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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念念不忘》第40章 千宗會
池牧遙被抱得戰戰兢兢的。

 他們二人此刻的狀態就好像一隻小兔子被一頭猛虎抱著,小兔子慌亂且緊張,心臟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躍出心口了,恨不得蹦出來給猛虎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不安。

 他的身體僵直著,手臂半舉,手指懸空,指尖微微發顫。

 奚淮每一次的呼吸都噴吐在他的頸間,溫熱且柔軟,環繞著他。

 奚淮的氣息籠罩著他,他整個人都在奚淮的控制范圍內。

 大地還在震顫,幅度不一,時不時有細碎的石子落在法陣外圍,最後咕嚕嚕地滾落下去。

 因為在洞中,可以真切地聽到大地出現裂縫、斷層的聲音,還有地震時的震撼聲響。

 偏兩個人都沒有動,任由地動山搖也靜靜地抱著。

 不得不說奚淮的懷抱很寬,很舒服。

 奚淮寬肩窄腰,身材高大,能將纖細的他完全罩進懷裡去。

 似乎連山洞真的坍塌了他也不用怕,奚淮能好好地保護他。

 明明奚淮才是帶來危險氣息的人,他又奇異的,可以從奚淮的身上感覺到安全感。

 許久,他才叫奚淮的名字:“奚淮。”

 “嗯。”

 “我們……我們出去吧,我得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你不打算回應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奚淮終於松開了池牧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放過了他。

 他趕緊下了石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去看了一眼蛋和法陣。

 奚淮站在一邊等他,呼出一口氣來。

 忽上忽下的心依舊得不到安穩,他曾經以為是因為找不到阿九才會如此不安。

 後來發現,他找到了阿九,阿九不願意承認才更難受。

 這讓他更加彷徨,總覺得阿九就在眼前,卻似夢似月,非花非霧。

 心在遊移,如梗泛萍漂,漂泊不定。

 明明是他,又不是他。

 出了洞穴後池牧遙又去了幾個地方,奚淮一直跟在他身邊。池牧遙給山崖邊的鳥窩移動位置的時候腳下一滑,身體不穩險些跌下去。

 奚淮迅速用疏狂扶住了池牧遙,另外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鳥窩。

 看池牧遙站穩了後,奚淮收回了疏狂,將鳥窩遞給了他。

 他抬頭看了看奚淮,伸手接過鳥窩說道:“謝謝。”

 “嗯。”奚淮隻回應了一聲鼻音。

 池牧遙注意到了,奚淮又開始和他保持距離了,怕是奚淮感受到了他的拒絕,所以和他保持距離不再糾纏。

 這樣……也挺好的。

 如果奚淮能就此放棄,安安靜靜地就此作罷,那麽他的心裡也能輕松一些。

 回到禦寵派,門派內依舊在忙碌,弟子把無家可歸的靈獸帶回了門派,有些受了傷,有些受到了驚嚇,導致禦寵派的弟子們都很忙碌。

 郝峽和伊闌忙碌個不停,沒空理會他們。

 池牧遙並未休息,也跟著加入了忙碌的隊伍中。

 奚淮看了一會兒後,對宗斯辰和松未樾招手。

 這兩人還當奚淮不想站在這裡看他們處理靈獸的事情,本打算一同回生靈島,沒想到奚淮拿出了大型飛行法器說道:“回卿澤宗。”

 宗斯辰有些意外:“這就回去了?”

 松未樾也跟著問:“不打個招呼嗎?”

 “沒必要,他又不會挽留我。”

 說完帶著他們二人離開。

 二人不敢多問,看奚淮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和池牧遙之間不太愉快,問了容易被揍。

 池牧遙幫靈獸療傷期間抬頭朝著天空看了一眼,看到那風箏一樣的飛行法器逐漸變小,直至消失在夜空中,隻留下星河浩瀚。

 他有一瞬間的悵然若失,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繼續忙碌靈獸的事情。

 更殘漏斷。

 池牧遙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有關陣法的書籍,這時房間裡飄進了一朵桃花,花翩然落下,輕輕地落於他的桌面。

 他放下書本,仿佛只是起身要去睡覺,隨手一揮滅了燈盞,接著悄然離開了房間。

 一系列動作做下來一點聲響都沒有,仿佛人從未離開過房間。

 出了禦寵派的范圍,他疾行到了林中。

 確定來的人是他之後,從樹上躍下了一個人。那女子身體輕盈,落地無聲,落地後長發落於肩上,又被風拂下肩頭。

 她穿著一身勁裝,暗灰色的衣衫,腰間佩著烏木長劍,腰帶上掛著一個百物錦。

 一切都看不出什麽奇怪來,偏穿得這般低調,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萬般風情來。

 他看到女子後驚喜地喚道:“師姐!”

 徐冉竹看到他後輕笑了一聲,說道:“有段日子沒見了,都成了三界第一美人了。”

 “你就別取笑我了。”

 “卿澤宗小宗主找到你了嗎?”徐冉竹走過來問他,似乎對這件事情還挺感興趣的。

 她當初可是被宗斯辰找過去問過話的,也是她說出狐狸眼,敞衣襟等特征的。

 池牧遙回答:“我覺得他已經確定了,不過沒有為難我,我也沒有承認。”

 徐冉竹聽完笑出聲來:“誰能想到卿澤宗小宗主居然是個情種,遇到這種比不講理的還難辦,他身邊那個宗斯辰就夠我頭疼的,他還要更瘋一些。”

 池牧遙吃了一驚:“你還和宗斯辰……有過?”

 “嗯。”

 “他才多大啊你也下得去手!”

 “年紀小的才猛呢。”

 “……”池牧遙扭過頭,他不聽,他不聽。

 徐冉竹也不逗他了,說起了正事:“前陣子你不是跟我打聽了幻霧玉嗎?我打聽到了,及仙草的種子也在同一個地方。”

 他當即驚喜起來:“找到了?四千多靈石夠買嗎?”

 這四千多靈石還是奚淮給他的,他本來該退回去,但是估計退回去奚淮真的會全部丟水裡打水漂,畢竟奚淮就是那麽一個破脾氣。

 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他想要幻霧玉,這是合歡宗弟子眼中的寶貝,也是很多人想要的東西。

 有了這塊玉可以成功易容,除非遇到元嬰期及更高修為的修者偽裝不過去,其他修者都能瞞過去。幻術了得的合歡宗弟子有了幻霧玉,連自身的一些氣息特征都能夠隱藏。

 他最開始沒想過要這個,就連逃避奚淮都沒想過,但是最近還是想要了。

 如果有了這塊玉,他就可以改變無色雲霓鹿的模樣,將它變為普通鹿的模樣,這樣小鹿就不用一直在洞裡了。

 只要他們禦寵派不來元嬰期修者,其他的人都看不出來。

 而且,變化模樣後,再有合歡宗的幻術加持,天級凶獸也辨別不出無色雲霓鹿,畢竟靈獸相比較於人類還是不夠聰明。

 那樣小鹿就能安全了。

 他得到了大鹿的能力,大鹿還不用他留在陣中,他也不能讓小鹿受苦。

 及仙草也是給小鹿準備的,小鹿還在長身體,應該吃一些好的。

 不出去買,自己種的話應該還低調一些。

 就算被人看到了種植的及仙草也無所謂,畢竟來他們禦寵派的人少,那些人也沒有坊市的人嘴碎。最近禦寵派還發了金瞳天狼的財,奢侈一下不會被說什麽。

 更多的可能性是他們根本不認識及仙草。

 只是及仙草種子有些難尋,他托人打聽了很久。

 徐冉竹點頭,不過有些為難:“有著落了,不過具體需要多少靈石我也不知道,畢竟需要競拍。千宗會你知道吧,會在那時出現。”

 池牧遙聽完陷入了沉思:“知道。”

 千宗會,魔門最為盛大的聚會,沒有之一。

 正派的一般會起名為:××閣,××派。

 魔門則是會起名為:××宗。

 值得一提的是,魔門的娛樂類場所,花街柳巷才會起名為閣,比如徵羽閣,嘲諷味十足。

 千宗會,也就是千個宗門的聚會。

 魔門不像正派這般以暖煙閣為尊,凡是集會都是暖煙閣來舉辦。

 魔門很散,宗門也多,有些小的宗門幾十人也算是自立門戶了,他們喜歡自由,無拘無束,佔地為王,自己當自己的爺兒。

 千宗會是魔門難得聚在一起的大型活動,會有大型的遊街活動,還會有很多人趁機過來售賣寶貝,也可以在千宗會切磋鬥法,鬥法若是贏了還能得到不少靈石。

 有時,魔門有什麽大的事情要商議了,也會趁著這個時機聚在一起商議。不過結果好的是不歡而散,壞的是大打出手。

 這種情況在奚淮做了魔尊之後才好了起來,現如今,魔門還是一群散蝦。

 徐冉竹看著他表情凝重,問道:“你要去嗎?實在不行我可以代你去爭取一下。”

 池牧遙遲疑了一會兒回答:“我去,及仙草的種子很容易摻假,魔門的人都壞,作假概率很大,你容易認不出。”

 “你不怕那位小宗主了?”

 “他最近閉關結丹,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出關,我可以放心過去。再說,我會戴著桃花面,旁人也認不出。”

 “那好,我給你安排。你能給暖煙閣傳消息嗎?你問問婁瓊知去不去,那丫頭最喜歡湊熱鬧了。最近暖煙閣守衛森嚴,我根本進不去。”

 “嗯,我能想辦法進去。”

 徐冉竹遞給了池牧遙一遝傳音符:“有事聯系我。”

 “好,謝謝師姐。”

 池牧遙整理了自己的東西,和禦寵派的人說自己想出去租用洞府閉關一陣子。

 蒲荷靈氣不夠充裕,弟子想要修煉都需要出去租用洞府。

 伊闌知道他得到了天階靈獸的妖丹,可能是想先穩固一下修為,也沒多疑,便讓他去了。

 他出了禦寵派後到了坊市走進茶館裡,和一身素衣打扮的徐冉竹會合。

 茶館裡生意興隆,聚集了許多小門派的修者,坐在一起高談闊論,茶館內沸反盈天。

 他們兩個人偶爾閑聊,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婁瓊知便蹦蹦跳跳地來了,興奮得不行。

 婁瓊知也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頭髮全部綰了起來,打扮得低調,卻拘不住那股子機靈古怪的模樣。

 她進來後連續喝了三杯茶,接著訴苦:“現在的門派不能待了,我趕緊逃出來了,還好有師祖給我安排了一份可以出來的差事。”

 在外不方便說暖煙閣,她只能說是門派。

 三人在茶館裡沒有多聊,結伴走出去,在路上池牧遙看著婁瓊知微笑,問道:“暖煙閣依舊很亂?”

 “何止啊,大家鉤心鬥角,手段層出不窮,甚至還有人故意暗算,讓競選的人出現道德方面的錯誤。之後被誣陷的人拿出證據證明自己,事情又反轉,直指栽贓嫁禍的人。沒想到這樣了還能反轉,後來又證實被陷害的人是故意展示漏洞,引那人上鉤。”

 “都是幾百歲的人精了,精明得很,還互相了解,代理掌門一事關乎到暖煙閣各大家族的利益,自然鬥得厲害。”

 “連一位天尊和一位仙尊的師徒戀都被他們捅出來了,哎喲,給我羨慕的啊,也不用元嬰期天尊,金丹期仙尊來跟我溝通溝通感情,晚上說說心裡話也行啊。”

 池牧遙聽得無奈歎氣。

 徐冉竹聽完大笑出聲,問:“去暖煙閣幾年了,開苞了嗎?”

 婁瓊知突然小聲回答:“羞答答的小師弟太香了,他全程都羞得不行,還得我脫他衣服。不過他不太努力,現在修為不如我了,我再和他睡也沒什麽用了,也就不找他了。”

 徐冉竹好奇:“小師弟沒再找過你?”

 “找過啊,哭唧唧的,煩得很。嘖,有空哭不如好好修煉,大家和平分手嘛。”

 到了無人的地段後,修為最高的徐冉竹神識探查了一圈後,說道:“疾。”

 話音一落,三人同時消失在原處。

 再去尋找,三人已在百裡之外。

 三人瞬間換好了合歡宗的門派服裝,各大門派的服裝都是可以用靈力調動的,轉瞬間便換衣完畢。

 三人各一身粉色和白色相間的衣衫,脖子上戴著桃花白蝶鏈,面上覆著桃花面。

 疾行間,有桃花幻影以及白色熒光留下,粉色的寬袍大袖張開,像是飛起的粉蝶,接著又悄然消失。

 翩然而來,霧散般去。

 來參加這一次千宗會的合歡宗弟子一共有十二人。

 合歡宗弟子向來四處奔走,就連宗主都在暖煙閣做天尊夫人呢,能聚起十二個人已經實屬不易了。

 一群人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她們最近的收獲,聽得池牧遙小臉通紅,全程抿著嘴裝成是雕塑。

 婁瓊知拿過來了兩個饅頭,池牧遙下意識接過來說道:“我不餓。”

 “誰讓你吃了?”婁瓊知說著扯開池牧遙的衣襟,嚇得他趕緊抬手按住了,驚恐地看著她。

 她的下巴一挑,示意:“把這個墊胸前,這樣就能裝成是女孩子了。”

 他抬起下巴給她看:“我有喉結的。”

 “有桃花面遮著呢,不仔細看你是看不到的,快點,不然被知道合歡宗有男弟子了,影響我們宗門風評。”

 合歡宗還有什麽好的風評嗎?

 池牧遙一百個不願意,拒絕一句便有幾個女孩子湊過來扯他衣襟,他只能自己墊上了,省著被一群女孩子碎碎念。

 一群師姐師妹圍著池牧遙看,笑著討論:“瞧瞧小師哥這小腰。”

 “這麽一看,阿九的身材竟然比我們都好。”

 “難怪卿澤宗少宗主魂牽夢繞,這要是我,我也恨不得多欺負幾天。”

 “還是小師哥下手狠,我們可找不到這般資質的。”

 池牧遙頂著紅彤彤的臉反駁:“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

 婁瓊知突然提起:“師姐,宗斯辰也不錯啊,你不準備……”

 徐冉竹搖頭:“我都金丹了,他還是築基期巔峰呢。”

 池牧遙忍不住問:“那如果他修為超過你了呢?”

 徐冉竹想了想後回答:“再說吧。”

 他們合歡宗的爐鼎只能是修為高於自己的修者,這也使得她們只能使出十八般武藝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跟自己雙修了。

 幾個人到了舉辦千宗會的街道,看到這裡裝飾得極為華麗,整條街道都布滿了燈籠,還有紅色飄帶裝飾,想來夜裡開了燈會十分華麗。

 街道兩側的商鋪與人界的也不是一個風格的,造型誇張霸氣,比如眼前的建築,牆面便雕刻了上百凶獸,畫面栩栩如生,工藝鬼斧天工。

 池牧遙又忍不住到處看了,總覺得修真界的一些物件也夠他看半天的。

 即將進入聚會正堂時,他們聽到有人提及了合歡宗。

 “這些舞姬跳得真不怎麽樣,晃來晃去,索然無味,姿色也著實一般。”

 “那你去把合歡宗的弟子請來啊,她們入門時挑選的都是長相極好的女娃子,培養出來的也都個個出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跳舞更是不在話下,說不定跳著跳著就脫了呢……”

 “晦氣!提起那群女人就覺得惡心,真不知道前一刻她們身上壓著的是誰!想到這個,無論多美也下不去手。”

 “就是。”

 徐冉竹直截了當地帶著其他弟子走進去,身體躍起翩然落在室內,朝著一方的座位走去,說道:“諸位多慮了,我們門派挑人極為講究,爾等這些雜靈根入不了我們的眼,真修煉了也只會吸來一堆雜質垃圾,沒必要這般虧待自己。”

 十余個穿著粉衣的合歡宗弟子魚貫入場,都是姿態極好、亭亭玉立的仙娥模樣,就算戴著桃花面面具,這麽十幾人聚在一起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景。

 整個修真界,都覺得美人在名門正派,畢竟個個豐神綽約,儀態翩翩。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否認合歡宗弟子的綽約多姿,風情萬種,個個都是烈焰般的美人兒。

 被嘲諷的人惱羞成怒,奮袂而起:“一群浪蕩的女人,還不如這些舞姬乾淨,如今倒是清高起來了?”

 徐冉竹冷笑:“怎麽,我們瞧不上你們,覺得你們不配做爐鼎,所以你們惱羞成怒了嗎?”

 又有人回答:“你們合歡宗禍害的人還不夠多嗎?傳出去的風流韻事少了?”

 “放心吧。”徐冉竹一掀衣擺坦然入座,“你,你們,你們的道侶是什麽資質,你們自己心裡有數,根本不會殘害到你們身上,不必多慮。諸位若是還有雅興,不如繼續欣賞歌舞?”

 池牧遙跟著入座,看著那些人或憤怒,或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名門正派的聚會也挺好,雖然暗鬥得厲害,但是至少表面上不會這麽吵,暗鬥也不會波及到身在禦寵派的他,他也落得清靜。

 魔門聚會,進門便吵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這邊徐冉竹吵得厲害,那邊婁瓊知還有心情給他要了一碟瓜子:“小師……姐,帶甜味的瓜子。”

 他乖巧地接過,小聲說道:“謝謝。”

 徐冉竹吵架的期間還抽空回身喂了池牧遙一顆丹藥:“以防萬一。”

 “哦……”再出聲,已經變成了以前在合歡宗時的聲音了,也就是在洞穴中奚淮熟悉的聲音。

 其他人時不時還會和徐冉竹吵兩句。

 池牧遙和婁瓊知坐在徐冉竹身後,“哢嚓哢嚓”地嗑瓜子,嘴就沒停過。

 直到另外一邊兩個宗門的人大打出手,掀了桌子,眾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徐冉竹才不跟人吵架了,跟著看熱鬧。

 大堂裡陸陸續續來了其他人,直到聚會即將開始,大堂的天棚敞開,露出天空來。

 來遲的修真者乾脆禦劍到了室內。

 最後來的,總是最為重量級的,場內甚至因為他們的到來響起了鼓聲,這也算是對卿澤宗的尊重。

 婁瓊知湊到前面小聲跟徐冉竹說:“宗斯辰會不會來?到時候會不會找你?”

 “找我做什麽?哭唧唧?”

 “容易——”

 “唉,別提他了,掃興。”

 池牧遙吃著瓜子的動作突然出現了停頓,因為他看到禦劍而來的人中,最前面的人竟然是奚淮。

 卿澤宗出門在外的隊伍裡有奚淮在的情況下,門內元嬰期天尊都只能在他左右,聽從他的指揮,這便是卿澤宗少宗主的地位。

 奚淮落地後,衣袂輕柔地落在身側,身姿挺拔,走路帶風,朝著最中間的位置走過去,直接落座。

 其他元嬰期天尊落地後坐在他的左右,像是給他坐鎮的。

 這時傳來了其他修者的談論聲:“不愧是卿澤宗的少宗主,三天便結丹成功了,還在幾位天尊的協助下一口氣衝到了金丹中期的修為,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能到金丹期巔峰了。”

 “難不成他會成為修真界修成元嬰最年輕的修者?”

 “估計會,畢竟天資極佳,千年難得一遇。”

 池牧遙指尖捏著的尚未吃的瓜子掉落在地面上。

 萬萬沒想到,有人能三天結丹,他最初想著奚淮最快也得三五個月才能出關。

 這……這……

 他和他胸口的饅頭都陷入了極度的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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