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是解釋不清了, 白小谷說再多都像掩飾。
秦九輕心情愉悅,半點不介意杜彬彬的盯視。
盯吧,他要是有個小骨這樣的弟弟, 他一定打死拐跑他的人。
白小谷噤聲了, 杜彬彬訓了他半天後總結道:“你們兩情相悅是你們的事, 老子管不著, 但是!”
他重重盯著秦九輕, 咬牙切齒道:“未成年不許越界!”
白小谷:“不是……”
秦九輕真沒越界, 是他一直蠢蠢欲動。
他一開口,杜彬彬揚眉,狐貍眼殺氣騰騰。
白小谷:“……”閉嘴了。秦九輕眼帶笑意, 竟真應了聲:“好。”白小谷忙看向他, 替他委屈。
杜彬彬瞧他這樣, 氣得擺手道:“走走走!”眼不見心不煩了。
三天假期, 杜彬彬這個主人儼然成了陪襯。
說好的他帶小骨頭潛水, 結果秦九輕是個行家,帶著白小谷玩得樂不可支, 他儼然淪為大珊瑚里的小醜魚,那叫一個多余;
遊艇上杜彬彬總結經驗, 叫了朋友一起玩, 結果倆臭小子躲到了角落里, 用未成年不能喝酒為由, 偷摸吹海風去了。
至於海邊漫步……
彬哥又不是傻逼, 怎麼會去當那照亮海岸線的巨大電燈泡!
要說杜彬彬不心酸那是假的,打小帶到大的孩子, 冷不丁被拱了,哪能不心疼。
可杜彬彬了解白小谷, 某些程度上比秦詠還要了解。
秦詠畢竟是長輩,杜彬彬雖說也比小骨頭大了許多,但是平輩,很多事白小谷會說給他聽。
比如白小谷打小就做的夢,比如那個他一直夢見卻看不清的人,比如白小谷一直鍥而不舍地等著的人……
杜彬彬曾問過白小谷:“你喜歡他嗎?”
白小谷望著星空,篤定道:“只要見到他,我一定會喜歡他。”
杜彬彬回國下車,第一眼看見秦九輕時,腦中便回蕩著白小谷的這句話。
他知道……
他的小骨頭找到了那個人。
也好。
總歸是找到了。
他們在最好的年華相遇,在最好的時代相守。
願此生幸福。
第二天杜彬彬要走,白小谷心虛:“彬哥……我……”說好陪杜彬彬度假,結果他重色輕友,完全忽視了他彬哥。
杜彬彬戳他小腦袋:“你給我爭氣點。”
白小谷哎喲哎喲的:“彬哥你真的誤會他了。”
杜彬彬冷笑:“我誤會他?”
白小谷連忙點頭:“真的,都是我主動的,他一直是被我……被我強迫的!”
杜彬彬:“……”
白小谷掰手指數著:“我留他一起睡,他不。我主動親他,他……”
杜彬彬狐貍眼擡起,殺氣四溢:“他比你高了半個頭,比你結實了兩三圈,你能強迫了他?”
白小谷委屈:“我也沒那麼矮……”
杜彬彬揪他銀色呆毛:“誰讓你找個那麼高的。”
白小谷無法反駁。
杜彬彬最後強調:“總之你們要是敢睡一起,我打斷他腿!”
白小谷:“???”
杜彬彬:“別以為我走了就沒眼線了。”
白小谷不甘心:“幹嗎打斷他的腿,真的是我……”
杜彬彬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嫁出去的骨頭,潑出去的水。
這胳膊肘都快拐到太平洋了!
杜彬彬先走,白小谷和秦九輕多住了一宿。
白小谷不敢再邀請秦九輕來自己屋睡,只好試探道:“要不我去你屋?”
秦九輕點他腦門:“有區別?”
白小谷癟嘴:“好像沒區別……”
秦九輕心里甜滋滋的:“早點睡,明天回家。”
白小谷眼睛一亮:“回家後我們睡一起?”
秦九輕聲線溫柔:“不行。”
白小谷沒好氣道:“我就該錄個音給彬哥聽聽,省得他老誤會你!”
禽獸的真心不是秦九輕,禽獸的是他這個大骨頭。
他彬哥怎麼就不信呢。
不能以貌取人啊!
白小谷:嘆氣!
杜彬彬給他們留了私人飛機,來時還覺得有些漫長的旅途,回去時竟覺得如此迅速,仿佛剛登機,喝了點咖啡,吃了半塊點心,沒說幾句話就該降落了。
降落時因氣流原因,飛機抖得厲害。
秦九輕握住了白小谷的手,忽然問他:“怕嗎?”
白小谷沖他笑:“不怕。”
真的不怕,一點都不怕。
能和他手牽手,他此生無所畏懼。
快到家了,白小谷才想起一事,問秦九輕:“大秦那邊……”
秦九輕懂他意思:“先不說了。”
白小谷也是這個意思:“等大秦和許諾阿姨結婚了,我們再告訴他!”
雖說秦九輕不是許諾阿姨的兒子,但白小谷怕大秦有顧慮,當務之急是讓大秦成家,他不急,他和秦九輕一點都不急!
他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
白小谷謹慎道:“那我得注意點,不能讓大秦看出貓膩。”
秦九輕被他逗笑:“怎麼注意?”
白小谷略有懊惱:“不能牽你手,不能盯著你看……”
秦九輕聽得心熱:“喜歡看我?”
他湊近白小谷,肌膚在盛夏陽光下清潤冷透,側顏如精工雕琢般完美,平直的上眼瞼帶了些與生俱來冷沈與淩銳,然而低垂的黑睫下是染了暖意的墨瞳,一眼望進去,如墜春夜。
白小谷心怦地一跳。
“何止想看你……”他轉頭,親他嘴角,“更想親親你。”
天底下怎麼會有秦九輕這麼好看的人,好看得他恨不得把他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秦九輕握住他細薄的腰,回吻他。
秦詠來接機,見到白小谷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想爸沒?”
白小谷:“……”完了,三天都沒給老爸发個微信!
秦詠不甚在意,笑瞇瞇問:“海島有蚊子?怎麼嘴巴都腫了。”
白小谷:“!”
秦詠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道:“還是說吃了什麼東西,過敏了?”怎麼這麼紅,一副被□□過的樣子。
白小谷抿了抿嘴,忙道:“沒有!”
秦詠忽然腦洞大開:“總不會是出去三天就騙回家一個媳婦吧!”還是個這麼熱情洋溢火辣辣的媳婦!
白小谷:“…………………………”
誰敢說他爸是傻白甜,他就打死誰。
就這犀利勁,福爾摩斯在世好嗎!
秦九輕忍著笑,說道:“小骨是有些過敏。”
秦詠對秦九輕那叫一個信任滿滿,他忙問:“吃過藥了嗎?”
秦九輕:“吃過了。”
秦詠松口氣,絮叨著:“這孩子打小不愛吃藥,每次都假裝吃藥實際丟掉,也是他嗓子眼淺,稍微苦點的藥片都咽不不去,你可得好好督促他,別讓他騙過去……”
秦九輕眼尾掃向白小谷紅潤的唇,低聲道:“騙不了,我喂他吃的。”
白小谷心一提,臉熱了。
秦詠毫無所覺,還拍秦九輕肩膀:“你做事,我放心。”
得虧彬彬不在,要不一準大吼出聲:
禽獸!
你他媽好意思說你喂的!
你怎麼不詳細說說你是怎麼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