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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我隔壁的宿敵是書中的惡毒女配》第148章 番外(二)
鄭之遴對於付瑾萱而言,終究是比其他人不同的。

 那是她第一次生出這樣的念頭。

 付瑾萱依舊如常的去她家,她看著,莫名的煩悶,然後拿著和任曉雅約好玩遊戲的緣頭躲了對方好幾次。

 她自認為情緒隱藏的隱晦,卻不知被媽媽發現。

 “你和萱丫頭是不是又鬧矛盾了?”一次被媽媽堵到門口,她錯開眼隻隨意的敷衍。

 “哪有的事,媽你就是容易多想。”

 她和付瑾萱的關系自那之後似乎又陷入了當初上學時狀態。

 有意無意的,兩人總會錯開。

 任曉雅又處了個小男朋友,她耐不住對方炫耀同男友參加的富二代party遇見了自己的偶像,火速趕往party現場前還意外‘救了’被騷擾的唐心艾。

 原來參加party竟然還有小鄭總等人。

 “哎?聽說一會兒有賽車比賽,你要不要留下來看?”一旁得到消息的任曉雅湊過來和她小聲嘀咕。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和小鄭總正走過來的付瑾萱,拎起包扔下一句‘有事’就離開了現場。

 公司關於付瑾萱與小鄭總以及唐心艾的傳言越來越多。

 更有人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鄭之遴與唐心艾接吻。

 付瑾萱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她再次見到付瑾萱時,對方整個人瘦的厲害,精神都有些恍恍惚惚。

 “你,你沒事吧?”她終究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付瑾萱目光發怔,然後呆呆的看著她,隨即也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她看不懂對方眼中的神色,想要張口說話卻想到或許和鄭之遴有關時,又不知如何開口。

 左右在付瑾萱眼裡,她也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她插足不了付瑾萱她們之間微妙的關系,形同陌路。

 她也從來沒想到,那次和付瑾萱,竟然是兩人最後一次說話。

 付瑾萱死了。

 因為鄭之遴。

 雨越下越大,她站在墓園的不遠處,看著鄭之遴在唐心艾的攙扶下離開。

 寒風肆虐的搖曳的枝葉,混著泥的雨水砸落在她的面頰。

 她一步步的來到付瑾萱的墓碑前。

 墓碑的照片上,付瑾萱眉眼彎彎,笑的仿佛在看心上人一樣。

 眼角忽然有些酸。

 莫名其妙。

 “真傻……”

 她的聲音被厚重的雨霧壓碎,幾度張開的口卻因為陡然的失聲而乾澀的半天也發不出聲音。

 不知為誰可悲,又像是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她忽然覺得頰邊生涼,連眼角都落了雨。

 葬禮的第二天,律師找上門。

 原來付瑾萱將遺囑的繼承人填寫了綿綿的名字。

 為什麽呢?

 她疑惑的看向聽著律師解釋的媽媽,媽媽原本還算鎮定的和律師說話,可說著說著媽媽又哭了起來。

 抱著綿綿一遍遍抹著眼淚。

 最後說不下去反倒是她爸出了面。

 遺囑是兩個月前立的。

 律師說這句話時表情都有些微妙。

 立遺囑的人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一般。

 她坐在她爸的身邊,耳邊聽著兩人的交談,卻是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心裡卻一遍遍重複的喚著付瑾萱的名字。

 如同入了魔。

 付瑾萱的家就在她家隔壁,幫著媽媽收拾起對方的遺物時,她走進了對方的書房。

 書架上擺滿了書。

 綿綿跟在她一旁,好奇的東張西望。

 她記得付瑾萱自小就極愛讀書的。

 在將書歸攏起來時,一本相冊就這樣闖入了她的眼裡。

 熟悉老舊的相冊封面,讓她好一會兒才想到這是當年付叔叔家的那本相冊。

 翻開相冊的封面,果然先入眼的是付瑾萱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照片,一頁又一頁的翻過,小嬰兒逐漸變大,身邊不僅有父母的陪伴,還多了一個名叫單筠安的小丫頭。

 “媽媽?這是你嗎?”綿綿坐在自己懷裡,好奇的指著相片上兩個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她忍不住笑。

 “是啊。”

 她和付瑾萱小時候時有拌嘴,這張照片顯然是當初兩人吃蛋糕時拍攝下來的。

 不僅如此,相冊內還有她們一起參加小□□動會的照片,頒獎的照片,生日互相捉弄的照片,一張張,仿若昨日。

 老舊的相冊裡有一個夾層,夾層內一個薄薄的日記本落入了她的視線。

 好奇的翻開第一頁,稚氣的文字讓她忍不住笑開了眼。

 原來竟然是付瑾萱初中的日記。

 少女猶豫躊躇心事在日記本上一件件展出,比如成績,比如朋友,還有的是關於她。

 文字間的親昵讓她眼角忽然酸澀起來。

 她的名字在日記本上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勾動著她的回憶也變得拉長。

 直到一篇日記上,少女隻單單的寫了三個字。

 ‘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呢?

 她疑惑又沒了頭緒。

 繼而又翻了一頁。

 空白,空白,空白。

 然後在第四頁,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整整一頁。

 她的名字。

 單筠安。

 這一頁之後再也沒有其他的日記內容。

 她呆愣的坐在原地,像是明白過來,又仿佛沒有明白。

 顫抖的手撫摸上相片。

 相片上,年幼的她正壞心的往付小丫的臉上抹蛋糕,氣的對方急紅了眼。

 那些紛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期待,在這一刻席卷了她的胸膛。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卻是坐在她懷裡的綿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媽媽。”

 小閨女哭的髒了小臉,試圖去撫摸自己的眼角。

 “綿綿?”

 “媽媽,你不要哭。”小閨女在她懷裡打著哭嗝。“你哭了綿綿也想哭。”

 她一愣,繼而才發現相冊上落下的淚。

 她想笑,試圖安撫綿綿,卻又笑不出來。

 淚水滑落,幾乎讓她控制不住。

 她抱緊了綿綿,小小的人在她的懷裡,哭的傷心。

 “綿綿乖……媽媽,媽媽沒事。媽媽只是,只是忽然間……”

 忽然間發現,原來,她曾在心裡小小的種了一個人,小小的,珍視的,捧在了心底。

 那是她最初,也是最終放在心底的小丫頭。

 她將相冊拿回了家。

 第二天就辭了職。

 人事部再三挽留,就連小鄭總都找她見了面。

 “瑾萱離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似乎是已經將鄭氏完全操控在手裡,小鄭總臉色雖然不是很好,但精神氣還算足。

 多少顯得有些意氣風發。

 她禁不住的笑。

 卻不知自己在笑什麽。

 她最終還是離了職,只是在離開小鄭總的辦公室前問了一句話。

 “鄭總,付瑾萱是因為你死的嗎?”

 她看著鄭之遴,對方的臉色幾度變化,最終也隻道了句。

 “是,瑾萱她為了保護我……”

 她沒有在聽後面的話,先一步的打斷了對方。

 她笑著,笑的胸口都跟著發疼。

 “怎麽死的不是你。”

 她落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並沒有再留意身後鄭之遴的臉色。

 媽媽自小就教育她,說話留三分余地。

 她自認為自己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說不出狠毒的話。

 可偏偏遇見了鄭之遴,那淬滿惡毒的話語怎麽可控制不住。

 是啊。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而是為了保護你的付小丫。

 那之後她將自己關在臥室,翻著相冊,一遍又一遍。

 最先發現她不對的是父母,陪她聊天,找她出去散步,最終任曉雅都被搬了出來,兩人出門郊遊。

 “這兒許願聽說超靈驗!”

 也不知道任曉雅聽了誰的話,來到道觀許願。

 她站在觀內,看著任曉雅虔誠的許願閉眼,竟一時有些渾渾噩噩起來。

 靈驗?

 靈驗的能叫人死而複生嗎…….

 她冷笑,將心底的願望碾碎的壓在唇角。

 見任曉雅還在許願,她隻覺得心頭煩悶打算離開,卻在轉眼間發現一名身著襤褸靠在牆角的老人,寬大的道袍顯得人骨瘦如柴。

 進入道觀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卻像是沒有人看到老者一般。

 她心下不忍,掏出一百元放在老人面前。

 “我身上沒帶食物,您老買點吃的。”

 她說著就要轉身走,卻不料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開了口。

 “我觀小友眉有鬱氣,似有煩心之事?”

 她腳下一頓,卻是無言。

 “觀內皆有信男信女,小友卻是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許了又無用,又為什麽要許呢?”單筠安本不予開口,卻在轉頭看到老人的眼睛時,不知怎的竟將心中所想道出。

 “無用之事皆有種種,凡間一遭皆有定數。”老人笑著向她招了招手。“貪嗔愛欲癡,皆由凡人起而落,人生八苦,總有一苦定凡心。”老人掐指一算,呵然笑道:“小友所求可是人?”

 她看著老者,心裡難過,半響才道:“是。”她知道自己所求的荒唐,卻又忍不住道:“我想要一人起死回生。”

 說罷她自己卻有些羞愧,覺得不切實際,幾乎是狼狽的站起身要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因起身的急,眼前都跟著眩暈,就連老者的聲音都或近或遠。

 “六道輪回,輪回即眾生,起死,回生,八苦,一苦,凡心,人心。”

 她狼狽的回頭去看。

 卻不見老者半個人影。

 聲音卻還在起起伏伏。

 “彼一生,緣一生,盡一生。

 情難忘,怨無忘,不相忘。

 道可道,非恆道。

 名可名,非恆名。

 ……”

 單筠安猛的睜開了眼,泵亂的心跳讓她久久的沒有回神,她猛的看向懷裡正在酣睡的付瑾萱,好一會兒才平靜了心跳,將人整個都抱在懷裡。

 窗外下著雨,雨聲撲落的砸在了窗棱。

 她盯著付瑾萱手上的戒指。

 戒指是她小心放在機器貓的那枚戒指,如今如願的套在了付瑾萱的手指上。

 單筠安看著,小心又殷誠的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她清楚的記得付瑾萱在被套上這枚戒指時,嬌俏的滿含喜悅又萬幸的模樣。

 被用力抱緊的付瑾萱從夢中蘇醒,嘟囔的看著她。“你幹嘛啊。”

 兩人頭半夜才結束一場□□,這會兒好不容易睡著卻被單筠安這家夥弄醒。

 付瑾萱有點小脾氣。

 對著心上人的腰眼小心眼的掐了一圈,卻不料小爪子還沒收回就被人壓在身下。

 付瑾萱一驚,還未明白過來就聽單筠安道:“你初中時候為什麽不理我。”

 付瑾萱一愣,繼而別扭的不看她,被單筠安磨了半天才小聲道:“因為那時候喜歡你呀,我自己覺得不正常,害怕,又不敢說怕你不理我。”

 付瑾萱原本因為單筠安肯定要得意,哪知對方伏在她的肩頭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直到感覺肩胛的濕意,才恍然發現單筠安這家夥竟然哭了。

 “喂喂,你哭什麽啊。”

 伏在她肩上的人又哭又笑,使得原本以為被單筠安捉弄的付瑾萱慌了手腳。

 哪知她這邊還慌呢,單筠安對著她的嘴巴就開始凶狠的啃了起來。

 顛鸞倒鳳又是一晚。

 第二天醒來時付瑾萱眼看著單筠安活氣滿滿,氣的累的腰酸的她連踹對方好幾腳。

 果然擔心這混蛋是多余。

 單筠安下樓,樓下單老爹正在看護剛移植過來的花卉。

 已經退休的他因為老伴的原因,有事沒事的就會和單媽媽一同照看花。

 小綿綿拿著小鏟子跟在單老爹的身後,儼然小尾巴一枚。

 她媽站在身邊,一如既往的碎叨。

 “你這樣不對,你瞧,花讓你這麽澆都容易死。”單媽媽埋怨道。一轉頭就瞧見單筠安穿著居家服站在門口愣愣的發呆。

 “傻站在那幹嘛呢?”單媽媽道。

 她走過去時仍舊能聽到她媽的聲音。“早飯吃了嗎?萱丫頭醒了嗎?你說你這麽大人了,怎麽不梳洗就出來…….”

 單筠安抓了抓頭,只能點頭啊啊的應著。

 她這會兒心神都還在她爸身上,被自家閨女盯著有點毛的單老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怎麽了?安安。”

 哪知他這句話剛落,閨女嘿嘿笑的就翻上了他的背。

 “爸爸,爸爸。”

 “這丫頭,傻笑什麽呢?”單媽媽在一旁直搖頭,見閨女被單老爹背在後背上,也跟著笑了起來。

 “果然爸爸最厲害。”

 耳邊傳來閨女的聲音,努力想板著臉的單老爹終究是放棄扮演嚴父。

 “多大的人了,快下來。”他拍了拍閨女攬在他脖子上的手,語氣無奈又寵溺。

 他也只是隨便說一下,誰知姑娘還真跳了下去,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剛剛從屋裡走出來的付瑾萱身邊。

 “怎麽?失落了?”單媽媽在一旁幸災樂禍。

 已經多年沒被自家閨女撒嬌過的單老爹看著咯咯笑的妻子,半響才無奈道:“阿暖。”

 單老爹這話音剛落,便引來單媽媽嗔了他一眼。

 “姥姥姥爺,綿綿發現了小蟲蟲。”小外孫女拿著從土裡扒拉出來的蚯蚓,獻寶一樣神氣十足的舉在兩人眼前。

 單媽媽見了連忙讓單錦綿將蚯蚓扔掉,單爸爸也緊跟著拿出手絹給小孩子擦手,老兩口忙的一時沒看到自家閨女已經發瘋的將剛走出屋的付瑾萱抱起來舉高高。

 “哎哎,你幹嘛啊!”被單筠安抱起來時付瑾萱腦袋還懵,驚魂之下就攬上了單筠安的脖子。

 “我高興啊。”單筠安嬉笑道。

 “你快把我放下來,讓人看到了多不好。”付瑾萱局促道。

 “看就看唄。”單筠安笑的去親吻付瑾萱的眼角,得意洋洋道:“你是我的,我才不怕呢。”

 總覺得心上人每個月都會抽風那麽一兩回的付瑾萱一愣,繼而羞紅了臉。“誰是你的呀。”

 “你唄。”單筠安將人放下地,毫不顧忌是在外面的去親吻她的嘴角。“除了你還有誰呢,小丫。”

 明明沒有說什麽深情的話,卻讓付瑾萱忍不住心跳加快,繼而有些亂了手腳,轉身就要走。

 “我說要不然咱們看哪天天氣好扯個證去吧?”單筠安跟在付瑾萱身後碎碎念,全不顧被她說的通紅了臉的付瑾萱的窘迫。“我跟你說,扯證可好啦,成立的話哪天我要對你不好,你可以去婦聯告我啊……”

 “你躲開呀!擋路了。”付瑾萱嬌氣道。

 “哎呀,你快說你同不同意。”單筠安繼續念叨。

 “我還要上班呢。”

 “上什麽班,咱倆今天先把訂婚的事敲了。”

 “你躲開嘛…….”

 “我不要,快點快點,要不然我撓你癢癢。”

 “……”

 作者有話要說:徹底完結了,有機會的話會更新番外的......

 題外話,《長公主》那篇這兩天就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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