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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第14章
終於到了村子口,盧茸停下腳步,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探頭探腦地往裡瞧。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的,直到一陣風吹過,他抬起鼻子嗅了嗅,終於明白過來。

 是了,白叔叔的氣息消失了,多了一種冰冷森寒的陌生味道,充滿不可知的危險,讓他心生抗拒。

 村子像財爺背著他曾經路過的鄰村,零星散落著小院和房屋,中間那一塊似乎亮著燈。

 天已經快黑了,盧茸確定沒有什麽異常後,靜悄悄地從大樹後走了出去。

 沈季澤本來睡得正香,連夢都沒有做,結果突然被人重重一推,一道平板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催促:“快點走,別站著。”

 他瞌睡瞬間驚醒,睜開眼,發現自己沒躺在床上,四處都是山,是一處野地。

 前後左右都是人,他夾在這些人中間,似乎本來在往某個方向前進。

 “快點走,別站著。”那聲音又在催。

 沈季澤轉頭看去,和一張雪白的大臉幾乎貼上,嚇得他差點叫出聲。

 那張臉的主人往後退了一步,和他對視著,狹小的眼睛裡沒有情緒,是死一樣的寂然。

 沈季澤這才看清,這是個穿紅著綠的中年女人。長滿皺紋的臉塗得雪白,厚厚的粉就卡在松弛皮膚的溝壑中,嘴唇血紅,臉頰上也有兩團圓圓的紅。

 這模樣若是平常看見了,一定覺得很好笑,但他此時卻隻覺得詭異。

 沈季澤也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料撞上身後的人。一聲下意識的對不起剛出口,就聽到身後人發出嘻嘻的笑聲。

 沈季澤飛快轉頭,看見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和他年紀差不多,穿著綢緞紅長衫和黑馬褂,頭上一左一右扎著兩個圓髻。和那中年女人一樣,臉也塗得雪白,嘴唇和臉蛋卻是殷紅。

 這樣的裝束,沈季澤只在古裝電視劇裡看過。

 “嘻嘻。”小女孩對著他又笑了聲。

 但她眼眸空洞,絲毫沒有愉悅之情,隻咧嘴發出聲音,無論怎麽看都很不正常。

 似乎因為他這裡的動靜,正在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安靜地朝向沈季澤。

 沈季澤這才發現,這支隊伍的所有人都穿著長衫,臉塗得雪白,臉蛋上圓圓的兩團紅。眼珠子沒有轉動,隻空茫茫對著他的方向。

 隊伍前方還有一頂黑木轎,上面扎著大紅花,被幾個人抬著,也不知裡面坐著什麽人。

 “快點走,別站著。”中年女人再次重複,並將手裡端著的一個木盒子遞給他。

 沈季澤低頭看盒子,視線裡看見自己的衣服不對,他居然也穿著和那小女孩一樣的紅長衫和對襟黑馬褂。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隻覺得害怕,這一切都那麽詭異可怖,讓他想快快離開這兒。

 眼見中年女人將木盒子越遞越近,他猛然騰出股勇氣,伸手啪地拍掉那盒子,轉身就衝向左邊的野地。

 身後傳來木盒子落地的咣當聲,人群似乎起了陣騷動。他顧不上往後看,隻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往前衝,快得就像之前逃離那隻鹿妖時一樣。

 好在已經經歷過鹿妖的刺激,他不會再被嚇得放聲大哭了。

 耳邊只有風在呼呼吹,沒有追來的腳步聲,沈季澤一鼓作氣往前衝,直到再也跑不動才停下腳,扶著旁邊的石頭喘氣。

 等到順過氣,他開始脫身上的衣服,粗暴地一通拉扯後,將黑馬褂和紅長衫都剝下來扔在地上。

 幸好裡面還穿著他白天的T恤和短褲,不至於光著屁股到處跑。

 我怎麽又做這種可怕的夢了?沈季澤一邊捫心自問一邊打量四周,想看下周圍的情況。

 天將黑不黑的光線下,可以看出這是片荒地,得有個足球場大小,裡面遍布大大小小的土包。

 遠處被濃稠混沌的霧氣籠罩,一座座土包的間隔裡,像是有數雙眼睛正窺視著他。

 沈季澤睜大眼努力辨認,發現每個土包前都豎著一塊石碑。

 他心中一突,想到了什麽,低頭看自己扶著的那塊石頭。

 果然手下也是塊石碑,上面刻著些小字,而他就靠在石碑後的土包上。

 這……這就是片墳地。

 沈季澤觸電般往旁邊一跳,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忙不迭地去拍自己剛才靠著土包的背。

 拍完背又拍手,驚惶地四處打量。

 現在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那群人太可怕了。可天馬上黑了,不能就這樣呆在墳地裡。

 哪怕是夢中也不行。

 月亮升起,將整片墳塋照得慘白,沈季澤在那些墳頭之間穿行,想從另一個方向走出去。

 一陣風吹過,有未燒盡的黃紙飛起,在空中翻卷,帶著濃重的煙火味,還有泥土的腥臭。

 他盡量不去注意兩邊的情景,可那些墳堆還是清晰地落在眼裡。

 有的土包年成已久,被雨水衝刷得只剩下一小團,石碑也歪歪斜斜,上面的字模糊不清。甚至有次覺得腳下不對,才發現踏著的是只剩半邊的小墳堆。

 不過其中也有些墳頭很新,兩邊插著白幡,豎著花花綠綠的紙扎人,石碑前擺著的祭品還沒有全壞。

 沈季澤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是夢,別怕,這是夢,再像真的都是夢。

 只是風吹來時,被汗水浸透的後背陣陣發涼。

 爸……媽……小叔……你們誰來叫醒我啊……沈季澤有些想哭,還是忍住了。

 是男人就不哭。

 前方就快到了墳場的盡頭,他腳步更快,只是就在路過一座新墳,用手撥開擋在面前的白幡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看見旁邊豎著的紙扎人很是眼熟。真人大小,穿著紅長衫和黑馬褂,大白臉,紅臉蛋,嘴角咧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就和開始遇到的那隊伍裡的人一樣。

 沈季澤死死盯著那幾隻紙扎人,呼吸開始急促。等到平複些後,嗖地就對著前方衝了出去。

 他不再去留意腳下的路,除了大墳堆會繞一下,小墳頭就直接踩過。一路踢翻那些裝盛祭品的盤碗,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有些慘白的類似骨頭的物體四處散落,他不去細看,隻跳過往前衝,跳不過的就直接踩上去,發出哢嚓哢嚓的斷裂聲。

 等到好不容易衝出墳堆,他又一個急刹頓住了腳。

 月色下,墳場旁,開始遇到的那支詭異隊伍就停在他前方,所有人都看著他沒動,靜靜地站著。

 誰也不知道他們來了多長時間,又在這兒站了多久。

 那名中年女人站在掛了紅花的黑木轎旁,手捧一套疊好的紅長衫和黑馬褂,似乎就一直在等著他。

 沈季澤終於哭了,顧不上男人不哭,也顧不上擦淚,咬著牙哭得渾身發顫。

 他想張口喊,隨便喊什麽,不管是爸媽小叔,還是財爺盧茸,可就像被魘住了似的,聲音堵在喉嚨裡一句也發不出。

 死一般的寂靜中,中年女人走上前,沉默地抖開手上的衣物,給沈季澤先穿紅長衫再套黑馬褂。

 她的動作僵硬死板,但力氣非常大,沈季澤還想跑,被她一把拽住胳膊,拿眼睛死死瞪著。

 沈季澤發現身體不再屬於自己,不受控制地抬胳膊轉身,配合那女人穿衣服的動作。

 他張著嘴無聲地流淚。

 不能嚎哭出聲的哭讓人肝膽俱裂,分外痛苦。

 穿好衣物後,中年女人面無表情地退回去,從一名呆滯站著的人手裡接過木盒子,又遞給了沈季澤,示意他回到隊伍中去。

 隊伍在月光下繼續往前,安靜無聲,只有遠處傳來幾聲尖銳粗噶的老鴰叫。

 沈季澤心如死灰地走在其中,手捧一隻木盒子。

 身旁那個小女孩又對著他嘻嘻了一聲。

 他手一哆嗦,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嘻嘻。

 沈季澤不知道這是要走到哪兒去,要幹什麽,這個夢已經脫離他的所知范疇,真實得不像是個夢。

 不對不對,這就是夢。

 他拒絕承認。

 又走了一段後,前方出現了燈光,映出影影綽綽的房屋輪廓。

 這是村子嗎?有人嗎?

 沈季澤渾身一震,心裡升起了希望。

 不管那裡有沒有人,村子和燈光都代表了人氣,將他的恐懼都驅逐了不少。

 領頭的一名長衫男人停下腳步,用沙啞刻板的聲音喊道:“奏樂——”

 一聲嗩呐響起,淒厲地劃破靜夜,銅鑼緊跟著敲響,一聲緊似一聲地傳向遠方。

 沒有誰命令,正在前行的隊伍停了下來,沈季澤也跟著站著沒動。

 不一會兒,山路前方出現一隊人影,朝著這方向行來,停在他們這群人面前。

 領頭的人騎著匹高頭大馬,穿著紅長衫,胸口戴著朵大紅花,一看這身行頭,就是正準備拜堂成親的新郎官。

 沈季澤的內心並沒有因為這群人的到來而好轉,反而更加驚懼了。

 且不說新郎官的裝束和打扮不是現代人,他那張臉也和這裡所有人一樣,大白臉上塗著紅臉蛋,嘴角往兩邊誇張地咧著。

 嗩呐和銅鑼聲更加響亮,震得沈季澤額頭突突地跳。

 新郎官一隊人和他們隊伍匯合後,剛放下的黑木轎又被抬起,齊齊往村子方向行去。

 沈季澤捧著那個木盒子,動作僵硬地跟在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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