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谷期期艾艾道?:“我也挪不?開了?……”秦九輕挪不?開眼, 他是挪不?開腿,腿好軟,骨頭都給酥沒了?!
秦九輕:“嗯?”
白?小谷扶住他道?:“我……腿軟。”
秦九輕:“…………”
白?小谷心情?大好, 尤其是終於能挨著他了?,心裡泛起陣陣甜意?,聲音也變軟了?, 像抹了?一層蜂蜜的雲酥糕:“你想看就看嘛, 我又?沒不?讓你看……”
他還挺喜歡的,就是骨頭酥酥的。九大寂為什?麽連視線都有溫度,他真的是劍修嗎,怕不?是有火系天賦。
哦……萬靈根可以修習各種術法。
九大寂肯定偷偷修了?火系!
秦九輕垂眸看他:“去沐浴吧。”
白?小谷開心道?:“好!”他最喜歡泡澡了?, 和九大寂一起泡。
他站直了?,秦九輕卻沒動, 白?小谷回頭看他:“走啊。”
秦九輕:“你先去。”
白?小谷:“啊?”
秦九輕:“你洗好了?我再去。”
白?小谷拉他手道?:“一起,你給我洗!”
這麽多年了?,他沒自己洗過?澡, 雖然其實他不?需要?洗澡,因為他從不?沾灰, 白?骨時候乾乾淨淨,有了?小身體也白?白?淨淨。
但不?沾灰也想泡澡, 泡在熱水裡可舒服了?。
秦九輕倒是沒掙開他的手, 但也沒動:“你長大了?, 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白?小谷反應極快:“我還沒及冠呢!”
區區一千零九歲, 距離及冠還有……好多好多年呢。
不?及冠怎麽能算長大了?!
秦九輕:“換算成人類年紀,你至少十歲了?。”
白?小谷:“???”
秦九輕:“我三歲便自己的事自己做了?。”
白?小谷:“……………………”
反正九大寂就是不?想給他洗澡,他就是……就是不?疼他了?!
白?小谷指控他:“那之?前呢,之?前我也十歲了?你還是給我洗。”
秦九輕:“你之?前隻?有巴掌大。”
白?小谷懂了?:“所?以你是嫌費事, 嫌我身體大了?,洗起來麻煩?”
秦九輕:“……”眼前的少年一臉認真地質問他,漂亮的眼睛一片孩童般的澄澈,偏生又?樣貌懾人,柔軟的身段在黑色衣裳下若隱若現。
秦九輕垂眸:“嗯。”
白?小谷:“!”承認了?,九大寂承認了?,他就是嫌費事!
白?小谷氣死了?,凶他道?:“懶大寂!”
他拿起浴巾,自己去浴房:“我自己會?洗!”
秦九輕略微松了?口氣,因心神略不?寧,他打坐冥想了?片刻。
白?小谷喜歡泡澡,往日裡在浴盆裡多是玩到秦九輕把他拎出來,這會?兒……
也就一炷香功夫,他出來了?。
月光石般的長發沾了?水,銀藍更勝了?些;水珠落在冷玉般的肌膚上,像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般晶瑩,那松松垮垮的白?色綢衣因沾了?水而貼在身上,將纖薄的身形給勾勒得……
秦九輕:“擦幹了?再出來。”
白?小谷:“擦不?乾!”頭髮太?長了?了?,身體太?大了?,他夠得著這兒夠不?到那兒,心心念念的大身體有了?,可卻處處惹他生氣。
他要?這身體有何用,又?不?能雙修!
秦九輕到底是在俗世?長大的,哪怕修行了?許久,也沒改了?凡人的習慣。洗了?澡要?擦乾,否則會?著涼。
他不?確定小骨頭會?不?會?生病,但總不?能讓他這樣……這樣濕漉漉的。
“過?來。”秦九輕拿了?自己的浴巾,給他擦拭頭髮。
白?小谷這才心情?好了?點,枕在他腿上道?:“頭髮長了?好煩。”
秦九輕手一頓。
白?小谷:“你給我剪短了?好不?好?”
秦九輕沉聲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毀傷。”說完他想起白?小谷沒有父母,不?過?……
白?小谷懂的:“那算了?,骨不?要?惹爹爹娘親傷心。”
秦九輕心一軟,動作更輕柔了?。
過?了?會?兒,白?小谷又?道?:“為什?麽要?用浴巾,用術法不?是乾得更快?”
秦九輕手一僵。
白?小谷蹭了?蹭他道?:“不?過?沒事,我喜歡你碰我。”
秦九輕隻?覺大腿麻了?一半,他輕吸口氣,捏了?個乾燥咒,把白?小谷渾身上下給弄了?個要?多乾就能有多乾。
秦九輕起身:“好了?。”
白?小谷沒了?‘枕頭’:“誒……”早知道?不?提醒他了?!
秦九輕去洗澡了?,出來時,白?小谷也興衝衝地拿著浴巾道?:“我也要?給你擦頭髮!”
秦九輕打了?個響指。
白?小谷攔都攔不?住:“別用術法啊啊啊!”
晚了?……
他還沒看明白?濕漉漉的九大寂,就隻?剩下乾巴巴了?。
白?小谷掃興道?:“會?術法了?不?起。”方才自己幹嘛要?提醒他,後悔死了?!
每當白?小谷以為九大寂很過?分的時候,更過?分的便如期而至。
白?小谷看著床上多出來的被褥,問道?:“天不?冷啊,我們不?用蓋兩床吧?”他還抱有些許僥幸心理,想著秦九輕拿出兩床被是怕冷——冷個鬼啊,青塘村四?季如春!
秦九輕對著床褥虛點一下,白?色的被子和黑色被子分開,中間的縫隙猶如寬闊的護村河,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
秦九輕看他:“你睡裡面?”
白?小谷:“……”
秦九輕:“睡外面是吧。”說著他又?一點,白?色被子換到外頭。
白?小谷怕了?怕了?:“睡、睡裡面!”
不?在一個被窩就算了?,還讓他睡外面,嚇死骨算了?。
白?小谷委委屈屈地鑽進被窩,眼巴巴地看著秦九輕。
秦九輕也躺下,將自己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連個縫都沒留,別說如今白?小谷個頭大,即便是巴掌大,也別想鑽進這密不?透風的被子。
不?用多說,秦九輕已經?用行動告訴他了?——
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睡覺。
白?小谷氣鼓鼓的:“才不?要?你抱!”
見秦九輕不?出聲,他又?加重語氣:“也不?用你哄!”
這人竟然還不?理他,白?小谷不?得不?再來一句:“我自己可以睡!”
白?小谷放了?三句‘狠話’,都沒得到回應,他偷偷瞄秦九輕……
好家夥!
白?小谷直呼好家夥!
九大寂就這麽呼吸勻稱地睡著了?!
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
白?小谷又?氣又?委屈,他越來越後悔有身體了?。
有身體有什?麽用?
不?想去找那個秦九輕雙修。
這個秦九輕又?不?要?他了?。
抱抱沒了?,洗澡沒了?,頭髮都不?給他擦,睡覺也不?哄他。
白?小谷:難過?得想回絳霜谷了?。
哦,還舍不?得爹爹和娘親。
看看神書?
提不?起興趣,啊不?……是、是困了?。
對對對,他不?可能提不?起興趣,隻?是累了?,等明天……明天醒了?他一定找機會?多看幾遍。
白?小谷盯著秦九輕看了?好久,確認他真的睡著後,他悄悄掀開自己的被子。
九大寂不?想抱著他睡,那就換他來抱著他吧。
不?是他非要?抱著他,而是睡不?著……
真的睡不?著……
白?小谷小心翼翼地鑽進了?秦九輕被窩,八爪魚一般地抱緊了?他。
嗯!
對勁了?!
好困……白?小谷開心地找好位置,沒一會?兒就跌進了?黑甜鄉。
秦九輕睜開眼,一動不?動地盯著繡了?海棠花的帷幔。
白?小谷細白?的胳膊抱著他,細長的雙腿搭在他身上,白?淨的面龐落在他胳膊上,長發鋪滿了?另一側床。
冰涼細滑的肌膚隔著衣裳也透到了?他身上。
淡淡的甜香氣鑽進他鼻腔,晃得人喉嚨乾癢。
他抬手就能擁住這全?心依賴他的少年。
他甚至可以……
不?能,白?小谷什?麽都不?懂。
他不?能那般哄騙他。
九年來,沒有誰比秦九輕更了?解白?小谷。
他把他當成家人,當成朋友,當成最信賴的人也當成能托付性命的人。
但白?小谷並不?懂情?情?愛愛。
哪怕嘴上說得頭頭是道?,可正是因為他什?麽都不?懂,才會?說得那樣直白?。
但凡懂一些,但凡知道?一點……
也說不?了?那般自然純粹。
白?小谷是具小骷髏時沒什?麽,是個巴掌大小人也沒什?麽。
可他現在是個過?分漂亮的少年。
他的不?諳世?事對旁人來說,已然如罌粟般迷人。
不?能這樣下去。
秦九輕無法想象白?小谷這般纏著旁人,更加無法想象有人碰他一下。
雙修。他若真被人騙去雙修。
那……
僅是這般想著,秦九輕的胸口都像被捅了?一刀。
他不?允許!
他不?同意?!
可他。
秦九輕抬起胳膊蓋住了?眼睛——他不?是他的父親。
他哪怕是他父親,也管不?了?這些。
他根本沒資格。
他自己都妄想著佔有他。
妄想著傷害給了?自己新生的小骨頭。
談何旁人。
秦九輕一夜未眠,直直地望到了?天亮。
白?小谷自始至終都沒換過?動作,一直偎在他懷裡,緊緊貼著他,淺色的眼睫卷翹著,嘴角是滿足的笑容。
好像隻?要?這樣抱著他,他就很開心了?。
秦九輕抬手,極輕地碰了?他面頰一下。
柔軟嫩滑,有著白?骨時的瑩亮剔透,卻又?不?再是冷硬的觸感,而是奶豆腐般的綿軟。
秦九輕閉了?閉眼,有了?決定。
他要?教小白?骨。
教他明悟人情?世?事。
教他辨別不?同於親情?的感情?。
教他分清家人和愛人。
哪怕學會?的白?小谷會?跟著喜歡的人離開,永遠離開他。
那也沒辦法,他不?能騙他。
他不?能欺負他。
他不?能因一己私欲,禁錮他。
秦九輕一起身,白?小谷就醒了?,但他‘做賊心虛’,故意?翻個身,躲進自己的被窩裝睡。
他才沒趁九大寂睡著鑽他被窩呢。
他隻?是睡迷糊了?不?自覺而已。
面對這演技堪憂的小白?骨,誰又?忍心戳穿呢。
哦,有人。
秦九輕:“這床太?小了?。”
白?小谷一個激靈坐起來:“我們要?換張大床了?嗎!”
秦九輕:“我們該分床睡了?。”
白?小谷驚了?:“???”
秦九輕坐在椅子上,定睛看他:“如果你答應分床睡,我可以教你何為雙修。”
白?小谷:“!!!”