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爸爸希望他們玩一款多人能夠同時參與、每個嘉賓都能發揮出特殊作用,最好是既有節目效果又能展現伶俐口才、時不時還有嘉賓們相互友愛和激烈廝殺畫面的遊戲。
嘉賓們:“???”你們特麽是不是太苛刻了。
言簡意賅:狼人殺。
但又不是普通的狼人殺遊戲,每個人在發言前必須念一句讚助商給的口播,簡直狡詐至極。在場的都不是狼人殺高玩,自然隨心玩。
工作人員發紙牌的時候,每個人都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看清自己的身份牌。看清自己是什麽身份後,林箏沒掩飾住,愣了好幾秒,然後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被人瞧得個正著。
夏葦葦挑眉,一副拍胸口我好怕怕的樣子:“小朋友,你是不是拿狼了?剛剛在抿人身份、尋找你的狼同伴?”
秦紫藤也輕輕聳肩,楚楚可憐地道:“人家好害怕,箏弟可千萬別第一天晚上刀我,給我一點遊戲體驗吧。”
遊戲還沒正式開始,兩位美女就已經通過三言兩語,抿卦象把林箏打為了疑狼。林箏眉眼彎彎也不反駁,他隻說:“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和我哥都是一起的。”
其他人沒領會他的意思,隻當他在誤導別人的判斷,強行躋身某個陣營。段霜卻明白了,他嘴角含著淺淺的笑,隨意翻看自己的手牌。
加上節目組臨時抽的四名遊客,總共有十個人,組成三狼、三神、三民、一丘比特的板子。這個遊戲規則還算簡單,狼人每天晚上可以殺死一個人,預言家每天晚上可以查驗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女巫手中有兩瓶藥水,一瓶解藥和一瓶毒藥,解藥可以救起被狼人殺死的人,毒藥可以在夜晚毒死一個人。白天在所有上警玩家發言後,節目組會公布昨夜死亡的嘉賓,然後大家一起投票,投出自己認為可疑的狼人。
狼人每晚負責殺人,殺死所有村民或者所有神,任一條件即可獲勝。好人則必須找出所有的狼人和可疑的第三方,遊戲才能勝利。
上帝宣布:“天黑請閉眼,狼人請殺人。”
所有人都扣住了面具,此時夜幕低垂,篝火閃爍,隨著全場安靜下來,好似有陣陣陰風吹來。有幾個人小心翼翼摘下了面具,彼此用眼神互相確認同伴。發現狼人隊伍裡沒有林箏,有人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狼隊夜晚商量策略未免太久了,久到林箏雙腿都蹲麻了,他不得不換一個姿勢緩解自己的酸麻,就這樣被盯上了。
其實不是狼人有意拖時間,他們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意見卻產生了分歧,直到導演組的人舉了個牌子,示意他們要注意遊戲效果,不要先讓遊客出局,勝負不重要,優先選擇遊戲效果!
狼人們都懵了。
如果要遊戲效果,那最好第一天晚上刀林箏、刀段霜、刀裴煬,白天再悍跳預言家給他們其中之一發查殺,這三個無論哪一個,都能產生意想不到的節目效果。不太好的是,第一晚就讓某人出局,太沒有遊戲體驗了。
刀段霜,段霜那群女友粉分分鍾一個唾沫星子將人噴死。刀裴煬,裴煬那群粉絲又不是好惹的,“憑什麽第一天晚上就刀我家哥哥,你們是不是針對他”的言論又要甚囂塵上。
他們還在猶豫,沒啥粉絲的林箏就換了個腿,正好被選中了。
上帝指著林箏:“確定要殺ta嗎?”
秦紫藤瘋狂點頭,手刀利落。
時間很快到了白天場合,所有人都摘下了面具,一本正經地參與發言。秦紫藤念了一段口播後:“玩遊戲重在參與,很可惜我的底牌是個沒有什麽功能的單身好人,不能給大家提供什麽有效信息。但經過這幾天錄節目,我對箏弟有所了解,我總覺得他拿到牌時的表情不太對,也不舉手參與警徽,很可能是一張夜間吃信息的牌。反正,他在我這裡的身份是不做好的。”
夜間能睜眼吃信息的牌就那麽幾張,還慫慫地不上警,這指向性過於明顯。
夏葦葦比她直白多了,直接對話林箏:“你為什麽不上警,你是不是想在警下給你狼同伴投票啊?”
這兩個人高置位帶節奏,遊客們基本跟從明星視角,於是後面基本都是圍繞著“林箏是否是狼”展開發言,林箏處在警下,無法開口,就已經被標為鐵狼,毫無反手之力。
一輪發言結束,上帝:“昨夜死亡的玩家是五號林箏、七號段霜,請問玩家是否有遺言?”
林箏一句話都沒說,竟然就直接發表遺言了,連帶著影帝也死了。包括狼人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好一陣面面相覷。
林箏小臉垮下:“我昨天晚上被刀了,女巫居然也不開藥救一下我……”瞧瞧他這小破人緣。
夏葦葦愣了一下,面上浮現一絲尷尬:“我還以為是狼首夜自刀騙解藥的套路。”完蛋了,如果段霜是狼還好,如果不是,那她要背鍋了。他們是隨便玩玩,但最怕錄製播出後,粉絲容易上升高度,真情實感去複盤。
林箏的第二句則是衝段霜說的:“對不起哥,我拿的是丘比特,沒連別人,連的咱倆是情侶,本想強強聯手,沒想到第一天就攜手出局了QAQ”
實慘。
這段話與其是衝段霜說的,不如說是衝大家解釋的,怎遊戲一下子死兩個。他對自己的出局並不難過,隻歉疚自己把段霜拖累了。
昏暗的夜晚,篝火是絢爛的橘紅色,勾勒出段霜英挺的輪廓,他一雙黑眸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看著垂頭喪氣的少年,他道:“沒事。”
峰回路轉的一幕來了,上帝又問:“請問七號是否發動技能帶走一名玩家?”
“發動。”段霜淡淡地說,“帶走1號。”
話音剛落,段霜就直接開槍帶走了秦紫藤這匹他眼中的狼美人,也相當給林箏報仇了。他似乎根本無所謂遊戲是否勝利,自己的直覺判斷是否準確,誰讓林箏沒有遊戲體驗,他也讓對方沒有遊戲體驗。
秦紫藤渾身一顫,咬了咬唇,連垂死掙扎都沒有,直接出局。
才不過第一天,一口氣死三個人,節目效果是驚人的,最起碼讚助商要的友愛與激烈是有了。
牌桌空出了將近一半,嘉賓們都目瞪口呆。
“這都走了還玩啥啊!”裴煬抱怨了一句,面殺就是熟人玩才有意思,熟人走一半,剩下都是遊客這還怎麽玩。
被迫離席,秦紫藤也很尷尬,她很欣賞段霜,但同時又有點畏懼他,總覺得他那目光雖如夜色般溫柔,但卻常常能一眼將她看到底。
那對兄弟倆走在最前面。
林箏說:“第一天就出局也好,我們可以先休息。”
段霜:“嗯。”
路很難走,他的鞋差點陷入泥地裡。
段霜牽他的手,那大掌幾乎要將林箏的手覆蓋,從容扣在手心裡。秦紫藤落單,看著他們的背影,稍稍一愣神,總覺得這對兄弟牽手的姿勢她好像在哪裡看過,在圈內一對著名的老夫少妻組合身上。
不管是什麽樣的場合,似乎擔心小妻子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浮華誘惑給搶走,成熟年長的那一方,總是會這樣牽她的手。
她還來不及細看,兩兄弟就進了房子,珍珠門簾一掀,除了平時毫無存在感的攝影師可以佔有一席之地外,其他生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