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付臻紅會突然做出這番過於親昵的舉動, 阿波羅愣住了,狄俄尼索斯和赫爾墨斯也同樣愣住了。
而作為被付臻紅觸碰的對象, 阿瑞斯也因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而亂了思緒。
阿瑞斯有著肆意桀驁的性格,鋒芒畢露、銳利而剛硬, 這樣一個只知道戰鬥與殺戮的神祇,他的雙唇卻是無比的柔軟而溫熱。
付臻紅感覺到指腹間傳來的溫度,很熱,有些許的灼人, 伴隨著阿瑞斯吐息之間穿出來的呼吸,甚至比一般人雙唇的熱度都還要高。
付臻紅想到了前幾秒自己的腰腹貼到阿瑞斯胸膛的時候, 那鼓鼓的、健碩又硬朗的胸肌, 即使隔著一層衣料也依舊遮擋不住那緊致結實的肌肉裡散發出來的灼熱和濃烈的陽剛之氣。
同為宙斯寵愛的兒子, 如果說太陽神阿波羅是體態優雅而尊貴的王子, 有著明媚溫暖的氣度,那麽阿瑞斯,則更像是一條難以被馴服的獵犬, 帶著原始的獸性與凶猛, 充滿著攻擊力,稍不注意便會被他撲倒, 撕咬的鮮血淋漓。
然誠如阿瑞斯這樣的猛獸,一旦被馴服,便會袒露出絕對的忠誠,會對認定的人誓死的維護。付臻紅就是要馴服他,但付臻紅不需要阿瑞斯的忠誠與維護, 他只需要的是阿瑞斯的愛意。
付臻紅感覺到此刻阿瑞微微斯僵硬的身體,怔住的模樣像一隻被定住的狼,或者說是像一隻落入陷阱的獵物才更為恰當。
而付臻紅就是獵手。
獵手開始撒網,付臻紅用微涼細滑的指腹順著阿瑞斯的左唇角緩緩向右移動。
他撫摸的動作很輕,卻並非是溫柔的,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十分平靜而淡漠,明明是做著挑逗又色情的旖旎動作,他的神色和模樣卻更像是在撫摸一件還算順眼的藝術品。
然即便是這樣,卻依舊讓人移出來目光。
阿瑞斯感覺到唇上那微冷而細嫩的觸感,帶著血液的濕潤與濃稠。
他雖早已聞貫了血的腥味,卻是第一次發現這流動的猩紅並非隻代表著實力的強大與殺戮的傲骨,它可以是輕緩的,似水,又似一片細小柔軟的羽毛。
阿瑞斯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像戰場上那錚錚的鼓聲,咚、咚、咚……一下比一下猛烈。
付臻紅指尖上的血液並沒有沾染上多少,隨著他的動作,那猩紅便被他抹得變淡、變淺、變散。
在他的指腹觸碰到阿瑞斯雙唇中央的位置上時,付臻紅故意加重了些許力道,按壓了一下阿瑞斯那微微凸起的唇珠。
阿瑞斯也因付臻紅這稍使力的動作而下意識將雙唇緊閉,然他的雙唇最開始就是微微張開著的,於是這閉唇間便說順勢將付臻紅指腹上的一小橫節的皮膚也含到了唇縫裡。
這下,阿瑞斯是徹底嘗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如玉般的指尖上那從柔滑的肌膚裡散發出的淡淡冷香。
甜的……
阿瑞斯第一反應就是看付臻紅的臉色,見付臻紅沒有生氣的跡象後,他才莫名松了一口氣。
“你還要含多久?”付臻紅雖然這麽問著,卻是自己將手指收了回來。
阿波羅見狀,幾步走到付臻紅的身邊,拿起用手帕將他觸碰到阿瑞斯雙唇的那跟手指輕輕擦拭起來。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而小心,似要將這上面屬於阿瑞斯的氣息完全擦掉。
“阿波羅你什麽意思?”阿瑞斯這會兒也站了起來,他眉頭一皺,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阿波羅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於厄裡斯來說已經算是一種無禮與越界了,然胸中湧出的一股嫉妒與酸澀讓他無法做到平靜的任由厄裡斯的手指上繼續留著阿瑞斯的氣息。
好在讓阿波羅覺得安慰的是厄裡斯並沒有阻止他的舉動,這讓阿波羅煩鬱的心情稍微有了些好轉,也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我只是將厄裡斯手上的髒東西擦掉,有什麽不對嗎?”阿波羅將的嗓音依舊磁性而溫柔,只是話中的諷刺意味卻是濃厚十足。
阿瑞斯惱了,正欲反駁,阿波羅卻沒有要再搭理他的意思,這位太陽神無視了暴躁的阿瑞斯,轉而繼續為付臻紅仔細擦拭著,認真而專注。
赫爾墨斯攔住了準備上前的阿瑞斯,雖然他樂得見他那父神最寵愛的兩個兒子打鬥一場,但顯然絕對不會是這個時候。
赫爾墨斯的目光落到阿波羅的臉上,他看著阿波羅的雙唇緊閉成了一條冷硬直線,周身那種陽光和煦的暖意也消散了不少,這讓赫爾墨斯對阿波羅有了新的考量。
作為眾神的使者,在每一次與眾神的接觸中,赫爾墨斯都在不斷的更新著腦海裡對這些神祇的認知。
特別是備受宙斯寵愛的那幾個神袛,赫爾墨斯喜歡在每一次的接觸中通過觀察他們的神色變化與態度語言來熟悉他們,進而分析出這些神祇的性格,找出他們各自的弱點。
這樣做並非是因為他打算做什麽,他純粹只是覺得有趣,單純的享受著這種探尋的過程。
他對阿波羅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了,這個奧林匹斯山最受歡迎的神祇,體貼,溫和,幾乎對待每一位神祇都十分有禮。阿波羅很包容,有著良好的禮節與風度,鮮少有紅了臉的時候,更不會用惡意諷刺的言語如抨擊別人。
然眼下這脾氣極好的太陽神卻這麽毫不留情的嘲諷著阿瑞斯,足以可見他對厄裡斯的在意。
狄俄尼索斯見赫爾墨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道他這兄弟那愛探尋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過此刻,他卻顧不得打趣一番。
“阿波羅,你準備就這麽一直給厄裡斯擦到明日你去巡日嗎?”狄俄尼索斯一邊說著一邊握住阿波羅的手腕暗暗施了幾分力道。
阿波羅抿了抿唇角,他看了付臻紅一眼後,才收回了手。
狄俄尼索斯也順勢放開了阿波羅,他抬眸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原本的月色與星光在神王的那道雷聲與電閃之後,就被暗沉的浮雲所覆蓋。
不過這樣的夜晚,並不會影響神祇的視線。
“厄裡斯,來我的宮殿吧。”狄俄尼索斯再一次向付臻紅發出了邀請,並沒有過多華麗的詞藻與動人的修飾,就是最簡單的話語,用著最真摯的語氣。
“狄俄尼索斯,”阿波羅看向年輕的酒神:“如果厄裡斯去你的宮殿,你又睡哪裡?”
狄俄尼索斯沒想太多,就直接回到:“自然是一起。”
“一起?”阿波羅突然搖頭笑了。
這下狄俄尼索斯才反應過來,他見付臻紅微微蹙了蹙眉,暗道自己怎麽就這麽直接的把心裡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阿波羅可沒空搭理狄俄尼索斯的惱怒,他微微傾身,將視線與付臻紅的視線平視,微微一笑道:“厄裡斯,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付臻紅還未回答,阿瑞斯卻突然冷哼了一聲,“無聊。”
他說完就甩開了赫爾墨斯牽製住他的手,也不去看付臻紅,而是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方向走。
對於阿瑞斯,付臻紅並不需要擔心,有了方才發生的那件事作萌芽,就目前的初步階段,他只需要給阿瑞斯時間去思考和消化就夠了。
最後,付臻紅跟著阿波羅去了太陽神殿。
阿波羅的宮殿很大,裝潢也十分的大氣和典雅,比起付臻紅宮殿的荒涼和空曠,阿波羅的宮殿要顯得輝煌的多。
阿波羅帶著付臻紅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壓抑住有些激動的內心,盡量讓自己神色顯得與正常無異。
“厄裡斯,你先稍等一下。”
阿波羅對付臻紅說完之後,就去拿了一床新的被褥準備親自換上。
阿波羅雖並沒有做過這種活計,但他學習能力很強,做事又十分有耐心,很多事情很快就能上手,所以隻除了在最開始有些摸不著邊外,後面便得心應手起來。
換好新的被褥之後,阿波羅不想就這麽離開,他想跟厄裡斯再多待一會兒,於是便問道:“厄裡斯,我可以給你彈奏助於入睡的曲子,這樣你能更安穩的睡著。 ”
付臻紅並不點破阿波羅的小心思,對上這位太陽神飽含期翼的溫潤眼眸,付臻紅最終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字:“好。”
阿波羅很開心的笑了,他拿出了自己最喜愛的那一把七弦琴,坐在距離床五米遠的由一塊玉石雕琢而成的凳子上,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付臻紅,然後才垂下眼眸開始認真彈奏了起來。
阿波羅是一位極富才情和創造力的神祇,他是音樂之神,在音律和曲調上有著極高的天賦,眼下他為付臻紅彈奏的第一首曲子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付臻紅用一片樹葉吹奏出來的旋律。
即使只聽過一次,阿波羅也完全不差的將那特別的音律牢牢的記在了腦中。
為避免聲音太過響亮而顯得刺耳,阿波羅將七弦琴的弦音調到了最低,並用神力再將音律壓製了一部分,這樣一來,傳到付臻紅耳朵裡時,便是一種恰當好處的悅耳與輕緩。在阿波羅彈到第四首曲子的時候,付臻紅才閉上了眼眸。
阿波羅將第四首彈完之後就放下了琴,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安靜的凝視起付臻紅睡著的模樣。
睡著的厄裡斯,少了幾分平日裡醒著時的那高不可攀的距離感,燭火的淺暖色光暈柔和了他眉宇之間的清冷,多了些許沉靜的寧和之氣。
一想到厄裡斯此刻正睡在自己的床上,阿波羅的心頭就蔓延出一種奇妙的滿足感,仿佛厄裡斯是躺在了他的懷裡,而伴隨著這種滿足感而來的,還有一絲想要親近厄裡斯的燥熱與渴望。
他想親吻厄裡斯的眉眼,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哪怕他在彈奏的時候,特意在曲調裡施加了有助於安穩睡著的音符,即使他真的親吻厄裡斯,對方也不一定會這麽快醒來。但阿波羅到底還是怕自己真要那麽做了,會顯得唐突了厄裡斯。
他希望厄裡斯在他身邊時,是最舒適最放松的狀態。
“晚安,我親愛的厄裡斯。”阿波羅輕聲低語道。
將燭光熄滅之後,阿波羅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小紅,阿波羅真有紳士風度。]
[嗯。]
[實話說,我饞他的身子。]
[想怎麽吃,清蒸還是紅燒?]
[……小紅,你的不注重細節真得毀了我很多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可愛們的營養液
感謝一樹梨花、44705190、?Linda依、頹靡有朝矣、?南風知我意x2的地雷
…………
哈迪斯:???
作者:???
哈迪斯:裝傻?
作者:今天太陽真大
………………
小狼狗還是太陽神,pick pick p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