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鶯挑起她的下巴, 覆了上去。
兩個人自從挑明心意以後,某事情上頗得樂趣,向來纏綿。微鶯撐床, 笑了笑, “陛下剛才看了她四秒吧?”
雲韶不明白什麽叫秒,卻聰明地領會到事情不太妙, 身子往後縮了縮, “鶯鶯?”
微鶯:“四次吧?”
……
等到滿臉是淚開始求饒, 雲韶心中已經暗暗後悔, 把那個女人給殺了。
她攀上微鶯的肩膀, 輕聲說:“鶯鶯, 緩緩。”
微鶯:“我行不行?”
雲韶咬下唇,幽怨地看她眼。
就這, 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福壽公公焦急地喊:“國舅不能去!國舅, 不能去啊。”
宮鴻波冷哼聲,把太監給推開,“國事緊急, 誤了國事你擔待得起嗎?陛下呢?”
福壽:“陛下、陛下……”
宮鴻波跨過他, 把推開房,“陛下?”
養心殿內空空『蕩』『蕩』, 片狼藉,奏折散落地。
宮鴻波彎腰撿起本奏折, 忍不住皺緊眉,心想,都『亂』成這樣了,也人來收拾下。他撿起兩本奏折,準備放到桌案上, 突然到床帳內傳來了聲響。
明黃的帷帳微微晃動,遊龍戲鳳雲中穿騰,刺繡晃晃搖曳。
宮鴻波意識到不太對勁,望向那邊,張:“陛下?”
稍傾,皇帝微微沙啞的聲音從其中傳來:“老師,你先走吧。”
宮鴻波沉臉:“陛下幹什麽?”
裡面動靜,過了許久,皇帝次道:“退下!”
宮鴻波得身子微微發顫,“陛下可知如果北厥來犯,西北大旱,百姓辛苦,你居然這裡、這裡……荒唐!簡直荒唐!”
床帳晃動越來越劇烈,金繡的龍鳳雲海纏綿。
裡面傳來女子的聲音:“陛下,專心點嘛。”
宮鴻波臉『色』又紅又白,最後沉聲呵斥:“陛下、陛下當真昏君!”
說罷便拂袖而去。
“昏君?”微鶯湊過去,壓雲韶,輕聲笑,“你說國舅知道萬人之上的陛下,幹什麽嗎?”
雲韶眼裡噙滿淚,水蒙蒙地望她眼,下唇咬得殷紅。
微鶯又道:“老師?叫我聲。”
雲韶嘴角翹了翹,軟聲音喊“先生”。
微鶯被她勾得心顫,親親她的眼睛,笑道:“乖,先生疼你。”
雲韶:“先生怎麽疼我?”
微鶯問:“陛下想要怎麽疼?”
雲韶歪頭想了想,柔軟的腰肢彎起,擺成微鶯熟悉的模樣。
雲韶:or2。
翹屁嫩帝等拍拍!
微鶯:……
————
等床上磨完,天『色』已暮,雲韶心滿意足地下床,與微鶯起沐浴更衣用膳。
微鶯看間這麽晚,索『性』不回玉『露』殿,窩龍床上看話本。而雲韶攬起袖子,繼續鬥志滿滿地批閱折子。到了深夜,微鶯打個哈欠,從床帳中探出腦袋。
雲韶偏頭,笑問:“鶯鶯,想要睡了嗎?”
微鶯“嗯”了聲,“陛下也早點休息呀,別太累了。”
雲韶眉眼彎了彎,放下朱筆,走到床前,彎下身子索要個晚安啾。
微鶯淺嘗輒止碰了下她的嘴唇,立馬縮回腦袋,把床簾拉,“睡覺!散會!”
雲韶忍不住笑起來,輕聲回到座位前,看完奏折後,她燈下想了許久,看向龍床那頭,喊了聲:“鶯鶯?”
確認微鶯睡以後,她喚福壽來,問:“那個女人是怎麽留宮中的?”
福壽早白日的候就把事情查出個大概,“稟陛下,我差人把她抓起來,審問了番。那批美人本來已經被遣返回去,只是這女子暗中調換了宮中位宮女的名額。而且,她也不是屬國那邊原來準備的美人。”
雲韶蹙眉,“就這樣讓她來了?”
福壽垂頭,“是宮中人接應。”
雲韶冷笑聲,“太后?”
福壽:“陛下真是神機妙算,我也想到,太后本佛堂吃齋念佛,何會參與到這件事中?”
雲韶到“佛堂”兩個字,不覺輕輕皺了皺眉,發覺自猜錯了,便問:“西太后?”
福壽點點頭,“是的,也許是太后偶遇,覺她長得……面善,便讓她留宮中,陛下不必因此而和太后生隙。”
雲韶托下巴,想了片刻,問:“還審出什麽了嗎?”
福壽歎:“她便也不肯說什麽了。”
雲韶臉上神情淡淡,“那便拖下去斬了吧。”
福壽怔,抬頭看皇帝,似乎是以自錯了。
那女子長得太像當年故人,陛下舍得殺了她嗎?
雲韶突然又想到什麽,手指戳了戳臉頰,雙頰泛上羞意,嘴角往上翹了翹,輕聲說:“可是鶯鶯許久不曾這樣熱情,唔……還是先不殺了吧。”
福壽:^-^
他的小陛下真可愛,果然還是隻鶯美人才能降得住陛下。
“好的陛下,遵命陛下。”
雲韶又道:“兩位太后身旁都要安『插』人監視,讓我看看,我的兩位母后心裡打什麽算盤。”她擺擺手讓福壽下去,掀開床簾,睡微鶯的身邊,抱住了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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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日漸近,微鶯心中也思索下個大劇情。
宮鬥文中,下個重大劇情點是貴妃之死,但貴妃之死前置還串的劇情,譬如北厥來犯,兩位將軍相繼身亡,貴妃失去依仗而失寵,被貶冷宮。
狗皇帝。
她心中罵了聲,又低下頭,揪了睡自胸前的少女。
自然是不能讓裴闕的父兄喪命,無論是國,還是了保護自的好友。
但書中並未就此事提及太多,她也想不明白何經驗豐富的老將,會突然死戰場之上,隻隱約記得老裴將軍全軍覆之地叫嘉明關。
了弄清事情始末,微鶯找上裴闕,問她些邊防之上的事,大抵弄清了。
那個地方兩側高聳,中間極狹,易中埋伏。微鶯想不通老裴將軍怎麽會跑到那裡面去,但和皇帝與裴闕都說了聲,讓他寫信過去,叫將軍注意下嘉明關那邊,不要貪功冒,被誘入其中。
裴闕笑笑:“鶯鶯不必擔心,這事都懂的。況且嘉明關我軍守衛守,不用怕啦。每當春日,北厥就會跑過來犯境,對他來說,就和吃飯睡覺樣正常,我就想過他的和談是真的。”
裴闕聳聳肩,“北厥荒涼,凍土千裡,長不了莊稼,只能靠□□.燒來搶糧食。”她拍拍微鶯肩膀,“不過打回去就好了,我爹,不用怕!”
微鶯沉默地看了盲目自信的貴妃眼。
裴闕身子往後縮了縮,心想,是錯覺嗎?怎麽覺得鶯鶯剛才好嚴肅好可怕?
蕭千雪鶯鶯微表情研究專家,眼就看出不對勁,『插』微鶯和貴妃中間,說:“鶯鶯,你辣麽凶幹嘛!”
微鶯沉默了。
她該怎麽和貴妃說,按照劇情她爹很快就了呢?
蕭千雪突然瞪大眼睛,“難道鶯鶯你算到了什麽?裴老將軍會兵敗嘉明關?”
裴闕下意識反駁:“我爹才不會敗,我爹……”她的表情逐漸認真,看微鶯,問:“真的算出來什麽?”
微鶯欣慰地『摸』『摸』蕭千雪的腦袋,誇了聲“聰明”後,朝裴闕點了點頭,仙風道骨臉神棍模樣的說:“昨夜我夜觀星辰,看見將星黯淡,算到裴將軍會劫難。”
裴闕臉上血『色』逐漸消失,看微鶯:“當真?”
微鶯點了點頭。
裴闕扭頭來到桌前,開始寫信,寫到半,她突然停筆,秀眉緊蹙,繃臉說:“不成,我得出宮。”
蕭千雪:“好呀好呀,那我也出去!”
微鶯阻攔,她畢竟綁的是個宮鬥系統,也不能跑到宮外面去。說,她也領過兵,真跑出去是給北厥送人頭。裴闕領兵之能,蕭千雪熟悉雲州地理,身上還女主光環。
感覺問題不大。
於是微鶯道:“也行,就算事,千雪回家裡看看,貴妃也與裴老將軍許多年不曾見面,遊山玩水探探親,挺好。”
裴闕欲言又止:“只是……我要如何出宮呢?”
微鶯笑笑:“問題不大,交給我吧。”
蕭千雪彎眼睛,手指抵住紅唇,“這事情,鶯鶯和陛下說聲就好啦!鶯鶯,”她歪歪頭,“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宮女嗎?”
微鶯挑眉:“哦?”
蕭千雪轉身,撥弄桌案上鮮嫩的桃花。自那日後,她每次到寶雲宮來都會帶上枝最嬌妍的桃花,裴闕拒絕,隨她『插』寢殿窗前的花瓶裡。
“你小心點,陛下……”她猶豫片刻,抬眸看了微鶯眼,又垂下眼睛,小聲說:“我說她都已經浣衣局洗衣服了,陛下還去見過她幾次呢。”
微鶯“哦”了聲,彎眉眼笑了笑,手指撚桃花瓣,『揉』成碎片。
裴闕不痕跡地挪過來,擋住那瓶被迫害的桃花,滿不乎地說:“不就是見了幾面,怕什麽?當年陛下不也和我天天見面,結果你入宮以後,就幾乎來過我的寶雲宮了。”
微鶯與蕭千雪齊沉默:……
裴闕拍拍她的肩膀,“習慣就好了。”
蕭千雪擺手,“哎呀,不是這樣,陛下肯定最喜歡鶯鶯的,而且那個宮女好可疑哦,生得這麽美貌,居然只是個宮女!”
裴闕挑眉:“宮中美貌的宮女多了是,你我不過運好才封妃罷了。”
蕭千雪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你去看了就知道,她那樣的美貌,絕對不會是個宮女。”
裴闕不服,還想杠幾句,微鶯卻笑說:“那就去看看吧?”
蕭千雪眨巴眨巴眼睛。
微鶯牽住她,大步邁出宮殿,“走。”
來到浣衣局,美人正半跪地上,垂頭浣衣。
幾個人鬼鬼祟祟縮牆後看她。
美人穿素『色』的宮女服飾,雙髻挽,膚『色』雪白如脂,五官明麗又不乏柔美。明明簡單又粗糙的宮女服,穿她的身上,卻宛若仙人披的雲錦般,隨清風微微拂動。
蕭千雪次看呆,捂住胸:“吸溜——”
裴闕:“吸……呸,平平無奇不過如此。”
蕭千雪撅嘴,“明明很漂亮,哪裡不好看了,哼,就是明明生得這樣好看,行動卻少了幾分美人的神韻,不像那夜鶯鶯帶的大美人樣,臉都不用『露』,就能讓人感到絕『色』。”
裴闕冷笑,“你還挺懂。”
蕭千雪笑說:“當然啦,我以前就常常坐前看美人!”她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娘說多看看好看的人,自也會變得好看的。”
裴闕笑罵:“什麽歪理。
蕭千雪扭頭問微鶯:“鶯鶯,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美人特別好看?”
微鶯笑笑:“謝謝。”
誇長得像她的替身,她就當蕭千雪誇自了!
蕭千雪茫然地眨眨眼:“哎?”
微鶯解釋,徐徐走浣衣局中,看不遠處的美人,用了張“是心非”,問:“你是哪裡的細?”
美人瞪大眼睛,詫然看她,快速道:“我絕對不是北厥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