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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養娃日常》第88章 相妻教子
林寒搖了搖頭,老神在在,“不是!”

 楚修遠順嘴問,“那是在彈什麽?”

 “彈大將軍!”林寒慢悠悠說出來。

 大將軍臉上的笑容凝固,“……至於嗎?夫人。”

 林寒轉向他,“看到我在忙,不說來幫忙,還調侃我?我只是說彈你,而不是揍你,你就知足吧。”

 楚修遠頓時尷尬又心虛,猶豫片刻,走過來,“怎麽彈?我幫你。”

 “用得著你嗎?”彈棉花是個很累人的活兒,家中有奴仆,林寒自然不會自找苦吃。之所以彈棉花的工具在她手裡,是她覺得挺好玩,就讓奴仆歇會兒。誰知剛到手上,楚修遠就回來了,還嘲諷她。思及此,林寒白了他一眼,把工具還給奴仆。

 楚修遠越發尷尬,亦步亦趨隨她進屋,“怎麽突然想到收拾棉花?”

 “我樂意。”林寒道。

 “別睡啦,快醒醒,爹爹和娘親要吵架啦。”

 略帶興奮的聲音傳到林寒和楚修遠耳中。

 倆人同時轉過頭,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又是大寶寶。

 林寒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很想看我們吵架?”

 小孩兒使勁搖一下頭。

 林寒挑眉,轉向楚修遠,收拾他?

 楚修遠一直想找機會收拾小孩,且讓他心服口服。怎奈孩子聰明會撒嬌,導致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現今小孩送上門,楚修遠不再猶豫,“那你喊他們做什麽?”瞥一眼倒在絲綢被褥上雙眼無神的仨孩子。

 小孩不假思索,道,“起來看你們打架啊。”

 夫妻倆呼吸一窒。

 林寒回過神衝楚修遠努一下嘴,削他!

 楚修遠三下五除二扒開他的褲子,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看什麽?再說一遍!”

 小孩懵了,反應過來哇一聲,嚎啕大哭。

 地上仨孩子瞬間精神了,坐起來歪頭盯著小孩。

 楚玉難得見小孩挨揍,希望他多挨幾下,“大寶寶,快說你想看爹娘打架。”

 楚修遠揚起巴掌。

 哭聲停止,小孩兒朝他二哥臉上就撓。然而,他人還被他爹按在腿上,哪夠得著啊。所以撓了一團空氣,小孩兒越發委屈,淚珠兒一個接一個掉。

 楚修遠拎起他,讓他面對著自

 個,“你哭什麽?”

 “痛……”小孩帶著哭腔說。

 楚修遠:“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娘打架的時候打到彼此也會痛。”

 看個熱鬧而已,哪想那麽多啊。

 小孩下意識想搖頭,見他爹爹和娘親的表情一個塞一個嚴肅,癟癟嘴,“……我不知道。”

 “你是咱家最聰明的寶寶,不可能不知道。”楚修遠盯著他,“回答我就不揍你。不然你娘還得給你一巴掌。”

 小孩慌忙捂住屁股,急急道:“痛……”

 “以後還敢這麽多話嗎?”楚修遠問。

 小孩搖頭,不敢。說了沒看到打架,還挨了一巴掌。小孩想想又想哭,可是又不覺得哭沒用,他娘親和爹爹是一夥的,“娘,我肚子痛。”

 “肚子痛?”林寒猛地轉向楚修遠。

 楚修遠連忙說:“我沒碰他的肚子。”

 林寒蹲下,“怎麽會肚子痛?”摸摸他的肚子,鼓鼓的,跟六七月的西瓜似的,“一棵櫻桃樹險些被你們四個吃禿,不痛才怪。”掃一眼又躺下的仨孩子。

 小太子慌忙捂住臉,弱弱地說,“我錯了,舅母。”

 “娘,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楚揚連忙說。

 林寒讓小孩坐地上。

 然而,楚修遠那一巴掌沒收力,小孩驚叫一聲,霍然起身,嚇得三個孩子打了個哆嗦,齊聲問,“怎麽了?”

 “屁股痛?”林寒轉向小孩。

 小孩吸吸鼻子又想哭。

 “不準哭。爹和娘吵架,你不勸和,還想看熱鬧,娘都想揍你。”指一下小孩的額頭,林寒轉向楚揚,“起來領著三個弟弟繞著後面的菜地轉兩——”

 楚玉抬起小手,“一圈也轉不動,娘親。”

 “他們究竟吃多少?”楚修遠忍不住問。

 林寒比劃一下,“一尺長的餐盤,滿滿一盤。在那之前又吃了臭豆腐。”

 楚修遠想象一下,頓時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麽好。

 小太子手指下移,露出半隻眼睛正好看到這一幕,慌忙轉身把頭埋進被褥裡。

 楚修遠把他拽起來,“敢憨吃不敢讓我知道?來之前你父皇怎麽說的?”

 “父皇讓我聽舅母的話。”小太子捂著臉說,“舅母說,吃櫻桃,我就吃啦。”

 林寒揉揉額角,“你們最大十歲

 ,最小的六歲,都不是小孩子,我以為知道饑飽,哪知道一個個只是看著聰明。”見大寶寶不服,朝他肚子上一巴掌,“想說什麽?”

 小孩兒難受的想吐,啥也說不出來。

 林寒:“想快點消食就出去走幾圈。你們動起來,水果裡的水變成汗出來,肚子就不難受了。”

 “櫻桃裡的水還能變成汗?”小太子放下手,露出一張白嫩的小臉,臉上盡是好奇。

 林寒點頭,“你們喝的粥,吃的炊餅裡面的水都能變成汗。”

 楚玉不禁問:“炊餅裡也有水?”

 “沒水怎麽和面?”楚修遠反問,“真吃傻了?”

 楚玉連忙搖頭,撐著地扶著肚子起來,就衝小太子伸手。

 小太子起身就拉楚揚。大寶寶看了看三位兄長,又看了看沒表情的爹和娘,機靈的小孩果斷選擇跟哥哥走。

 林寒轉向楚修遠,該我們了。

 楚修遠慌忙說:“你要收拾大寶寶,我幫你收拾了,剛才那事,算了?”

 算是不可能算的。

 然而,她沒打算跟楚修遠離婚,所以就不能鬧太僵。怎奈分寸不好拿捏,林寒就似笑非笑地問:“算了?”

 楚修遠很想給自個一巴掌,讓他閑著沒事瞎胡說。可是輕了沒誠意,重了舍不得,“算了,當然不可能。大寶寶多嘴,我都給他一巴掌。我自個多嘴,必須罰。就,就罰我——”往四周看了看,衣裳有人洗,飯菜有人做,地板都擦的鋥亮,府裡根本沒他乾的活。

 大將軍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問題出在哪兒就從哪兒入手,“我去彈棉花。”不待林寒開口,就大步往外走,像是後面有狼追他似的。

 林寒嗤笑一聲,出來聽到“啪”一聲,正想問怎麽了,就看到彈棉花的工具斷了。

 斷了?!

 林寒深吸一口氣,“楚修遠!?”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大寶寶抓住離他最近的楚揚。

 楚揚回身就問:“屁股痛嗎?”

 小孩的臉色瞬間變白,推著楚揚的背,“快走!”

 楚修遠扔下工具就往後退,“夫人,消消氣,為夫不是故意的,你那上面的繩子太細,我都沒用力它就斷了,真不能怪我。”

 林寒雙手叉腰,“怪我?”

 “不怪!怪,怪工

 匠做的不好。”楚修遠說著點一下頭,“對,做的不好。”

 林寒雙手抱臂,“所以?”

 “我讓工匠做個好的。”不待林寒發話,楚修遠拿起工具,“棉花就放這兒,你們誰都別動,交給我。”掃一眼周圍的奴仆,衝林寒笑一下,就往外走。

 林寒不禁歎了一口氣。

 紅菱忍不住說,“夫人,差不多就行了,咱家將軍可是大將軍。”

 “府裡只有孩子的爹,我的夫君,沒什麽大將軍。”林寒道。

 紅菱噎了一下,“夫人,別說氣話。”

 “氣話?”林寒轉向她,不自覺擰著眉頭,“你覺得是氣話?”

 紅菱:“不是?”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我是他的妻,他的枕邊人,與他同甘苦共患難的人。”林寒朝楚修遠消失的方向看一眼,“他手下的兵可不會幫他養孩子,與他同床共枕。明白了嗎?”

 每個字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紅菱覺得不可思議,“將軍知道夫人這樣想的?”

 “他是不想知道,可惜我不慣著他。”林寒道,“那東西修不好,就把他的衣物送去書房,不住滿半個月,不許給他搬回來。”

 紅菱不禁縮了縮脖子,降低存在感。

 楚修遠摸摸發燙的耳朵,揚起馬鞭,直奔皇宮而去。

 商曜發現幾個小黃門伸頭縮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放下朱筆,“出什麽事了?”

 “聽說大將軍又回來了。神色匆匆,也不知出什麽事了。奴婢過去看看?”其中一小黃門開口道。

 商曜:“往哪兒去了?”

 “像是北宮那邊。”

 商曜想一想,林寒最近沒瞎搗鼓,且跟宮裡有關的除了雕版印刷便是棉花。雕版已經可以印書了,那麽只剩棉花,“手裡是不是還拿著什麽東西?”

 小黃門很是吃驚,“陛下怎知?”

 “拿的什麽?”商曜不答反問。

 小黃門回想一下剛剛聽到的,“好像是弓,但沒有箭。”

 “朕知道了。”見他好奇,正好商曜也想歇歇,等一下用午膳,“把他夫人的東西弄壞了,不是讓工匠給他修,就是做個一模一樣的。”

 小黃門往外看一眼,“這大晌午的?”

 “三更半夜他也得來。”商曜起身活動活動

 筋骨。

 小黃門驚得張大嘴,“大將軍,他——他這麽怕林夫人?”

 “他?”商曜想一下倆人相處情形,“沒犯錯就不怕。那東西指不定就是他弄壞的。不信跟朕打個賭。”

 楚家的事宣室殿的人多少知道些,楚大將軍不是凡人,他的妻也不是尋常女子,聞言使勁搖頭,不敢賭!

 “陛下——咦,陛下要出去?”

 常喜匆匆跑進來,見商曜在殿內站著,連忙停下。

 商曜:“何事慌慌張張?”

 “晚公主來了。”常喜走近一點,“公主碰到奴婢問陛下忙不忙,奴婢說陛下很忙,就去椒房殿了。”

 商曜皺眉,“她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麽?”

 “奴婢沒敢問。”

 商曜:“別管她,憋不住自會說。去看看大將軍是不是把他夫人彈棉花的東西弄壞了。”

 常喜下意識想說去哪兒。隨即一想那東西是宮裡做的,便去找工匠。

 下午申時左右,楚修遠打算把小太子送回去,順便拿彈棉花的工具,商曜來了,手裡拿一物。楚修遠越看越眼熟,上前迎駕,仔細瞧瞧,正是他的東西。

 “陛下,這個怎麽在您這兒?”楚修遠十分好奇。

 商曜:“朕聽人說你大晌午進宮,以為出什麽事了。沒想到就是為了修這個。大將軍這是要相妻教子,換你夫人替夫出征?”

 楚修遠的臉刷一下紅了。

 林寒忍不住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商曜心底很是意外,她竟然還敢接茬。等等,不會真這麽想的吧。

 隨後想到林寒到楚家的第一天,敢把管家踢吐血,奴仆趕出去大半,後來搞出的火藥能把高山夷為平地,頓時覺得沒她不敢的。

 “是不錯,等你回來不是他死就是你家大寶寶亡。”商曜道。

 林寒第一反應是看楚修遠。

 楚修遠摸摸鼻子,“不會的。臣頂多打斷他的腿。”

 “誰的腿斷了?”

 三人轉過身,大寶寶從外面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四人,正是楚沐、楚揚、楚玉和小太子。

 商曜:“你爹爹要打斷你的腿。”

 “啊?”小孩兒猛地停下來,“為什麽?”瞪著眼睛看著楚修遠,“我又沒偷看爹爹和娘親打架。”

 商曜的眼皮猛一跳,轉向楚修遠

 ,“你倆又打架?”

 “什麽叫又?”這話林寒很不愛聽,說得她好像多愛打架似的。

 商曜晃一下手裡的東西,“這不是你們打架打斷的?”

 林寒:“當然不是!夫君學彈棉花彈斷的。”

 “你還真要相妻教子?”皇帝震驚,“朕不過隨後一說,當不得真。”

 楚修遠苦笑,“陛下就別調侃臣了。有次在東市夫人看到有人抱著一把箜篌問臣那是什麽琴,臣告訴她那是箜篌。今兒見夫人彈棉花,就調侃夫人彈箜篌。夫人一氣之下——”

 “就讓你彈棉花?”商曜不待他開口,把工具扔給他,“正好朕也想看看這一塊一塊的棉團如何彈到一起。”

 楚修遠下意識接過去,明白他皇帝姐夫說什麽,就轉向林寒,還真彈啊。

 林寒瞥一眼幾個孩子,道:“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這話夫君常跟孩子們說,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楚修遠頭疼,又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說誰不好,非調侃他夫人。

 “為夫不會啊。”楚修遠道,“萬一再斷了?”

 林寒:“那就再修,或者再做兩把。陛下不介意?”看向商曜。

 總共沒百斤棉花,讓楚修遠一人彈也彈不了幾天,耽誤不了政事。商曜便說:“夫人都不介意把棉籽分給朕一半,朕自然不介意工匠為夫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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