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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子總想攻略我》第1章【萬字三合一】 (1)
黑雲幾乎壓到了海面,一艘黑色的海船幾乎和海面融為一體,破開高達百丈的巨浪,在後方留下一片片白色的泡沫。

 霍海城五人站在甲板上,圍欄外面是一片半透明的薄膜,擋住了強烈的海風和海浪,船上的白帆鼓起,像是要被崩碎一樣。

 他們還未出東海海域,路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危險,是以霍海城幾人還算放松,除了壁刀,他實力不過是金丹,這次若不是有霍海城在,賞金會長也不敢讓他跟來。

 “雖然這片海域不算危險,咱們還是要安排人警戒。”霍海城打破沉默,其他人下意識看過來聽他安排。

 等了一會兒,霍海城都沒有說怎麽安排,雲竹還以為他需要回應,殊不知霍海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霍前輩覺得該如何安排為好?”

 霍海城輕咳一聲,“左右這段海域也沒什麽危險,便我和雲大夫一隊,其他三人一隊吧,壁刀修為較低,交給無心師伯他們也比較合適。每一隊警戒一天,諸位可有意見?”

 其他人:……別拿我們當借口。

 雲竹沒什麽意見,他和霍前輩最熟悉,自然是和他一隊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和霍前輩一隊,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美滋滋。

 無心劍主忍著笑,又道,“我們只有兩個房間,既然分了隊,那房間也按照分隊來安排吧,免得沒值班的人被打擾了。”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非常樂意幫霍海城一把,霍海城自然也是求之不得,雲竹這邊想的是,反正霍前輩不用睡覺,床是他的。

 五人各懷心思,這安排就這麽塵埃落定了。

 無心劍主三人自告奮勇,讓雲竹他們今天先休息,霍海城因著自己的小心思還有些不好意思,雲竹卻很自然的去挑了最近的房間。

 “如風,還不跟著去!”壁刀推了他一把,又怕雲竹聽到,只能傳音,“把握機會,同床共枕!”

 霍海城喉嚨發緊,突然想到了當初蛛魔城,他和雲大夫也是同一間客房,那時候雲大夫便會在房間裡洗澡。

 不能再想了。

 霍海城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根本不敢現在回房,掩飾性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海浪翻騰,心思卻全都飛到了房間裡,一直想著雲大夫到底在幹什麽。

 神識倒是可以偷看,可他也知道,雲大夫的神識不弱,只怕是他剛看進去,雲大夫便察覺了,這樣一來,雲大夫必定知道他的心思。

 躊躇許久,無心劍主他們三人分散在海船上警戒,偶爾看看霍海城到底回房了沒有。

 直到天地間再不見一絲光亮,海船行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東海之上,海風的聲音猶如巨獸怒吼,一排排巨浪拍打在防護罩之上,霍海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個雕像似的。

 無心劍主抽空看向船頭,恨鐵不成鋼的歎了一口氣,跟另一頭的龜山殿主傳音,“這小子,看他安排的時候跟豁出去了一樣,如此不要臉,到現在都沒敢回房。”

 龜山殿主這邊看不到船頭,又顧忌著房間裡的雲竹,也不好將神識鋪過去,只能翻了個白眼,“難怪現在都沒把人拿下來。”

 壁刀不知何時傳音過來,插上嘴,“兩位前輩傳音可是在說如風?”

 “可不是嘛,沒出息的小子。”無心劍主又看了一眼,“天都黑了,聽聞雲長老和凡人一樣會進食沐浴就寢,這會兒估計人家都睡著了,進去怎麽了?”

 壁刀嘿嘿笑著,“要我說,雲長老對如風倒是有些縱容,若是我,直接不要這臉皮了,若能抱得美人歸,這臉算什麽?”

 “但凡他……”

 “我聽得到。”霍海城插嘴。

 “聽得到還不趕緊進去?”無心劍主啐了一口,“不然你的心思可就白廢了,以雲長老的天資,日後必定一飛衝天,你不好意思,到了蒼洲,可多得是人好意思。”

 霍海城臉色微變,龜山殿主又道,“在東洲,誰都知道你心屬雲長老,你是東洲乃至外洲第一人,沒人敢和你搶。可到了蒼洲,便是我等未去過,也知道那邊天驕如雲。”

 “雲大夫待人不看天資。”

 “呵,這可不一定。”壁刀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幸,“不看天資也看實力吧?你就不怕有哪個早早成名的大能看上了雲長老?”

 壁刀並不知雲竹的實力和手段,只不過是危言聳聽,然而霍海城卻知道,雲竹太優秀了,壁刀說的情況,難保不會出現。

 霍海城離開加班,走到船艙中,甲板上的三人齊齊笑了,無心劍主遙遙對壁刀豎起大拇指,“小子,主意不錯。”

 “還是得有危機感。”龜山殿主嘿嘿笑了,“這小子,辦事雷厲風行,偏偏對上雲長老便跟烏龜爬似的,我看的都著急。”

 霍海城也只是因著之前被拒絕了,怕驚到了雲大夫,這人便又把他推開,可聽完壁刀的話,霍海城又想,他與雲大夫的關系今非昔比,雲大夫的確對他有些縱容。

 便是他孟浪些,雲大夫也不會生氣,的吧。

 臨到門前,霍海城便有些不敢進去,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如今都戌時了,按照雲大夫的作息,應當已經沐浴了吧?

 想到當初蛛魔城和雲大夫同房時,耳邊傳來的水聲,霍海城耳朵微微發熱,有些慶幸他沒有在雲大夫沐浴時回來,又覺得有些遺憾,這麽想著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孟浪了。

 深吸一口氣,霍海城推開門,雲竹正背著門口穿衣服,裡衣已經穿上了,半濕的青絲垂在腦後,打濕了後背的衣裳,隱隱透出裡面屬於雲大夫的膚色。

 若是他方才沒有猶豫,是不是可以……

 鼻子有些癢,霍海城輕咳一聲,坐到桌前,斟了一杯水仰頭喝了,眼角看到雲竹的浴桶還在屋角,旁邊的桌子上放著換出來的衣服。

 “霍前輩怎麽這麽早便回來了?”雲竹坐到床邊,拿過床頭的醫書,低頭翻看。

 他沐浴後不喜歡擦乾淨頭髮,純粹是懶筋發作,霍海城不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但是第一次不敢直視,只因心裡存著一些不敢說出口的想法。

 等不到霍海城的回復,雲竹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靠在床頭看書,霍海城沒敢直愣愣的看著他,隻得過去將屋角收拾好,又坐回了桌前,不停的喝水。

 做了半個時辰,便是桌上的水再多,也被霍海城喝完了,雲竹疑惑的抬頭,總覺得他今晚有些奇怪,“霍前輩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霍海城喝水的動作一頓,沒好意思說他煩的是不知如何能夠不經意的輕薄意中人。

 霍海城依舊是不說話,雲竹放下書,坐到他旁邊,看著空空如也的茶壺,拿過茶壺,不一會兒茶壺裡的水便重新滿上了。

 “霍前輩是在擔心蒼洲的事情?”

 “嗯。”霍海城只能承認這個,雲竹的手便在手邊,他卻連動都不敢動。

 “為何要擔心?”

 霍海城:我不擔心。

 “聽聞蒼洲天驕如雲,我不知我到了那邊,可還能保持如今的地位。”

 雲竹動了動,肩後的發絲滑到前面,滑過了霍海城的手,濕漉漉的,很涼。

 “為何要擔心這些事情?我雖不知蒼洲的天驕如何,可霍前輩如今僅是元嬰,便可斬出竅,戰分神。便是放到蒼洲,這樣的資質,只怕也是不多的吧?霍前輩未免過於低估自己了。”

 蘭澤仙墓一行,霍海城可是能夠輕易斬殺六階,戰七階的人,那些蒼洲的天驕,他就不信有誰比得上霍前輩。

 然而,霍海城的確不擔心自己的實力,他就是撒了謊,撒謊之後,又覺得自己對雲大夫撒謊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解釋,難道還讓他說,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輕薄雲大夫嗎?

 見他不說話,雲竹想著還是要安慰一下這孩子為好,左思右想,最後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塊果脯芯軟糖,撥開糖紙,遞到霍海城嘴邊,“喏。”

 霍海城下意識張開嘴,被塞進來了一顆糖,味道很熟悉,是他之前給夏兒的那些。

 “雲大夫平日裡也會吃糖嗎?”霍海城嘴裡甜絲絲的,心裡也是,“好像只見過雲大夫吃過一次,上次亢凜谷的時候。”

 “小孩子才愛吃糖,只是霍前輩的零嘴總是分夏兒的心,前段時日壓著她閉關的時候,繳下來的。”雲竹手上又出現了一把,“我這還有,霍前輩還吃嗎?”

 霍海城:不吃了,瞬間就不甜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霍海城很不明白,為何雲大夫總將他看做一個孩子?

 “按照你我如今的修為,我們是同輩。便是不看修為,只看年紀,我們也是同輩。”霍海城提醒他,他不是什麽不諳世事的孩子。

 雲竹才不想按照修仙界的看法來算輩分呢,很不講道理,“在我們族裡,霍前輩小我這麽多,都能當我兒子了。”

 也不知道這話戳到了霍海城那裡,他突然站了起來,搞得雲竹略有些懵逼,怔怔的看著他,約莫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卻又只能裝傻,“怎麽了嗎?”

 “雲大夫想當我父親嗎?”霍海城板著臉,“若是按照雲大夫的算法,雲大夫要當我父親,就得跟我母親那個老妖怪結契成親了,她都快一千歲了,是不是都可以當雲大夫的老祖宗了?隔了幾十輩人那種。”

 “我……抱歉。”雲竹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暗道以後再也不敢拿霍前輩的年齡說事了,“我以後不說了。”

 “也不準這麽認為。”

 “好。”雲竹自知理虧,倒了杯水,“霍前輩先坐下吧,消消氣。”

 霍海城板著臉坐下來,結果雲竹手裡的水喝了幾口,緩和了自己心裡的怒氣,解釋道,“我不喜歡雲大夫將我看成晚輩。”

 “我知道了,我很抱歉。”雲竹再次道歉。

 本來還有些生氣,看著雲大夫自責的表情,霍海城又舍不得他有一絲的不快了,當下便下意識的安慰,“不必抱歉,不過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罷了,雲大夫日後別這麽說便好了。”

 不想繼續揪著這件事,霍海城拿出一塊毛巾,拉過雲竹的頭髮,輕輕按壓,“雲大夫先擦乾頭髮吧,免得沾濕了手上的書,又該心疼了。”

 跟上次一樣,明明是自己懶,弄濕了書頁又蹙著眉心疼,真是讓人看得無奈又好笑。

 “我來吧。”雲竹抬手,被霍海城拂開了。

 “雲大夫看書吧,我來便好。”霍海城自得其樂。

 他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跟小孩子脾氣似的,雲竹剛惹著人呢,便不好拒絕,只能隨他了,自顧自的低頭看書。

 手裡的醫書翻了好多頁,霍海城總算是將他的頭髮擦幹了,聞著雲竹身上的冷香,霍海城有些著迷,搖了搖頭甩開腦海裡的雜念,“雲大夫,”

 “嗯?”雲竹偏過頭,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有佛經嗎?”

 佛,佛經?

 雲竹很是詫異,一邊拿出一本佛經,想了想,霍前輩看不懂他抄的這些華夏字,便換了另一本,從肩膀遞過去,“霍前輩怎麽突然想看佛經了?”

 道佛不同道,修士不都這麽認為嗎?

 霍海城拿著佛經,微微收緊,“想看看。”

 非禮勿視,他想讓自己心裡的旖念散去。

 次日一早,五人開始換班,雲竹走到船尾那邊看遠去的白浪,無心劍主抓住機會將霍海城拉到一旁,傳音道,“如風,如何?”

 旁邊的龜山殿主和壁刀也很好奇,霍海城的表情卻不是很好,他們紛紛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似乎在說他不爭氣。

 霍海城也很心虛,昨晚上,雲大夫將手上的醫書看了差不多一半,天晚了便去睡了,而他,看了一晚上的佛經,腦子裡的旖念卻沒聽過。

 佛經對他沒用,他總是走神,看著雲大夫從被窩裡露出的腦袋,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他終究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敢去輕薄雲大夫,肯定會嚇到雲大夫,或許以他們的關系,雲大夫不會與他絕交,但霍海城舍不得他為難。

 霍海城歎氣,“還是再等等吧。”

 壁刀摸了摸手上的刀片,“你們這關系,看似親近,實則和以前沒什麽差別吧?你不嘗試著進一步,又如何知道雲長老的意思?”

 霍海城又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一是舍不得,上是不敢,老是臨陣逃脫。

 看他眼裡的掙扎,無心劍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看著來吧。”

 不爭氣的臭小子,小心我到了蒼洲便去買迷魂香,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看得我可真是著急。

 這麽想著,無心劍主又想到,雲竹是個醫修,迷魂香只怕是一出現就被識破了。

 嗐,還真是難辦。

 其他人歎著氣回房間,雲竹在船尾,霍海城在船頭,兩人在甲板上站了一天一夜,雲竹是個懶的,到最後還拿了躺椅出來,自己躺到上面看書,偶爾有什麽海獸來襲,他便扔個藥丸子下去,直接毒死。

 海船在海上航行了七天,霍海城每天晚上都和佛經大眼瞪小眼,雲竹便不同,看了兩個時辰的書便上床睡覺。

 一如他一開始想的那樣,霍海城根本不需要休息,他一個人就可以霸佔一張床。

 七天之後,他們便離開了東海海域,進入了外海,也就是海天盡是黑色的黑暗海域。

 這裡猶如被光明拋棄一樣,他們遠遠的便看見了一團黑色,唯一的異色便是空中的閃電,刺啦的劃破天空,給這片黑色的海域帶來難得的光亮。

 海船駛入黑暗海域之中,船上的夜燈亮起,白茫茫的燈光在海上非常的刺眼,也非常的明顯,猶如一個活靶子一樣,是霍海城故意為之。

 “諸位,過了黑暗海域便是狂浪海域,黑暗海域之中,要小心黑暗海礁石,還有棲息在黑暗海中的暗海鮫人。”

 霍海城負手而立,看著漆黑的海水,還有遠處被旋風卷起來的海柱,“暗海鮫人是鮫人裡少有的戰鬥海族,實力非凡,其爪如刀,我們路過這片海域,正好可以練練手。”

 他們也算是懈怠了好幾天,在黑暗海域中練練手是再好不過的了。

 待到他們再也看不到遠處的東海海域,四周只剩下船上的光源,還有偶爾一閃而過的閃電,海面上升起濃霧,海船進入其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環境中,根本看不到海上生出了什麽變化。

 至少也要修士的靈識才可看破。

 海上傳來幽遠的歌聲,海船像是受到指引一樣,慢慢轉了一個角度,往不知名的海域駛去。

 船上的劍修緩緩抽出劍鞘裡的靈劍,壁刀手上的靈刀轉的更快了,雲竹站在四人身後,手上的煙波筆蕩起陣陣靈氣漣漪,漣漪圍繞海船一周,突的,海船重回正軌,海上的歌聲頓了頓,變得高亢。

 噗噗噗!

 破水聲響起,幾個人身魚尾的鮫人伸出利爪,劃破脆弱的薄膜,跳上海船,手上拿著黑色的彎刀,尾巴滑動,速度飛快的砍向船頭的幾人。

 海船上突發戰鬥,海裡跳起來的鮫人越來越多,伸出利爪,發出刺耳的聲音,整個身體撞到護罩上面,尖利的指甲像是抓到什麽堅硬的東西似的,啪的一聲斷了,和身體一起掉回了海裡。

 這些可惡的人族!

 海上的歌聲變得幽怨而憤怒,高亢的歌聲猶如戰鼓之聲,海裡的鮫人激昂的撲到海船上,鍥而不舍。

 進攻者成為了困獸,霍海城四人拋下壁刀,離開海船,踏浪前行,破開時而伸出的手臂。

 終於,他們看到了前方有一片礁石,上面坐著一個人身魚尾的鮫人,周圍還圍著一群肌肉健壯的同族。

 坐在礁石上的鮫人撲通一聲遊到了海裡,猶如海藻一般的頭髮在礁石上鋪了一片,慢慢的滑到了海中,一旁的護衛朝他們射來一些毒刺,紛紛跳回水中。

 海面上一隊隊的鮫人回護,猶如軍隊一般,拿著彎刀在海中快速遊來,無心劍主和龜山殿主兩人大笑一聲,長劍劃破水面,震起一片大浪,而霍海城和雲竹上人則追著前方的鮫人頭領而去。

 霜雲劍猶如追魂劍,射入海中,劃破了鮫人的脖頸,染紅了一大片的海面,鮫人頭領的護衛一個個的減少,讓前方的頭領大驚失色。

 “人族,手下留情!”

 雲竹一直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他們本來就是出來放松放松的,留幾個鮫人在船上也是為了鍛煉壁刀,如今聽到鮫人口吐人語,倒是顯得有些詫異。

 “你想說什麽?”

 霍海城倒是不詫異,約莫百年時間,短則一甲子左右便有一批元嬰真君前往蒼洲,這些鮫人算是第一道阻攔,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族,會人族語言並不奇怪。

 鮫人頭領眼裡閃過幽光,海藻般的頭髮遮住了前面的豐滿,其撩起秀發,霍海城皺起眉,在她要將那礙人眼的東西露出來之前,霜雲劍帶著殺氣飛入鮫人群中。

 “啊!你等等!”

 雲竹不知為何,有些高興,抬起手掩住鼻子,嘴角勾起,煙波筆升起一道海底瀑布,將這群鮫人吸入其中,順著洋流扔到很遠。

 霍海城本想殺了那群鮫人,雲竹卻覺得留著也好,笑道,“若是絕種了,過幾年無極宗主他們過來,便沒什麽好玩的了。”

 以他們的實力,將這群鮫人趕盡殺絕只是費點時間罷了,雲竹卻不想耗費太多時間,神識始終留意著海船上的動靜。

 “回去吧,那麽多五階鮫人圍攻,你那朋友可要撐不住了。”

 “也好。”

 霍海城跟著雲竹打道回府,礁石那邊的無心劍主也將這些鮫人群玩得暈頭轉向,聽到動靜回頭,“那小子快要撐不住了,把人玩死了,回頭賞金公會那老家夥只怕要殺過來找我們麻煩呢。”

 四人趕回海船上,壁刀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卻不負賞金會長的期待,雖然受了傷,在七個五階鮫人的圍攻下,始終沒有露出很大的破綻,不至於被圍攻致死。

 四人飛回船上,將這七個鮫人全部殺死,清掉海船上的汙漬,算是松了松筋骨。

 “嗐。”龜山殿主感歎,“自從那孤鶴妖城一戰,與那群不要命的妖獸打了幾架,如今遇到這些海獸群倒是覺得沒什麽挑戰了。”

 當初孤鶴妖城那些妖獸可都是五階巔峰,他們每時每刻都要將腦袋放在腰帶上,一不小心就掉了,生死之間的歷練,效果最為顯著。

 龜山殿主尚且如此,如無心劍主和霍海城這般,早就沒了敵手,是以這一路上,大家都很放松。

 雲竹算是最放松的一個,別人還有些警惕,而他卻每日不是喝茶就是看書,便是輪到他警戒的時候,也會拿出躺椅來,悠閑的享受著海風的吹拂,感覺跟自己家的後花園似的。

 可不就是後花園?雲竹最精通的便是水,外海這邊雖然危險,卻比不過當年的海底瀑布,更別說他如今都已經元嬰了,以他的手段,還真的不懼這些海族。

 壁刀是最緊張的一個,看到他們回來,可算是松了一口氣,拿出傷藥剛要塗上去,雲竹便丟了一瓶金瘡藥過去,“用這個。”

 赤腳大夫的藥當然是極好的,壁刀連忙接過來,“諸位前輩,我想回去療傷,順便領悟進入所得,可能這兩日的值班不能如常了。”

 幾人也不需要他值班,紛紛擺手,壁刀再次謝過,隨後才回了房間。

 待他離開,龜山殿主笑了笑,剛想和雲竹他們說方才在礁石群那邊的趣事,無心劍主便使了個眼神,“今日是你們上人值班,我們兩個老家夥便會去休息去了。”

 龜山殿主恍然大悟,很是識趣,“可不是,這老骨頭就不能動,動一動就跟要散架似的。”

 兩人負手離開,雲竹一頭霧水,至今沒明白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無心劍主他們是怎麽了?似乎有些不對勁?”

 其實,雲竹這幾日也漸漸回過神來了,他雖然懶,也覺得無心劍主這三人有事兒瞞著他,也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在他值班的時候,這幾人總是偷偷用神識觀察他,三人在房間裡嘀嘀咕咕的,若不是雲竹還算尊敬這兩位前輩,便要偷聽了。

 霍海城只能裝傻,“可能是師伯有什麽事不能和我們說吧。”

 是麽?

 雲竹有些不信,但霍前輩一般都和他待在一塊兒,且霍前輩也沒什麽不對勁,他便下意識的覺得,他們兩個被那三人排外了,定是在商量什麽事情,故意瞞著他們那種。

 “壁刀這小子,和無心劍主他們也不是同輩人,為何能聊到一塊兒?”

 這是雲竹覺得最奇怪的事情,按理說,壁刀也不過是一個小輩,便是有什麽感情或是人情,那也是無心劍主和賞金會長的事情,他們對壁刀也不過是因著賞金會長的請求才用心照顧幾分。

 “總覺得,無心劍主他們對壁刀過於熱情了。”雲竹沉吟,“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師伯總有些我們不能理解的想法。”霍海城生怕雲大夫將他打入師伯的陣營,連忙道,“不如我去問問師伯?”

 “這樣不太好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雲竹說了這幾日的感受,很是疑惑,“他們為何老是暗中觀察我?”

 霍海城幾乎想去把這三人拖出來暴打一頓,還說他沒出息,差點害了他,若不是他和雲大夫關系親近,只怕雲大夫還會暗中觀察。

 只怕過不了兩日,雲大夫便能發現端倪了。

 霍海城氣的想咬牙,卻不敢讓雲竹知道,隻得道,“可能是師伯他們不知道雲大夫的習慣,他們鮮少接觸凡人,雲大夫的作息又與凡人相似,他們有些疑惑,或者好奇吧。”

 他又對雲大夫說謊了,甚至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

 霍海城心裡歎氣,覺得有些心虛,然而雲竹卻是不懷疑他的,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霍前輩說的在理,那我日後收斂些吧。”

 “不必,我去和師伯他們說一聲便好了。”霍海城不想他委屈自己。

 見他不再說這個話題,霍海城心裡松了一口氣,額角甚至還出了幾滴冷汗,與雲竹說了一聲便去了艙室。

 黑暗海域之中還有幾個比暗黑鮫人差一些的種族,壁刀好了之後,他們故技重施,一次次的歷練,短時間內直接讓壁刀突破到金丹中期,甚至兩天時間便將修為穩固下來了。

 這樣的收獲,讓壁刀每遇到一次海族便比他們還要亢奮,他也知道這樣的經歷來一次少一次,四個元嬰保駕護航,簡直是貴賓待遇。

 雲竹出去一般不會戰鬥,只是出去吹吹風,甚至後來都懶得和霍海城一起跑了,海族來了他也懶得出門,直接窩在屋裡假寐,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艘黑色的海船猶如一支利箭,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離開了那邊濃黑如墨的海域,在衝破一道黑色巨浪之後,海船飛到空中,重重的砸在水面上,蕩起幾次又落下,他們終於重見光明。

 前方的海浪越發的高,越發的急,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準備靠近狂浪海域了,幾乎沒有時間給他們歇息。

 “壁刀身上的傷還沒好,船速降下來點吧。”雲竹正在給壁刀拔針,他們後面玩的有些過火了,一不小心便讓人傷狠了。

 “沒關系。”壁刀躍躍欲試,看著前方高可遮日的海浪,拍下來的巨浪足以讓他們的海船搖晃幾下。

 “我還可以,聽我父親說,我們一路上會遇到的海族,狂浪鐵崗龜的防禦是最高的,其撞擊船隻的力道,經常能一次將船隻撞飛。”壁刀眼裡滿是鬥志,“我如今正面戰鬥的能力還是差了些,我想再多找些磨刀石。”

 得,這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雲竹搖頭,狠狠的扎了一針,壁刀嗷的一聲喊出來,“雲長老,雲長老,輕點輕點,疼啊。”

 “呵。”雲竹冷笑,看向霍海城,那邊的人接收到信號,便去將船速降下來了。

 “養好傷再說。”雲竹直起身,“不準動,過兩個時辰再叫我過來拔針。”

 壁刀身上的銀針幾乎扎了一百多根,看起來跟個刺蝟似的,讓無心劍主和龜山殿主兩人後背一涼,想拍拍這個投緣的小輩,發現無從下手,隻得無奈的去站崗了。

 兩個時辰之後,雲竹來將銀針都拔了,給壁刀灌了一碗藥下去,這人便立馬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便是之前的暗傷也痊愈了,感覺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小孩子精力就是旺盛。”雲竹搖頭,看到艙室的走廊裡站著的霍海城,似乎有些不高興,想到他似乎不喜歡小孩子這個詞匯,便住了嘴。

 霍海城心裡有些吃味,他鮮少有與雲大夫共處一室如此長時間的機會,時間越久,他便越貪心,更別說當他看著雲大夫的睡顏時,那種連佛經都壓不住的旖念。

 “雲大夫說壁刀是小孩子嗎?”

 來了來了來了,雲竹有些無奈,霍前輩這幾日越發奇怪,或者說,這艘船上的人,越來越奇怪了。

 “他比我們修為低,自然是個孩子。”雲竹跟哄孩子似的,小心的觀察他的神情,卻沒見人高興一絲,感覺更不開心了。

 “壁刀比我還大十幾歲,我都不是孩子了。”

 所以,日後不要再將別人當孩子看了,這種親近的稱呼讓我吃味,雲大夫看著我一個人便好了。

 他越發的貪心了。

 還說自己不是孩子呢,比小孩子還難哄。雲竹心裡腹誹,卻下意識的縱容他這絲霸道,沒有與他爭辯,而是轉移了話題。

 “霍前輩,今日幫我磨墨可好?”

 霍海城心裡的那絲不快突然被喜悅替代,忍住笑,期待的問,“磨墨做什麽?”

 “好一段時間沒有給霍前輩作畫了,上次還是在雲廖火山,霍前輩實力精進了不少,海上的風姿,我還未畫呢。”

 霍海城臉上的笑意沒忍住,“上次東海的時候,雲大夫有畫過。”

 他說的是雲竹那些廢稿,他很喜歡雲竹的每一幅畫作,雲竹卻不滿意那些不盡人意的作品。

 雲竹推開桌面上的物什,將畫紙放上去,霍海城在一旁磨墨,止不住的高興,又下意識的繃著臉,“我還未見過雲大夫作畫呢。”

 雲竹想到之前在小藥谷的時候,他記得有幾次霍前輩是在一旁看著的,“之前不是有麽?”

 “未曾這樣近。”

 雲竹失笑,拿過發帶綁好披散的黑發,拿過筆沾上墨,在畫紙上勾勒出一幅海圖,霍海城一邊磨墨一邊看,一邊看畫上的海圖一點點的出現,海浪中有一些鮫人露頭,霍海城執劍踏浪前行。

 他以為那時候的他是閑適的,雲竹畫出來的時候,卻是殺意凌然。

 霍海城記得,那時候雲大夫是跟在他的後面,他總是愛偷懶,可等到這幅畫完成,他也沒看見畫上出現他的身影。

 “雲大夫為何不將自己畫上去?”霍海城點了他身後的海面,“那時候,雲大夫應當是在這裡。”

 他記得非常清楚。

 雲竹畫別人也是依著霍海城的要求,或者說不忍讓他失望吧,畫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樣。”雲竹斂眸,似乎在笑,臉上又似乎有些悲色。

 霍海城停下手上的動作,抓住他手上的筆,“雲大夫,我……”

 我來畫,但……我也不會。

 “嗯?”

 鬼使神差的,霍海城將筆往雲竹臉上點了一點,雲竹動了一下,被順著力道畫了一筆,右臉沾上了墨跡,鼻間嗅到了墨香。

 霍海城有些心虛,卻看到雲大夫臉上重新出現了笑意,不見了那一絲的悲色,他忍不住又畫了一筆。

 “霍海城!”雲竹搶過畫筆,滿臉黑線,“還沒完沒了了?”

 整天說自己不是個孩子,這幾日來越來越熊,偏偏還每天委屈的看著他,跟個爭寵的孩子似的!

 “那個,師伯方才好像找我有事。”霍海城輕咳一聲,飛也似的跑了,就是知道自己惹禍了不敢面對。

 “嘖。”雲竹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墨跡,小聲嘟囔,“怎麽連霍前輩都如此奇怪了?難道這外海還有什麽魔咒不成?”

 雲竹靜下心,繼續作畫,畫著畫著突然停下筆,墨汁掉到畫紙上,破壞了畫中的結構,他卻渾然不覺。

 過了三日,海船終於來到了狂浪海域的邊緣,高達百丈的巨浪拍到防護罩上,海船不大,悠悠的轉了幾圈,差點不知道東南西北在何方。

 這幾日霍海城自己心虛,連房間都不敢回了,連日在甲板上站崗,看得其他三人連連搖頭,簡直跟被趕出家門似的。

 如雲竹所想,這船上的人各懷心思,這四個人包括霍海城都不對勁,他們有事情瞞著他,雲竹恍若不知,卻偶爾會看向躲著他的霍海城,約莫明白了什麽,可卻又不算明白。

 難道是霍前輩還對他懷著那種不一樣的心思?可也不對,霍前輩平日裡的舉止並不會越距,其他人也很奇怪,感覺他們在集體瞞著他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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