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在帳篷中的香氣變得越來越濃烈, 濃烈到仿佛已經可以幻化為實質的桃色煙霧。
難以言說的渴望已經強烈到讓艾倫感覺隱隱作痛的程度。
而他的思維更是已經瀕臨崩潰。
艾倫感覺很糟糕。
如果這就是發·情的話,屬於Omega的信息素一旦彌漫開來,也許會將整個自治區范圍內其他的Alpha都驚醒,接下來便是難以收拾的騷動——模糊的擔憂從艾倫的大腦中一閃而過, 但這份擔憂很快又被身體中不斷湧起的熱·潮衝刷得一乾二淨……
當然, 這並不能怪艾倫敗給了自己的本能。
一旦進入這個階段, 大家都會回歸自己最原始的狀態……而在最原始的時期,沒有哪個Omega會顧及到其他Alpha的安危或者是群體的混亂。
畢竟對於Omega來說, 想要得到最強大的Alpha,他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自己的信息素散發出去, 並且激起周圍范圍內所有的Alpha的競爭心。
強壯,粗魯,瘋狂的Alpha會在自己心儀的Omega周圍不斷的鬥爭不斷的取勝, 最強的那Alpha便可以佔有Omega。而在原始社會, 想要成為真正優質的Omega, 最根本的評判方法就是看他能夠將自己的信息素發散到多遠。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距離地球無比遙遠的天女座軍事基地裡, 艾倫用自己的實際行為證明了他絕非人們所以為的那種殘缺Omega——事實上, 他簡直是人們認知范圍內最完美。最強大的歐米伽之一。
他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如此濃厚, 如此洶湧, 如此動人心魄,甚至連納迦人中最強者的白皇帝都感到無法招架。
再也顧不得任何可能的身份泄露, 也顧不得在其他人面前進行遮掩,白皇帝的真實身體, 那些柔軟, 龐大, 令人憎惡的肉塊已經直接從自己之前隱藏的角落裡蠕動到了帳篷的周圍。
然後, 白皇帝用自己的身體直接封閉了整個帳篷。
濡濕的薄膜還有粘液將艾倫所散發出來的所有氣息都留在了帳篷內部。
這當然不是因為白皇帝懼怕與其他Alpha的鬥爭,純粹是因為……是因為祂那無法抑製的獨佔欲。
屬於艾倫的注視也好,艾倫的喘息也好……甚至就連艾倫所散發出來的香氣,白皇帝都隻想要完完全全的獨佔。
在無比昏暗的燈光下,白皇帝無比貪婪地凝視著艾倫。
在這之前,因為發情期到來而導致的高熱,讓艾倫已經痛苦不堪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但即便是這樣,細密的汗水依舊打濕了艾倫的肌膚……艾倫虛弱地躺在地上,時不時會因為熱潮的衝擊而顫抖片刻。
“滴答……”
“滴答……”
……
在天女座人類軍事基地裡,找不到原因的液體滲漏變得愈發嚴重。
“艾倫。”
如果白皇帝身體裡真的有名為“理智”的那種東西的話,那麽現在那玩意已經岌岌可危,薄如蟬翼了。
納迦人的皇帝明明並不需要像是人類那樣呼吸,但現在卻只能僵硬地站在艾倫身側,凝視著後者,像是渴求獎賞的狗一樣喘著粗氣。
他凝視著艾倫,人類的青年如今眼神渙散,神志恍惚,面色是漂亮的粉色。
注意到了來自於白皇帝的注視,艾倫緩緩地轉過了頭,如今正用一種難以說是苦悶還是誘惑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白皇帝。
在那雙仿佛可以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去的雙眸中,交替出現截然不同的激烈情感——渴望,貪欲,抗拒,恐懼……
“艾倫,我……我可以嗎?”
雖然對這種情況並沒有經驗,但艾倫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如今究竟發生了什麽。
白皇帝試探性地朝著艾倫走去,祂伸出手,碰觸到了艾倫因為汗水而變得格外潮濕的臉頰。
從指間傳來了青年的顫抖,然後是灼熱感——就仿佛有人在白皇帝的指間點燃了一小朵火焰。
而火焰如今正沿著祂的指骨一直延伸到心裡去。
白皇帝壓根就沒有辦法在控制自己去等待來自於艾倫的準許,在碰到對方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控制不住地張開算的改變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我愛你,艾倫。”
祂低下頭,在艾倫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
艾倫只是在拚命地吸氣,他的嘴唇微微翕合了一下,卻壓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可以愛你嗎?”
然後祂又問了一句。
艾倫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回應白皇帝——
“一個……一個臨時標記……”他喘息著,就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比痛苦。
“求求你……只是……臨時標記……”
一滴眼淚隨著艾倫的低語緩緩地滑出他的眼角。
也許這是因為,艾倫已經隱隱察覺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就全部交給了自己身側的男人了。
他已經被這股在他身體深處刮起的瘋狂浪潮徹底打敗了——
如果雷蒙德真的想要徹底標記他,他恐怕也不可能做出任何抵抗。
他唯一能夠做的,只是在理智消散前的最後一秒,對那個男人乞求道。
在白皇帝抱緊他的同一時刻,他也已經不受控制地主動貼上了身側的Alpha。
松木和海鹽的氣息如今也已經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從那種清冷冰涼的味道轉換為了一種更加具有雄性特質,更加官能的雄厚香氣。
那香氣讓艾倫的骨頭都癢了起來。
“唔……”
他發出了一聲非常微弱的輕哼——那並非是撒嬌或者是誘惑,純粹是因為他正在用力地咬著自己的舌頭,企圖通過疼痛來讓自己變得冷靜一點。
白皇帝的眼神暗了下去。
祂可以聞到那種淡淡的血腥味,祂轉過頭,艾倫面色潮紅,瞳孔顯得又黑又大,裡頭充斥著強烈的渴望與誘惑。
一縷血絲沿著艾倫的嘴角緩緩滲了出來。
那些血來自於他舌頭上的傷口……
白皇帝控制不住地湊了過去,祂舔掉了艾倫唇邊的血跡——
那泛著微微甜味和鐵鏽味的液體滲入了納迦皇帝舌尖,來自於艾倫的血液都是如此甜美,如此讓祂無法自拔。
也就是在白皇帝舔掉自己血液的那一瞬間,艾倫的身體驀地顫抖了一下。
Omega與Alpha在這種特殊時期的親密接觸所帶來的的巨大刺激完全超乎了艾倫的想象。
在意識變得如此遲鈍而模糊的同時,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變得比之前敏銳一千倍……一萬倍……
在這其中,觸覺帶來的刺激更是尤為明顯。
艾倫隻覺得雷蒙德手指似乎忽然擁有了魔法,來自於Alpha的每一次碰觸都在他的身上燃起了火花。
艾倫直接在白皇帝的懷裡軟了下去,就像是他最後那一絲脆弱的理智已經完全粉碎了。
粘稠,洶湧,桃色的浪潮卷走了屬於艾倫的所有神智,只在這片灼熱的沙灘上留下了一具亟待被填滿的軀殼。
艾倫以自己清醒時候絕對不會顯示出的狂亂,直接伸出手用力地拽緊了白皇帝,好讓白皇帝能夠離自己近一點,更近一點。
他的指甲幾乎要刺入白皇帝的皮膚之中。
“嗚嗚……嗚……”
艾倫這下是真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單詞也不行……他發出了含糊的氣音,聽上去倒更像是嗚咽。
白皇帝現在也沒有比艾倫好到哪裡去。
祂隻覺得……自己似乎也要陷入到那種徹底的瘋狂之中了。
在這一刻,保持理智簡直已經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為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對於白皇帝如今的狀況來說更是如此……
白皇帝很感激自治區帳篷裡的光線昏暗,更加幸運的是,艾倫如今正處於神智渙散的狀況。
——不然的話,年輕的人類青年恐怕早就已經發現如今現場的古怪與邪惡之處。
天花板上……
地面上……
牆壁上……
粘液正在汩汩向外滲透。
細細的觸手以及蠕蠕而動的軟體肉塊,正在暗影中瘋狂湧動。
想要展現出自己的原形,想要用自己的觸手牢牢地纏住艾倫。
想要用吸盤緊緊地吸住艾倫的每一根手指,然後沿著手腕緩緩向上……再然後……
白皇帝的妄想讓那種來自於外形動物的本能幾乎要壓倒祂那生疏的人類思維。
“艾倫。”
“艾倫……看看我……看我……”
白皇帝輕聲呼喚著……
感覺自己似乎要從內部直接爆炸。
滴滴嗒嗒的粘液已經在地面上匯集成一小灘水窪。
空氣變得渾濁
“滋滋……”
“唔……”
濡濕的聲音中摻雜上了小聲的抽氣聲還有嗚咽。
屬於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在這一刻徹底地交融在一起了。
當白皇帝張開嘴然後用力地抵上自己後頸時,艾倫不受控制地繃緊了自己的每一塊肌肉。
一個臨時標記。
對艾倫來說,自始至終都只需要一個臨時的標記。
白皇帝必須在自己的核心深處不斷地重複這個需求,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會完全標記對方
不……
不……這太過於……太過於違背祂的本能。
“雷蒙德……”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白皇帝忽然聽到了一聲痛苦的,不受控制的低呼。
那是艾倫在白皇帝懷裡因為劇烈的刺激而發出來的哭聲。
屬於Alpha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注入艾倫的體內。
就像是火焰順著引信不斷燃燒,最後抵達煙花內部。
轟隆……
劇烈的白光,讓艾倫的大腦一片空白。
眼淚,唾液,還有一些別的開始迸射……
這讓艾倫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他本身已經變成了一顆飽滿多汁的漿果,然後在白皇帝的唇齒之間,被碾碎,被擠壓,被咀嚼,然後吞咽下去……
【被佔有了。】
艾倫的思維在黑暗中微微一閃,隨即又變得暗淡……
作為一名幾乎從未迎接過發·情·期的Omega,他的身體完全無法應對如此激烈的初次接觸。
即便那只是一次臨時表及,但艾倫還是不受控制地暈厥了過去。
這對於他來說也許算得上是一種幸運——因為若是他沒有暈厥,他就會發現,緊緊擁抱住他的已經不再是人類結實冰冷的胳膊是另外的某種生物粗壯,蒼白的觸手。
生物燃氣燈在帳篷的角落裡燃燒著,昏黃的光線將影子投射到帳篷的牆壁上,那道影子原本只是一個人類的模樣,漸漸的……
漸漸的……
那影子開始膨脹。
膨脹到幾乎快要將整個帳篷裡的光到徹底吞沒。
【“不……”】
白皇帝在自己即將被原始的生物本能所佔據的最後一秒清醒了過來。
祂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呼,然後強行收斂起自己的觸手。
但很快白皇帝就發現這件事情比祂設想的要難得多,因為祂的身體如今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是瘋狂之潮……
白皇帝比以往要遲鈍許多,一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這一點。
祂正在陷入瘋狂。
這個念頭準確的釘入了祂的思維,讓他不寒而栗。
在白皇帝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瘋狂之潮早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瘋狂之潮早期帶來的一切反應都被祂與艾倫之間那無比激烈的接觸掩蓋在了。
甚至在這一刻,白皇帝的身體依然處於無比激動的狀態。
但他的祂卻冷得像是永恆孤寂的宇宙的最深處熄滅的恆星。
情況非常糟糕,糟糕到祂甚至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白皇帝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最為暴虐原始地的那一部分正在因為瘋狂之潮而不斷膨脹。
而祂自己的理智已經變得異常脆弱。
無數隻眼睛還有感受器在帳篷的各個角落凝視著昏迷不醒的艾倫,巨大的恐懼感襲擊了白皇帝。
一旦祂這份脆弱的理智消散於本能之下,那麽祂很有可能……
祂很有可能按照自己的本能,以納迦人的方式,徹底地佔有艾倫。
白皇帝無比艱難地松開了自己的觸手。
祂踉蹌著,往後移動著自己的身軀,這祂感覺無比艱難。
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但祂距離艾倫還是太近了一些。
瘋狂之潮帶來的暈眩與痛苦是如此強烈。
白皇帝感覺自己越來越難以思考了,但即便是這樣,祂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不太對勁——這一次的瘋狂之潮似乎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樣……這一次的瘋狂之潮……似乎……似乎就是特意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的……
……
“不!”
在自治區的角落裡,史上年輕的蘇族祭司貝利安在一場可怕的噩夢中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發出了一聲驚叫,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睡衣。
但究竟夢到了什麽?貝利安大腦裡卻是一片空白
“烏劜雅達……”
他嚇得全身發抖,整個人幾乎快要從床上摔下去,他下意識地呼喚著自己的兄弟,可喊出來之後卻並沒有人回應他。
“烏劜……”
貝利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環視了一圈周圍,他這才發現,本應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烏劜雅達,如今卻並不在房間裡。
當然烏劜雅達是蘇族的族長,夜晚出去辦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前,也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
貝利安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小聲地嘀咕道。
但他還是感到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一切都不太一樣了——自從白天貝利安發現烏劜雅達的異樣之後,他就覺得,烏劜雅達身上縈繞著一種可怕,灰暗的氣息。
雖然烏劜雅達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許是出自於祭祀地本能,但同樣,也可能是小孩子的妄想,貝利安始終覺得有什麽非常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咬著嘴唇離開了房間。
年輕的侍女鹿草正躺在門口,她睡得很沉……也許有些過於沉了。
貝利安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鹿草的鼻息,在確認對方還活著之後,這才讓貝利安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如果貝利安年紀再大一點,更有經驗一點,他也許會再次檢查一下自己周圍……
然後,他就會發現整個自治區的人,如今都跟鹿草一樣,深深陷在昏迷一般的沉睡之中。
但這個時候的貝利安確實還太年輕了一些,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直覺發出來的警告聲,只是小心翼翼地溜出了自己和哥哥在自治區的臨時房間,然後漫步在自治區狹窄複雜的街道之中Lui。
為了節約能源,一旦進入“夜晚”,整個自治區的照明能源都會被徹底關掉,所以這裡如今只有一片漆黑,十分符合夜晚的定義。
以往,貝利安對這種黑暗沒有任何感覺,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黑暗卻讓他覺得而有點發慌。
貝利安的心跳的很快,從噩夢中醒來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他發現自己竟然還在不停的冒著冷汗。
他必須得找到烏劜雅達。
這個念頭在他心裡不斷盤旋著,雖然說不出理由,卻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焦躁之中。
好在他的直覺在這一刻似乎起到了作用,出於本能,貝利安筆直地朝著記憶中艾倫住的地方走了過去——他總覺得,烏劜雅達應該也在那裡。
而事實也不出意料,貝利安在艾倫的帳篷旁邊親眼看到了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那正是他的哥哥烏劜雅達。
蘇族人的族長如今正背對著貝利安,面孔朝著帳篷的方向,靜靜地站著。
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這裡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什麽。但他似乎已經在這裡呆了很久了,就連空氣中都……染上了一種奇怪的氣味……
陳舊,腐敗,還有怪異的香氣。
“烏劜雅達?”
貝利安下意識地想要呼喊對方,但聲音卻像是卡在他喉嚨裡一樣,怎麽都放不出來。
貝利安在無比惶恐的心情中,不自覺地慢慢地靠近了烏劜雅達。
走近之後他才聽見,烏劜雅達此時竟然正站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是的,一切都像是我們計劃的那樣,沒有出任何差錯,那家夥現在正處於潰散和瘋狂之中…………”
很奇怪。
烏劜雅達的喃喃自語聽上去……與其說是喃喃自語,倒不如說對話。
可是,烏劜雅達前面明明就是空無一人,完全沒有任何外來者。
“哦……你是說這具軀體?這具軀體當然很不錯,能夠在這麽漫長的沉睡之後,在如此年輕健壯的身體裡醒來確實很好,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這家夥的血統有些令人惡心……”
烏劜雅達說著讓貝利安完全聽不懂的話,每一句話說完之後他都會停頓片刻,就好像他的對面有什麽人正在回應他一樣。
理所當然,貝利安也沒有聽到任何的細微聲音。
如果這裡真的有別的人,甚至……如果烏劜雅達正在在使用什麽便攜式話筒和通訊器的話,以蘇族人無比敏銳的聽力和視覺,他也應該有所察覺。
但現在,貝利安確信烏劜雅達既沒有使用便攜式通訊器,周圍也沒有任何人,他只是在不停地對話,只是,貝利安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跟誰對話。
一滴冷汗沿著貝利安的太陽穴慢慢下滑,然後跟他鬢角的冷汗匯集在了一起,最後凝聚在他的下巴上,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明明是這麽細小的動靜,可站在帳篷前面的那個男人卻像是察覺了什麽一樣,他猛然間轉過頭望向了貝利安。
……
貝利安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他的直覺並沒有錯。
在“烏劜雅達”發現他之前……那個男人確實在與另外一個人“對話”。
距離天女座人類軍事基地還有百萬光年的某個地方,一艘巨大漆黑的巡洋艦正在寂靜無聲的宇宙中飛速前行。
這座人類建造出來的巨大龐然大物深處,是一間巨大的房間。
這個房間被標為絕密的區域,但裡頭放置的絕不是什麽高級武器設備,也不是可以威脅整個太陽系的人工智能,相反這裡看上去異常古老。
明明是在巡洋艦之中,但這裡看上去就像是有著高大穹頂,昏暗光線和精美壁畫的古老祭壇。
高高的柱子下面是呈現出三角形的怪異祭壇,在祭壇的前方,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
從外貌上看,她已經有了一些年齡,但年齡的痕跡完全無損她絕美的面龐。
女人漂亮得簡直不可思議,但是,她絕不是那種會讓人心生憐愛的類型……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會讓人想到蛇,蜥蜴……或者是更加陰暗冷血的怪物。
在女人的對面佇立著一尊樣式古樸,甚至只能用抽象來形容的鳥狀雕塑。
雕塑看上去平凡無奇,材質最簡單的花崗岩,但就是這麽一尊看上去平凡無趣的雕塑,雙眼中卻鑲嵌著足有拳頭大小的巨大寶石,那寶石在如此陰暗的光線中依然閃爍著細小的光芒。
如果貝利安可以看到這枚寶石的話,他很容易就會發現,那古老雕塑栩栩如生的雙眸,與自己之前在屋頂看見的那個古怪的烏劜雅達異常相似。
他們的眼睛都在格外幽暗的環境裡閃著微微的光芒……那種不詳的微光。
而此時此刻這個女人正面對著雕像,輕聲低語。
“哦……那麽,就先處理好你那邊的小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