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大小姐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 剩下的三位小姐中有兩位住在二樓的右邊,整個右邊都是她們的房間。
布倫登依次把人送到小姐們的手上,沈卯卯也鼓著勇氣觀察了一下這兩位小姐。
二小姐很性感, 人也很熱情, 對仆人們沒有什麽偏見,還專門出來和玩家打了個招呼。
層層疊疊的裙擺落在地毯上,束腰將她的腰肢裹得非常纖細,細腰上的一對大胸奪人眼球。抽獎發起人的眼睛差點黏在那對形狀美好的胸脯上, 連自己曾說過的“小姐們有問題”也忘得一乾二淨。
更令他激動的是:他和矮個子女仆正好是二小姐的仆人。
他幾乎是興高采烈地跟在二小姐身後走進了房間,完全不顧身後女人的白眼。
三小姐則更為活潑一點,她穿著粉嫩嫩的蛋糕裙,頭上別著一頂紗帽,高高興興地牽著淚痣的手, 拉著她一起下樓, 說是要帶新仆人去熟悉環境。
最後剩下了沈卯卯和雀斑, 布倫登領著他們上了三樓。
與一二樓相比, 三樓要稍微昏暗許多。這裡沒有窗戶,他們行走在長長的走廊中, 兩旁是一模一樣兩兩相對的門,水晶燭台和畫框是門與門之間的標配。
沈卯卯甚至覺得有點呼吸困難,直到布倫登打開了四小姐的房門, 溫暖的陽光從房間裡傾瀉出來, 才讓她好過一些。
趁著他向四小姐交代來意, 雀斑突然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故意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小狐狸,你身後畫像上的眼睛在看你哦~”
沈卯卯條件反射扣住他的手腕,稍微側身, 讓他處於自己的身後,右腳邁進他雙腿之間,右肘擊打在他的腹部上。雀斑吃痛,佝僂起身體,她趁機抓住他的肩膀,身體前傾,一下子給他來了個360°旋轉的過肩摔。
還別說,莊園的地毯真好,這麽沉的一個人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的動作太快,雀斑整個人都懵了。等他恢復意識的時候,沈卯卯已經蹲在了他身旁,怯生生地說道:“對不起啊……我膽子很小,所以我爸媽從小就送我去學了柔道,現在已經十段了。”
雀斑:“?”尼瑪你這是膽子小??沈卯卯繼續說道:“而且我小時候被搶劫過,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拍我肩膀,我會很不安的。”
雀斑:“???”
房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沈卯卯立刻立正站好,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抬頭望天。
布倫登皺起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沈卯卯搶先一嘴回答道:“布倫登先生,他自己摔倒了。”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能自己摔倒?”布倫登不滿道,“幸好地毯足夠軟和,才沒讓你摔倒的聲音驚擾到四小姐,要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還不趕快站起來,跟我去見你們的主人?”
雀斑趕緊爬起來,在布倫登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瞪了沈卯卯一眼。
沈卯卯裝作害怕的樣子縮縮肩膀,右手卻握成拳狀對著他搖了搖。
男人臉色一變,看來是又想起了剛才的丟人瞬間,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兩人跟在布倫登身後,走進四小姐的房間。
相比於走廊,房間裡更為明亮。米色的圍牆上鑲嵌著三扇透明落地窗,窗前的小桌上擺放著一隻小巧的水晶花瓶,裡面插著幾支嬌豔欲滴的玫瑰。一個穿著紫色洋裙的女人坐在桌後,手持茶杯,紅茶的熱氣冉冉升至半空,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布倫登恭敬道:“克莉斯小姐,這是新到的女仆和侍衛,您可以隨意使喚他們,讓他們去做您要求的任何事……”
克莉斯無疑也是美麗的,她深藍色的雙眼像是澄澈的天空,透露著少女獨有的天真與自然,如同一隻初來人世的精靈,讓沈卯卯這樣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從心裡升騰出一種保護欲。
雀斑也恍惚了一瞬,卻很快恢復了正常。
克莉斯輕聲道:“謝謝,我知道了。”
布倫登右手放在胸前,彎腰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告退了。”
克莉斯頷首,布倫登直接退了出去。
接下來就沒人再說話了,房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裡。
沈卯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美麗的女人,像是要把她的外表通過眼睛刻進心底。
男爵的養女輕抿了一口紅茶,修長白嫩的手指捏著茶杯耳朵輕輕放在桌子上,陶瓷茶杯與玻璃桌面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沈卯卯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從剛才那種玄之又玄的情況中清醒過來,一陣心有余悸。
剛才的她不像是她自己,反而像是這個叫克莉斯的女人的舔狗。
注視著她的那段時間裡,沈卯卯狂熱地愛戀著這個美麗的女人,甚至想要為了她留在遊戲世界中永遠不和她分開!
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甚至不敢太過靠近這個女人。
克莉斯卻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過來。
沈卯卯花了好大力氣才止住了後退的衝動,梗著脖子、瞪大眼睛看她一點一點靠近,像是在看《死神來了》。
一股說不上來的花香傳入她的鼻翼,讓她忍不住有些頭暈目眩。雀斑已經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但並沒有出聲提醒沈卯卯的意思。
女人幾乎整個都貼在了她的身上,冰涼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頰,殷紅的嘴唇微微張開,說道:“我很喜歡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沈卯卯條件反射地答應道:“好呀……”
女人輕笑出聲,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她直起腰,吩咐道:“我要去睡一覺,不要打擾我,不過希望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們還在。”說完,便優雅地提起裙擺,走進臥室,輕輕關上了房門。
沈卯卯:“……”
“……”
“握草?!!”叫完她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怕打擾到女人被她送去見上帝。
雀斑幸災樂禍道:“答應了的事,可千萬要做到啊。”
沈卯卯徹底方了,圓不回去的那種,甚至沒有多余的心情搭理他。
她焦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怎麽辦?
怎麽回事?!
那個叫克莉斯的女人是不是會魔法?為什麽她會不由自主地答應她的要求?這是什麽原理?要是整個世界都是這種情況她還玩個球?
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婁京墨,問問她這種情況她應該怎麽做,但克莉斯在進臥室前還特意提醒她們“希望睡醒後你們還在”,鬼知道她睡多久啊!!
淦,這回真的很棘手。
雀斑看了會兒笑話,就著手開始搜索這間屋子。他並沒有身為男士和外來者的自覺,肆無忌憚地搜尋著女孩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從乾淨整潔的桌面,到布滿灰塵的沙發下,還有被仆人打掃乾淨了的壁爐裡。
沈卯卯一屁股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他上躥下跳,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糾結也沒有意義。她也不是離了婁京墨就不能活的菟絲子,與其絞盡腦汁去想怎麽和婁京墨交接上,還不如想想怎麽在這個夜晚活下來。
幸好她有兩條命,死了也能重頭再來——就是剛進入遊戲就用完了一條命有點太浪費了。
雀斑已經搜索完了一圈,但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他摘下侍衛的帽子扇風,選擇和沈卯卯搭話:“你多大?”
沈卯卯對他還保持著警惕,聽他這麽問,就反問道:“重要麽?”
雀斑笑笑:“我看你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沈卯卯:“呵呵,你別瞎說,人家膽子很小的。”
雀斑:“那我跟你說畫的事,你怎麽不害怕?”
聽他這麽一提,沈卯卯才想起來,進門前他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是為了嚇唬她。
“你身後的畫在看著你哦。”
不過她恐怖遊戲玩得多,洋館裡眼睛會動的油畫簡直是標配了。
“會動有什麽稀奇的?不會動我才瞧不起她們呢!”沈卯卯無所謂地笑笑,一股裝逼之風撲面而來,“沒準把刀叉插進油畫的眼睛裡還會流血呢,你看沒看過恐怖電影?玩沒玩過恐怖遊戲?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
雀斑:“……”這是什麽鬼的常識?
他意識到沈卯卯不像看上去那麽好糊弄,於是敞開天窗說亮話道:“外面全是畫,這位大小姐的房間裡卻一幅畫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一看他就不了解女孩子,哪個漂亮女人會願意在自己房間裡掛其他漂亮女人的畫?當然,偶像和粉絲關系除外——鋼鐵一樣筆直的沈卯卯這樣想到。
她都不打算和雀斑太多交流,於是敷衍道:“奇怪的事多了去了,跟我有什麽關系哦?”
話題終結者上線,氣得雀斑再也不找她說話了。
兩人對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任由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窗外的陽光也由刺眼轉變為平和。
清涼的風從敞開的窗戶裡灌進來,為他們帶來了花園裡的花香,院裡的小鳥嘰嘰喳喳地亂叫,襯托得這個副本比凌源村還要安靜祥和——估計會像凌源村一樣凶殘吧?
日暮西沉,轉眼已經到了傍晚。
夜晚等同於危險,這在每個副本都是通用的。
克莉斯遲遲未醒,臥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雀斑有些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天的雙更qwq我已經徹底被榨幹了
本來以為今天能衝到1000收,發紅包的手躍躍欲試,但是十點之前沒衝到,明天估計就可以了!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