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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子總想攻略我》第59章【萬字三合一】 (1)
“阿彌陀佛。”

 一無尊者一點聖人的架子都沒有,微笑待人,隨後坐到門口這邊的蒲團上,“諸位施主今日來尋貧僧,不知所為何事?”

 眾人對視一眼,隨後還是由聖人霍海城開口,霍海城行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一無尊者,我們今日來是為了望月公子輪回一事,輪回艱難,望月靈魂碎片無意識,需得從草木做起,不知一無尊者可否能出手相助,令其免受輪回之苦?”

 “阿彌陀佛。”一無尊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眾人,“輪回嘗百哭,有苦才有終啊。”

 “一無尊者,晚輩自認,望月此生,已經夠苦了。”霍海城雙手合十,置於胸前,“救苦救難真菩薩,還請一無尊者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一無尊者搖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望月施主得以善終,全靠雲施主以聖格相護,聖心所失,宇宙悲鳴,這是他的業障啊。”

 “敢問尊者,莫非望月當真要嘗盡世間百苦,才可脫離苦海嗎?”雲竹忍不住問,“若我等願代為受過,不知可能成事?”

 “是啊尊者,我們都願代其受過。”眾人紛紛點頭,期待的看著一無尊者。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位極宇宙之巔,這等大福報,望月施主承受不住,若是諸位施主執迷不悟,反倒是誤了望月施主的輪回之路啊。”一無尊者循循善誘,“死中求生,如火中取栗,諸位施主若要助其渡苦海,不如到佛前虔心禱告,或抄寫幾本佛經,佛祖自會降下福祉。”

 一無尊者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知道,他不會出手了,且他的意思,也是勸他們也不要貿然出手。

 “尊者的意思是,望月本就該死,二哥的聖格代其受死,這等福報,望月無法承受,故而苦海難渡?”霍玉城求證似的想要確認,“若是我們再代其受過,那望月的苦海更是難渡?”

 “阿彌陀佛。”一無尊者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不點頭,也不搖頭。

 佛修最喜歡如此,但其實一無尊者不回應,他們也知道,他的意思便是如此。

 “那就拜托一無尊者為我們挑選佛經吧。”雲竹行佛禮,“我們會到佛祖面前禱告,為望月祈福。”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邊請。”一無尊者站起來,走出去為大家帶路。

 跟著一無尊者來到佛前,莊嚴寶相的佛陀在殿中到處都是,整齊的排列,走進佛殿之後,似乎這些佛陀正在低頭看著他們一樣,眾人不由得放輕腳步,恨不得飄起來。

 殿中有幾個尊者,為他們擺下一些蒲團和桌子,備上紙筆,正對佛祖的地方放著九個蒲團,殿中兩旁也放著九個蒲團和矮桌和一些經書、紙筆等。

 一無尊者到佛前跪下,他甚至不用蒲團,眾人到蒲團上跪下,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規定,蒲團明顯是為了他們準備的,是以眾人也不好拿開。

 “我佛慈悲。”一無尊者的聲音虔誠,似乎只是佛前萬千信徒中不起眼的一個。

 “我佛慈悲。”眾人跟著跪拜佛祖,心中祈願望月得以順利渡過苦海。

 這是大家第一次來到佛前,饒是雲竹,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麽莊嚴的佛殿裡面跪拜佛祖,這其中就屬他對佛祖最熟悉了,以前他總說佛祖保佑,信不信佛還不一定。

 但是近日,雲竹願做一個虔誠的信徒,故而跪在佛前久久不動,在心中重複了很多遍自己的願望。

 佛祖信徒無數,無時不刻不在聆聽信徒訴說,那麽多聲音裡面,或許他多說幾遍,佛祖就能聽見呢?

 一無尊者起來之後,燃香再次跪拜,眾人也跟著照做,輪流上香,隨後便有九位尊者帶著他們來到旁邊的桌子前面,上面是一些經書。

 雲竹翻著看了一下,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經書,上面是空族的文字,他只能看個大概,不是他熟悉的佛經。

 其中有一本大概是講的佛祖行走世間救苦救難,還有一本寫的是佛陀講述生前往事,有些與輪回有關,有些與輪回無關。

 再看別人那裡,好像佛經和他都不一樣,在佛前不好多問,雲竹便按下不說,但其他人並無太多顧忌。

 “敢問尊者,不知這些佛經講的是什麽?我們需要抄寫哪種佛經?”靈沐小聲問,然後想起什麽,補了一句,“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不拘何種佛經,心中虔誠即可。”

 “阿彌陀佛,敢問尊者,望月需渡萬世苦海,不知我們需要抄寫多少卷經書?”靈沐又問。

 “不拘數量,心誠即可。”一無尊者笑而不語,帶著其他尊者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心誠倒是可以做到,他們當然是願意讓大哥萬世安樂的,但是一無尊者不說數量,他們心裡沒底。

 數量少了,說不定就誤了望月的輪回,要是數量多了,佛祖覺得他們貪心呢?

 大家平日裡不看佛經,即便是見過,也不會耐心的去看,隻得看向雲竹,“二哥?”

 “抄到九弟來尋吧。”雲竹攤開紙筆,翻開一本佛經,開始做他平日裡常做的事情。

 大家都修煉這麽多年了,還真的沒怎麽抄過書,霍海城平日也會做一些雲竹做的事情,是以也不覺得抄書陌生,其他人卻不是這樣了。

 他們抄書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說不定還有人從未抄過書,有玉簡刻錄誰還抄書啊。

 眾人動作生疏的抄經書,平日裡做什麽都乾脆得很,抄起書來磕磕絆絆的,霍玉城尷尬的拿著筆,不知道要如何下筆,左看看右看看。

 “二哥,抄錯了怎麽辦?”霍玉城不安的問。

 “繼續抄,誠心即可。”雲竹頭也不抬,手上動作不停,不一會兒就翻頁了,看得其他人瞪大了眼睛。

 既然抄錯沒事,只需要心誠,大家也就不擔心了。

 很快,佛前只剩下窸窸窣窣翻書的聲音,再也沒有人出聲,時間慢慢流逝,雲竹捧著一本經書供奉到佛前,然後又回去抄書。

 不知過去了多久,鬼七刀尋來,看到大家在抄書,他也找來一些經書跟著抄。

 再過了一日,雲竹將筆放下,拿著經書到佛前供奉,久跪不起。

 大家知道,是時候離開了,是以大家將手上的這本經書抄完之後,也去供奉,再跟著雲竹跪下。

 最後一個人是鬼七刀,他將經書供奉到佛前之後,跪下拜了三拜,雲竹便拿過供桌上的佛香點燃,然後分給大家。

 “給佛祖上香,我們便啟程吧。”

 眾人紛紛點頭,和雲竹一起,拿著佛香,置於頭頂,拜了三拜,隨後輪流插到香爐上,再跪下拜了三拜。

 “走吧。”

 十兄弟離開佛殿,不遠處一無尊者正在等著他們,遙遙朝十人行了一個佛禮,眾人回禮,隨後一無尊者便帶著人進入佛殿之中,殿中很快便響起念經聲。

 “二哥,接下來做什麽?”靈沐問道,“可是要去冥殿?”

 雲竹輕輕點頭,複又看向鬼七刀,“可要選一個時間?還是可以馬上啟程?”

 “似乎鬼魂投胎要排隊?大哥如今可否需要排隊?”霍海城又問?

 “不必排隊。”鬼七刀笑著道,“大哥並非是真正的鬼魂,直接投入輪回即可,不過可能要從無意識的草木甚至石頭做起了。”

 “草木也就罷了,還有時限,石頭也可以投生的嗎?石頭開智,自古都沒有幾個吧?”辰梨好奇的問。

 “當然有了,石頭風吹日曬雨淋,無時無刻不在受苦,草木也分三六九等,大哥只能從凡草凡石做起,做那路上的一塊小石子,那路邊的雜草,受萬人踩踏,車馬碾壓。”鬼七刀面露心疼,“不過,這些都沒有意識,或許百世之後,大哥可以做偏遠之地的草木石頭,也或許千世之後可以做富貴人家的一朵花,都是可能的。也或許,受到了哪一位修士的點化,他會出現一縷意識,成了精怪,能嘗一嘗七情六欲吧。”

 大家都不說話,抄了幾天佛經,他們已經看開了。

 這是大哥的劫數,他們只能為他祈禱,可以好好的渡過這萬世苦難了。

 “之前你說,輪回會出問題,是什麽問題?”金域問道,“聽你這些說,投生凡間,應當是不會出問題的才對吧?”

 草木石頭能經歷什麽?

 草木被付之一炬,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石頭被碾碎,也或許這一輩子就過去了,還能出什麽問題呢?

 鬼七刀搖頭,“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饒是凡人一句謾罵,都可能讓大哥的輪回出現問題,凡人不像修士,口無遮攔,詛咒一句,天道便能聽到。”

 這裡的人,很少有接觸過凡人的,雲竹和霍海城卻是接觸過,並且對凡人了解很深。

 不得好死之類還是好的,一輩子的事情便也罷了,有些詛咒是真的惡毒,或許不是針對望月投生的草木,但也可能報應到他身上。

 有時候,喝了酒,被一塊石子或一棵草絆倒了,那些酒鬼吐出的字眼實在是不堪入目,萬一有人罵了一句灰飛煙滅之類的,那就遭了。

 萬世輪回,總是會遇到的。

 “還有,若是被用作詛咒之物,便會墮入惡道,若是在詛咒中付之一炬,那便真的是灰飛煙滅了。還有……”

 鬼七刀列舉了很多,都是大家無法想象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輪回之中,很可能出現輪回失敗的問題。

 這下子,即便是大家抄了佛經,也不能看開了,金域焦急的問,“那要怎麽辦?這些事情若是報應到望月身上,輪回失敗,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付之一炬了。”

 “需得找一個人護他萬世,如老祖所說。”鬼七刀歎氣,“但是,我們還得操縱神殿回溯時空,金域你也不行,你還得飛升跳誅仙台。”

 “我來吧。”因雨和辰梨異口同聲,二人說出來之後,對視一笑,“我們都可以的。”

 “你們也不行。”鬼七刀搖頭,“待到星橋修複成功,你們作為功臣之一,功德加身,會直接飛升的。”

 “那要找誰?萬世輪回,你覺得需要多久?”雲竹皺眉,仔細一算,發現萬世輪回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即便是一棵小草,怎麽也能活三兩年時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野草的壽命很長,萬世輪回,只怕是不知道要經歷多少萬年。”

 “孟婆可以嗎?”霍海城輕聲問道,“孟婆與望月相識,定會全心護他。”

 “孟婆日理萬機,只怕不行。”金域不等鬼七刀說話便道,“九雅吧,她視望月為親兄,定會拚命保護的,待我飛升,我再下凡接力。”

 “褪去仙骨,實力可還在?”雲竹看向鬼七刀。

 鬼七刀點頭,“還在的,我問過老祖了,褪去仙骨,七哥的實力會處於聖帝之列,但萬世之後,七哥若要回歸上界,便幾乎沒有可能了。七哥下凡是為私欲,不是渡劫,仙骨難築。”

 “重新飛升不行嗎?”雲竹皺眉,然後又舒展眉頭,“幾乎沒有可能,不是做不到,我們連涵子都能救下來,這些都是小問題了。”

 金域也笑,“對,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有辦法的,到時候等我和望月飛升,請你們喝喜酒。”

 眾人對視一笑,雖然知道可能這個約定會夭折,也可能會遇到很多阻礙,還是願意保持樂觀的態度。

 “好,說好了,我就將涵子交給你了。”雲竹走過去抱了一下金域,拍了拍他的後背,拉開點距離,看著金域笑,“說不定在至高輪回之中,你們還能去一趟山海界,到時候也能領略我們華夏風俗,就是不知道那時候山海界是何時了。”

 如今山海界凋零,雲竹他們穿越已有近五千年了,山海界已經處於末路,等他們回溯時空,會讓星橋在穿越後不久重煥生機。

 也就是說,在操控時空的作用下,雲竹他們將會回到過去修複星橋,再布下幻道大陣欺騙山海界意識,令其自救,霍海城留下來的分/身會在雲竹他們離開後不久撤去幻道大陣,讓山海界重歸天道管轄。

 對山海界來說,也不過才過去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但對蒼海界來說,無數先輩足足努力了無數年。

 而若是雲竹他們修複星橋失敗了,便沒有什麽幻道大陣了,即便是山海界自救了,也不會成功,時空會改寫,霍海城的第二分/身消失,一切努力付之一炬。

 不過這些都是後面的問題了,現在還是要先解決望月的事情,之後他們便要將手上的權力交給下一代,告別故人,準備回溯時空之事。

 九雅的事情交給金域去辦,其他人跟著鬼七刀來到冥界。

 無數鬼魂排隊投胎,渾渾噩噩,這些都是凡人,凡人壽命短,是以比修士的數量多得多,排著長長的隊伍。

 冥界另一面,也有一條短一些的隊伍,這些都是修士,修士死後,卻並不渾噩,是以也鬧了不少的事情,但冥將都有豐富的經驗,入了冥界,管你是佛是仙,只要成了鬼魂,一根鎖魂鏈便可讓你老實。

 “本座可是合道大能,你們冥界的人可別欺人太甚!”

 黃泉路邊,彼岸花開,一個穿著法袍的大能鬼魂怒吼,四肢和脖子都套上了鎖魂鏈,一旁有一個冥將在看著,其不過是五階罷了。

 這個大能鬼魂出掌,朝冥將劈去,然而剛動手,鎖鏈便亮起一道暗光,鬼魂身上滋滋的冒氣灰煙,“啊!”

 “這位前輩,到了我冥界,是龍也得趴著。”冥將哼了一聲,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了一筆,“攻擊冥將,本來您能投生到人道的,如今也只能去畜牲道了。”

 “這些修士也會投生惡道?”雲竹問道。

 “是,雖然將修士和凡人分開了,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管理罷了,六界生靈,都一視同仁,根據生前往事判善惡。”

 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奈何橋上有孟婆,攪動著一口熱鍋上的孟婆湯,舀了一碗,遞給面前的鬼魂。

 “喝下孟婆湯,前塵往事化塵埃,可以不喝嗎?”一名穿著法袍的年輕男子看著手裡的孟婆湯,似乎不舍。

 孟婆抬頭看了一眼,自顧自的舀了一碗新的湯,“若是不願,自尋他處,別耽誤別人的輪回。”

 年輕男子將孟婆湯還回去,離開隊伍,迷茫的走在忘川河邊。

 “若是不喝孟婆湯,會如何?”辰梨看著那名男子,“似乎沒人去找他?”

 “不是誰都願意投胎的。”鬼七刀笑著搖頭,“有些是為了等人,有些是前塵未了,有些是不甘心,有些是單純的不想投胎,原因各種各樣,冥界不會去管。若是不投胎,可以到冥城中住下,冥界自有安置他們的地方,有些也會成為新的冥將。不過,若是放棄了投胎的機會,再想投胎,便得重新賺取功德了。”

 “如何賺取?去做冥將?或是做引路人?”雲竹疑惑,“冥族眾多,這些事情都有人做吧?”

 “所以很難。”鬼七刀沒有說太多,可能是不能說,大家也就不問了。

 奈何橋邊有三生石,雲竹想起其他奈何橋也有三生石,心中疑惑,“這些三生石都是真的?”

 “我冥界的奈何橋多了去了,三生石自然也是真的。”

 “我去看看。”

 雲竹走過去看,越過鬼魂隊伍,來到奈何橋邊的三生石旁。

 “那是雲醫仙?他也死了?”

 “睜大你的狗眼,這是生人,再看看那邊的幾位,難道這些都死了嗎?閉嘴吧。”

 鬼魂之中傳來幾道細微的聲音,眾人心裡憋笑,卻也不想嚇著別人,他們對三生石還是有點興趣的,以往來冥界都有事情,還真的沒有看過三生石。

 雲竹站在三生石旁,奇怪的是,三生石並沒有出現什麽變化。

 “是因為我是異界之人?”雲竹有些遺憾,他還是想看看他的過去的,即便是他沒有來生與前世,看看今生也好。

 其他人也過去,奇怪的是,三生石也沒有發生變化,這就很奇怪了。

 “別賣關子了,再吞吞吐吐就打你。”辰梨受夠了鬼七刀欲言又止的模樣。

 鬼七刀也沒有什麽為難的,哭笑不得的說,“你們都是半仙了,和其他人不一樣,把手放上去。”

 眾人:……

 雲竹將手放上去,雖然他是異界之人,三生石上還是顯示出他的今生,一閃而逝,待到出現他和霍前輩的結契典禮的時候,雲竹突然想到什麽,趕緊將手撤了。

 “怎麽了?怎麽不繼續?”靈沐好奇,看到雲竹通紅的臉,哈哈笑道,“我知道了。”

 雲竹臉上幾乎要冒煙,還好他將手放得快,要不然若是之後的畫面出來,他真是不要做人了。

 “唉,我還是比較好奇的,你們兩個平日裡,在床上的時候,誰伺候誰啊?”辰梨睜著大眼睛,語氣調侃。

 雲竹瞪了她一眼,拿出做哥哥的威嚴來,“你倒是把手放上去,我瞧瞧你的吃喝拉撒?”

 辰梨嘿嘿笑道,把手放上去,她還真的沒有什麽吃喝拉撒的事情,甚至她自己就是一顆新生星球裡面,出生之後帶上自己的星球來到蒼海界。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尷尬的事情的,辰梨也沒有堅持到最後,其他人也就不繼續了。

 誰沒有點尷尬的事情?

 雲竹輕哼一聲,霍海城從始至終都不說話,他甚至都不去三生石前面,就站在人群後面,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一樣。

 過了一會兒,金域帶著九雅過來,九雅面露著急,又帶著喜色,顯然金域已經將事情與她說了。

 “見過諸位前輩。”九雅行禮,語氣熟稔。

 “既然來了,事不宜遲,還是先讓大哥投胎吧。”鬼七刀說道,揮袖是以奈何橋上的孟婆。

 孟婆微微點頭,放下手裡的杓子,“後面的先別上來,稍等片刻。”

 雲竹將水晶棺拿出來,小心的取出生命石,交給鬼七刀,眾人越過鬼群登上奈何橋,來到孟婆面前。

 “他們是誰啊?”

 “投胎還插隊?過分了吧?”

 不是誰都認識他們,畢竟他們都不知道在蒼海界修士面前消失多少年了,認識他們的也不過是少數人。

 投胎按理說當然不能插隊,但這世上多的是特權,望月根本受不了鎖魂鏈,當然是要由他們送入輪回了。

 便是能受得住,他們也會親自來送。

 “住嘴!”冥將們大喝,鬼群便安靜下來,至於服不服,卻不是別人在乎的了。

 小孟婆如今已經成了孟婆一族的族長,這個奈何橋上的孟婆自然不是她。

 孟婆舀了一碗孟婆湯,鬼七刀輕手輕腳的將生命石放進去,這縷殘魂本就沒有意識,更是沒有記憶了,為防萬一,還是要泡一泡才行。

 就當他喝了孟婆湯了。

 走下奈何橋,前面是一共六道大門,對應六道,裡面猶如萬花筒一樣,無數圈圈旋轉著,六道之前,是一道投生門,門下是輪回盤。

 “鬼魂根據生前往事判善惡,判官判其可投哪一道,投生門便會將其投入哪一道。”鬼七刀小聲和大家解釋,“大哥渾渾噩噩,不是我蒼海界之人,生死簿上不留痕跡,我只能盡量讓他避開餓鬼道和地獄道。”

 大家紛紛點頭,隨後鬼七刀又道,“十弟,待到大哥入投生門,你的聖格便要一同進入其中,在其投胎也就是入六道前攔住,聖格入生命石中,日後您的聖心便是大哥的心臟了。”

 “嗯。”霍海城點頭。

 鬼七刀讓其他人留步,與霍海城來到投生門之前,鬼七刀單手拿著生命石做拋的動作,朝霍海城點頭。

 霍海城閉上眼睛掐訣,身上聖光亮起,眾人聽到了撲通撲通的聲音,一顆聖心離開霍海城體內,浮在胸前。

 生命石化作一道綠光進入投生門之中,聖心化作一道金光緊隨其後,輪回盤轉動,綠光射入右邊第三道大門,也就是畜牲道之中。

 金光在綠光入門之前成功攔截,隨後金光進入綠光之中,金綠兩色的光芒消失在門內旋轉著的輪回道之中,消失在眾人眼前。

 霍海城踉蹌兩步,雲竹跑過來輔助他,鬼七刀扶著另一邊。

 他早已做好準備,不像雲竹沒有經歷過聖人異象且剛經歷一場大戰,是以不會昏迷,但也絕對不好受便是了。

 緩了一會兒,霍海城才站穩了,朝雲竹搖頭,輕松的笑,“我沒事了,別擔心。”

 “我需要做什麽?”九雅出聲問道,表情焦急。

 “來冥殿。”鬼七刀說道。

 眾人來到冥殿之中,九雅是第一次過來,但她沒有心思去欣賞冥殿的華麗,亦步亦趨的跟著大家。

 鬼七刀拿出一面鏡子,鏡子是黑色的,鏤空彼岸花,還有一個手柄,巴掌大小的鏡子顯得非常的迷你。

 “這是輪回鏡。”鬼七刀往鏡面上寫上林友涵三個字,又拿出望月的隨身之物,是一件法袍,撕了一小塊燒了,隨後鏡面上顯示出其在輪回之中的畫面。

 眾人圍過來,鬼七刀將鏡子舉起來,讓大家都能看到,畫面漆黑,能看到一些紋路,這裡似乎是地下?

 “要萬世呢,大哥的隨身之物記得收好,也省著點用。”鬼七刀將鏡子交給九雅,“輪回鏡會帶你找到大哥,切記,不要插手大哥的任何事情,只要防止大哥遭了其他人的謾罵、詛咒……”

 鬼七刀絮絮叨叨的叮囑了很多,還整理了一份玉簡,“即便是有人要虐待大哥,即便是遭了凌遲,被投入刀山火海,只要不會導致輪回失敗的事情,就不要去幹涉。”

 九雅知道輕重,啞聲承諾,“我會記住的,那我先去了。”

 “我們要去看看嗎?”辰梨又問,“看一眼也好?大哥這是投生為什麽了?怎麽是地下?”

 “是一顆凡草,過兩日便要發芽了。”鬼七刀對此有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錯了,至少沒入餓鬼道和地獄道。”

 雲竹也想去看看,但是霍海城如今很虛弱,他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帶霍海城回桂興山,“我先帶風回去。”

 “沒事,我們先去看大哥發芽,你也能放心點。”霍海城覺得自己還行,朝雲竹笑了一下,見到他眉眼裡都是擔心和不讚同,心裡高興。

 果然韶之是最在意他的。

 若是雲竹知道他心裡的計較,只怕要生氣了,他們是道侶,是最重要的存在,林友涵固然重要,雲竹也能為了林友涵豁出生命。

 但若是有人問霍海城和林友涵誰比較重要,雲竹肯定不會猶豫的說出霍海城三個字來。

 只是,霍海城一直貪心,隻想要雲竹全心全意都是他罷了。

 在霍海城的堅持下,他們還是和九雅一起去找林友涵投生之處了。

 在路上,霍海城仗著自己受了傷,吃了幾口豆腐,其他人因為擔心霍海城,一開始還和他們站在一起,後來也離得遠遠的了。

 林友涵投生的地方位處蒼洲北部,一個繁華的凡人城市,凡人進進出出,車馬不斷,眾人隱形來到這座城市之外,輪回鏡指引他們走到了路邊。

 “就是這裡?”

 眾人將神魂探入地下,發現了地下不到一寸的地方有一顆草籽,已經開始吐芽了。

 這裡在路邊,平日裡人來人往,車馬不斷,只怕這棵草剛冒頭便要被踩踏無數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長大。

 眾人覺得揪心,但卻沒有做什麽多余的事情,九雅也知道輕重,眼裡雖然是滿滿的心疼,卻也不敢多加干涉。

 這顆草籽非常的普通,旁邊也有十數顆幾乎一模一樣的草籽,若不是有輪回鏡的指引,他們還真的認不出來。

 而當他們認出來之後,隻覺得那草籽上的嫩芽都無比的可愛。

 “大哥好小啊。”辰梨浮在空中,神魂忍不住去觸碰那個嫩芽,被鬼七刀擋住了。

 “你可是渡劫期,神魂帶著靈力和法則,你是要給大哥開智嗎?”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開智為好。

 辰梨連連搖頭,心裡委屈,他就是覺得大哥這小芽真的好可愛。

 草籽充滿了生命力,大家忍不住露出慈愛的笑容來,看著草籽的嫩芽一點點的鑽出泥土。

 “鑽出來了,平日裡還真的沒有注意過凡草的生長,原來一顆凡草要鑽出泥土,要經歷那麽多?”

 他們在這裡等了兩天,親眼見證地下的小草吐出嫩芽,冒出地面,這會兒是凌晨,城門沒開,沒有人過來,大家笑得眼睛都不見了。

 泥土之中有砂礫,嫩芽破土要頂開砂礫,地面還有一些碎石,就在嫩芽破土的正上方,看起來非常脆弱的嫩芽,卻好像有無盡的力量一樣,輕易就頂開了上面的碎石,順利見到這片天空。

 這個過程,太讓人感動了,尤其是他們知道這是大哥,心裡更是有無盡的喜愛。

 因為只是一顆凡草,林友涵的靈魂碎片就在根部,生命石和聖心幾不可查,唯有霍海城才能感應到一絲絲,也就不必擔心別人會知道了。

 “老祖說了,在蒼海界的輪回還是簡單的。”

 畢竟,林友涵背後有人,輪回失敗的各種原因,鬼七刀都和九雅說了,日後金域下凡,也不會讓林友涵出事。

 只要別放松警惕,那蒼海界的輪回應該是可以比較輕松的渡過的。

 “難的還是至高輪回,到時候大哥會投生到各個世界各個種族,開了靈智,到時候會出現的問題就很多了,他必須萬世行善,不可做一世惡人。”鬼七刀看向金域,“老祖說了,這是大哥的大劫數,如今他既然有生的希望,只要渡過至高輪回,那便能造就功德金身,立地飛升。”

 “放心吧,只要我能找到望月,就不會讓他出問題。”

 談話間,一陣妖風吹來,地上的石子被吹得滾動,砸在草葉上,看得大家眉心直跳,這才剛破土不到一刻鍾呢,就要經歷苦難嗎?

 “那,那是什麽?”靈沐瞪大了眼睛,“地裡的那根是什麽?”

 眾人紛紛看向地裡,只見一隻長形小蟲來到嫩芽旁邊,直接啃了一口,眾人眼怒火,九雅咬著後槽牙,但也不敢出手。

 眼睜睜的看著這隻蟲子啃了幾口,根莖就只剩下一面,藕斷絲連的長在土裡,過了一會兒,連地上的嫩葉都沒那麽精神了。

 噠噠噠!

 眾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路的盡頭出現三匹高頭大馬,穿著戎裝,馬蹄翻飛,並排跑來。

 路過的時候,馬蹄直接一腳踩上去,嫩葉直接被碾碎,眾人心臟砰砰砰的跳,面露不善的看著那三人的背影,恨不得將其扯過來下跪道歉。

 “我……”金域氣得直翻白眼,知道望月會受萬世苦難,卻沒想到,做一棵凡草都這麽苦。

 旁邊的草都好好的,好像這個世界的惡意都投到他身上,只有他在受苦,其他草都安然無事一樣。

 “這些草都是畜牲道投生的嗎?”九雅小聲問道,“為何同為畜牲道,只有望月經受這些?”

 鬼七刀半是心疼,半是無奈的道,“世上雜草砂礫千千萬,哪那麽多鬼魂?”

 “難道投生路邊草木的都要經受這些嗎?”金域緊緊抿著唇,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情,早就做了準備,知道望月沒有意識,還是覺得難受。

 他非常想看到鬼七刀點頭,這樣他就會覺得平衡。

 鬼七刀卻是搖頭了,“路邊小草也有不同的待遇的。”

 天色慢慢亮了,車馬和人漸漸多了起來,因為城門沒開,是以城外排了很長的隊伍,有些人不怎麽動,有些人卻是動作頻頻,不是抖腿,就是來回踱步。

 大家眼睜睜的看著,漸漸地便不敢看了,但他們又想知道,到底還會再經歷什麽。

 城門打開,已經有不少車馬和人要進城了,因為小草發芽的地方就在路邊,只是一刻鍾內就被踩了三次。

 “走吧。”

 金域不敢看下去了,即便是知道這顆小草沒有意識,但只要想到這是望月,他就恨不得待他受過。

 眾人紛紛沉默下來,待看到前方城門起了爭端,在這裡排隊的一個嬸子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眾人受了刺激,逃也似的跑了。

 就好像看不到,林友涵就不會經歷這些一樣。

 他們很少逃避什麽,但是這次,他們真的不想面對,只要想到大哥要經歷萬世輪回,萬世苦海,他們就覺得心裡難受。

 大家再也不敢看了,只是將九雅留下來,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大家回到桂興山,雲竹給眾人倒了一杯茶,“別想了,看開點,涵子沒有意識,你們也不過是折磨自己罷了。”

 雲竹看的時候還難受,但是回來的時候,便看開了,其實這都是命,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又不能待涵子受過,只能看著,鑽牛角尖的覺得涵子痛苦,除了自己難受,折磨自己,還真的沒有其他用了。

 “我們知道,只是……”金域隻覺得氣不順。

 他們還要點時間,雲竹也就不勸了,和霍海城回到房裡,霍海城臉色還是蒼白的,雲竹與他一起躺到床上,蓋上被子。

 雲竹經歷過剝離聖格的痛苦,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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