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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第26章
兩人穿過院子, 進了佛堂,徑直走過前面三尊像,停在最後肩上搭著紅布那尊面前。

 “這個就是月老了。”盧茸輕聲說。

 沈季澤點頭:“對。”

 此時在兩人看來, 那團裹著紅布的泥胚不再那麽滑稽可笑,粗糙的五官也不敷衍, 看著就讓人肅然起敬。

 地上隻擱了一個蒲團, 沈季澤又去旁邊拖了一個來, 互相望了眼,學著上次和財爺一起拜神的步驟,都跪在了蒲團上。

 佛堂裡很靜謐, 盧茸雙手合十往身旁偷瞧, 正好沈季澤也是這個姿勢在看他。

 “接下來要做點什麽?”盧茸輕聲問。

 沈季澤茫然望著他, 開始回憶電視劇裡的那些步驟。正在努力回想, 門口傳來泓大師的聲音:“你們得上香。”

 兩人轉過頭,看見泓大師靠在門框上,左手端碗右手拿筷, 腋下還夾著一小捆紅色的東西。

 他走進來,將碗擱在供台上,將腋下的東西抽出來:“紅燭一對,香九根, 寓意長長久久。”

 沈季澤想起來了, 電視裡拜神都要燒香點燭的,這是必備程序。

 泓大師將那捆香燭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要?”

 “要。”沈季澤果斷回道。

 等沈季澤接過香燭,泓大師又從兜裡掏出個打火機:“要不要?”

 “要。”

 沒有打火機怎麽能點燃呢?肯定要的。

 泓大師滿意微笑, 如同變戲法似的, 又從身後提出個小籃:“金元寶一摞, 紅繩兩根, 紅花三十六朵,尺余紅綢一條,要不要?”

 “這,這些都是拜月老需要的嗎?”沈季澤看著那籃子問。

 “那當然,心誠就得全套。月老受了你倆的香火,用金元寶去買瓶茅台,配上半斤鹵肉,小酒一喝,你說他老人家開不開心?”

 盧茸設想了下那場景,肯定道:“開心。”

 “對嘛,他老人家一開心,給你倆系上的小紅繩兒還不給打個死結?那是想掙都掙不開。”泓大師說。

 沈季澤轉頭看了眼盧茸,見他眼睛發亮,便說:“那這一籃子的東西我都要了。”

 “一共三十五,算你三十塊,加上這個籃子。”泓大師爽快地將竹籃子塞給沈季澤,又攤開了手。

 沈季澤掏出褲兜裡的錢,抽出一張遞給他。

 盧茸沒想到居然還要錢,也不管月老有沒有酒喝了,心疼地伸手去擋,被泓大師快一步接到手裡。

 泓大師對著光線舉起錢,看了裡面的水印後,滿意地揣進了白色小褂的兜,說:“兩位小施主稍等,我去準備下就來。”

 兩人這就從小孩兒變成了小施主。

 泓大師轉身離開佛堂,沈季澤將籃子放在地上,開始翻揀裡面的東西,盧茸就蹲在旁邊看。

 沈季澤對著那些金紙做成的元寶和紅花嘖嘖稱奇,盧茸沉浸在這些東西要三十塊的思緒裡,神情都有些恍惚。

 那是多少的糖啊,就這樣被月老拿去了……

 幾分鍾後,泓大師回來了,這次在白褂子外面還穿了件僧袍,看上去似模似樣的。

 他將找補的七十塊遞給沈季澤,面相嚴肅地走到兩人身邊,拖了個蒲團坐下,開始敲手上的木魚。

 喃喃念經聲和木魚聲一響起,這佛堂的氣氛頓時莊重起來,破舊也變成了古香古色。

 “可以開始了嗎?”沈季澤問。

 泓大師垂眸微微頷首。

 沈季澤將紅燭和香點燃,又要去點那些元寶和紅花,泓大師突然睜眼,扔掉木魚一把將籃子奪了過去。

 “這些別動,我只收了香燭錢,這些是租給你的,只需要提取裡面的佛息就行,不用燒掉,你去把紅燭和香點上。”

 沈季澤按照他的吩咐,將紅燭擺上神像兩旁的燭台,香插在香爐裡,這才又跪下。

 泓大師閉著眼繼續敲木魚,兩小孩對視一眼,都抿著嘴笑,心裡既興奮又緊張。

 “接下來怎麽辦?”盧茸對著沈季澤做口型。

 沈季澤求助地看向泓大師,見他正專心念經,心裡暗想這個應該就和那晚遇到的紙人一樣,那對紙人跪拜時念的話,他可還都記得。

 “一拜天地。”沈季澤邊念邊拜倒在地。

 盧茸也跟著趴下去,嘴裡念:“一拜天地。”

 泓大師的木魚念經聲頓時消失,微抬眼皮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兩名小孩兒,眼角抽了抽,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二拜高堂。”沈季澤繼續對著泥像叩頭,盧茸也跟著照做。

 “夫妻對拜。”

 沈季澤這句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對勁,直起身愣愣地看著盧茸。

 盧茸卻沒管那麽多,自顧自喊著夫妻對拜,滿臉肅穆,再次對著神像叩頭。

 沈季澤瞧泓大師還是在敲木魚,並沒對這說法提出異議,似乎這個程序並沒有出錯。而且身旁的盧茸已經拜完了,正眼巴巴看著他,所以雖然心裡疑惑,也隻得叩了頭。

 “好了好了,結束了,可以起來了。”泓大師飛快起身,眼神飄忽的不看兩人。

 “泓大師,我和哥哥就永遠不分開了嗎?”盧茸問。

 泓大師摸著鼻子嗯了聲。

 “那我就和哥哥恩恩愛愛白頭到老了嗎?”盧茸不放心地追問。

 “啊……對,你們是……啊……永遠不分開,就和別人老公老婆一樣。”

 盧茸高興地原地跳了跳,歡呼道:“好哎,我和哥哥永遠不分開了。”

 泓大師將籃子裡的金元寶和紅花取出來,用自己的僧袍下擺兜著,將空籃子又遞給盧茸。

 “這些金元寶和紅花的佛息已經被吸取了,我留下來繼續灌入佛息,籃子你倆帶走。”他說。

 盧茸滿臉笑容地接過籃子,那句永遠不分開讓他高興得很。

 沈季澤呆愣愣的跪在蒲團上,他想著那句和老公老婆一樣,再回憶自己脫口而出的夫妻對拜,覺得這個程序和自己想的似乎有點出入。

 泓大師端著僧袍下擺,對著月老像在三鞠躬,嘴裡輕聲念叨著。

 盧茸離得他近,依稀聽見什麽莫怪之類,不過他也沒當回事。

 “走吧,已經禮成了,可以出去了。”泓大師將裝著元寶的僧袍脫下來擱在供桌上,端起旁邊的飯碗,繼續往嘴裡刨:“……還是熱的。”

 沈季澤和盧茸起身,跟在他身後往外走。

 路過前面一尊神像時,泓大師邊嚼飯邊仰頭盯著瞧:“這狗日的雞又把眼珠子給叼走了。”

 沈季澤聞言看去,只見嵌了黑豆做眼珠的那尊像,眼裡的黑豆已經沒見了,只剩下一個小坑。

 泓大師在自己飯碗裡挑挑選選,揀出一顆花生,爬上供桌,安到那小坑裡。

 他跳下供桌拍拍手,滿意地說:“還湊合。”

 轉頭見沈季澤和盧茸都盯著自己,又解釋道:“明天我就請顆棲梧山的黑寶石回來,給神像做眼睛。”

 “還想拜什麽嗎?”泓大師送兩人出門。

 沈季澤這時已經回過了神,便問道:“還有什麽拜的?”

 “院子裡還有剛做好的財神,你要拜的話,我可以放進佛堂。”

 沈季澤對發財不感興趣,便拒絕了。

 “你還可以求其他的啊,還有個……啥啥神剛上好漆,在屋頂曬著。你可以求他保佑你們考試一百分,打架打得過,摸魚兒抓鳥一抓一個準,掏的鳥蛋都比別人的大。”泓大師說。

 沈季澤:……咦,好像有些心動。

 盧茸趕緊擋在兩人中間,遮住沈季澤裝錢的褲兜,瘋狂搖頭道:“不拜了不拜了。”

 “行吧,想拜了再來,我替菩薩神仙們給你們打七折。”泓大師遺憾地說。

 出了寺門,盧茸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將泓大師挎在手裡的空竹籃奪過來。

 這是給了錢的,是他們的,可不能忘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泓大師靠在門框上,高聲道:“兩口子慢走啊,下山注意點路,別摔了。”

 沈季澤正牽著盧茸下石階,聞言身體一僵,慢慢轉過頭。

 泓大師抬腿將一隻想偷跑出門的母雞擋在院門口,笑眯眯地說:“你倆剛才拜堂了,可不就是兩口子嘛。知道拜堂是什麽嗎?就是成親,是結婚。”

 “結,結婚?”沈季澤驚愕地張開嘴,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對啊,所以說你們是兩口子嘛。”泓大師樂不可支道:“新郎官,你可得好好對你媳婦啊。”

 說完也不管兩小孩的反應,邊笑邊退回去,咣當合上了院門。

 盧茸看看緊閉的院門,又抬頭去看沈季澤:“哥哥,泓大師說的是真的嗎?”

 沈季澤此時還在震驚中,雙目呆滯地平視前方,腦內正翻江倒海著。

 盧茸沒等到回答,自顧自茫然道:“可是我才八歲啊,還沒到高年級就結婚了嗎?我的同學好像都沒有結婚的。”

 沈季澤還是如同雷劈般,沒有任何回應,盧茸又開始琢磨。

 結婚應該就是最親的兩個人了,如果和哥哥結婚的話,那他倆就很親很親。

 好像……這結婚也挺好?

 盧茸想到這兒,臉上逐漸露出喜色,伸手扯扯沈季澤的袖子:“哥哥,原來咱們結婚了。”

 沈季澤空茫的大腦捕捉到結婚倆字,瞬間回神,急聲道:“別聽他的,咱們就沒有結婚。”

 “沒有嗎?”盧茸狐疑地問。

 “你看咱倆像新郎新娘嗎?你見過小孩兒結婚的嗎?”

 沈季澤聲音和表情都有些嚴厲,同時將盧茸往身前一扯。

 盧茸被扯得踉蹌了下,有些不高興地噘起嘴。

 “我給你說,不準信那些胡說八道,咱們就沒有結婚,剛才拜的那些都不作數。”沈季澤沉著臉道。

 “不作數?”盧茸驚愕地問,眼睛瞪得大大的。

 “對。”

 “那你說的——”

 “不作數,通通不作數。”沈季澤又羞又惱地打斷。

 盧茸瞪著他,眼眶逐漸泛紅,眼底也氤起了一層水氣。

 沈季澤扭過頭,意思這事沒得商量。

 “不作數就不作數,誰稀罕?”盧茸突然大吼了一句。

 他聲音帶著哭腔,喊完後嘴巴癟了兩下,卻忍著沒哭。啪地甩掉沈季澤的手,順著石階往下走,腳步飛快,小身板卻挺得筆直。

 小狗瘋玩夠了,從樹林子裡鑽出來跟上,滿腦袋都頂著樹葉。

 盧茸哽咽著說:“咱們回去,不再和他好了。”

 小狗搖著尾巴,很憨地汪了一聲。

 沈季澤心裡也憋著火。

 怎麽能說結婚就結婚呢?肖勇還不笑話他?同學們不笑話他?老師還不把他叫到教研室去,眼鏡片後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說,你是不是結婚了?好好一個暑假,作業沒做多少,倒是把婚給結了!星期一早上全校大會上去做檢討。”

 想想都好可怕。

 再說了,爸爸媽媽允許他現在就結婚嗎?

 那個泓大師看著他倆結婚,為什麽都不阻止一下?

 沈季澤用腳狠狠踢了下旁邊的樹,踢得自己腳尖生疼,齜牙咧嘴地原地轉了兩圈。

 不過這倒讓他冷靜下來,不再那麽氣惱,特別是想起盧茸都快哭了的模樣,人也氣衝衝的走了,心裡的火氣更是散了個七七八八。

 沈季澤沿著石階往下追,很快就看到盧茸的背影。他加快速度,衝到盧茸身後時站住,跟著往下走。

 盧茸卻理也不理他,沈季澤咳嗽了兩聲,盧茸還是徑直看著前方,就像沒聽見似的。

 沈季澤想看人有沒有在哭,便小跑兩步衝到盧茸身旁,微微側頭去偷瞧。

 盧茸察覺到他的動作,扭頭看向一邊,不給他看自己的臉。

 沈季澤隻得說:“有些人稍微不滿意就哭鼻子,一點也不堅強。”

 許是嫌石階不好走,或者是不想和沈季澤在一起,盧茸離開台階,從右邊邊的土坡上往下溜。

 沈季澤不好意思跟去土坡,隻得加快腳步,和盧茸並排在一條橫線上。

 他不斷側頭,在終於看清盧茸臉蛋,發現上面並沒有淚水時,放心之余又道:“這才對嘛,男人要堅強,遇到點事情就哭怎麽行呢?”

 盧茸突地抓住身旁的一棵小樹收住腳,將手裡的空竹籃對著沈季澤砸去:“你的竹籃還給你。”

 “哎呀。”沈季澤被砸得猝不及防,趕緊伸手擋竹籃,被凌空飛出的小狗叼住,又歡喜地跑到盧茸身邊。

 這下沈季澤也有些生氣了,兩人都不再說話,沉默地往山下走,耳邊只聽見小狗氣咻咻的喘息和風吹樹葉的聲響。

 盧茸想把他甩掉,開始小跑。

 沈季澤便在石階上跟著跑。

 兩人像是賭氣般,都越跑越快,盧茸因為是在土坡上,最後竟然控制不住速度,一屁股坐下順著土坡往下滑。

 沈季澤在跑動中,眼尖地發現再前面就是一道幾米高的斷崖,心頭頓時一緊。

 他這下也顧不上生氣,大叫一聲茸茸後衝向土坡,半滑半跑地衝到盧茸身邊,將人一把扯住。

 兩人又一起滑行了半米後,險險停在斷崖邊上。

 盧茸探頭往下看了看,小臉有些發白,也不強了,乖順地任由沈季澤將他拉到石階上。

 他小腿上有兩道擦痕,還沾了泥。沈季澤沉著臉蹲身去看那處,拿手指輕輕撫掉泥點,皺著好看的眉,很是小心翼翼。

 盧茸沉默地看著沈季澤的動作,等他站起身後,上前一步環住他的腰,再將臉貼上了胸口。

 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這就是和好的意思。片刻後,他感覺到有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頭,算是沈季澤作出的回應。

 “哥哥……”盧茸委委屈屈地喚了聲,抬頭偷看人臉色,輕聲問:“哥哥,咱們昨晚說的話都不作數嗎?”

 說完又像平時對著財爺撒嬌那樣,在沈季澤胸口上親了親。

 他的頭髮在陽光下柔軟細亮,兩隻耳朵白皙得近乎透明。沈季澤看他小心翼翼地觸碰自己,滿臉都是討好,心裡頓時軟成了一汪水。

 弟弟多乖多可愛啊,我就不該凶弟弟。

 他又想起昨晚那些關於垃圾桶的對話,心裡一陣熱流湧動:“作數,怎麽不作數?”

 “那剛才你說不作數了。”盧茸發出了嗲嗲的聲音。

 沈季澤道:“剛才,剛才我不是說的昨晚的事。”

 “那你說的什麽呀?”

 沈季澤說:“我說的是結婚的事。”

 “那結婚作數嗎?”盧茸摟住他的腰搖晃。

 沈季澤猶豫著沒有做聲。

 “作數嘛,作數嘛,我想和你在一起,哥哥~”盧茸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撒嬌,相當知道怎麽才能打動沈季澤。

 沈季澤果然更加心軟,在盧茸央求了十數聲後,咬咬牙不管不顧道:“作數。”

 盧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頓時笑眯了眼。

 沈季澤剛衝口而出就有些後悔,但見盧茸笑得這麽甜,酒窩兒浮起大眼睛彎彎,完全是個開心的小孩兒,那些後悔瞬間就煙消雲散。

 不就結個婚嗎?

 沒事的。

 不給同學說,不給肖勇說,以後再告訴他們不就行了?還有爸爸媽媽那兒也是,先瞞著。

 等到長大到能說的時候,再用平靜的口氣告訴他們:那個,我宣布個事啊,就是我其實早已經結婚了……

 想想那時候大家的反應,還挺酷的。

 沈季澤想通了這一點後,心裡頓時如同風吹雲散,什麽猶豫煩惱都沒了。並瞬間扭轉心態,逐漸開始興奮。

 哈!我結婚了?

 哈哈!我結婚了!

 再看向面前的男孩兒,突然就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感受。

 茸茸是我的……啊……有些不好意思……啊……是我老婆嗎?茸茸就變成我老婆了?

 盧茸在這時候又抬頭對他笑了下,歪著頭,臉上有層軟軟的絨毛,漂亮得炫目。

 是的,茸茸就是我老婆了。

 沈季澤立即下定決心。

 可是自己現在還沒能力把他接出去,養不起啊……

 只能每個假期都來龍潭山,大不了跑勤快點,等自己長大了掙錢了,再把人接到一塊。

 對了,從此也不能亂花錢了,零用錢要攢著養老婆……

 沈季澤飛速接受了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心裡油然生起股責任感,開始在心裡鄭重地規劃起兩人以後的人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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