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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馬》第91章
四月初,蘇芝芝的戲份殺青。

 兩個月下來,因為她工作敬業,業務精湛,又十分親和,從不對人耍大牌,不僅跟大家吃一樣飯,還承包了劇組的飲料和水果。

 上到導演下到劇務,都對她讚不絕口。

 喬文一直覺得她有點假,但如果一個人能從頭至尾保持這種假,其實也就成功以假亂真。

 他先前托張家明調查過蘇芝芝,饒是調查能力堪比中情局特工的張記者,除了查到她與周潮正關系匪淺這個喬文早就知道的料,沒能調查出其他半點黑料和負面。

 而在這個一夫一妻製才剛剛施行沒兩年的城市,女明星與富豪來往甚密,也實在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甚至還有小報專門編排這些緋聞韻事,以供百姓茶余飯後消遣。

 殺青這日,劇組為蘇芝芝弄了一個小型慶祝會。為報答眾人熱情,蘇芝芝又請整個劇組晚上去玫瑰皇宮看表演。

 八點鍾,五十來人浩浩蕩蕩殺去了玫瑰皇宮。

 只不過今晚運氣似乎不算太好,表演剛開始,便來了一群玫瑰皇宮的貴客,也是《勇闖天下》劇組的不速之客——陸漢東和一眾手下,包括絡腮胡導演。

 雖然雙方算不得仇人,但遇到這一幫子人,也是頗有幾分掃興。

 陸漢東一行人直接將這裡當成酒吧,三張桌上要了幾十瓶洋酒,幾杯貓尿下肚,便開始嘰嘰咕咕鬧鬧哄哄,絲毫不尊重台上的表演,自然也影響了其他人的觀賞體驗。

 自從被喬文叮囑不要隨便來玫瑰皇宮後,關真寶因為囊中羞澀,這兩個月就隻偷偷來過兩次,看的還是白芳芳隻唱一兩首的拚盤表演。今日好不容易不用自己掏錢,蹭一頓免費表演,哪知會遇到這些倒霉玩意兒,當即氣得七竅生煙。

 蘇芝芝看在眼中,笑著叫來經理,多點了三首白芳芳。

 “謝謝蘇小姐!”關真寶見大明星如此善解人意,簡直是受寵若驚。

 蘇芝芝彎唇輕笑:“關先生,不用客氣。”說著低頭對身旁的喬文小聲道,“阿文,我失陪一下。”

 喬文點頭。

 蘇芝芝獨自去的洗手間,並未帶助手。兩首歌曲結束,見人還沒回來,喬文下意識轉頭朝不遠處熱鬧的幾桌看去,果然見陸漢東不知何時已不在座位。

 他皺了皺眉,輕拍了下吃點心吃得不亦樂乎的陳迦南:“南哥,陪我去趟洗手間。”

 陳迦南揚眉一笑,拍拍手道:“遵命。”

 喬文沒猜錯,此時的蘇芝芝正被陸漢東堵在了女洗手間門口。

 陸漢東個子不算高,但塊頭不小,雙手往牆上一抵,便將清瘦苗條的女人包圍在身前。

 若是換成尋常女人,孤身一人被個流氓堵住,早嚇得花容失色,但蘇芝芝卻沒有表露出半點驚慌失措。她抬起頭,輕飄飄看著身前的人,眼中像浮著碎冰一樣,沒有半絲溫度,哪還有平日裡春風和煦的溫柔。

 陸漢東似乎也被她這表情微微懾住,怔忡了下,空出一隻手,捏住女人的下巴:“阿娟,做人不能這樣沒良心的,對不對?”

 蘇芝芝沒有掙扎,隻一字一句問:“陸漢東,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漢東輕笑:“我想幹什麽,你還不知道?當然是與你再續前緣?”

 蘇芝芝冷然道:“我和你沒有任何前緣。”

 陸漢東吊兒郎當道:“阿娟,你這樣就不對了,當初一口一個東哥,要不是有我護著,在棚屋區那種地方,你這樣的女人早就被人玩爛了,還有機會去選美當大明星?”他頓了下,又才繼續,“當了明星,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你不就是瞧不上我這種爛仔麽?你給我看清楚,我陸漢東現在不是爛仔了,是騰興影業的陸老板。”

 蘇芝芝望著他,哂笑一聲:“陸漢東,你背地裡在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陸漢東不以為意地笑:“沒錯,我手上是不乾淨。但你以為周潮正就比我好多少?你上趕著當人情婦,以為人家會休了名門千金的正房,娶你這麽個棚屋區出來的女人嗎?”

 蘇芝芝木然道:“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打算嫁給周潮正。”

 陸漢東怒道:“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跟我?”

 蘇芝芝抬眼望進他目眥欲裂的眸子,面無表情回他:“因為我不愛你。”

 她輕飄飄的語氣,看似溫和,卻殺傷力十足,陸漢東惱羞成怒地用力攥住她的下巴,低頭就要朝那張冷血無情的唇吻下去。

 只不過還沒靠近,肩膀便被人猛然拍了下:“陸老板!”

 陸漢東怒火中燒地轉頭,朝來人大吼一聲:“找死嗎?”

 他的凶神惡煞並未讓喬文畏懼,他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陸老板,我來找蘇小姐回座位,還請行個方便?”

 陸漢東松開攥著蘇芝芝的手,轉過身,只是依舊將蘇芝芝堵在自己和牆之間。他挑起兩道濃眉,露出一臉不屑:“喬老板,怎麽?是想管閑事麽?”

 喬文溫聲和氣道:“蘇小姐是我們戲的女主角,今晚又是慶祝她殺青,至少今晚她的事不是閑事。”

 他說這話時,陳迦南雙手攥拳冷冷站在他身後。

 陳迦南已經打算好,只要陸漢東動手,他立馬把喬文護在身後再回敬對方。他平生最厭惡男人欺負女人,若不是有先前的幾次教訓,現在他的拳頭已經招呼在癩頭東臉上。

 饒是勉強控制住不動手,也很難露出好臉色,不像喬文對個王八蛋還能如此和顏悅色,他不得不蠻佩服小喬這份淡定從容。

 蘇芝芝稍稍整了下被弄亂的頭髮,繞過陸漢東走到喬文身後,笑道:“阿文阿南,我們回去吧。”

 陸漢東眯了眯眼,沒再阻攔,跟在三人身後,慢悠悠也回了自己的那一桌。

 到了桌上,陸漢東招呼來侍應生,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侍應生點點頭,過了片刻,端來一瓶酒,走到喬文和陳迦南身旁,為兩人各倒了一杯,客客氣氣道:“這是陸先生請兩位喝的。”

 喬文點頭,笑說:“替我們謝謝陸先生。”

 “不用客氣!”他話音落,陸漢東已經走過來,在他和陳迦南肩膀拍了拍,“各位慢慢享受,今晚的費用,都算在我頭上。”

 陳迦南確實沒客氣,舉起高腳杯便猛灌了半杯。

 陸漢東神色莫測地笑了笑,又朝面色冷淡的蘇芝芝瞥了一眼,抬手招呼眾人,揚長而去。

 “芝芝姐,陸老板一直在為難你麽?”等人走開,喬文才低聲問。

 蘇芝芝苦笑地歎了口氣:“我們這樣的女人,總有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己,已經習慣了。”說著,有些為難地看向他,“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們不用為我出頭,陸漢東這人心眼太小,我怕他會記恨上你們,給你們添麻煩。”

 喬文笑:“芝芝姐太見外了,若是這部戲能超出預期,我們往後應該還有更多合作機會。你有麻煩,對我們來說也是麻煩。是吧,阿南?”

 陳迦南配合地點頭,豪爽地拍怕胸口:“沒錯,我這人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絕不會眼睜睜看著癩頭東那仆街再欺負你。”

 蘇芝芝噗嗤一笑,搖搖頭道:“阿文阿南,你們倆年紀輕輕不僅有本事,還為人如此仗義,日後肯定能有大作為,指不定芝芝姐真得靠你們吃飯。”

 喬文也配合著客套:“芝芝姐太謙虛了,要不是你不嫌棄我們廟小,願意加盟我們第一部 片子,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女主角。”

 蘇芝芝舉起酒杯:“那我就先預祝我們的影片票房大賣。”

 又聽了兩首歌曲,觥籌交錯半刻,陳迦南臉色逐漸酡紅,眼神也開始迷離。喬文察覺,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南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話還未問完,就感覺到他手臂燙得厲害,簡直像是從熱水裡撈出來一樣。

 陳迦南似乎燥熱難耐,抓耳撓腮坐立難安,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小喬,我好熱啊!”

 喬文眯了眯眼睛,陳迦南的酒量他是知道的,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差,剛剛幾杯酒下肚,不至於變成這樣。

 他又伸手摸了摸對方額頭,果然也是燙得厲害。

 意識到問題,他趕緊將陳迦南攙扶起來,道:“芝芝姐,南哥好像有點不行了,我先帶他回去,你和孫導真寶他們繼續。”又吩咐武行武師們,“你們一定要將芝芝姐送上汽車。”

 他交代完畢,沒敢再耽擱,扶著陳迦南匆匆往外走。

 陳迦南一邊摸著脖頸,一邊含含糊糊道:“小喬,我好難受啊,感覺要爆炸了一樣。”

 喬文:“南哥,你忍忍,我們馬上回家。”

 他很確定,陳迦南不是普通醉酒,而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大家喝的吃的都一樣,除了陸漢東剛剛讓侍應生送來的那瓶酒,只有他喝了一杯。

 喬文咬牙切齒,癩頭東果真是爛仔出身,下藥這種下三濫的事都乾得出來。

 他就那點力氣,好不容易將人拖上車,自己出了一身汗,而陳迦南更是混混沌沌,難受地開始撕扯衣服,似是已不知東南西北。

 一路風馳電掣到公寓樓下,陳迦南的白襯衣,扣子早掉了個一乾二淨,露出一大片肌肉分明的胸腹。

 也不知是不是又長了一歲的緣故,那平坦的肌肉,更多了幾分性感。

 只不過這顯然不是欣賞美男肉體的好時機,因為陳迦南一張臉已經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正不停地往下淌汗水,渾身更是卸了力一般,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總之渾身上下,除了一處,全都軟綿綿得如同爛泥一樣。

 也幸好這會兒已經過十點,電梯裡沒人,不然他這副尊榮叫人看去,哪怕是臉皮再厚,估計明早起來也沒臉做人。

 喬阿婆已經睡了,喬文拿鑰匙開了門,使出吃奶的勁兒將爛泥拖進屋,又拖進衛生間。

 涼水兜頭澆下來,陳迦南稍稍清醒,他坐在地上昂起頭,雙眼依舊迷離,呢喃開口:“小喬,我怎麽了?”

 “陸漢東那酒裡有東西。”喬文也被淋了一身水,幸而熱帶城市,四月上旬也足夠炎熱。

 家裡沒浴缸,只有一個大浴桶,他舉著淋浴頭對著地上的人滋了幾下,將蓮蓬頭丟進浴桶,又雙手扶著對方的雙肋,將人勉強拖進浴桶裡。

 陳迦南看著瘦,但骨頭肌肉都是實打實的,加之這一年來,正在逐漸脫去少年人的單薄,分量還真是不一般。

 喬文將人放進浴桶後,頂著一身水,一屁股坐在冰涼的瓷磚上,大口喘氣。

 涼水讓陳迦南清醒了少許,但仍舊躁動難耐,他半睜著眼睛,靠在木浴桶裡直哼:“小喬,我好難受啊!”

 也已經本能地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無奈整個人似乎被掏空力氣,根本無濟於事。

 喬文也不知道陸漢東在酒裡加了什麽藥,見他臉色漸漸由紅轉白,不免憂心忡忡,想了想,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試圖讓他再清醒一點,道:“南哥,你堅持一下,我拿衣服給你換上,我們去醫院。”

 然而他人才剛站起身,已經被陳迦南一手抓住。

 對方堅硬粗糙的手,難得這樣軟綿無力。

 陳迦南滿臉痛苦地喘息著:“小喬,我受不了了,你幫幫我!”

 喬文居高臨下望著浴桶中,狼狽不堪的人。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脆弱無力,仿佛可以隨意任人揉捏的陳迦南,得幸好有自己在,不然今晚他這個童子雞只怕是要不明不白失去清白。

 他心中再次將陸漢東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低低喟歎一聲,複又蹲下身,將手送入浴桶。

 作為一個大男人,這種事其實沒什麽不好意思,只是總還是有點奇怪。尤其是看著陳迦南閉著眼睛,也不知是舒服還是痛苦地喘息低哼。

 在第一波浪潮打來時,對方身體猛然繃直坐起來,悶哼一聲,然後再次卸力般靠在浴桶邊緣。

 喬文拍拍他的臉,問:“南哥,你怎麽樣了?”

 陳迦南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是不太能聚焦,只是迷迷瞪瞪地望著他。

 片刻後,又抓住他的手。

 喬文往下一看,簡直兩眼一黑。

 癩頭東這王八蛋!

 這一晚,在冷水加上喬文勤勞的雙手下,一直折騰到快凌晨,陳迦南的身體才偃旗息鼓。

 喬文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腎虛,反正自己的雙手是虛了個徹徹底底,估計明天筷子都拿不穩。

 他顫抖著可憐的雙手,將人隨便擦乾拖到床上,兩個人一塊栽進了黑甜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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