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七刀回冥界查典籍,其他人也紛紛扎入書海之中,查找關於靈離古樹和空庭橫帝的典籍或者手劄。
雲竹則和霍玉城一起回星殿篩選陣法,一是要找出回溯時空的陣法,一是要找出可能復活望月的陣法。
約莫過了三個月的時間,鬼七刀那邊還未傳來消息,敖禦那邊便高興的與他們說,他找到可以對付空庭橫帝的辦法了。
眾人再次聚集到桂興山,時隔三個月,金域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許多,雲竹臉上也露出倦意,其他人的精神也都不如之前好。
待到所有人聚集,雲竹看向金域,也不寒暄了,直接問道,“你說,你們龍族有一件秘寶?是什麽?”
“我從典籍中查到,我們龍族曾經得到過一段靈離樹根,出自靈離古樹,當年的靈離樹根,在仙族手上,成了一件秘寶。”敖禦伸手,手掌上出現一抹金色的玉如意虛影,明顯可以看出是用樹根煉製而成。
鬼七刀沒想到會是這樣,“雖然我沒有聽說老祖的樹根何時有給過外族,但這的確是靈離樹根沒有錯。”
這個世上,僅有一棵靈離古樹,鬼七刀他們也是靈離一族,但並非是樹形。
“這件秘寶如今可還在龍域之中?”霍海城問道。
敖禦點頭,“還在龍域裡面,但並非在寶庫之中,而是不知道是在哪位龍帝的龍墓裡面,典籍上說,若是要取出靈離秘寶,需得找到靈離一族和靈離古樹之物,才可取出。”
眾人又看向鬼七刀,鬼七刀思考了一會兒,緊張地問,“若是沒有靈離古樹之物呢?”
敖禦表情凝重,一字一句道,“那就只能闖入龍墓,一個一個的找了。”
龍族的龍墓,仙人進入其中都可能隕落,即便是有敖禦在,也不簡單,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最好還是不要進去。
而且,那還是敖禦的祖墳,哪能隨便去呢?
鬼七刀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老祖從未留下過什麽東西。”
“靈離老祖平日裡用過的東西呢?”
“靈離老祖曾經用過的東西呢?在冥界這麽多年,總能留下點什麽吧?”
鬼七刀依舊是搖頭,“老祖多年閉關,在禁地之中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當年遠古大戰和上古大戰都沒醒。”
“一點點碎屑也沒有嗎?”雲竹皺眉,不太願意相信,“一塊樹皮,一張樹葉,一朵花,什麽都好。”
鬼七刀皺著一張臉,上玄歎氣,“要不還是直接入龍墓吧?”
“靈離老祖離開之前,留下的信還在嗎?那個也可以,難道就沒有留下一點信件,玉簡之類的嗎?”敖禦表情不是很好,這不是要挖他們家祖墳嗎?
“沒有。”鬼七刀很是氣餒,“要不,我去禁地找一找,那裡是老祖沉睡之地,或許可以找到一點。”
“其實,我這段時間在族中查找典籍的時候,看到了一些野史。”金域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眾人看過去,金域猶豫幾息時間便看了一眼鬼七刀和上玄,“傳聞,當年靈離老祖與你們魔淵的一位魔皇有那種關系。”
鬼七刀:……
雖然覺得無語,卻給鬼七刀提供了一條思路,其大力的一拍掌,“我好像記得在哪裡見到過這樣一個說法,你們稍等,我回去找一下。”
說完他就撕裂虛空回冥界了,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一會兒。
“關於望月的事情,你們可有什麽好消息?”雲竹按了按眉心,“我這邊,還沒有找到陣法。”
眾人紛紛搖頭,其實現在連靈魂碎片都沒有找到那麽一絲,就算是有辦法也無法實現,只是大家不願意放棄罷了。
等了兩個時辰,鬼七刀都沒有回來,雲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便回到星殿去了,霍海城的分/身在這裡,無論是有什麽消息,他們也都能得到。
大家約莫再等了一天的時間,鬼七刀才興奮的回到桂興山,島上眾人正坐在碼頭上百無聊賴的等著。
“二哥呢?”鬼七刀看了一圈,沒看到人,故而問。
上玄看到他高興的表情,笑著問,“他回星殿了,左右小十弟在這裡,是有什麽好消息嗎?”
“是。”鬼七刀肯定的點頭,眾人一掃先前的疲憊,紛紛期待的看著他。
“雖然不是正史,但我查到,我們老祖曾經死過一次。”鬼七刀也不避諱,如今關乎兩界大事,瞞著就很傻了,“靈離古樹好像是有很多顆心臟,具體多少我不清楚,但野史曾言,靈離老祖曾死過一次。”
“然後呢?”霍海城沒懂。
“然後,我們老祖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上界的一位仙人,從九重天之上,撕裂結界下來為老祖續命。”鬼七刀笑著道,“雖然是野史,也不知道仙人下凡是為了什麽,但我的確從我們冥界的典籍上找到了佐證,仙人下凡是真的。”
“所以呢?”其他人還是聽不懂。
鬼七刀覺得無語,頗有些孺子不可教的感覺,恨鐵不成鋼道,“那位仙人在我們老祖沉睡之地留下了一柄仙劍,深埋於老祖曾經的樹根所在,我在仙劍之下,看到了一朵靈離古樹花。”
“既然如此,那靈離古樹花拿到了嗎?我與你一起去龍墓,咱們一個個的找。”
有了靈離古樹花,就不需要闖入龍墓中了,高效且安全。
“拿到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別給他留太多時間。”鬼七刀冷聲道,“殺了他,為望月報仇!”
“那九哥便和四哥一起去龍域拿靈離秘寶。”霍海城心中一定,隨後又問道,“之前你查了典籍,關於望月復活之事,可有什麽好消息?”
鬼七刀輕輕點頭,“還是星路給的思路,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否有效,但若是去更高維度找,或許可以找到望月的靈魂碎片。”
但其實,更多的可能是,望月真正的消逝在天地間。
“星路上我已經找過了。”霍海城搖頭,“除非,跳脫這個宇宙,但這種事情,至少要聖人才能做到,如今的蒼海界,只怕只要空庭橫帝……”
“等等,當時望月的靈魂消失得太快,空庭橫帝也走得太快,會不會是他留了一手?”霍海城皺眉,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望月是他手上的王牌,沒了望月,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王牌哪有這麽容易就打出去的?”
“你是說,或許他在等最後決戰的時候,逼迫我們拿出所有手段,再用望月威脅我們?”靈沐心裡咯噔一聲,“我們無法超脫這方宇宙,但他可以,能做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隨後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惡心得很。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辦法離開這方宇宙,空庭橫帝到底已經入邪,並且封印沒有松動,他能動用的力量不多。”霍海城沉聲道,“若真的如我們所想,那望月的靈魂,或許會被他寄存在這方宇宙的邊緣,他無法帶出太遠。”
之前封印松動乃至裂開,不過是空庭橫帝弄出來的幻象罷了,大家互演,實際上太極之主和天庭之主的封印,哪那麽容易松動?
蒼海界意識也不會允許。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可以滅掉空庭橫帝的靈離秘寶,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又多了一個,繼望月復活之後,又多了一個離開宇宙。
星殿之中,雲竹睜開眼睛,剛要指揮霍海城重新移動北鬥七星,後者便跟他轉達了桂興山中大家的談話。
“天庭之主也可以做到。”雲竹看了一眼亭子的方向,現在那位正在那裡玩他的攝像機呢。
“我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哪裡能超脫這方宇宙呢?”天庭之主的聲音傳來,“再想別的辦法吧。”
雲竹和霍海城對視一眼,然後沉默了一會兒。
“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們的想法是對的?”雲竹沉默之後,抓到了其中的重點,眼睛一亮,求證似的看向霍海城。
霍海城還一直在想其他辦法,聽到雲竹的話,一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或許是因為有了希望,雲竹腦子轉得飛快,“要超脫這方宇宙,我們是做不到了,但宇宙歸屬於至高法則,要至高法則允許超脫,那就只有仙器能做到了。”
雲竹指著他們腳下的這座星殿,霍海城輕輕點頭,隨後看向頭上的北鬥七星,“還是要看北鬥七星的陣法。”
是啊,還是要找陣法才行。
從這邊得到了好消息,霍海城作為傳聲筒,分/身那邊將他們的猜測轉達。
說完,霍海城又提醒道,“先別告訴因雨他們,免得空庭橫帝起了疑心,先讓他們繼續找靈魂碎片。”
“那我們做什麽?”靈沐問道。
“找。”
“找?”眾人疑惑,紛紛搖頭,他們聽不懂。
“找望月復活之法,找對付空庭橫帝的方法,不必大張旗鼓,越隱蔽越好,他必定是會密切關注我們的,我會和韶之一起,盡快找出對應之法。”
大張旗鼓的找就太假了,小心翼翼的找才顯得真。
大家明白了,金域臉上的笑意怎麽都無法掩飾,其發狠的直接封存自己的記憶,眾人紛紛得到啟示,也一一照做,霍海城見此,將他的建議換了個說法,重複了一遍,星殿的事情沒有讓他們知道,甚至沒有讓他們知道靈離秘寶那邊的事情。
“我們真的能找到辦法嗎?”金域愁眉苦臉的,因為沒了記憶,他隻覺得這樣做,不過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吧,蒼海界這麽大,總能找到辦法的。”
大家總覺得不太對勁,但依舊是聽他的話點頭了,皺著眉頭離開。
霍海城將鬼七刀和敖禦留下來,與他們說了封存記憶之事,再提了靈離秘寶的事情,二人沒有問為何要封存記憶,直接去了龍域。
霍海城回了星殿,本尊和分/身幫雲竹一起移動陣法,甚至在他篩選的時候,還在繼續移動,將陣法記錄下來。
霍海城也會陣法,索性就幫雲竹先篩選一遍,分/身移動陣法,本尊篩選,確定的他便排除掉,不確定的不認識的覺得可以的便留下來,然後交給雲竹。
這樣一來,效率便高了很多。
再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敖禦他們那邊傳來好消息,靈離秘寶已經拿到了,並且問何時出發去殺空庭橫帝。
因為有了天庭之主幫忙確定,霍海城和雲竹都知道,現在還不能動手,至少要找到辦法,超脫這方宇宙,將望月保下來才能去殺了空庭橫帝。
否則投鼠忌器,就會和之前在橫劍禁地裡一樣,明明可以追過去,卻只能放任空庭橫帝離開。
霍海城將靈離秘寶拿到手中,與敖禦他們說了望月的事情,然後讓他們封存記憶,將之前在桂興山上對靈沐他們的說辭再說了一遍,敖禦和鬼七刀加入演員行列。
三年時間一閃而逝,空庭橫帝早已痊愈,但雲竹他們依舊不動。
敖禦因為失去了記憶,並不知道靈離秘寶的事情,是以便只能拚命的尋找那傳說中可能存在的方法。
這三年時間裡面,雲竹和霍海城都找到了很多關於宇宙和時空的陣法,但都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只能繼續尋找。
這日,霍海城又找到了一個關於宇宙的陣法,將之特地標記出來,等雲竹完成手上的篩選工作之後,將玉簡遞過去,隨後霍海城又開始移動陣法。
雲竹率先看得是霍海城標記出來的陣法,過了一會兒,其驚疑不定的看著手裡的玉簡,隨後又確認了幾次。
“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好像找到了。”雲竹讓霍海城過來,讓他看他之前標記出來的陣法,“霍前輩能不能將北鬥七星移動到之前的地方?”
修士的記憶向來好,尤其是他們會特地注意的地方,霍海城直接點頭,然後將北鬥七星移回去。
無數陣法在地上閃爍,最後一個便是他們的目標陣法,雖然轉瞬即逝,但這個陣法有很大的可能是可以做到超脫宇宙的。
“陣法還是要借助聖人之力。”雲竹皺眉,隨後眉頭展開,笑著看向永生寒潭之處。
霍海城懂了,也不懷好意的看過去,“韶之的意思是,物盡其用?”
“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雲竹輕聲笑道,“為防萬一,先別打草驚蛇,我們先自己動手。”
雲竹雖然覺得這個陣法可以做到超脫宇宙,但他算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陣法,也就這些日子來接觸了許多陣法,才敢下定論。
但他的定論也可能是錯的。
霍海城分/身到星殿門口護法,雲竹和霍海城將玉棺搬出來,隨後由雲竹按照陣圖將陣紋畫出來,這個陣法非常的繁複,霍海城沒辦法幫忙,便只能在雲竹身邊護法。
這是雲竹至今為止,布置的最複雜的陣法,光是畫陣紋就又用了三年時間。
嗡!
三年之後,陣法形成的那一刻,北鬥七星樞紐亮起一陣白光,樞紐轉動,宇宙之力被調用,一個通道出現在星殿上空,漆黑無比,強大的威壓似乎能將他們碾碎,這還只是在通道外。
雲竹這三年來布陣耗費了太多的心神,不適合出去,霍海城走到通道下面,“韶之,你休息,我去。”
“你小心點。”雲竹蒼白著臉點頭,因為這個陣法太過繁複,布陣花費了他太多的心神,雲竹的腦袋一抽抽的疼。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更複雜的陣法他不一定能畫出來。
想到回溯時空關乎時空和兩個宇宙,雲竹心裡歎氣,希望到時候那個陣法別太複雜了。
霍海城進入通道之中,北鬥七星暗下來,通道半開半合,似乎被封存了。
通道之中,宇宙之力擠壓過來,霍海城身體開裂,剛冒出來的血直接被蒸發,強大的力量讓霍海城頭皮發麻,化作一陣光穿過通道。
陣法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防護罩,防護罩上刺拉拉的響,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承受巨大的侵蝕。
雖然沒有直面宇宙之外的力量,但霍海城知道,若是他沒有借助陣法,當他暴露在宇宙之外的時候,他會直接死亡。
宇宙之外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世界,這好像是一個巨蛋一樣,裡面孕育著非常多的生命,霍海城看到了環繞宇宙的星路。
當霍海城離開這方宇宙,雖然是借助其他力量超脫宇宙,但當他站在宇宙之外的那一刻,就猶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待萬物一樣,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而這方宇宙乃是凡界一樣。
聖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是仙人了,聖人可以超脫宇宙,宇宙之外為仙,宇宙之內為凡,這個說法雖然不太對,但也沒有明顯的錯誤。
霍海城感覺到了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他看到了蒼海界世界意識,也看到了這方宇宙的意識。
這方宇宙,以蒼海界為首,蒼海界世界意識之上,並非是至高法則,而是宇宙意識,宇宙意識之上,才是至高法則。
也是這一刻,當霍海城在宇宙外清晰的看到宇宙內的所有事物,一切收歸他眼底,猶如傳說中的神一樣的掌握一方宇宙動向時,霍海城才知道。
所謂的兩界大局,其實並非是蒼海界和山海界布下的局,而是兩個宇宙意識布下的局。
關乎星橋,其實就不知是一個小小的世界意識可以謀劃的范疇了,以往他們眼界太低,才覺得是蒼海界和山海界所布下的局。
但為何三生石和太極之主都說的是蒼海界和山海界布下的局呢?
或許,是他們沒資格知道太多,也或許是宇宙意識不允許提醒,也或許是因為關乎蒼海界和山海界,兩個世界意識也是一個執行者,也是其中的兩枚棋子吧。
當年的事情,作為其中一枚棋子,霍海城也不知道執棋者到底在想什麽。
他只需要知道,完成這場局,飛升上界之後,便能真正的超脫棋局之外了。
星路環繞著宇宙,但依舊屬於這方宇宙之物,在星路之外和宇宙邊緣之中,還有一條巨大的星河,上面有很多或黯淡,或明亮,或大或小,顏色不一的光點,光點形成了一條美麗的星河。
“時空之河?”
霍海城只看了一眼,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時空之河,也沒有這個時間。
宇宙太大,霍海城在宇宙面前猶如螻蟻,他在宇宙邊緣找了很久,也才飛出一小段距離。
過了一會兒,霍海城決定不再繼續盲目的找下去,而是在宇宙之外,緊盯著宇宙之內,蒼海界之內的空庭橫帝。
等了許久,霍海城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是空庭橫帝那個半聖半邪的惡心氣息。
空庭橫帝的氣息只在時空之河之外,宇宙邊緣中的某個地方轉了一圈便消失了。
霍海城眼底精光閃過,但空庭橫帝的氣息離開之後,過了一會兒才回到星殿之中。
他在宇宙外看似只是待了一段時間,最多不過三天,實際上宇宙之內早已過了三百余年的時間。
“風,怎麽樣?”雲竹抬頭,緊張的看著他。
這三百多年,雲竹已經將陣法全部拿到,連回溯時空的陣法都找到了,但霍海城一直沒有回來,而星殿門口那邊的霍海城猶如陷入了一種混亂一樣,直接昏迷了,氣息忽高忽低,搞得雲竹差點想要去到通道之外找霍海城。
這是後遺症,畢竟霍海城不是聖人,即便是借助外物超脫宇宙,也無法掌握與分/身之間的穩定。
雲竹也知道,他若是走了,若通道出了意外,他們只怕就要死在外面了,他們二人,至少要有一個人待在星殿裡才行。
霍海城回來之後,分/身便蘇醒了,恍若之前的混亂不存在一樣。
霍海城將他在宇宙之外見到的事情說與雲竹聽,“他去過的地方太遠,可能陣法還要調整一下。”
宇宙之大,不是他可以說飛過去就飛過去的,外面的世界太可怕,霍海城別說撕裂虛空了,連感知外面的虛空都做不到。
他們可以在宇宙內作威作福,到了宇宙外,沒有星殿的陣法,就猶如紙糊一樣。
雲竹沒有確切的知道坐標在哪裡,他要調整陣法,還要去親眼見過才行,是以他便直接通過通道,來到了宇宙之外。
雖然聽霍海城說了外面的世界,當雲竹來到宇宙之外的時候,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宇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超脫宇宙看向宇宙之外,雲竹有一種可以掌控萬物,身為神的錯覺。
當然,只是錯覺,他不是神,只是宇宙之內的一個小家夥罷了。
雲竹也等了很久,終於等到空庭橫帝的氣息出來轉悠一圈,確定坐標之後,他便回去了。
“過去了多少年?”
“四百年。”
“看來他三四百年便會去看一遍,或許是為了保護望月的靈魂,也或許是看看望月還在不在。望月到底不是聖人,宇宙之外太過危險,他必定是要將他的靈魂保住的,我先調整陣法。”
距離橫劍禁地一戰,已經過去七百多年的時間,但既然確定了空庭橫帝將望月放在宇宙之外,他們也有陣法,那就不難了。
或許是離開過宇宙,雲竹的境界更高了,看待萬物的角度突然變了,這一次他調整陣法的速度很快,甚至沒有耗費太多心神。
本來是為了救望月,如今卻成了他們的一場機緣。
再次調整通道,這一次再出去,就能去到空庭橫帝藏匿望月之處,雲竹決定在自己去,無論結果是好是壞,他都想第一時間知道。
再次來到宇宙之外,位置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但雲竹沒有時間去感歎,而是在附近搜索。
時間之河之外,宇宙邊緣之處,有一個白色水晶棺,裡面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不是望月的模樣,而是林友涵的模樣。
望月太完美了,就好像是天上明月,雖然與林友涵有三分相似,但那並非是林友涵真正的模樣,不過是空庭橫帝捏造出來的軀殼罷了。
雲竹來不及回憶當初,也不敢逗留,這座水晶棺裡面躺著林友涵的靈魂,原來當年林友涵的靈魂一直在封印在這裡。
望月的靈魂就是望月的樣子,不過是注入了林友涵三分靈魂罷了,而林友涵本身的靈魂缺了三分,但對雲竹來說,這是意外之喜。
他本來以為,能找到望月的靈魂之火就不錯了,沒想到還能得到涵子的七分魂體。
玉棺被一層薄膜保護者,這層薄膜上有一絲聖氣,雲竹剛想將水晶棺拿走,突然想到什麽,停下了動作。
他不希望空庭橫帝知道是他拿走的水晶棺,或許可以偽裝一番?免得日後突生波瀾。
看向最近的時空之河,雲竹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時空之河出現異樣,將水晶棺打破,是天意吧?
要撼動時空之河,雲竹沒有那個本事,但是星殿可以做到。
回到星殿,將他的想法與霍海城說了,“風,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若是要用星殿撼動時空之河,那就得有一個人在外面保護林友涵,並且要藏起來,不能被空庭橫帝知道,沒有了通道,那星殿陣法對我們的保護就不複存在。”霍海城並不讚同這個想法,“被空庭橫帝知道也沒事。”
雲竹搖頭,“誰知道他還會對涵子做什麽?必須萬無一失。”
“我不讚同你這個想法。”霍海城皺眉,“若你真的想這麽做,那就改造陣法吧。”
改造?
雲竹抿唇,沉重的點頭,“行,那我改一下。”
“你還能改這些陣法?現在?”霍海城難以置信,當看到雲竹點頭之後,他不得不承認。
他一直以為,他已經足夠高看雲大夫的手段了,結果雲大夫又給了他一個驚喜,他還能做到更多。
“也是因為離開過這方宇宙,心中有所明悟,不然別說改造了,我之前連布陣都吃力。”雲竹隻覺得是涵子命不該絕。
霍海城也有這個感覺,他的劍道也有所明悟,他之前還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進步絲毫了呢。
或許是曾經離開過這方宇宙的原因吧,不過通道是挺危險的,他們能通過這條通道,別人卻是做不到的。
要不然,也可以讓其他人來試試。
雲竹開始埋頭準備陣法,他們對外一直說陣法還未完全篩選出來,其他人也只能耐心等待。
約莫過了一甲子時間,時空之河突然起了波瀾,一個小浪花啪的一聲飛到水晶棺所在位置,薄膜與水晶棺啪的一聲破碎,裡面的魂體被時空之河卷走,隨後出現在星殿之中。
霍海城和雲竹眼明手快的將魂體收到一口水晶棺裡面,連打數萬道封印,隨後放入永生寒潭之中。
“成了!”
空庭橫帝的玉棺還在廣場之上,水晶棺安靜的躺在永生寒潭水底,雲竹撲過去抱住霍海城,差點尖叫起來。
這真是他這些年來,最高興的時候了。
霍海城笑著抱住他,心裡也很高興,等雲竹冷靜下來之後,都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了。
“這件事情先別告訴其他人,越少人知道越好,等空庭橫帝魂飛魄散,我們再跟他們說。”雲竹臉色通紅,眼裡的陰霾盡數拂去,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至少他保下了涵子。
“沒了林友涵,我們就能放開手腳了。”霍海城笑道,和雲竹一眼,心中暢快。
“嗯!”雲竹這些年來一直繃著一根弦,雖然花費了七八百年的時間,他卻甘之如飴。
霍海城低頭親了一下雲竹的嘴角,聲音沙啞,“日後韶之就能一直看著我了。”
雲竹橫了他一眼,“我何時不看著你了?”
霍海城不置可否,他知道,雲大夫心裡裝著許多事情,林友涵在他心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很自私,他並不希望林友涵真的死去,他寧願林友涵能夠活著,好好的活著,這樣雲大夫心裡才不會有遺憾。
然後,全身心都屬於他。
天庭之主一直在小亭裡撫弄攝像機,其看到二人高興的樣子,忍不住打斷他們。
“本末倒置。”
雲竹臉上的喜悅一頓,收斂笑容,“前輩,我們……”
“是不是覺得,花了七八百年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非常的正確?”天庭之主眼神嘲諷,“以前便想和你們說了,若我是你,即便是你爺爺的靈魂在他手上,我也照殺不誤。”
“涵子和我一起長大。”
“一個凡人的魂體,在空庭橫帝手裡這麽多年,你們覺得,搶回來了,丟到永生寒潭裡就能救下來?他就會讓這具魂體乾乾淨淨,不作任何手段?不給自己劉一條後路?”天庭之主覺得可笑至極,“若是救人那麽簡單,為何我們一個一個的赴死?我這縷殘魂,還會在這裡等死?”
“總要試一試的。”雲竹不可能放棄。
“救回來了又怎麽樣?天命不可違,他是必死的。”天庭之主轉動攝像機,“要將空庭橫帝殺得乾淨,他的這些傀儡,就不能存活,哪怕一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霍海城微笑看向天庭之主,“當年太極之主都能找到辦法救下韶之,為何我們救不了林友涵?不試試怎麽知道?”
是麽?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庭之主不置可否,意味不明的笑了,“那你們試試吧,別耽誤了大事就行。”
雲竹不與他爭辯,和霍海城在星殿休息了一天,然後二人便回到了桂興山,霍海城的分/身依舊留在此地看守。
雲竹和霍海城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來桂興山商議要事,大家來得很快,不多時便全部聚集在桂興山。
“突然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麽進展嗎?”靈沐在沙灘椅上坐下,朝雲竹問道,“我這邊沒什麽進展。”
他們之前之所以進展很快,是因為一直在討論,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思路廣,辦法便出來了。
但是這七八百年裡面,霍海城和雲竹一直在星殿,也不提會合交流的事情,其他人悶頭的找,自然是找不到了。
尤其是因雨和辰梨,望月的事情交給他們,但多年來沒有一點收獲,更是氣餒。
霍海城讓他們不要抵抗,解除他們封存的記憶。
“我們竟然是早就找到了靈離秘寶?還有這種秘寶?”鬼七刀扶額道。
“要騙過空庭橫帝,最好是連我們自己都騙過。”靈沐心知封存記憶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找到了殺空庭橫帝的辦法,二哥和小十弟突然找我們過來,是望月那邊已經有進展了?”金域又問。
雲竹沉重的點頭,將他們這些年來做的事情托盤而出,隨後道,“本來想殺了空庭橫帝再告訴你們的,但天庭之主說得對,我們不該這麽樂觀。”
雲竹的確是被打擊到了,天庭之主的話也沒有錯。
那麽多人,他爺爺,天庭之主,以及蒼海界先輩,那麽多聖人和老祖一一赴死,若是這麽簡單就能找到辦法救下其中一枚棋子,他們為何不保住自己的命?
畢竟,若論實力,天庭之主和太極之主之流,難道不比空庭橫帝強嗎?
本來以為是好消息,能夠放開手腳打一場了,哪曾想最終還是要束手束腳,眾人心中無奈,卻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沒關系,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們已經盡力了。”金域笑了一下,“凡事哪有事事如意的?”
“若是按照天庭之主所言,那我們就當空庭橫帝一直知道這一切好了。”霍海城沉聲道,“星殿之中擺放著他的肉身和林友涵的魂體,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否則他必定會去搶回來。”
“便是他不知道魂體是被我們拿走的,失去了魂體,便失去了一張王牌,他必定不會坐以待斃的。”雲竹補充道,“他以前就能讓望月去星殿的永生寒潭裡拿他的肉/身,現在也能這麽做。”
“你們說,在宇宙之外,可以看到宇宙之內發生的所有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之前所謀劃的,他可能也知道?”因雨突然道,“因果一道,上可連接至高法則,但我之前的確無法通過因果找到望月,那具魂體,必定是已經做了手腳的。”
“關乎性命,做再多的準備都不為過。”敖禦搖頭,看向雲竹和金域,“我們最好做最壞的準備。”
雲竹和金域點頭,辰梨提議,“兵貴神速,不如我們直接殺過去?”
直接殺過去,或許能打一個措手不及,拖下去,空庭橫帝遲早會反應過來。
或許那具魂體被做了手段,但空庭橫帝的力量顯然不如以前,等他反應過來必定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直接殺過去,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護那具魂體。
空庭橫帝的主要力量在封印下沉睡,只要能殺了他在外蘇醒的意識,那便能追根溯源直接滅殺封印中的意識。
只要空庭橫帝的意識在反應之前死了,那林友涵說不定就能保下來。
辰梨的建議很對,大家對視一眼,直接撕裂虛空,離開蒼海界,來到了空庭橫帝棲身的小秘境之中。
而在雲竹他們集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