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日來的請假,使得本就還未處理好的文件材料堆積如山,單筠安不得已便讓單媽媽照顧付瑾萱,自己急忙回歸工作崗位。
有些事總算是告一段落,雖然還有諸多單筠安並不明白的蹊蹺在裡面,但好歹是付瑾萱這條命算是保了下來。
何況又有單媽媽在一旁給付瑾萱調養,將息段時間,身子應該會補回來才是。
後來單筠安還是在同部門的小姑娘們的告訴下得知,在她不再的這幾天,唐心艾來過幾次,之後沒過多久,對方就辭職離開了。
單筠安聽到這個消息時說不在意還真是假的。
關鍵是對方還是自己曾經帶過的學生。
又是“女主角”的身份。
可如果付瑾萱有一天回到公司上班,兩人碰到一起,單筠安估計自己又得頭大。
“小劉呢?”單筠安回到辦公室時,一直未見到劉欣祈出現,詢問了一圈,也只知道對方似乎是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
單筠安給劉欣祈發了信息,卻遲遲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本想過一會兒打電話詢問情況,但因工作的事回過神兒已經是兩天后。
總算是松口氣回了家,一開門就看到她爸在收拾行李。
“爸你又出差?”單筠安走向前,幫著單老爹將衣櫥裡乾淨的襯衫規矩的放入行李箱裡。“什麽時候回來?”
“過兩天吧。”眼瞅著閨女懂事的幫忙,單偉民眉眼中滿是笑意。
有單筠安搭把手,收拾的速度明顯提升了不少,等到提著行李箱走到樓下時,比原計劃還提前了半個多小時。
單老爹看了看時間,妻子去接綿綿放學,正好有時間,他可以把晚飯做好。
單筠安從臥室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就看到單爸爸正廚房剁排骨,來自頭頂的橘色燈光落在了單偉民的眉眼和鬢角,斑白的發絲讓單筠安心裡忽然不是滋味起來。
去年的時候,她還記得她爸的鬢角還沒有變白,只是一年的功夫,她爸就有了白發。
“我來幫你爸。”單筠安挽起袖口走進了廚房。
幫忙的時候,單筠安其實心裡就在想著雜七雜八,種種好多事聯系起來,總覺得她爸好像起到什麽作用一樣。
看似無關,但每每到事情關鍵總能聯系在一起。
“爸。以後瑾萱是不是就沒事了?”將翻炒後的排骨放入鍋裡用小火慢燉,剛蓋上鍋蓋耳邊就傳來單筠安的聲音。
單偉民擦了擦手,他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轉身離開廚房。“本來萱丫頭也沒事。”
單筠安顛顛的跟在她爸的身後,聽到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可心裡卻總是覺得她爸還有事瞞她。
比如鄭舒緣,陳三爺,直升機下來的醫護人員,再比如付瑾萱的脫險等。
相比於單筠安猶猶豫豫的,單老爹穿上大衣已經打算提著行李就要走人。
“爸。”單筠安急忙叫住了單偉民,頓了好半天才一臉古怪道:“半年前那本書是不是你讓那個老道士給我的?”
現在想想莫名的讓人覺得好像一切都被算準了一樣,由其是關於付瑾萱是配角的那本書,古裡古怪的極為不真實。
又聯想到每到關鍵點的時候多少會有她爸參與的痕跡,單筠安就覺得事情蹊蹺。
“什麽書?”單老爹一臉疑惑。“還有道士?”他擰起了眉,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你又和什麽稀奇古怪的人接觸了?”
“什麽叫又啊?”見單老爹不知情的表情不像作假,隱約還有揪著她和陌生人接觸這一點刨根問底,單筠安頓感頭大的時候又連呼‘冤枉’。
簡單大致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至於書裡的內容單筠安也只是提了幾句,卻也並沒有說多。就怕說的越多,她爸問的越深,到時候再把付瑾萱牽扯進來,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單筠安心裡打著小算盤,好說歹說算是糊弄的的給了單偉民答覆,其間她還看到她爸掛斷了幾次電話,目的就是要問出個所以然。
“所以是真沒事,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好歹是安撫住了單爸爸,但還是不免被對方叮囑不要和不認識的陌生人隨便接觸。
將人送出了門,單筠安都覺得腦門被憋得一頭汗。
所以說那本書的存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單筠安疑惑的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亂七八糟的想著事,直到單媽媽接單錦綿回家,母女三人吃過飯後就立刻前往了醫院去探望付瑾萱,而關於那本書的疑惑單筠安也一時拋於腦後,等到回過神時,她和付瑾萱已經抱在一起避著其他人親的火熱。
“等著你徹底好了,我就把咱倆的事告訴我爸媽。”單筠安將付瑾萱摟在懷裡,將吻落在對方的眼角。
付瑾萱起初聽到時委實一愣,繼而眼角一紅,在單筠安未察覺的時候埋頭在她懷裡,並枕著對方的肩膀蹭了蹭。
那像是撒嬌一樣的動作,讓並不知道懷裡的小丫頭偷偷的又哭的單筠安,在對方的頭頂落下一吻。
劉欣祈辭職當天,單筠安還是被人事通知,至於為什麽身為直屬領導的她不知道,人事那邊也隻說劉欣祈單方面的在網上提交了辭職協議,因為家裡的問題,也不會在考慮回到公司。
單筠安到底是不放心,給劉欣祈去了個電話,對方的手機也一直關機。
詢問周圍的人也都一概不知對方家裡發生了什麽問題,就連和她最親近的同事也是一頭霧水。
“說起來,劉欣祈離開前,和單姐你當天請假是同一天。”這時一旁的小年輕隨意的提了一句。
單筠安心頭一跳,旁邊的人已經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相較於整個公司股東以及各部門領導又一次變動,誰也不會在意一個財務部小職員辭職的問題。
鄭元翰再次回到了公司,只不過相比於從前,鄭元翰要顯得老了不少,但精神氣還是不錯。
因付瑾萱還在住院,代管業務的便落在了鄭元翰、鄭之遴等人身上。
董事會又進入了其他的人,聽旁人說似乎是和白家有關。
這些似乎都與單筠安一點關系沒有,唯一有些變化的是,鄭元翰對她較之以往客氣不少。
單爸爸回來後依舊忙的起飛,單筠安沒少聽單媽媽抱怨,然後轉頭就跟她爸提了。
當時單爸爸正打算下樓出去,聽到這話時,頓了好久。
“快了。”
“什麽快了?”單筠安也只是無聊的和她爸提了一嘴,還真沒想到單爸爸會回答她。
“等忙完這一段時間,也該退了。”
單筠安眨眨眼,見單爸爸落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想了想覺得是她爸要通過她的嘴告訴她媽。
至於之後單媽媽翻了個白眼明顯不信只是後續,單筠安也沒放在心上。
就目前的她來說,唯一上心的是如何向父母坦白和付瑾萱的關系。
臨到了年跟前兒,寒風卷著大片的雪花飄在窗外。
探監室內,單偉民看著面前憔悴了不少,臉型消瘦的劉教授,半響才歎道:“老劉,在裡面好好表現,或許能減幾年刑。”
“減刑?”劉教授淡淡的笑了笑,他搖著頭道:“算了,都這把年紀了,出不去了。”見單偉民欲言又止他繼續道:“我既然進來了,就已經是棄子。”他垂下眼頓了好久才道:“只是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他瞥了一眼四周,然後才看向單偉民。
單偉民自然瞧出了他的用意,抬手示意□□他的人撤出房間。
直到監控室內僅有他兩人時,劉教授才幽幽的開口道:“我自認給你的材料不可能讓你挖的這麽透。”他看著單偉民眸光深邃。“就連我不知道的你都能通曉一二,就像是你提前知道一些結局一樣。”劉教授原本正坐的姿勢改為向前傾,試圖想要通過觀察單偉民的表情瞧出一些底細。“就算你有其他的暗線,應該也不可能抓的這麽準,除非上面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想收網.......”劉教授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對,還是不對,如果想提前收網,又怎麽會讓那些人白白送死?”他盯著單偉民,眸光深邃。“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別人手裡的棋,但從現在我所知道的信息,你更像是布局的人。可是你什麽樣的身份我不是不知道,老單啊老單,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手段隱在背後?”
單偉民複雜的看著眼前略有失態的劉教授,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道:“老劉。”他頓了頓,微微的吐出一口氣。“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劉教授嗤笑了一聲。“和著你想和我說都是老天做的決定?老單,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嗎?”
“實話?”單偉民平靜道:“我說了實話,但是你不信。”
劉教授擰起了眉,臉色數變繼而變得微妙起來,他像是想清楚什麽,亦或是仍舊保持懷疑。“你的實話就是天意?”
“天意難違。”見劉教授一臉並不相信的模樣,單偉民也不多做解釋。
過了好久,劉教授反而笑了起來,他也不說話,只顧著笑,先是小聲的笑,細微的像是蚊子的哼音,繼而放聲大笑後轉身不再理會單偉民,走向了背後通往監獄的大門。
這時有獄警開了門,在單偉民的示意下將劉教授帶了出去。
單偉民離開探監室時,外面下起的大雪已經幾乎能模糊了人的視線。
他看著,微眯著眼,雪花落入了他的眼底。
這時頭頂出現一把黑色的傘擋住了自天空落下的大片雪花。
“部長。”
單偉民也不轉身。“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蔣衡斂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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