒錯,真有你的。”
有人提出質疑“要是24號真有本事呢,那喊路軒過去,不是……”
那不就是把臉湊過去給人扇嗎,想想就臉疼啊。
計傅想起和余心月見面的時候,從鼻孔裡哼出不屑的聲音“她肯定用了替身,長得這麽漂亮,彈彈鋼琴還行,怎麽可能架子鼓也打得這麽好?”
青說員工面面相覷。
這是什麽神奇的邏輯?
好在至少還有一個靠譜的人。
他們都把目光投向小吳,不知不覺,這個青年已經成了團隊的主心骨和“智囊”。
小吳安慰大家“沒事的,我已經查過,那孩子確實不會打擊樂。借著這個機會,可以讓路軒提前吸一波粉,贏得關注度。比起這麽高的收益,付出的一點點風險,不值一提。”
計傅拍板決定“那好,就按你說的去安排。”
於是一個小時後,署名為路軒的人在帖子下留言——
“那你願意和我在現實中比一場嗎?”
網友們紛紛吃瓜“路軒,路軒是誰?”
青說安排的水軍把路軒的視頻翻出來。
和余心月表演相同的內容,可以看得出他水平不錯,只是不能對比,一比起來慘絕人寰。
“這人也是打架子鼓的哎。”
“我看了24號的視頻後,再看其他人敲鼓,腦子裡就一個字——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樓上你的一個字有點多啊。”
“別說,這差得不止一點半點,也真敢去挑戰。”
後來水軍湧入,評論風向轉變。
“好歹人家是真敲,不像24號,黑燈瞎火找個替身。”
“小哥哥肚子裡有真本事啊,長得也真俊。”
“這樣想想,24號一直遮臉,得多醜啊,連臉都不敢讓人看見。”
“神仙小哥哥,又剛又帥,愛了愛了。”
緊接著,有人瘋狂樓主,看樓主久久沒有回復,無數人猜測她剛剛只是口頭逞能,見有人挑戰立刻就膽怯了,不敢應戰。
計傅也這麽覺得,嘴角扯出嘲諷的幅度,讓手下控制輿論把事情再次推動。
哼,那個臭小孩,兩次潑他的衣服,還破壞他和秦卿的約會。
那可是他求著爺爺開口,才唯一一次成功約上啊!
費了多大勁,余心月把人說拐走就拐走了,還不知道給灌什麽湯,這些天秦卿要不就是根本不見他,好不容易見一面,還是冷著副臉叫保安來趕人。
他堂堂計家二少,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路軒沒等到回復,以為24號肯定是造了假。
那段視頻他也看過,為之深深折服,不過他敢打賭,這肯定不是一個小女孩能敲出來的鼓聲。
他自己辛辛苦苦學了西洋鼓這麽多年,才勉強到這個水平,現在告訴他,區區一個學生,信手就能敲得比他更好,好一百倍不止,他才不信呢。
憑什麽啊?
現在看,肯定是造假,沒有真本事,不敢吱聲了吧。
路軒露出不屑的表情,繼續打字“時間地點你來定,怎麽,還是不敢應戰嗎?”
“沒有真本事,就不要弄虛作假,大家來參加尋音,都是對音樂抱有赤忱的熱愛,你卻通過這種方式妄圖取勝,愧對我們所有人為了音樂夢想流的汗水。”
“啊啊啊小哥哥好剛。”
“樓主呢,怎麽做了縮頭烏龜?”
“我覺得樓主的臉好疼……”
……
就在大家都以為24號鐵定造了假,不敢應戰時,帖子再次更新——
“不好意思,剛剛在考試,你想比的話,明天,光雲廣場,怎麽樣?”
原來輿論就像一鍋燒得火熱的沸油。
樓主輕飄飄的一句話,仿佛在油裡面滴上一滴冷水,頓時炸開了。
“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
“難道她真的有本事?”
“臥槽,這發展,精彩!明天我不上班也要去看現場掰頭!”
難道她真有本事?
路軒微微遲疑,想到公司的話,還是打下一行字“當然可以,不過光雲廣場沒有器械,你準備自帶嗎?”
24“不用自帶,現在有了。”
路軒怔住了。
什麽叫現在有了,你說有了就有了?你是光雲總裁嗎?
但當他走到光雲商場後,更加呆愣了。
原來空蕩的商場中央架起了一座小型舞台,上面架子鼓、音響、麥克風等設備都已經擺好。台下還貼心地布置許多座位,一眼看上去像個小型演唱會現場。
這……真有了?
24號和光雲到底什麽關系,路軒想起網上流傳24號選手是個富二代,心頓時懸起來。她該不會是秦家哪個親戚吧?
和他一樣抱有疑問的不在少數,許多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怎麽突然多出來一個舞台?”
“24號選手難道是光雲的人,難怪這麽囂張啊。”
“要是真有關系,應該早就扒出來了吧,網上不是還有她同學的爆料嘛。不過比起她和光雲有啥關系,我還是更想看兩個人現場k啊。”
“期待期待期待地搓手手。”
……
路軒搖搖腦袋,搖晃掉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賭約已經立下,現在對他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舞台上把24號擊敗,揭穿她造假的謊言。
他不停地搓手,心情忐忑又激動。
可那人這麽乾脆地應戰,難道是真有什麽本事?
路軒深呼一口氣,強行安慰自己,但越想越緊張,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環顧左右,沒有找到24號的身影。現在比早約定時間一個小時,商場裡都擠滿了人,最刺激的比賽還沒開始,大家就都在商場購物,人聲鼎沸,快趕上節假日的流量。
路軒看到青說的人後,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摘下口罩“吳哥,我好方啊。”
小吳拍拍他的肩“不方不方,沒事的。”
路軒“你說那個選手不會打擊樂是真的吧。”
小吳沒說話,把他領到一間飯店包廂,計傅懶懶坐著,懷裡還抱著個戴墨鏡的大美女。
有個清秀的女孩坐在角落,路軒知道她,24號的妹妹,也是因為她篤定24號不會打擊樂,公司才安排自己去k。
路軒立馬站好,老實打招呼“計總好。”
計傅點頭,“等會好好表現。”
這話讓路軒更緊張了,抿緊嘴唇,頓了半晌,終於問出那個藏在心裡的問題“計總,24號是不是光雲的人啊,我好怕被報復……”
小吳笑容寬厚“別怕,凡事都有二少給你兜著呢。而且二少馬上要和光雲大小姐結婚了,就算她是光雲手下的人,那也沒關系嘛,看在未來姑爺的份上,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路軒總算松了口氣。
計傅想起余心月和秦卿在一起的樣子,就覺得心煩。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以後的未婚妻,居然晾下自己在約會的時候跟一個小姑娘跑了。
想想他就覺得生氣,還有點委屈。
甚至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
過了幾分鍾,計傅開口“她和秦家沒什麽關系,就只是一個玩具。”
看著好玩就帶著,玩膩了就扔下,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是這樣。
小吳把事給他說明白“你現在是個挑戰者,站在有理的這一邊,就算她真有本事,那又怎麽樣呢?反正罵她的人不是你,懷疑她的人也不是你,你是順勢為了比賽公平站出來的人。”
“輸了,你可以是技不如人但為公理而戰的勇士。”
“但要是贏了,她就要身敗名裂什麽都沒有了。怎麽想都不虧嘛。”
路軒深呼吸幾次,再次問印江涵“你確定她真的不會架子鼓吧。”
印江涵重重點頭“恩!就算會,也肯定是這幾天臨時抱佛腳。”
……
余心月其實早就和小夥伴來了商場。
她捧著杯奶茶,站人群裡,默默聽大家議論。
眼看路軒從進商場起就被人簇擁,她不禁發出失落的歎息“我在這站這麽久了,怎麽就沒人來向我要簽名呢。好歹我現在也是個風雲人物吧!”
童雅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余心月今天沒穿那身標志性的衛衣,而是著一襲櫻花色的連衣裙。像是從花海裡走出的精靈,怎麽都和那酷帥鼓手聯系不到一起。
倒是有人時不時往這邊偷看。
沒人能夠想到,眼前這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居然就是他們口裡貶斥的24號鼓手。
“你還開玩笑,”童雅抿緊唇,眼睛瞪圓“要是、萬一沒發揮好怎麽辦?”
余心月“小白兔對我這麽沒信心?”
童雅“你才是小白兔!”
但,她皺起好看的眉,憂心忡忡地想,那個叫路軒的人看上去蠻厲害的,而且台下的人對月月惡意這麽大,要是被他們知道,月月還長得這麽漂亮,說不定會有一些流言蜚語。
這麽多的惡意,月月一個人背著。
想著她又歪頭看余心月。
今天月月不知道為什麽,打扮得這麽好看,連她也情不自禁多看幾眼。
看完幾眼,又想看幾眼。
余心月笑著望過來,童雅慌張地低下頭。
“雅雅,”余心月露出笑容,鳳眼彎成一道春江,嘴唇似玫瑰嬌嫩,“我好看嗎?”
這一笑的風情讓童雅面紅如血。
就算同為女生,她也常常看余心月看得呆住。
這人本來就漂亮得驚人,還刻意把自己最美好的模樣展露出來,一笑就殺一個人,簡直是恃美行凶,
看到童雅的反應,余心月笑容更加燦爛,望向舞台,商場的流光好像都匯在她一雙秋水明眸之中。
她自言自語道“今天姐姐會不會來呢?”
童雅微怔“你說什麽?”
余心月嘴角不自覺往上翹“雅雅,你為什麽要學音樂?”
童雅想了好久,微微皺起眉,“沒有為什麽,老師讓我學,我就開始學啦。我不想讓老師失望。”
余心月抬起頭。
上方水晶燈慢慢模糊,燈光好像變成發光的雨水,銀線般灑向人間。
她緩聲開口,語氣裡帶有自己都不確定的夢幻。
“我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韓江,這裡太大,我走丟了。”
“天開始下雨,我在路邊遇到個小姐姐,她帶我去了一個很大的房子裡,房子中間有個黑色的大桌子,桌面黑白相間。那時我很害怕,她帶我走到桌子前,手一按下去,我就忘記了哭。”
余心月笑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鋼琴。”
“我覺得很奇妙,明明看上去像張大桌子,卻能發出那麽好聽的聲音。美得讓我忘記了所有的恐懼。”
童雅問“所以你回家之後,就讓印叔叔買了鋼琴?”
余心月笑容變得有點苦澀“怎麽可能……那時候我還沒被印家收養,住在鄉下,是第一次來韓江。我甚至不知道那台桌子是什麽,直到回印家,才知道它是鋼琴。”
“那個姐姐,你還記得嗎?”
余心月搖頭“太小啦,有時候我覺得,那次經歷就像做的一場夢一樣,我怎麽會來韓江呢?不過管它是不是夢吧,反正我是從那天開始就喜歡鋼琴的。”
再次觸碰上鋼琴的時候,她輕聲啜泣起來。
印家人卻不懂,以為是小孩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富麗堂皇的家,或是終於告別過去灰塵撲撲的生活,才忍不住淚流滿面。
在余心月的記憶裡,音樂是治愈人心的良藥,就像姐姐手底的琴聲,曾經那麽溫柔地撫慰過一顆充滿慌張與恐懼的心靈。
所以她雖然敬佩童宋的技藝,卻不喜他的風格。
所以後來無論心裡在下多大的雨,她的琴聲始終像一束陽光。
因為曾經有人替她點亮了天上的太陽。
“月月?”童雅輕輕推了推發呆的人,“所以你沒有找過小姐姐嗎?”
余心月無奈笑道“這麽大的城市,怎麽能夠找到萍水相逢的一個人,而且找了又做什麽呢,以身相許謝謝她的救命之恩嗎?”
童雅噘嘴“你又開玩笑,不過,幾年前家裡能夠有鋼琴,還住大房子的,應該是很有錢吧。”
……
一個小時候,路軒站在舞台上。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舞台上不只有架子鼓,還有鋼琴、豎琴、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長笛短笛小號大號圓號,定音鼓小軍鼓大軍鼓……從打擊樂到木管銅管絲弦樂,基本市面上常見的樂器都擺在這裡。
甚至角落裡還放著個系紅布的嗩呐。
路軒一頭冷汗,心想這是幹嘛?
商城趁著這次比賽順勢推銷樂器嗎,他們可真是小天才。
不過眼前最主要的是等待24號。
他看了看表,馬上到約定的時間了,24號還不見蹤影。
不僅路軒在舞台上張望,台下所有人都在找那個帶兜帽瘦瘦小小的孩子,然而一無所獲。
“把我們晾在這裡幾個小時,結果人沒來?”
“臨陣退縮嗎,這是走之前還耍人一道。”
“就這嗎?可惡啊啊啊我的年假又少了一天。”
……
路軒往上看了眼,青說那幫人都站在二樓。
計傅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就知道那小鬼不敢應戰。
小吳也在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路軒心裡更加慌張。
大概是因為被這麽多人圍觀吧,他心裡想。
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女往台上走。
路軒以為她是要送花,可少女手裡空空,難道是要簽名嗎?
“這裡在比賽,等會我下台給你簽名。”他看著花一樣嬌嫩的女孩,用此生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女孩一怔,“我是來參加比賽的。”
tf?
路軒呆在原地,滿腦子的問號。
過了半晌,他話也不太利索地問“你、你是?”
余心月“24號。”
話音剛落,台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大多數人的反應和路軒一樣,盯著這張幾乎完美的臉,眼裡滿是驚豔,連話都說不利索。
“臥槽!”
“……這是24號?騙人的吧騙人的吧騙人的吧!”
“小妹妹到底是怎麽長的,是吃露水長大的仙女嗎?”
“就只有我在乎,這麽好看的畫風和架子鼓完全不配嘛。”
“終於明白24號為什麽要遮住臉了,這要是露出臉,誰還去聽她敲鼓啊。”
滿堂驚豔,所有的光都聚在她一個人身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黯然失色。
“大家好,我是24號選手,”余心月決定長話短說“那段視頻裡出場是我本人。”
“為了證明自己,我接受路軒的挑戰。”
她偏頭,“你想讓我怎麽證明自己?”
女孩眼裡波光粼粼,讓路軒一時晃了神。
“什、什麽?
觀眾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哈哈哈小姑娘長得太好看,我看這個小夥子看呆了。”
“什麽看呆了,說不定喜歡上了。”
路軒心跳如擂鼓,臉色微微發紅,面對這樣的盛世美顏,甚至感到幾分目眩神迷。
按照公司的安排,是自己與余心月各自敲一段鼓,這樣既能拆穿余心月用替身的謊言,又可以襯托出他的技藝高超,相當於免費打了場廣告。
可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打臉,女孩肯定會難過的吧,小姑娘面子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暗自掐了掌心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是競爭對手啊,怎麽能被美色誘惑,這女孩故意打扮成這樣,就是為了使美人計吧。
用心險惡、險惡如斯!
路軒聲音強作鎮定,搬開座椅“我們各自表演一段吧。”
“隻用架子鼓嗎?”
路軒聞言腳下一軟,差點跌到架子鼓上。
什麽叫隻用架子鼓?這裡這麽多樂器,難道不是打算拿過來賣的?
余心月說“這裡的所有東西,你可以要求我演奏。”
一句話像炸彈在人群裡炸開。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地上所有的樂器她都會演奏,人言否人言否。”
“虛張聲勢吧,先說句狠話故意嚇退對面,這孩子還挺有戰術。”
路軒抬頭往二樓望了眼。
計傅站在樓上,臉色陰沉,再次確認“你說她只會彈鋼琴吧。”
“我、我……”印江涵看見這個場景,心裡有點發虛,這幾年余心月彈鋼琴都會被阻撓,怎麽可能學會這一地的樂器,“她在撒謊,她肯定不會這些東西!”
余心月順著路軒的目光,看見印江涵的身影,最近噙起淡笑,“你先還是我先?”
路軒滿頭大汗,猶豫片刻“我先來吧。”
他敲的是一曲經典的爵士曲目。
密集的鼓點讓氣氛頓時嗨了起來,爆炸的節奏讓人的身體跟著不覺搖擺。
現場效果很好,一曲結束,台下觀眾紛紛鼓掌。
路軒松一口氣,揩了把額頭的汗水。
這首曲目排練很久,早就爛熟於心,可剛剛還是拿出一百倍的專注。
學音樂這麽久,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覺得女孩只是吹牛,他心裡還是很虛。
直到聽到台下觀眾掌聲,他才緩過來,手因為敲鼓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像跑了場馬拉松一樣,渾身都是汗水,說話也小喘氣。
“該你了。”
余心月久久沒有動作,小臉微皺,靜靜看著他。
這是不戰而敗,知難而退了?
路軒想。
台下的觀眾也這麽想。
女孩小臉皺成一團,糾結著說“你真的,只要我敲鼓嗎?”
作者有話要說:余心月:這一地的老婆,你只要我寵幸一個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