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薛英慧也站起身來,“臣附議。”
漸漸的,又一個官員站了起來……
就像受到感染一般, 短短不到一分鍾,已經有七八個官員附議了。
尚方欣慰的看著他們,雖然這些人平時明哲保身,但今天卻毫不猶豫。帝國官場也不是完全的一團汙糟。
皇帝死死的看著這些人,他不明白他們怎麽盡幫元曜焱和韓流月說話, 元曜焱不過第一次參加朝會,為什麽會有如此號召力。
下一步,他是不是要取自己這個皇帝而代之!
尚方敏銳的看到皇帝眼中怒火翻騰, 暗自心道不好,這個小肚雞腸的皇帝一定對元曜焱和這幫大臣起了猜疑的心思。
他歎了口氣,這些官員是他經過長時間考察,好不容易篩選出來的, 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受罰。
元曜焱唱白臉當了好人,自己就唱紅臉當一回壞人吧。
他起身冷冷的看著官員們,“我知道, 因為調查暗網, 你們要在焱王殿下手下做事, 所以急著討好他。但也不是這麽個討好的辦法。”
隨著尚方的話,皇帝的眉頭舒展開來。確實, 這些官員現在為韓流月求情,急著討好元曜焱。肯定是為了以後在調查暗網的過程中,元曜焱會記住他們這份情,不給他們指派危險的任務。
果然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到這裡, 皇帝覺得好受許多。
這次調查暗網的事也就罷了,等這次的任務結束,一定要收回元曜焱手上的權力。
尚方不動聲色的看了皇帝一眼,繼續說道,“所以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聖明,自然有他自己的判斷,不管是對韓流月,還是對張宏準將。”
皇帝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關鍵時刻,還是首輔靠譜。但是該怎麽處置韓流月呢?他看著滿臉譏諷的元曜焱和咬牙切齒的韓流月,以及神色各異的官員們,陷入了沉思。
正在這時,只見睡眼惺忪的太子猛的一拍腦袋,指著尚方大聲說道,“首輔大人,你有空,還是趕緊去看看你的孫子吧。”
“太子殿下,到底怎麽回事!”尚方聞言,騰的一下子起身,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
太子無辜的晃了晃腦袋,“你現在過去,說不定可以見他最後一面。”
尚方聞言隻覺得臉上的血都嚇沒了,臉色蒼白,內心一陣驚恐交加,不會吧,怎麽可能,尚止離開的時候明明還朝他做了個鬼臉,尚止應該沒事才對呀。
可是太子看上去信誓旦旦,不像說謊的樣子。
尚方雙目通紅的看著皇帝,聲音哽咽,“懇請,陛下,讓我……”
無論如何,他必須去看看尚止。
皇帝聽到太子的話也嚇了一跳,還沒等尚方把話說完,就連忙叫了個侍衛,讓他將尚方帶到尚止療傷的地方。
尚方匆匆朝皇帝行了個禮,也顧不得禮儀不到位,就跟著侍衛走了。元曜焱看著尚方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但終究什麽也沒說。韓流月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次是真哭。
另一旁的六皇子看著這一幕,心中暗喜。他趕緊朝戶部尚書使了個眼色,
戶部尚書連忙起身說道,“陛下,張宏準將在朝堂之上公然殺害首輔大人的孫子,還請陛下責罰。”
六皇子也趕緊起身,“兒臣附議。”
一旁的元帥烏冬也說,“附議。”
三人之後,不少尚方一派的官員也紛紛起身附議。
張宏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不敢言語。隔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大聲吼道,“陛下,我真的沒有打到尚止,請您相信我呀。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受重傷,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死。”
他一下子衝到了朝堂的正中央,毫不顧及形象的揮舞著手臂,“不是我乾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陛下,您相信我呀,有人想害我。”
六皇子冷哼一聲,“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張宏準你就別再狡辯了。”
張宏又一下子爬到他是盧奇的腳下,“太師大人,你一定要幫我作證啊,當時是您叫我試探尚止,出了事,您不能不管我呀。”
盧奇嫌棄的退了兩步,“我什麽時候叫你試探過他。”
別說自己根本沒有,就算有,現在也堅決不能承認。尚方對這個Omega賤人這麽寵愛,要是和自己扯上關系,尚方非扒下自己一層皮不可。
皇帝心累的揉揉眉心,看來這個事情是沒法善了了。如果不處罰張宏,肯定會得罪尚方。但是對張宏的處罰太重,又會大大的挫傷太師盧奇這邊的勢力。
今天的朝堂,是從來沒有過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他正想著該怎麽處置張宏,就聽到張宏語氣尖銳的大聲吼道,“太師大人,您不仁,別怪我不義,現在我就把您這麽多年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給大家好好說說……”
皇帝眼色一沉,揮了揮手,隨即一個在角落裡的侍衛悄悄舉起起手中的木倉,對著張宏就是一木倉。張宏接下來的話還來不及說,就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張宏是太師盧奇的心腹,肯定知道盧奇的很多髒事,今天要是讓他把這些話在朝堂上當眾說出來,盧奇不是下不下台的問題,而是砍不砍頭,抄不抄家的問題。
整個朝中的局勢會出現激烈的震蕩,皇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將他帶走,收入天牢。”皇帝淡淡的吩咐道。“朕要親自審問他。”
盧奇感激的看了皇帝一眼,對他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陛下聖明。”
皇帝看也不看盧奇,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張宏準將行事魯莽,朕現撤銷其準將的職位,降為校尉。”
趁現在尚方不在議事廳,他趕緊把對張宏的處罰定下來,這個處罰不算重,而且只要張宏還在軍方,以後就可以再一步步的爬起來。
要是等到尚方回來,肯定會不依不饒,不僅張宏,就連盧奇都會受重創。
說罷,他心累的看著太子,“太子,還不快擬定聖旨。”
太子點點頭,飛速寫下他剛才的話,然後蓋上玉璽,當庭宣讀。
元曜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切,仰山君真是料事如神。
一旁的元帥烏冬轉了轉眼珠子,“陛下,張宏校尉手下多出來的部隊應該怎麽處理。”
戶部尚書也連忙說道,“朱將軍那邊人手很緊張。朱雀星域各種流寇異族。”
張宏既然降級了,也就帶不了那麽多的兵,多出來的這部分,他們倆都想收入囊中。
皇帝看著元曜焱和朱富春,氣的肝疼,特麽的一個個的都這麽不省心。看見一點空子就想鑽。
帝國的軍方按制度是一位元帥與三位將軍。元帥是烏冬,三位將軍中,一位是戶部尚書朱富春的親妹妹朱富秀,目前在朱雀星域。另外兩個位置,一個是給張宏預留的,只等他今年考核期滿,從準將晉升為將軍。
另外一個位置是虎賁將軍的預留,原本等待韓流月的成年。
現在,張宏一下子降到校尉,晉升為將軍短時間內遙遙無望。他手下多出來的兵力,如果按常規處理,會被元帥烏冬統一安排。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烏冬會怎麽做,朱富秀肯定不會同意烏冬的做法。如果自己不管,要不了多久,兩人要麽撕的你死我活,要麽烏冬在軍方一家獨大。
皇帝歎了口氣,不情願的將目光停留在了韓流月的身上,“韓流月願意幫助沈愛卿建立Alpha培訓學校,值得褒獎,朕特賜韓流月為虎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