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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宿敵的白月光》第51章 這救命之恩,我怕是一輩……
許久後, 衛明桓才放開了顧恆,此刻顧恆才意識到自己與衛明桓到底做了些什麽。

 他惱恨地推開衛明桓,走到一邊去, 不想看這人,“你瘋了!”

 耳根都是紅的。

 衛明桓站在原地沒動,在他身後瞧了瞧,“阿珩, 這是朕第一次親吻。”

 顧恆沒回頭,習慣性地反駁:“那前幾天,我是被狗親了不成?”

 衛明桓失笑,“朕倒忘了,還有那一次。”

 “你就得意吧!”顧恆不想說話,更是惱恨自己方才竟然沉浸其中, 沒有絲毫反抗之意, 也不知是著了什麽魔。

 這個姓衛, 如今修了什麽蠱惑人的妖法, 從前長了一張顛倒黑白的口舌倒也罷了,如今連眼睛鼻子都不像樣,自己竟然松懈至此, 還與他做了這等親密事。

 “就算上那一次,朕這輩子最親密的, 也只有你一人。”衛明桓又道。

 顧恆冷哼一聲, “陛下怕是忘了,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結盟,臣是男子,就算順應了陛下,也誕育不了皇嗣, 難不成陛下連子嗣都不要了?你不封妃不納嬪,不要繼承人了?未來幾十年,如何談一輩子?”

 衛明桓走近了,伸手去環住顧恆的腰,被顧恆躲開了去,“你幹什麽?離我遠些!”

 這般冷眉冷眼,衛明桓絲毫不生氣,反而露出笑容,“阿珩,原來你已經想到了未來幾十年去了,朕本以為,你對朕並無心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倒慣會歪曲事實!”顧恆扭頭辯解,見了衛明桓的臉,立時露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衛明桓歎了口氣,“阿珩,你慣會口是心非了。”

 “你!”顧恆咬牙切齒,恨恨地瞪著衛明桓,過了一會兒,他實在說不出什麽話來,乾脆離遠些。

 我不能讓你走開些,難不成自己還沒長雙腿腳麽?

 顧恆這般想著,倒是從未發覺,自己在衛明桓這個死對頭面前,第一次做出了讓步。

 他退一步,衛明桓便進一步。

 衛明桓今日嘗到了甜頭,整個人都如同飄在了雲彩中,便是對方橫眉冷對,他也不覺得有半點不悅,反而覺得是彼此間的情趣,竟是樂在了其中。

 “朕若不封妃不納嬪,不要子嗣,不要繼承人,這偌大的后宮都留給你一個人,阿珩,你能不能……”衛明桓認真地看著顧恆,那雙眼睛裡綴滿了深情。

 顧恆心裡慢跳了半拍,說不出是什麽情緒。

 只聽得男人的聲音,仿佛在耳邊繼續,“你能不能把你的心,交給朕?”

 顧恆頓了片刻,一時沒說出拒絕的話來,過了會兒,他道:“陛下,我不喜歡男人,你忘了麽?”

 衛明桓皺著眉頭,“你這麽多年未曾有過女色,不試試怎麽知道你不喜歡?”

 “我很確定,我不喜歡。”顧恆一字一句,“難道陛下還要強迫臣麽?”

 衛明桓只看著顧恆,沒說話。

 顧恆道:“陛下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就這般便好了。臣竭力為陛下掃清世家障礙,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待到來日時機成熟,陛下殺我也好,治我的罪也罷,給長亭侯府一個善終,也算是臣求你了。”

 “顧珩,你說這樣的話,便是往朕的心窩子裡戳,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衛明桓許久後,苦笑一聲。

 放下顧恆一個人,徑直離開了。

 顧恆以為自己說得很清楚,話已至此,以衛明桓的驕傲,想來也得傷幾天的心,必然不會再來招惹他。在他的印象中,衛明桓即便在做皇子時忍辱負重,也保持著極度敏感的自尊,不曾被折彎過背脊。

 臉皮厚是一回事,但真正說一句傷心的話,確是從未有過的。

 入了夜,顧恆就寢,燈剛吹過,黑暗剛壓下來。

 一道人影就窸窸窣窣進了顧恆的屋,等爬上了床,顧恆當真是哭笑不得,“陛下,你這是做什麽?”

 “爬自己妃子的床,不算丟人。”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神情臉色,顧恆光聽語氣,似乎挺平常的一句話。

 顧恆聽得如此,隻當這小子實在厚臉皮。

 他並未搭話,單挪了挪身子,往裡側進了一些,與衛明桓之間離得遠些。

 衛明桓倒也沒有得寸進尺,而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的另一側,黑暗中似乎連呼吸也輕柔了許多。顧恆凝神聽了一會兒,隻覺得身邊這人十分地規矩,他便也定下心來,想著從前也不是沒有一個被窩睡過,就是進宮後的許多日子,這瘋狗也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這人空有三宮六院,多大的享受都不懂得,偏偏來與自己擠作一床,反正吃虧受罪的也不是自己,是這瘋狗自個兒找的吧,我便全當沒這回事。

 這麽一想,顧恆愈發放松,沒過一會兒,竟徐徐睡了過去。

 倒是衛明桓,老半晌也沒覺得有困意,但又不想吵著顧恆,生生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直到聽到了顧恆舒緩的呼吸聲。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小子啊,還真是睡得著。

 他歪過頭,在黑暗中去看顧恆的輪廓,夜色太黑,他用肉眼看不到什麽,仿佛前面只是一道影子,又或者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自己知道顧恆就躺在他身邊的話,他可能會覺得身旁並沒有人。

 然而,自己覺得便是真的了麽。

 寂靜的夜裡,衛明桓忽然從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說不定眼前人也會一不小心就消失了,到那時,他到何處找去?

 衛明桓緩緩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身旁的那個人,只是移動了微末的距離,卻再也沒能再進一步,他的目光穿過靜靜的夜色,最終停留在那模糊的輪廓上,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歎出一口氣。

 今夜有月色,月上中天時,映得屋內似乎也亮堂了許多。

 衛明桓一時未曾察覺,這會兒已經到了夜半時分,這大半夜,他半點兒睡意也無,連思緒也不曾耽擱,腦中倒是什麽也沒想,只是看著身旁人,看了半宿。

 意識到這一點,衛明桓不禁自嘲地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聲嗤笑。

 他準備翻了身,不再看身旁人,沉下心思來,將一切雜念都刨除乾淨。

 然而就在這時,身旁的人忽然嚶嚀一聲,倒是不安分起來了。

 衛明桓動作頓了頓,借著淺薄的天光,去看身邊的男人,只可惜什麽都看不清楚。

 他湊近了些,仿佛看到男人眉頭緊皺著,額上還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他心下一愣,隨後伸手去觸碰對方,手還沒觸到,就被那人一把抓了個正著。

 他心裡一驚,隻當對方是故作熟睡捉弄自己的,想來這人也是個愛耍詭計的,他便正要發作,卻見那人緊緊拽著自己的手臂,片刻也不肯放開,嘴中還嘟囔著什麽。

 “這是做噩夢了?”衛明桓輕聲自言自語。

 顧恆驚叫一聲,拽著衛明桓的手愈發地緊,力氣之大讓衛明桓感覺到疼痛,他試圖抽離了一下,並無結果。

 “衛明桓!”那人口中突然叫了一聲。

 衛明桓還以為對方醒了,仔細一看,仍雙眼緊閉,眉頭皺得更深了。

 “喚朕作甚?阿珩,你夢見朕了?”衛明桓輕聲詢問顧恆,也不知道自己這行徑算不算得傻,興許夢中人根本就聽不見,又如何能回答?

 “衛明桓!有狼!你到我身後來!”身旁的男人仍在囈語,語氣十分急切。

 衛明桓聽不大明白,什麽有狼?又為何要到他身後去?

 可轉念一想,這人竟把他看得如此之重,做夢也要保護好他,衛明桓一時覺得心頭暖暖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

 “傻小子,就算是有狼,也是朕保護你,如何要你護著朕了?”他輕聲回應著,睡著的那人卻什麽也聽不見,隻緊皺著眉頭,一聲聲喚著,“有狼,衛明桓,有狼……”

 念叨的次數多了,衛明桓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那是很多年前的記憶。

 他還在邊關,顧家的那位嫡公子也在。一次對敵作戰中,他追敵太深,被對方殺了個回馬槍,身邊的衛兵也不剩幾個。

 那是個極其寒冷的冬天,他在雪地裡走了兩天一夜,眼看著重傷的士兵兄弟們一個個死去,而他竟是毫無挽回的余地。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重,血腥味能飄出半裡地遠,而寒冷的北地,缺少食物的狼群很快就會聞著味兒追過來。

 這也是那些敵人覺得沒必要搜尋追殺下去的原因之一,他們認為這個遍體鱗傷的小年輕,是決計走不出冬季的雪原的,只會喪生於狼口之中。

 那時候的衛明桓,年紀還尚輕,他還沒有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心中除了憤慨之外,可能還多了幾分莽撞。事到如今,衛明桓還是要苦笑一聲,承認自己曾經有過莽撞的時候。

 在經歷了兩天一夜,身邊人漸次死去的時候,他也會感到絕望,覺得自己走不出那片茫茫雪原,只能葬身在異國他鄉。

 而就在他準備為自己找一塊風水寶地,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躺屍之地時,是那個數年來一直爭鬥不休的顧家豬頭找來了。

 他們分屬不同的陣營,彼此爭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衛明桓萬萬沒有想到,顧恆真的會找來。

 他在一片皚皚白雪中,看到了那個身披紅袍衣袂翻飛的男人,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那一刻,他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胸口,被什麽東西擊中了。

 很鈍很痛,但也很著迷。

 他見到對方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難道不是盼著我死的麽?”

 顧恆沒給他好臉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廢話!想死就滾遠點兒!”

 衛明桓聽到就笑了,“我這滾得還不算遠麽?”

 顧恆沒說話,上前拎著衛明桓的衣領就往馬背上拖,衛明桓笑嘻嘻的,又問:“你來尋我,怎麽不多帶點兒人馬?就你自己一個人?”

 “你話怎麽這麽多?”顧恆沒好氣。

 衛明桓卻是猜到了,“讓我猜猜看,想來那些人都是老四的黨羽,巴不得我從此消失,免得回去與他爭得死去活來,我若是死了,那個位置豈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便也少費些心思了。”

 顧恆依舊不言語,將人弄上了馬背,他牽著馬,一步一個腳印在雪地裡前行。

 “顧恆,你也是老四的謀臣,怎麽就獨身一人尋來了?難道不怕回頭老四找你算帳?你說說看,你這是在幫他,還是在幫我啊?”衛明桓雖然傷得重,但嘴皮子功夫是半點兒也沒落下。

 顧恆聽得厭煩,懶得搭理這人,“你閉嘴吧!看你逼逼叨叨的樣兒,想來也沒傷到什麽,要不你下來走,我騎馬?”

 衛明桓哈哈大笑,“顧恆啊顧恆,我說你是豬頭,你還真要做些蠢事不成?你是瞞著人偷偷溜出來的?”

 “管你屁事!”顧恆惡狠狠罵道。

 衛明桓卻不覺得怒,只是盯著那人的背影,那紅色的衣袍,在雪地裡驚豔得,讓人看不見旁的去。

 他們行到半夜,顧恆找了個背風處,二人暫時休整下來。

 衛明桓緩了大半天的勁兒,身上稍微有力氣了些,又開始同顧恆耍起嘴皮子來,“你這次冒著生命危險來尋我,是要我如何相報麽?”

 顧恆斜晲了一眼,“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張臭嘴。”

 “莫不是想要拿我這條命,換老四登上那個位置?”衛明桓試圖猜測一二,“我這性命可沒那麽重要,要我退出去,除非我死了。你要真抱著挾恩圖報的打算,我奉勸你,現在就一劍取了我性命吧。”

 “我沒劍。”顧恆冷冷道,“你把我的佩劍還給我,我便滿足你的心願,拿它取你性命,送你下十八層地獄。”

 衛明桓聽了,笑了,“顧恆,你分明知道,那劍我不帶在身邊。”

 “那你說個錘子。”

 衛明桓伸手去攬顧恆的肩膀,顧恆挪了一下,沒將人的手甩掉,就任由對方摟了。

 男人親密地將大半身子靠在顧恆的身上,連頭都枕著顧恆的肩膀,他道:“阿恆,這場奪位的戲碼,不是我想退就退的,那位置也不是我想放就能放的,你得體諒我,我要不去爭,就活不下去了。我生母卑微,母家無所依靠,朝中亦無庇護,除了一個皇子身份,我什麽都沒有。老四不一樣啊,他就算失敗了,他還有你們顧家,你看看,你還為了他殫精竭慮,而我……”

 “說這些,同我裝可憐?”顧恆面色不明,看不清情緒。

 “倒也不是,只是同你表明心意罷了。”衛明桓苦笑兩聲,“這救命之恩,我怕是一輩子都還不了了。”

 “誰要你還了?”顧恆道,“我長亭侯世子,要什麽沒有,輪得到向你索取什麽麽?”

 “那……”衛明桓還想問什麽,可突然之間住了口,沉默片刻,他輕笑一聲,“那你來這一趟,犯主上忌諱,置性命於不顧,是為了你我從前相處的情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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