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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第46章
一進入教學樓, 光線瞬間暗了下來,像是有一層厚重的幕布,將整棟樓嚴嚴實實地罩在其中, 和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眼睛從光亮處驟然進入黑暗,一時間什麽也看不見。

 不過這道分界線如同一堵無形的牆,也擋住了腐屍,他們徘徊在大樓外沒有追進來。

 沈季澤想摸出手機照明,摸摸褲兜,裡面是空的。

 “你帶手機了嗎?”他問盧茸。

 盧茸搖頭:“我睡覺的時候把手機放枕頭邊的, 就沒能帶進來。”

 沈季澤感歎:“看來以後睡覺也要揣個微型手電, 免得又遇到這種事情。”

 說話這會兒,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漸漸也能看清眼前物體的大致輪廓, 沈季澤牽起盧茸的手, 說:“走,咱們去頂樓。”

 兩人循著樓梯往上, 周圍很安靜,只聽見彼此輕淺的呼吸和沙沙的腳步聲。

 沈季澤到了二樓後怔了怔, 停下腳步, 盧茸順著他視線看出去,發現二樓長長的通道外,天空竟然掛著星星。

 “這怎麽又成了晚上了?”

 盧茸從通道陽台探出頭去看樓下的腐屍, 操場上卻空空蕩蕩,既沒有什麽腐屍也沒有大霧。除了空無一人,就如同每個普通校園的夜晚那般, 操場平整潔淨, 樹木在風中微微搖晃, 投下斑駁樹影。

 沈季澤低頭沉思道:“我們剛才所在的校園應該是個大的幻境,其中還有深一層的幻境,就是這棟教學樓。這樣看來的話,出去的通道就在這棟樓裡,應該就是那個憑空多出來的水房。”

 兩人慢慢往上走,警惕而小心。待到上了兩層樓的拐彎處,幽靜中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像是玻璃破碎出裂痕,又像是深夜裡積雪壓塌了樹枝。

 很輕微,卻不容人忽視。

 沈季澤對盧茸做了個禁止別動的手勢,握緊手中的棒球棍,試探地踏上了一步。

 可就在他再往上跨出兩步時,一聲轟然巨響如驚雷般平地炸起,而腳下也瞬間移動,人差點都沒站穩。

 一切變故就在瞬息之間,整棟樓像是垮塌的積木般,沒有任何預兆地四分五裂。但那些分開的牆壁和水泥板並沒有倒地,卻像失去地心吸引力般,竟然就那麽憑空飛了起來。

 倉促之中,盧茸趔趄了兩下。等他站穩後,發現自己腳下隻踩著塊一米見方的水泥板,頭上和四周都是斷壁殘垣,像是翻滾飛翔著的一塊塊隕石。

 耳邊是呼呼風聲,還有樓房碎塊們彼此相遇的大力撞擊聲。盧茸驚愕地看著正下方,那裡已經不是地面,而是一片看不到底的茫茫虛空。

 他四處張望,在那些漂浮的大小水泥塊中搜尋沈季澤的身影。一條斷掉的桌子腿轉著圈飛快衝來,他急忙俯身,那條桌子腿又貼著他頭皮飛走。

 “哥哥,哥哥。”他焦灼地大喊。

 剛才沈季澤就站在樓梯上,不知道樓房分裂的時候他有沒有站穩,有沒有掉下去出什麽意外。

 他伸手接住一隻回旋鏢似的黑板擦,又隨手扔掉,黑板擦繼續呼嘯著往前飛去。

 他在那些半空中翻滾的碎石之間,找尋著沈季澤的身影。可四面八方都是大大小小浮空的水泥塊,根本見不著人。

 不能再等了。

 盧茸強忍住心慌,從站著的水泥板上消失,原地多了一隻白鹿。

 白鹿打量了一圈四周,視線落在前方一塊較大的石塊上。

 那石塊離他足有幾十米遠,顯然是一間教室的碎片。上面還附著一個棕紅色的門框,門板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白鹿猛然躍起,前蹄緊貼在腹下,後蹄舒張開,纖細而有力的腿上紅光乍現,銀角在空中拖出一條起伏的光帶。

 盧茸穩穩落在那塊水泥塊上,接著又往另一塊躍去。他借著那些浮空飛翔的水泥塊做立足點,在夜空中飛騰,焦急地找尋沈季澤。

 大小不等的木塊碎屑和書本滿天亂飛,因為速度極快,個個都像暗器一般充滿殺傷力。他一邊尋著更遠的水泥塊立足,一邊要提防著那些浮空物襲來。

 左前方有一大塊平坦的長方形泥地,在空中穩穩地飛著,朝上的一面鑲嵌著乳白色瓷磚,像是塊講台。

 盧茸看準那塊講台,兩隻前蹄抓緊地面正準備躍起,眼前就襲來一小團黑影。

 他往旁偏了偏頭,黑影從眼前擦過。錯目之間,瞥見那是塊扁扁的綠色石頭。但和粗糲的泥石不同,表面非常光滑,泛著柔潤的光。後面連著一條細繩,好像是塊玉佩。

 他沒看見沈季澤有戴著玉佩,隻疑惑了一瞬就拋在腦後不去管,轉身對著那塊講台飛躍了過去。

 巨大的樓體殘塊在虛空中漂浮,像是一群星體,放眼望去,目及所處都是這些水泥塊,循著軌跡順時針旋轉著,自成一個小星系。

 盧茸始終看不到沈季澤,前蹄焦灼地刨著地,揚起的泥沙被風瞬間卷走。黑鼻頭裡也呼呼噴著氣,在冰涼的黑夜裡形成白霧。

 因為太多次奮力跳躍,他又是選擇很遠的落腳點,腿都有點乏力的酸軟。

 他看向遙遠的“星系”對岸,決定再去那邊找找,沒準沈季澤踩著的那塊樓梯,已經飄到對面去了。

 正前方有個落腳水泥塊,只是稍微有些遠,盧茸判斷著距離,覺得中間要是有個什麽支撐點就好了。

 好巧不巧,一塊一米見方的水泥板緩緩旋轉著飄了過來,正好橫在他和目標水泥塊之間。

 盧茸動了動蹄子,開始做起跳準備。

 一!

 二!

 三……

 三字數完他卻站在原地沒動,只是腿彎微微曲了下。因為正準備躍起時,那塊水泥板轉了半圈,正面朝向他的方向,來了個面對面。

 那是一個白色的門框,門扇已經不在了,露出裡面的小隔間。隔間裡有個馬桶,而他四處找尋的沈季澤,正端端坐在馬桶上。

 一人一鹿四目相對,都呆怔了一瞬,還是沈季澤先反應過來,倏地從馬桶上站起,瞪大眼喚道:“小白。”

 盧茸激動得兩隻耳朵高高豎起,屁股後綴著的小尾巴顫個不停。他想喊哥哥,嘴才張開,醒悟到自己還是鹿形,趕緊拿前蹄捂住了嘴。

 白鹿又顯出不屬於動物的神情和動作,但沈季澤已經習慣了,內心毫無波瀾,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鹿戰士,是我過來,還是你過去?”沈季澤兩手攏在嘴邊問。

 他知道小白很喜歡這個稱呼。

 盧茸小時候很喜歡聽沈季澤叫自己鹿戰士,但現在人大了,聽到這稱呼後隻覺得羞臊,白毛下的皮膚都透出了粉。

 他沒讓沈季澤繼續追問,毫不遲疑地就對著他那塊地方躍了過去。

 “我這裡狹窄,還是我過——”沈季澤見白鹿已經飛了過來,便咽下剩下的話,匆忙中避無可避,隻得站上了身後的馬桶蓋。

 盧茸剛踏上地面,就覺得這裡太小了。他的前蹄踩在瓷磚上,可後蹄還懸著空呢,隻得四隻蹄子擠擠,撮成一團。

 “鹿戰士,你的角,麻煩你的角挪一挪。”沈季澤用手撥動那抵著自己胸膛的銀色小珊瑚樹。

 盧茸抬起眼,卻發現一團黑,而近在咫尺的,是一片緊實的肌膚。溫暖的體溫籠住臉,他湊近貼了貼,面前人被他冰涼的黑鼻頭一激,竟不自禁抖了一下。

 “鹿戰士,你頭鑽到我衣服裡面了,你先低頭,等我先把衣服取下來。”

 沈季澤費勁地將自己T恤從白鹿的角上取下來。

 這個隔間本來就不大,更別說前面門扇位置缺失了一塊泥土,盧茸隻得縮著脖子,將撮在一起的四個蹄子慢慢轉動,好讓自己的頭朝著沈季澤的身側。

 兩人交錯而立,終於貼在一起站好了,忍不住都松了口氣。

 “你有看見另外的人嗎?我弟弟走散了,找了好多石塊也沒有找到他。”沈季澤看著外面那些漂浮的石塊,聲音有些焦灼:“剛才樓房分裂的時候,我看見他沒有摔倒,只是不知道現在飄去哪個方向了。”

 盧茸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頭上的銀角擦過木隔板,滋啦滋啦地響,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沈季澤卻追問道:“那你究竟看見了他沒有?”

 盧茸猶豫了下,但聽他聲音很焦急,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在哪兒看到他的?”

 沈季澤側過身體看著鹿頭,卻看不見他的表情,便道:“你轉個方向給我指下他的位置吧,這些泥石塊是勻速向前的,有了方位就不難找。”

 盧茸隻得又細碎地轉動四隻蹄子,慢慢挪成頭朝外,屁股朝裡。不過這個姿勢可以讓他的頭伸到外面,反而沒有那麽擠。

 他顫巍巍抬起一隻蹄子,準備隨便指個地方,就聽沈季澤道:“只要知道大概位置就行了,我可以出去找他。”

 盧茸知道他不比自己,可以在那些石塊上飛躍,找起人來是很艱難的。於是剛抬起的蹄子又遲疑著放了下去,隻低下頭左右擺了擺。

 沈季澤見他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隻道他雖然極通人性,卻也終究只是隻鹿,有些話可能聽不太明白。所以也沒有出言責怪,隻歎了口氣道:“那你讓讓,我現在準備出去。”

 盧茸倏地扭過頭看他。

 “我現在已經恢復了體力,要接著去找我弟弟。”沈季澤解釋說。

 盧茸不知道怎麽攔阻他,也不能表露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煩悶得原地跺了跺蹄。

 沈季澤見他擋著不讓,隻得準備跳出去,可就在這時,他臉上突然有種麻酥酥的感覺,似乎有無數個小蟲子在爬行。同時面前的那隻白鹿,身上的毛也全部炸起,就像隻蓬松的大白團子。

 盧茸也感覺到全身發麻。

 他心裡有些慌亂,想到那些不驅蟲的動物,時間長了身上會長跳蚤。他壓根兒沒當自己是動物,也就沒體外驅蟲過,難道也生蟲子了?

 事情結束後,要不要在網上買點貓狗體外驅蟲藥?哥哥就站在自己身後,會不會看到蟲子?

 他緊張地轉頭,想看沈季澤有沒有在觀察自己,卻驚訝地發現,他頭髮根根豎立朝天,像一朵膨開的蘑菇雲,是噴上幾瓶定型發霧也做不出的效果。

 不過此刻他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英俊的臉上滿是沉著,就算頂著朵蘑菇雲也依舊帥氣。

 盧茸收回視線時,驚愕地發現自己也蓬著,整隻鹿胖了一大圈,突然意識到不是生了蟲子,而是有電流。

 糟糕!有雷擊!

 沈季澤腦內剛閃過這個念頭,世界就瞬間亮到晃眼,慘白一片。眼睛被刺激得出現刹那的失明,無數小黑點在視網膜上飛來飛去。

 啪!

 前方一塊洗手間大小的水泥塊被粗壯的樹枝狀電流擊中,瞬間四分五裂飛濺開來。

 “捂住耳朵。”沈季澤對白鹿大喊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盧茸也反應過來,趕緊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兩隻前蹄去捂耳朵的位置。捂了個空才發現耳朵沒在頭兩側,趕緊又伸向頭頂,將那豎著的兩片耳朵蓋下來,將耳洞蓋得死死的。

 一道雷聲轟然炸響,兩人就算捂住耳朵,也像有銅鈸在耳邊重重敲擊,那瞬間腦子裡嗡嗡作響,都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沈季澤抬頭看天,只見頭頂翻起了滾滾黑雲,如同奔湧的海浪形成巨大的旋渦,其中有電流隱隱閃過,近得就像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還有更大的雷擊。

 他當機立斷,捏著自己的T恤下擺用力一扯。

 沒有扯動。

 再用力。

 T恤都被拉扯變了形,還是沒有一點裂痕。

 他隻懊惱這T恤的質量可也太好了,第一次對自己慣穿的這個牌子生出了不滿。

 盧茸正好轉頭看見了這幕,趕緊飛快地轉動四蹄,磨盤一樣轉向沈季澤,低頭亮出了兩隻角。

 沈季澤看著那銀角的尖尖,明白了他的意思,將T恤一把脫下來,兩手繃緊。盧茸用角尖對著T恤一戳,如同刺穿薄紙般,毫無阻礙地戳了個洞,再一劃,拉下了一綹布料。

 沈季澤將那條布料團了團,牽起白鹿的一隻耳朵,給他塞進了耳洞。又如法炮製撕下三綹布,給白鹿剩下的那隻耳朵和自己耳朵都堵上。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更近處的石塊被擊中,哪怕耳朵被塞著,也能聽到劇烈的炸響。

 沈季澤仰頭看天,黑雲沉沉,一個巨大的旋渦和下方的石塊反方向轉動著,只需得多看上幾秒,就有些頭昏腦漲,旋渦中心對準頭頂,其中樹狀的閃電正在蓄勢中。

 他開始還著急要找到盧茸,現在反而不慌了,這閃電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如果現在把盧茸找到,反而會將他帶進危險。

 臉上又浮起那種酥麻感,被塞住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他明白閃電就要擊落了。

 “快跑。”話音剛落,他就對著前方一塊浮空的水泥塊躍了出去。

 水泥塊離這兒足足十幾米,他並沒有把握一定能跳上去,但旋渦中的閃電馬上就要劈落,他和白鹿立身的隔間時刻會被擊碎,除了奮力一跳,看上去沒有別的選擇。

 腳下是萬丈虛空,風在耳邊呼嘯,沈季澤注視著那水泥塊,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近,在心中計算著距離。

 可就在距離還有五六米時,他前衝的力開始緩滯,終於下沉。在那瞬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水泥塊又遠去,自己卻墜入了無底深淵。

 世界仿佛定格,沉寂,只剩下他劇烈的心跳和喘息。

 撲通,撲通。

 大塊牆壁、破碎的作業本、打開的馬克筆、半塊黑板,都成了他眼中最後的景象。

 茸茸……

 沈季澤在下落中,嘴唇輕輕動了動。

 就在這時,他凝滯的視線中闖入了一抹白,明亮奪目,讓這灰敗的畫面瞬間鮮活,停止的世界再次動了起來,聲音重新灌入耳中。

 小白!

 沈季澤在下墜中,雙眼綻出希望的光。

 盧茸直直對著沈季澤俯衝而下,像一顆噴發的子彈。他來不及躲避空中那些細小的漂浮物,任由它們撞在身上,眼裡只有那個正在墜落的人。

 閃電劈落,將整個天地照得如同核彈爆炸般炫目,讓他有一刹那的失明。身旁很近的地方有什麽被擊中,碎片飛濺到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只在白茫茫的視野裡,循著方向繼續往前衝。

 沈季澤繼續往下墜,再下方就是最後一層漂浮物。和上面的大塊水泥板不同,這些漂浮物零碎而密集,如果他掉下去,瞬間會撞得粉身碎骨。

 就算他能從那些空隙穿出去,下面就是茫茫虛空,不會再有任何立足點,從此消逝在那片虛無中。

 盧茸用盡全力急速向下,蹄上紅紋凸顯如烈焰,銀角拉出長長的光帶。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在接近最下層的漂浮物之前追上了沈季澤,一口叼住了他的運動褲。

 哧啦!運動褲瞬間破成兩半。

 不過好在沈季澤的下落之勢也為之一滯,盧茸趁機鑽到他下方,用背將人穩穩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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